沈宿手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撬开锁链的工具,而且力气也已经在耗尽的边缘。 他只能拼命用手去拽那条金链子,哪怕知道这样根本无济于事,他的力气相对于坚硬的链条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果然链条毫发未伤,他的手心却被磨地一片通红,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沈宿捏紧拳头,狠狠地捶向地面,地面上的绒毛接住了他轻飘飘的打击。 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漫天的挫败感向他袭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沉稳地一步步向这边走来,从微弱得听不见,到逐渐清晰起来。 那人来了! 没由来的,沈宿就是知道,这人就是囚禁他在床上的那个家伙! 他要走!他不可以坐以待毙! 沈宿咬紧牙齿,拼命地拽那链条。 链条晃动,传出哗啦啦的声响。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沈宿的心渐渐沉下来......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好像待宰杀的羔羊,又像是别人餐桌上的一盘肉,唯一的作用就是等待被享用,他毫无反抗之力,那人也没有给他留下反抗的机会。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两步、三步......他就在门外了! 沈宿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心砰砰乱跳。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说实话,沈宿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这一天。 他要被人染指了...... 不可以,不可以! 他不能对不起老婆,他不能被这里的人玷污,不光是恶心,如果真的被这样那样,他就再也不是男德学院的好学员了,到时候老婆嫌弃他不要他了可怎么办? 不可以、不可以...... 纯1的尊严不可以被挑战! 他沈宿,就算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屈服! 纯1宁死不屈!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沈宿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奋力爬到床底。 锁链因为他的动作哗啦作响。 门口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笑个屁!沈宿屈辱地握紧拳头,他缓缓将舌头往外伸,牙齿抵在舌根上,慢慢压紧。 现在没有任何工具,他又没有力气,除了咬舌自尽,就只有用脚上的锁链勒死自己了,但是看上去第二中方法滑稽又不靠谱,如果真的行动的话,就会出现头和脚在一处的搞笑死状。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把脖子放在链子上,所以只能选择第一种。 咬舌自尽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沈宿也略有耳闻,但是第一次尝试总有些不熟练,他听说的原理大概是,把舌头咬掉之后拼命往下咽,用那半截舌头把自己噎死,还有一种说法是,咬舌的过程中会流出大量的血,那血会把自己呛死。 锋利的牙齿已经刺破舌头,剧烈的痛楚疯狂刺激着头皮。 这点小伤换做是之前的自己,简直不值一提,但是不知道那个关押他的大变态给他用了什么药——事已至此,沈宿已经坚定地相信,自己现在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弱柳扶风的状态,一定是那想要关押占有他的神经病,为了不让他反抗,给他用的药——所以他不仅浑身无力,对触觉还非常敏感,沈宿从他触摸冰凉的锁链,被冰地浑身一震,还有牙齿咬舌头出了个小伤口,就已经痛得头皮发麻这些现象中得出了结论。 外面那个人似乎在屏风外脱去了外衣,又磨磨蹭蹭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沈宿才没有功夫管他,这人磨磨唧唧,恰好给自己死遁跑路留下充足的时间。 沈宿更加用力地合上牙齿,他已经浑身冒汗,口腔鼻腔里满是浓郁的铁锈味。他头一次知道,咬舌自尽也是需要体力的。 脚步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慢慢接近,沈宿的手抓紧了地面上的毛毯,心中一片荒凉。 他已经体力不支,流入喉咙的血液让他被迫一直吞咽,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慢慢松开。 那人已经走到了床边,顺着金链子的走向顺藤摸瓜地蹲下身。 沈宿似乎又听见了一声轻笑,含着一些嘲笑的意味,因为距离很近,他听得很清楚。 他丧气地趴在床底下,头无力地垂下来,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缓慢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毛毯上,污染了纯白色的绒毛。 捆着他脚踝的链子被拽住,一点点往后拉,沈宿被链子牵扯着,被慢慢拽出来。 烛火的光亮一点一点照在他的身上。沈宿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捆住四只脚,即将被运到屠宰场宰杀的猪,无力地嘶叫挣扎,却逃不过被屠杀的命运。 首先入眼的是一角玄色的皇袍。 沈宿猜的没错,他确实在一无所知的时候,被人夺去了皇位。 “怎么钻到床底下去了?难不成是想要逃跑?” 身后人的声音带着笑意,耳熟地过分。 沈宿浑身一震。 这不是、这不是—— “真可怜,怎么颤的这么厉害?不会是猜到我已经了解了真相,害怕被我报复吧?” 下巴被捏住,力道拿捏地恰到好处,不会让他疼,但是也让他挣脱不了。 “放心好了老公,我可没有你那么狠心,我只会宠着你,当然,前提是你要听话才行。” 莹润的指甲衬着白皙的手指,分外好看,这双手对于沈宿而言,再熟悉不过,他之前日日攥在手心里把玩揉捏。 