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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年的示意下纪遇安走向那个带头刺客并没有多大耐心，冷冷开口道：“本王就问一句，柳盛毅的私军藏在什么位置？” 带头的刺客做好了各种准备却是没想安王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眼里闪过错愕，即使是一闪而过还是被纪遇安和楚湘烨捕捉到了。 是不可置信而不是迷茫…… 兄弟俩相视一眼，柳盛毅真的有私军！ 纪遇安不过是秉着万分之一的概率诈一诈，之所以这样问是告诉刺客他知道他们是柳盛毅的人，也知道柳盛毅有私军，只不过自己还找不到位置所在。 没想到这个刺客真的知道，如果柳盛毅没有私军或者他不知道眼底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我们现在就进宫找父皇，柳盛毅真有私军的话大邺就危险了，这事不能再拖了。” 楚湘烨皱眉，他知道的事情比纪遇安多，确定了柳盛毅真的养了私军即使证据还是不够充足，也必须跟宏宣帝说了，直觉告诉他柳盛毅怕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必须先发制人。 “好！” 纪遇安也不废话，两人说走就走，留下来大概也问不出什么了，想要的答案也已经得到。 皇宫内，德公公正守在殿外，就见太子和安王步履匆匆而来。 一看就知道是有急事，他也不敢耽误，直接领着两位殿下进去养心殿。 宏宣帝看到早朝才见过的两个儿子又一起来找他，先是一怔，随即想到行刺之事，猜到他们可能是有线索了。 德公公十分懂得看眼色，把所有的宫人都打发出去后自己也走出去把风了。 “怎么啦？兄弟俩都这么严肃，是发现了什么吗？” 宏宣帝把正在批阅的奏章折好放回原位，而后起身走向两兄弟，好奇他们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你说吧，我补充。” 楚湘烨看向弟弟。 纪遇安点点头，而后把阿舍婶当年看到相府管家的事情说了出来以及自己的怀疑和猜测还有刚刚审问刺客的反应等等统统都说了，每个猜疑的原因他都细细分析出来，事实分明，条理清晰。 楚湘烨则在弟弟说完后继续补充，原来自从弟弟跟他说了怀疑柳盛毅养私军开始，他便已经着人去暗中调查了相府的产业，查到的资产比他预计的多了三倍不止，而且相府这些年的银钱去向很多都查不到，没有问题才是有鬼。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了……竟是这样……” 宏宣帝听了两个儿子的话直接跌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似是还在思考着什么。 纪遇安和楚湘烨也不好出言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第104章 通敌卖国 宏宣帝这一沉思就是两刻钟，他被柳盛毅参与了当年未北行宫刺杀的事狠狠打击到了，想到妻子的死对方也有份他就愤怒，当年他查了那么久，处置了那么多人竟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人还一直在他跟前晃悠。 想到这个宏宣帝心里都要呕血了，再想到蒙骁凌查到的事情，所有事情都能串连起来了，满含杀意的怒火似是要迸发出来了，但他还是拼命忍住了，回神的时候像是被抽走了一身精气神声音也有些软绵无力。 “安儿。” 宏宣帝看向纪遇安。 “父皇。” 被叫到，纪遇安恭恭敬敬上前作揖行礼，等待着宏宣帝下面要跟他说的事情。 果然，只见宏宣帝叫了他一声后再度开口了：“早在你母后怀你之时，钦天监便推出，你虽无帝王之命却是大邺的福星，只要有你在，便能保大邺平安，能助你皇兄护好大邺疆土，把大邺推向鼎盛，开辟一个太平盛世。” 纪遇安听完直接咋舌，好家伙，原来是这样，他就说父皇怎么这么干脆的就给他封王了，兄长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威胁到他，看来除了感情最主要还是这个原因，因为他并无帝王之命。 可是这大邺的福星是个什么鬼，该说什么？钦天监你真的棒棒哒！不怪乎他被人惦记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整得他还要担心哪天楚湘烨觉得自己是个威胁就开始对付他，那他可就倒霉了。 “可是父皇，既是钦天监推测出来的，外人又是怎么知晓的呢，难道当初您和母后没有瞒着吗？” 纪遇安还是有些不明白，这种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情总不至于拿出去大肆宣扬吧，也不担心他的小命。 难怪当年未北行宫那场刺杀还有北戎和藩王参与，既然是大邺福星，要是没了是不是也意味着大邺完了亦或是改朝换代，这是不是就叫死他一个人幸福全反派。 “这世间精通占卜之术的高手民间并非没有，法华寺的悟道大师便是其中翘楚之一，且此人跟柳相是熟识，指不定能比钦天监推衍出更多的事情。” 楚湘烨看弟弟还是一脸迷茫忍不住跟他解释道。 听到这种话纪遇安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招致杀身之祸的缘由属实出人意料。 他就说嘛，自己明明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怎么柳盛毅就动手了，敢情人家早早知道了他是自己成功路上的天定绊脚石，能被放过才奇怪咧，貌似还隐隐有种至死方休的感觉，一次杀不死还得接着杀。 “可是父皇，儿臣也跟弟弟一样，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柳相贵为三朝元老，只要安分守己便能安享晚年，为何……” 楚湘烨没有继续往下说，也不好再往下说，但他知道宏宣帝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纪遇安闻言也看向宏宣帝，眼中亦满是疑惑，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私养私军、行刺亲王，哪一个不是灭九族的重罪，柳盛毅为何非要选一条死路来走，还是说不选也是死路，是除了楚湘和以外，换了谁坐上去那个位置他都得死的死路。 