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在嘟声,薛非看一眼店长,笑:“别吧,他考挺好的,应该是今年我们学校的新生。” 店长哈哈笑:“人呢?没带来玩玩?还是跟朋友出去玩了?” 薛非电话接通,他对着店长点了点自己手机,示意电话通了,他问单奇鹤:“你在家么,我下班了,正在关店门。” “我正好来接你下班。”单奇鹤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店长姐姐笑声也跟着传来:“女朋友电话?” 薛非看了一眼店长,点头,又对单奇鹤笑:“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声音才落下,单奇鹤声音就从旁边传来了:“看见你了,下来吗?” 薛非往台阶下看了一眼,压下一点笑意,挂了电话,告诉身旁店长:“学姐我走咯。” 学姐还在给门上锁,转头看:“怎么你女朋友来……”看见薛非跳下楼梯,挂了电话,走到一个男孩子旁边,她愣了下,诶,“不是……” 薛非人已经贴到那个男孩身边,她好笑地喊了声:“女朋友?” 薛非抬头看学姐,都准备伸手摆个“嘘”的手势,他旁边的单奇鹤探头看过去,眉眼笑开,眼睛弯起来,笑着回:“今天没穿女装出门,看起来不太像个女孩子,我下次记得,先把薛非接走了,再见。” 店长诶了声,两人非常一致地冲她摆了摆手,慢腾腾地走远了,她又笑了声。 挺搞笑的,这两人。 薛非跟单奇鹤两人贴着走了会儿,薛非问单奇鹤去哪儿,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去买了几桶油漆,这几天我把家里墙面刷一边。” “自己刷?” “嗯,有些墙皮都掉了,我今天特意去建材市场,跟附近接活的工人聊了下,已经熟练掌握了刷墙的理论知识。” 薛非被逗笑:“那过几天我们一起弄?家具是不是都要先挪开,还是用东西挡住?” 单奇鹤点点头:“先挪到一边。你别管,回头我架个摄像机,拍自己动手改造出租房。” “……”薛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前几天还拍我。” 单奇鹤嗯,一本正经:“下次拍你裸/体。” 薛非被逗笑,又贴到单奇鹤胳膊上,手指还搔搔皮肤:“有点变态了。” 单奇鹤笑眯眯的,没有搭腔,后来他俩路过一个便利店,准备进去买点东西回家,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见到个老熟人。 学校附近便利店不大,一条街上的灯光都不太亮,晚上九点多,周围来往学生仍旧很多。 男人衣着跟周围学生比起来,稍显得正式,正眯着眼睛在便利店门口抽烟,像在等人。 单奇鹤挑了挑眉,往男人那走了两步,薛非视线跟了过去。 这人薛非只见过一面,按理他不该眼熟,但无奈单奇鹤酒吧撩骚的事情太让他印象深刻,他实在不想记住这人的脸,但在单奇鹤拒不回应他的一段时间内,每次大脑都忍不住闪回这张脸——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的。 薛非一瞥过去,眼睛就眯了下,他伸手一把扣住单奇鹤的眼睛,把脑袋往自己方向拉,低声问:“宝宝你往哪儿走?” 单奇鹤往后倒了下,站定后也没拉下薛非的手,好笑:“怎么?还记得那事呢,记性挺好的啊宝宝。” 薛非磨牙:“我能忘吗?”他还阴阳怪气起来,“没他咱俩能谈上恋爱么,估计得再等好几年。” 单奇鹤拍了下他捂自己的眼睛的手,笑:“有点蠢了宝宝。” 薛非没搭腔,那个在便利店门口眯着眼睛抽烟的男人,眼睛却瞥了过来。 他端详了一会儿,而后头仰了一下,嘴巴微启一条缝:“哦——” 他嘴唇含着烟嘴,两步走过来,又看了薛非一会儿:“挺眼熟的,哪儿见过?” 他看了一眼两人,笑出白牙:“记起来了,把你那乱勾搭人的渣男男朋友换了?” “……”渣男单奇鹤抓下薛非的手,本来想跟着调侃句“哥哥怎么胡说八道”,想到旁边站的男朋友,他咳了声,“不要乱说。” 符乐深又拖长音哦了声:“没换啊。”他啧,点评,“真废物。” 单奇鹤看他两眼,还没说话,薛非骂了声“你有病吧,你谁啊,咱俩见过么”,随后拽着单奇鹤进了便利店,进门时恰好跟一高个男人擦肩而过,单奇鹤侧头瞥了一眼。 男人站在便利店门口光线里喊:“乐乐,走。” 符乐深啧了声:“你妈的喊狗呢?” 单奇鹤回头看,符乐深伸了个懒腰,掐熄了烟,朝男人走了过去。 单奇鹤啧,符乐深视线跟他正好对上,单奇鹤弯了下眼睛,无声吐字:“废——物——” 符乐深眼睛眯了下,他面前男人侧头瞥了一眼:“怎么,看上了?” “哪能?”两个人说着往前走去,声音还飘回来,“毛都没长齐。” 薛非伸手,把单奇鹤的脸掰了回来:“好看吗?” “……”单奇鹤转头看薛非,“哪有你百分之一好看。”单奇鹤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遍,“我以前见过这人,旁边那是他男朋友,两人谈了挺多年的,他不记得我了,之前是故意逗他玩。” 薛非怀疑看他:“你怎么会认识他,听他说话不是本地人口音,也不是咱们江水口音。” 单奇鹤顿了顿,顾左右而言他:“人家普通话好嘛。” 薛非沉默。 