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初程隅脑子还不清楚,裴烈怕自己走了之后没人照看他,程家是外来的人口,在村里又没什么亲戚帮衬,加之程隅还是个哥儿即使有些痴傻,但那模样可真算是一顶一的好。 村里没家室的汉子多了去了,平日里有裴烈看着,他们打量打量也不敢来,可他若是一走真就难保没有人不动心,伤了程隅的。 可就算是程隅好了,他的忧愁也没淡几分,反倒是加重了,村里没有家室的汉子多了,平日里是有他在,但最重要的是是这些人不想娶个傻子,其实对村里人来说,娶妻就是买个劳动力,但娶个傻子就不不行了,不但不能贴补家用,反倒是要往里面赔钱,大家伙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收了心。 裴烈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村里的人有多肮脏他一点都不想要程隅知晓,保护他,可总有他护不到的时候,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细细的思索着,沉默一番后,就起身从地窖里拿出平日里酿的酒,挑了几条肥瘦相间的腊肉放在厨房里头。 又从窗子里,看正在熟睡的程隅,思虑几分之后便锁上了门。 提着一大包东西朝南边走去,平日里,他不常走动一直在小屋里边看着程隅,边做些简单的农活,要么就带着他直接在山上狩猎,待上几个月,等猎好后,就到附近镇子上卖钱。 也是没分到土地的缘故,他就靠着狩猎的手艺养活他俩。虽说也存了一些钱,但还是远远不够的。 裴烈猎户出身,身子总比平常汉子看起来要更高更壮些,且他平时一副冷冰冰得模样看起来像个活阎王,就没有人敢跟他打招呼,现下,看着他手里提着酒和肉都就在一旁窃窃私语,“哎,你说,裴猎户这是要干什么啊,才开春就拿着这些东西,难道是没粮了,想拿这些东西换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提亲呢” 挤在一起的妇人,各自调笑打趣着,谁不知道他裴烈这一生都和那个傻子绑在一块了,村里人都拿这件事当笑柄。 其实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呢,不过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罢了,也就不必听了,裴烈没当回事只当是耳边的一股风,等下就散了不必多费心。 不一会儿,他就停在一家门口,这家倒是比其他人家的日子过得好些,其他家里都没有大门只用着篱笆围着,稍微好些的就在山里砍些树,直接推平成木板就直接用了。眼前这家可不一样,虽也是木门,但上面细细的雕刻着些图案,远远的看过来就觉着不同。 裴烈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和着,从院里出来开门。
第8章 找活2 “哎呦,裴猎户,这是” 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人,看起来虽是年事已高,但行动利索且通身的气势的确让人不容忽视。 “这些是一点点的心意,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上次隅哥儿落水也多亏了您,” 裴烈提着腊肉和酒躬身说道,“唉,都是应该的,当年程老在时也照顾了不少我们,现在对起程哥儿,我都有愧啊” 村长肖廖林惭愧道。 当年,村长的哥儿肖云下嫁到村里的李氏,李氏虽家中不富裕但为人忠厚在村里也算是户好人家,可就是这样的好人家,让肖哥儿差点命逝于此。 原来,在肖茹乐嫁去之后一家人的日子也渐渐好起来了,李氏一家也都觉着娶回来一个福娃娃,对肖哥儿是赞不绝口,逢人就夸,而李牛也是对这个夫郎宠爱有加,但好景不长,有天李牛上山砍柴,许是他没注意从山里跑出来一头野猪,直直的冲向他,那野猪的獠牙直接从他身子里刺破。 李氏当时一听,随即晕死过去,醒来后也是哭爹喊娘的没个准头,李牛的丧事还是李氏的亲族和肖氏出面办的,事后两家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也没再去为难这个寡妇。 肖哥儿也是哭的不能自已,连有身孕也不知,等到知晓时,也已经因为他太过难过而流了,无疑是雪上加霜。肖家一直疼惜这个哥儿,眼瞅着他在这边受苦,想着接回去养几天在说,不想,李氏直接翻脸告他们罪,说自己儿子尸骨未寒,肖家就想再嫁。 正和年间,哥儿地位虽然与女子齐平,其律法规定,凡丈夫暴毙惨死,其妻与夫郎都应该为其守两年,以此来示该女子、哥儿的品性贞烈。 虽不致死,但若不遵守,也会误了这些人的姻缘和名声,人们都不敢越界,唯恐嫁不出去。 李氏这样造谣无疑是想强留下肖茹乐,替她后事做打算。李氏一门皆是单传,其下的亲戚也都不会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他,想到两年后,肖云守期结束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于是便利用这次机会,搞臭肖哥儿的名声,让他不好再改嫁。 肖哥儿为着他丈夫惨死之事和没保全的孩子日日哭泣,活生生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又听到以前对自己慈眉善目的婆婆翻过来这样造谣,更是心冷神俱,病的一发不可收拾。 