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金主?谁是金主?谁要抛弃谁? 怎么一觉起来全网都认定他和沈宿的关系了? 额头上一个催生生的弹指将他从怔愣中唤醒,连凉环顾一看,刚刚乌泱泱一大片举着话筒,叽叽喳喳的记者们不见了,只剩下身旁男人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他。 连凉努努嘴唇,提出自己的疑问:“老公?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宿却立刻收起了眼中笑意,冷漠地收回揽着少年肩膀的手,一句也没理他,转过头大步往外走。 连凉慌了一瞬,努力小跑着跟上去:“老公?” 他在沈宿对他温柔宠溺的时候放肆地不得了,但一旦男人冷脸不理他,他就会又回到那种患得患失的境地,比如现在。 他想要拉住沈宿,却连男人的手臂都不敢挽住,只拉住他的衣角,小小劲儿地拽。 “你别不理我,老公,我错了老公。” 沈宿低头看着他可怜兮兮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指。 少年生的很白,手指又纤细,揪着自己黑色衣摆的一角,颜色的冲击力极强,他的手长的小,做出这样的举动,好像是依附于大人的可爱幼童。 沈宿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却瞬间掩盖住,忍住想要揉媳妇脑袋的冲动,凉凉道:“这是谁呀,为什么叫我老公?不是说我们没有关系吗?” 连凉见男人停住了脚步,就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双手环住男人的腰,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求饶:“我错了嘛老公,那么多人问我,我害怕。老公,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沈宿揪他的脸,连凉依旧被掐的“嗷”了一声,却没有挣扎,老老实实地任男人掐着。 沈宿见他这样子,也不好意思**他的脸蛋,松开手轻轻给他揉,嘴里道:“人家问你什么时候和老公好上的,你第一反应就是撒开老公的手,赶紧撇清关系?” 连凉动动嘴说不出话。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他根本没想过,自己和沈宿这见不得人,又不甚稳定的关系,竟然能在大众面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他们现在看上去像是两情相悦,如胶似漆让人艳羡,但是这种情况只是这两三天发生的事情,之前都是他一个人在付出,男人根本毫无表示,他以为…… 这温情,只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其他恋人追求的什么长长久久,什么公之于众,连凉不敢想,也从来没想过。 他只求当下,能有得到男人的爱情。 哪怕是短暂的,哪怕是隐秘的。 都没有关系。 他已经知足。 谁成想…… 连凉被男人揉着脸,吐字囫囵不清:“老公,那我们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 真的决定和我当众在一起了吗? 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真的可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可以和别人介绍的身份了吗? 沈宿冷哼一声:“怎么,又想跟我撇清关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甩脱我?” 沈宿知道连凉的想法,只不过这样的方式,霸道稳妥,能让连凉更放心。 公之于众的事实行动,比任何温柔的甜言蜜语和坚定的承诺都来的靠谱。 连凉听见男人这么问,着急地想要否认:“不是的不是的老公,我巴不得、我愿意和你——” 沈宿手臂勾起他腰,不知道这怀中的少年是怎么长的,腰又细又软,非常好抱。 连凉被他的动作弄的,只能踮着脚尖,伏在男人身上。 他白皙的脖颈上是昨晚留下的,没有消褪的深红色印记,沈宿微凉的指尖触上那点点印记,给少年带来阵阵轻微的颤栗。 连凉被弄的“哼”了一声,没有躲避,乖乖巧巧地任他抚摸。 沈宿低笑道:“连凉,你是打算顶着这一身昨晚弄出来的东西,在记者面前说和老公没有关系吗?” 他手指尖点着那些小草莓挨个数:“这都是我昨晚努力的成果,还没褪下去呢,你就把他们忘了?” 连凉被他说的难为情,把脸贴在男人胸膛,软软地讨饶:“老公——” 沈宿却变本加厉,他低哑的声音在连凉耳边响起,说话间的温热吐息喷洒在他的耳边,让连凉的耳尖抖了抖:“要是老公没有跟记者说,你打算怎么跟记者解释?” “我们不熟,我们只是他昨晚把我压在床上弄到崩溃,颤着身子哭着求饶的关系——是这样狡辩吗?” “老公!” 沈宿愉悦地笑,连凉趴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起来,他索性把人直接揽着腿弯抱在怀里,向停车场走去。 车边,沈宿把人放下来开车门,连凉本来靠在车上,突然想起什么,颠颠颠跑到后备箱,猛地打开,满眼的鲜花映入眼帘。 沈宿听见少年惊喜的叫声转过头,只见后备箱开着,连凉激动地蹦蹦跳跳,满脸兴奋:“老公啊啊啊啊!花!!!” “一!车!花!” 沈宿走过来:“我记得有个人说这个惊喜已经烂大街了,不但烂俗,还很浪费。” 连凉对过去发表的言论一概不提,也不理他凉凉的语气,这都不能打消他高涨的情绪。 连凉猛地扑上去,连身子带手臂整个抱住男人,一张柔嫩白净的脸在他的衣服上蹭来蹭去,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整个身子都扭来扭去:“老公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我好喜欢!” 