单奇鹤捏了捏他手指,提醒:“以后见到别跟他玩啊,他看起来就脑子不太好。” “那你也别跟他玩。” “那肯定。” - 薛非没想到第三次见到这人,就是两天之后,这人坐在奶茶店附近的台阶上抽烟,旁边还放着几瓶啤酒。 薛非十点关店门下班,路过这个坐在地上落魄抽烟、却像在宴席上一样自得的男人,瞥了一眼,抬步走,临走前提醒一句:“晚上会有些没素质憋不住的人在这撒尿。” 符乐深仰头看了他一眼,挑眉:“又是你,咱俩挺有缘的啊弟弟?”他笑眯眯,“来,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你那男朋友好?” 他笑:“年纪大的才比较稳定会疼人,小孩儿都贪玩。” “还有口水、呕吐物和宠物排泄物。”薛非又补充了一句。 男人还是不在意,还伸手指勾了勾:“来坐会儿抽根烟。” 薛非本来要走,步子都抬了起来,又收回来,看了一眼台阶,符乐深把烟盒拿出来,递给他:“没那么脏,脏了让你男朋友帮你洗,你不会拿捏他啊,当着你的面跟人撩骚都不会站道德制高点上去谴责他,有点用么?” 薛非接过烟盒,坐在了符乐深旁边,符乐深侧头看他,作势要用自己嘴里的烟头帮他点烟,人还侧头凑过来。 薛非一手拽住他后衣领,骂人:“滚开。” 符乐深丝毫不介意,只哈了声,笑嘻嘻地退回去,把自己打火机扔给他,拿下嘴里的烟,喝了口酒,还把旁边的没开的一瓶拧开,递给薛非。 薛非没接,沉默地吸了口烟:“你男朋友在家帮你洗衣服,看你在外面天天这么勾三搭四吗?他没拿捏你?” 符乐深哈哈笑:“我哪儿来的男朋友,都是……”他顿了顿,“炮/友。”他眨眼,“你要不要试试?” 薛非拧眉,受不了这扑面而来的真实同志生活,他烟头按熄,吐出两个字:“恶不恶心?” 符乐深啧了声:“唉我这不是被死死拿捏了么,大晚上傻/b男的把我从屋里赶出来了,我也毫无怨言,坐在这等孙子良心发现再把我捡回去。” 薛非本来还想看看这男的有什么东西,聊了两句只觉得是个无赖流氓,他起身准备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不说了,走了。” 符乐深行了声,又提声笑:“这么单纯,怎么找个那种男朋友,你们处得累不累,整天担心他出轨吧?” “没你男朋友需要担心的多。” “哈哈他可不担心,他觉得老子离不开他呢。” 薛非起身,回头看他一眼:“所以?” 符乐深低声笑,眼睛在灰暗光线下眯了起来,吊儿郎当又下流地开口:“确实离不开,他活儿好。” 薛非本来要走,他顿了顿,又坐了回来,犹豫了一会儿,喝了一口符乐深之前帮他开的啤酒:“我是说……” 符乐深嗯嗯:“是想说如果还是你有个朋友的事?” “……”薛非说,“一个人,他男朋友一直不太想跟他做是什么意思?” 符乐深像是听到了个大笑话,哈哈乐了好一会儿,甚至浮夸地伸手擦了两下眼角冒出的眼泪,才吐出一句:“那你活儿太差了弟弟。” “……”薛非忍着想要一拳锤到这个男人脸上的冲动,虚心求教,“怎么样活儿才好?” 符乐深又噗嗤乐,掏了掏裤子口袋:“来弟弟加我一个联系方式,这玩意我们得慢慢学。” 结果手机没掏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了金属手铐,啪嗒一声掉在了两人中间的地上。 “……”薛非和符乐深都沉默地看着那个银光闪闪手铐。 符乐深咳了一声,手铐捡起来,往自己手腕上一扣,隔了会儿,又不知从哪掏出个金属杆,把手铐给解开:“这玩意很容易开的。”他站起来,把手铐和金属杆一起放到薛非手里,张嘴就来,“听我的,把人直接拷上,多练几次活儿就好了。” 薛非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妈的滚吧傻/b。 要不是他身边没有gay朋友,他多余坐在这问这么个傻b这种蠢问题。
第73章 单奇鹤闲来无事,开始弄起房屋改造,每天支着个摄像头拍自己帮房东免费刷漆。 之前跟房东打电话说要把他房子改造一下,房东还不乐意,单奇鹤好说歹说,没事就给房东打电话畅谈人生,房东总算服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啰嗦的年轻人,让他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油漆刚刷了两圈,家里难闻的不能住人,他又打电话给房东,说隔壁房好像住客刚搬走,他要租下来。 房东问:“你要干什么,房子送你得了。” 单奇鹤还点评起来:“屋子结构太差,周围环境也糟糕,也没物业管理,除了穷大学生愿意住,没有人想住。” 房东被气笑了。 单奇鹤才慢腾腾来了句:“反正租给谁不是租,租给我收租还方便些。” 房东刚松口,他又来了句:“两间一起租打折吗?” 最后当然没打折,房东上门来跟他签合同的时候,还笑话他事多,单奇鹤乐呵呵地拎了袋水果给房东,让他回家吃,直夸房东是自己平生所见最爽快的房东。 房东皮带上挂了一串钥匙,说他鬼精,乐呵呵地被哄走了。 他把隔壁租下来的单间,当客厅和书房用,书桌沙发都搬了过去,还抽空去电脑城买了一个台式电脑一台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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