肖家也不敢再提接回肖哥儿的事,只能任由着李氏这样蹉跎自己的孩子,还好程方浍前来上任,他在村里也有几年自然熟知各家的秉性,于是做主让肖家接回了肖哥儿方才救了他一命。 肖家为着这份恩情,也一直照顾着裴烈与程隅,凡事都帮衬着。 “进来喝口水,慢慢谈” 肖廖林忙接过裴烈手里的东西,邀着他进门。 “不了,就再向您拜托两件事” 裴烈望着肖廖林言辞恳切的说道,“隅儿因祸得福,好了” “真的?,苍天有眼啊” 肖廖林抖着双手,激动的险些提不住手里的东西,“嗯,所以我想着去镇上做些活计。” “好事,也是得在好好存钱,不然怎么娶他呀” 肖廖林乐呵呵的说道,“我得给你们看个日子.......” “肖叔,先不急这个,我若是去了,怕他一人在不好,想请您帮忙照看。” 裴烈止住了肖廖林的畅想,“你叫我一声肖叔,这个忙我肯定得帮,” 肖廖林听着这声“肖叔”,心里直畅快,平时哪听过这小子低三下四啊,“这样,肖哥儿呢一个人在家,有些事也忙比不过来,到时候就让程哥儿来帮忙怎么样,我给他开工钱,” “那就谢谢肖叔您了,我就先走了” 裴烈拱手道谢道,“好好好,去吧去吧” 肖廖林看着他和程隅一同长大,现下看着这些,心里才算有了安慰,“好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哟”。
第9章 小生活 程隅睡得有些懵了,身上还是酸软得不得行,头发看起来有些毛躁,他伸手薅了一把,“这长头发真难打理,能不能剪掉啊。” “当然不行,” 裴烈刚进来,就听见心上人说这种话心里顿感不妙,“不行,我不许”,俗话说结发夫妻,这连成婚都还没开始他的隅儿就说这种话,能让他不急嘛。 “好好好,不剪不剪,行了吧。” 程隅看着裴烈这样一脸认真的模样就被唬住了,不得不哄着他,不然就没完没了。程隅算是看明白了,裴烈就是现代社会的大男子主义,但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除了那件事以外,好像还行。 “饿了吗?” 裴烈轻搂着程隅问道,“嗯,饿了的” 程烈犯懒的靠着,想着自己这样也太米虫了吧好歹曾记也是新世纪的内卷人,怎么就沦落成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了呢,思来想去就只能将原因归结到眼前人身上了,对,就怪他。 程隅这样想着,觉得什么负罪感都通通消失了,有人宠着,不就是他前半生的愿望吗,好在实现了,真不错。 “那我们吃什么,嗯?” 程隅出口问道,“你想吃些什么,我来做” 裴烈纵容的望向他,将他耳边的碎发撩起,露出白嫩的小耳朵,他的喉结动了动似是想起昨晚上它的可爱。 “喂,干嘛呢,”程隅使劲摇了摇裴烈的胳膊,才将他唤醒,“我说还有什么菜吗,有什么吃什么就好,我都不挑的,不过还是清淡点比较好”。 裴烈死盯着他看,看得程隅闹了个大红脸他才放过了他。 因着家里地窖里,还保存着些土豆,所以裴烈直接混着肉沫走了一锅土豆汤,土豆被炖的软烂和着肉香一同入味,香的程隅连喝了三大碗才罢休,“好了,被撑着了,你要喜欢下次再做。” 程隅有确实有些撑了,就起身帮着裴烈一同收拾了,就只有两个人吃饭,用的家伙事也少随便两下就解决了。 立春过后,天渐渐就开始长了,看着太阳还没有下山的意思,裴烈就上手开始了劈柴,乡下人的衣服少,弄脏了洗不仅麻烦也没有替换的,所以一般人家干活时都会脱掉外衣,裴猎户当然也不例外。 健壮的身躯暴露在程隅的眼下,不看,就不是他了。 现下的的气温还是有些冷的,不过裴猎户的身上可是浸出了汗水,一眼望过去是何其的壮观和性感,汗薄薄的附在表面,像是林中的雾,似有非有,似见非见,撩人心弦。最想吹开这层雾的还是咱隅儿呀,可惜了身子太弱,要不起。 程隅瞥了一眼后,就走开了,笑死,这么早,他会死的。 “古人的生活真是清闲,想起之前的自己,可真算得上是拼命三郎,打着工,上着学,真不赖,” 程隅随意走着,他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转过,之前是冬季不好出来,现在可不一样了。 裴烈看到程隅走后,心里还有些郁闷,怎么这么快就看不上自己了吗,当初可不是这样的,心里的怨念只好化成动力,于是当程隅回来后就发现了堆满一墙的柴火,很难不感慨着惊人的体力。
第10章 缘落 程隅走到门前,细细的打量着这处的风景,湖中的水流顺着村民修筑的渠道流下,奔波至田垄之间,想要浇灌农田只需将大渠旁边的小渠引断,再顺着改道即可,确实是方便又实用。 他垂目思量着,学校里学到的终归是理论想要运用于实践之中还是差点意思,而且听裴烈的语气,程隅可是在四岁时就因着发烧成了痴儿,要是现下就将现代的东西搬照过来,未免太惹人眼了,到时候无论怎样解释,都会遭人怀疑的,还是保全性命为好。 既然穿过来了,就好好的过,前世的东西就忘了吧,只愿和裴烈一生相守,其他的荣华与富贵他不奢求。 山边的夕阳搭靠在山腰之上,深刻在程隅的眼眸里,琥珀色的光晕在他的眼底散开,晃荡了几分,“这是谁的种,你tm敢骗我,我打死你个贱种。” “你混蛋,给我滚”,白色的瓷碗碎在一旁,散下的碎瓷割伤了躲在桌底的小程隅,但他不敢出声,捂着嘴巴任由鲜血直流。 没有家了,有父有母的程隅还是被送到了孤儿院,被一对又一对的夫妇挑中又送回,“他太奇怪了”“不是有什么病吧。”“算了算了,换一个吧,他总是不太亲昵。”,小程隅坐在石凳子上,望着一切的一切,到底也没有了反抗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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