这个小玩意可真是…… 蠢地一塌糊涂。 沈宿狠狠地揉他的后脑勺:“行了,别撒泼,上车回家了。” 连凉不撒手,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公你是不是特别羡慕我。” 沈宿问:“我羡慕你什么?” 羡慕你腰细腿长傻乎乎? 连凉大声道:“羡慕我幸福!我就是全世界第一幸福的人!” 沈宿看了一眼那花儿,因为闷在车里一整晚,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已经蔫了边,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花都蔫了。” 连凉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摇头晃脑字正腔圆:“蔫了我也喜欢!只要是老公送的,哪怕是一车屎我也喜欢!” 沈宿:“……” 这是什么见鬼的破话。 放心吧你没那个机会。 道理他都懂,他知道凉凉的意思是因为送的人是自己,所以他开心。但是什么叫一车屎,为什么会有人送屎。 真想把媳妇的小脑袋瓜撬起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奇怪的构造。
第11章 替身与金主(11) 沈宿开车送连凉到剧组,他和上次一样,停在离目的地不远处。 “已经到了,凉凉。” 沈宿扭头对连凉说,只见副驾驶上的人满脸笑容灿烂,整个人傻乎乎的。 他整个人还浸泡在“老公好像真的超期超爱我!!”这种魔咒里没有出来。 沈宿捏他的脸:“清醒了?快点下车。” 连凉被他捏的猝不及防“啊!”了一声,然后生气道:“真是个坏男人,你干嘛又捏我!” 连凉气哼哼握住男人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来,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他的指尖。 沈宿配合地皱眉吸气,装作很疼的样子逗他:“嘶,好痛好痛!” 连凉听见沈宿被咬的直抽气儿,连忙撒开了嘴,双手握着男人的手仔细查看。 其实连凉看似咬的凶狠,实则他才舍不得弄疼自己的老公。但是原主身为总裁,家世背景也是豪门世家,从小养尊处优,指尖被咬出一个浅浅地小印记。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门牙印儿。 连凉看见被自己折腾出来的印儿,双手捧着男人的手,捏着他的指尖,非常抱歉地抬起头,瘪着嘴看男人。 沈宿笑他:“怎么还倒打一耙,你咬了我,你反倒委屈上了?” 连凉低头,柔软的嘴唇印上男人的指尖,轻轻亲了一口,撅撅嘴小声道:“对不起老公,是不是弄疼你了,都咬出印儿来了……” 沈宿一怔,哭笑不得:“老公刚刚逗你玩的,凉凉,咬一口没事的,不疼,老公又不是纸糊的。” 可是连凉不愿意。 他将自己的白白软软的手指按在男人的嘴唇上,道:“老公,我也给你咬我的。” 明明他的白嫩脸蛋都被这恶劣的男人捏地泛红了,他都能一声不吭,毫不在乎,但是自己不小心在男人指腹留了个印儿,就会觉得自己犯了错,怕男人觉得疼,怕男人觉得他凶。 沈宿被这乖巧地自己讨要惩罚的小少年弄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将人狠狠地按在怀里蹂。躏,他一把握住少年送上门来的手指,作势张开嘴,要一口咬下去。 连凉吓得紧紧地闭上眼。 像个任人宰割但又不能逃脱的小兔子,缩着小尾巴瑟瑟发抖。 沈宿见他这个反应,笑着揉他的脑袋,把他一头乌黑顺滑的发丝弄乱,连凉睁开眼,傻乎乎被他作弄地乱七八糟。 “老公?” 沈宿握着他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连凉被迫伏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手心底下就是他硬邦邦的肌肉和鼓动的心跳。 沈宿忍不住逗他:“可是老公不想咬手指,这可怎么办?还有能其他选项吗凉凉?” 连凉乖乖回答:“有的,老公想咬哪里?” 沈宿盯着怀中少年白皙的脖颈,那里已经慢慢泛出羞涩的红:“咬哪里都可以吗?” 沈宿的提问简直不要脸,连凉没有发觉他在调。戏自己,忍着羞耻回答:“……嗯,无论哪里,都可以的。” 沈宿捏着少年的指尖,他的脖颈已经红的不像话:“凉凉这么听话的吗,为什么呀?” 连凉想了想,小小声回答:“因为凉凉是老公的,所以老公干什么都可以。” …… 片刻后。 沈宿食饱餍足,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连凉的脊背。 连凉嘴唇嫣红,下巴上都被弄得脏兮兮的。 他本下意识的想要就地蹭在男人的衣服上,却又想到什么,低下的脑袋顿了顿,费力地抬起手腕准备擦掉。 结果被男人哼笑着捏着下巴用拇指抹去。 沈宿一直在看着他,见到这一幕,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连凉心里把沈宿当做最亲密,最爱的人,他心里想着,我和老公是相爱的,我爱老公,毋庸置疑,老公现在似乎也爱上了我,他高兴地不能自已,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幸福。 但是理智上,大概是由于被抛弃了太多次,被冷落了太久时间,他不敢让自己陷入这段感情,他时刻保持清醒,绝对不能恃宠而骄,做出哪怕一点点违背男人心意的事情。 他怕,怕这无缘无故突如其来的宠爱,也会突然消失,他不能做到掌控沈宿的感情,他只能选择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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