有没有比养私军杀亲王更重的罪？纪遇安认真思考，想着想着，灵光一闪，好像……还真有啊！ 纪遇安脑中又冷不丁地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是他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因为这事就更没有证据了，还是安静等待父皇给出答案吧。 宏宣帝看向两个儿子没有说话，而后朝殿外喊了一句：“来人。” 德公公听到声音连忙小跑进来听命。 “宣蒙骁凌进宫。” 随着宏宣帝一声吩咐下去，纪遇安和楚湘烨对视了一眼，两兄弟心中都有些隐隐的猜测，蒙骁凌这些年游遍大江南北应该没这么简单。 纪遇安适才想到的可能也因为宏宣帝的举动更加确定了。 德公公得了命令又赶紧跑了出去叫侍卫，而宏宣帝则站了起来走到龙案后开启书架暗格拿了十几封信件和一卷地形图递给了兄弟俩说道：“看看吧。” 真是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 纪遇安和楚湘烨都被惊到说不出话来，这竟是通敌卖国的信函，最上面的一封是平州司马蒋连写给北戎王的信，里面提及了不少大邺的军事布防，下面还有北戎王给他的回信，且信函都盖着私印，当真胆大至极。 接着一封是关于蒋连人际关系的整理，兄弟俩都眼尖的看到柳盛毅的名字，这柳盛毅居然是蒋连的恩人，从未听两人提起过。 再往下看，就是蒋连和柳盛毅近一年来的书信往来，看似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么频繁地来往，要说柳盛毅一点不知道蒋连的所作所为谁信，也许在这些寻常的问候中就有别人看不懂的暗语。 老狐狸果然狡猾又谨慎。 现下种种迹象表明，柳盛毅或许不仅清楚蒋连的行为，甚至有可能他才是真正的主谋。 纪遇安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通敌卖国！这是什么罪自是不必说了，柳盛毅这种事都敢做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养私军、杀亲王在他眼里还能算是事吗，不是一般狂妄了。 也难怪柳盛毅要推楚湘和上位了，换了任何其他人上去，他早已通敌卖国的事情一旦被抖出来，谁也保不住他，保不住柳氏九族，所以只能由有柳氏血脉的楚湘和上位才会有生机，这是别无他选，怪不得他行事这么狠辣。 “这些就是朕让蒙骁凌查的事，查到的都在这儿了，当年你们外公他们遭遇埋伏战死沙场，因为死得蹊跷，朕不得不怀疑军中出了内奸，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暗中调查。” 宏宣帝看向两个儿子，终于吐出了实情，然后接着道：“虽一直在查，但也是直到近几年才了比较大的发现，没有动蒋连是因为知道就凭他一个人还做不到窃取大邺的军事布防图给敌方，必有幕后主使之人，同时也正好借此机会来监视北戎的动向，之前朕还只是怀疑柳盛毅，现下看来，基本可以确定是他了，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晰了，柳盛毅可能老早就已经背叛大邺了，为了瞒住此事想要推二皇子楚湘和上位，还不惜冒险养私军、刺杀亲王，甚至从蒋连与北戎联系的次数来看，他们有可能还会再卷土重来一次。 纪遇安和楚湘烨都没想到外公他们战死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置信，柳盛毅真的太该死了，但也急不得。 “父皇，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以免柳盛毅狗急跳墙，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他的私军所在位置以及他通敌卖国的确凿证据，还有大邺的军事布防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楚湘烨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个私军真的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到底有多少人还不清楚，若是不及时处理掉恐会生乱，到时北戎再趁机来袭，那大邺就危险了，决不能让这些人里应外合。 纪遇安听了点点头：“我同意皇兄说的。” 柳盛毅手握私军这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偏他们还没有充足的证据来抓人，还得提防对方铤而走险。 说着，正好蒙骁凌也到了，几人又好好商议了一番，当蒙骁凌得知柳盛毅参与了未北行宫的刺杀时对他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自己的父亲和叔叔可以说都是死在柳盛毅的手里了，焉能不恨，有机会他定要亲手了结此人。 至于大邺的军事布防早在宏宣帝查出蒋连有问题时就已经做了调整，并且早就掉包了对方手里的地形图，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再次做一些调整。 等商议完毕，纪遇安从宫里回到王府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为了赶回家和自家小夫郎一起吃饭，他可是婉拒了父皇让他在宫里用晚膳的好意，一路饿着肚子回来的，多么宠爱媳妇儿啊！他都被自己感动了。 “你可得补偿一下为夫！” 纪遇安搂过自家小夫郎啄上他湿润温软的嘴唇，一个字，甜！ “羞……大爹爹羞羞！” 颜清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纪小安牵着进正厅大门的小粥粥先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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