是老婆! 真的是他!!! 沈宿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他被捏着下巴缓缓抬起脸,被迫对上那人的双眸。 顾泽西轻笑着用手指擦去他眼角的湿润:“怎么吓哭了呀,好可怜,为什么这幅表情,真的这么震惊吗?” 沈宿抿了抿唇,他有很多想要问的事情,可是话说出口,却只是:“你怎么在这里?” “嘘——”顾泽西的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现在不是为你答疑解惑的时间,今夜良宵,可不许提起什么让人不高兴的话。” 他的食指似乎沾到一些黏腻的东西,皱着眉头一看,葱白的指尖已经被染上刺目的猩红。 顾泽西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可思议地将食指含在口中,一丝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出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第34章 我的老婆是皇帝陛下(15) “你竟然想要死?!” 顾泽西紧紧地咬着牙,一手掐在男人的脖颈上:“因为我吗?你难道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宁可去死?!” 才不是! 沈宿在他手里拼命摇着头,这人在胡说什么?! 他做梦都想和老婆长相厮守,以为老婆跑掉了那天还偷偷哭了好久,怎么可能不想和他在一起?! 沈宿想要辩解,但是被狠狠地掐住了脖子,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节,不但如此,口腔里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 可能是沈宿的模样太过凄惨,顾泽西冷哼了一声放开他。沈宿无力地咳嗽着,瞬间脱力地滑下来,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搂住。 顾泽西一手揽着沈宿的腰,另一只手穿过男人的腿弯,一个用力把人抱了起来。 冷不丁被公主抱的沈宿:??? 不行,不可以! 这是纯1圈的耻辱!怎么可以被老婆公主抱! 沈宿立刻挣扎起来。 但是他还没有扑腾两下,就被顾泽西轻松压制住了:“不许动。” 沈宿羞耻极了,他的脸被迫埋在少年的胸口,鼻尖就是对方熟悉的味道,老婆的衣襟凌乱,沈宿可以看见里面白皙的胸膛。 哎呀这...... 沈宿脸红了红,终于放弃了微弱的反抗。 他被少年扔到床上,随着柔软的床榻弹了两下。 沈宿莫名觉得这个情景有点眼熟,但是却不知道眼熟在哪里。 沈宿皱着眉头想,是......在梦中吗? 他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只知道那个事情他必须想起来,想不起来,会成为非常大的遗憾。 “张嘴。” 顾泽西不知什么时候去取了一个水杯,抵到他嘴边:“漱口。” 老婆好贤惠,但是好男人怎么能让老婆劳累呢? 沈宿想要说“我自己来”,但是口中刚刚咬舌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来,而且一张嘴就往外流血。 他只得伸手从顾泽西手中拿过水杯,但是少年却躲过了,哼笑一声道:“这点事情还避嫌?咱们什么事情没有干过,我的陛下?” 沈宿就着老婆的手喝了口水,漱了漱口中的血,然后吐在早就准备好的水盆里。 他面上不做声,心里却想——什么叫“咱们什么事情没有干过”?当然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过啊,泽西就是单纯,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会真的以为情侣之间亲亲抱抱就足够了吧? 看来以后他要交给老婆的知识还有很多啊。 真是任重道远。 顾泽西一边喂给他水,不知从沈宿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突然开口道:“你醉酒那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存货很多,弄完了之后要亲要抱,像个小孩似的,还搂着我说了很多话——这些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 沈宿“噗——”地一口水喷出来,那水带着血色,看上去异常惨烈。 沈宿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就是他丢失的记忆吗?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啊!!! 他求求他的脑子了! 这下亏大了亏大了,简直错失一个亿!!! 顾泽西将水杯放在床头,轻轻地摸着男人的脸,这男人不知道,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表情管理,他现在的表情,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是......清白吗? 顾泽西摸着沈宿的侧脸笑了笑:“被我玷污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沈宿的思绪从极度的遗憾中出来,听到这句话,脑子一懵。 ......什么? 老婆又在说什么胡话? “之前无论我怎么求你、诱惑你,你都不肯与我做那事,就是为了给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守身子吧?最亲密的事情,只希望和最爱的人做,是不是?” ......诶? 沈宿张嘴想要解释,但是嘴里的伤口疼的他张不开嘴,而且细长的食指竖在他的嘴唇前,堵住了他的话头:“不用解释,那日只是我单方面帮你而已。” 沈宿满脸遗憾的表情一顿,松了口气。 顾泽西却冷笑一声:“怎么这么高兴?以为逃脱一截是不是?那是因为我想要在你清醒的时候,和你做那种事。今晚,你可逃不掉了。” 沈宿张嘴想说我不想逃,谁爱逃谁逃,但是却被老婆攥着手腕堵住了嘴:“这张嘴花言巧语,只会骗人,比起说话,用来接吻更加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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