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位剑尊爱徒到底做了什么为天道所不容的事也好,还是他到底是不是人也好,人家剑尊和剑宗都不说什么,他们这些外人有什么资格去置喙?
第655章 当然,如若剑尊不是那么强悍无敌,那他们肯定是个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关键是现在没人刚得过剑尊,且之后对抗魔族说到底终归还得依靠剑宗,依靠剑尊。 没有人会傻到这种时候和剑尊作对。 是以,临渊引起天罚和成了魔修的事,迄今为止知道的人都不多。 即便是剑宗内,知道这两件事的人也很少。 剑尊不发话,南之然和六长老半个字都不敢多嘴。 贺云生就更不会多嘴。 是以外界因为魔族弄得人心惶惶,一派风雨飘摇的,临渊却在冰室过得优哉游哉,闲来无事就是在师尊的帮助下吸收梳理体内的魔气,然后吃吃睡睡撩师尊,就是他所有的日常。 就连贺云生拜师这件事他都没怎么关心,还是过了好长时间之后南之然来看望他,才从他嘴里听到的。 “贺云生被我师尊收为关门弟子了。”南之然眼睛亮亮的,“我有嫡系小师弟了。” 南之然对拥有一个小师弟的执念十年如一日的强烈。 临渊无聊的哦了一声,不甚走心道,“恭喜。” “临师弟别失落,就算有贺师弟,师兄也还是照样疼你。” 临渊嘴角抽抽,“大可不必。” 南之然这人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看临渊这样子还当他是嘴硬,心里已经暗暗琢磨着该买些什么好吃好玩的来补偿师弟受伤的心灵。 “你……最近感觉如何?”他问得隐晦。 实际上现在临渊浑身魔气明显,因着在冰室,一双红瞳半点不遮掩,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修的是什么了。 南之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变成了魔修,甚至还猜测是不是当初自己放他独自回师门,路上他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才变成这样。 南之然心里一直都忐忑又自责。 临渊一眼看出来,啧了一声,“我天生就是魔修。”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生来体内就带着一颗魔核。否则你以为当初我的村庄为何骤然遭受魔物屠杀。” 南之然瞪大眼。 “你、你记得?” 三四岁的年纪,就算芯子里不是临渊,正常小孩,都会对重大事件有记忆的吧。 然而南之然心惊的不是他还记得,心惊的是他说起这件事时这平静到近乎冷漠的态度。 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为临渊对亲人和人命的冷漠还是什么。 临渊看在眼里,心中毫无波澜。 别人对他如何看待,他本就不在意。 “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甚至残忍?” 南之然一惊,下意识的摇头说不,却对上少年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你想的没错,我天生就是魔,残忍是我的本性。” “临师弟,你……” “害怕的话就离我远点。” 少年勾了勾唇角,因血红的瞳色,衬得他那昳丽的容颜带着一种妖异的危险感。 只听他轻轻说道,“毕竟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南之然:“……” 南之然最后一脸受伤的走了。 系统很是不解,【您为什么吓唬他呀?】 小师兄多好啊,好吃的好玩的永远第一个想到大魔王,从他三四岁起就一日三餐风雨无阻把他拉扯大…… 临渊收回吓人的笑容,撇嘴。「嫌他烦。」 总归他在这个世界是打定主意要搞事,而且还是搞天道这种大事的。 和他走得近又没有什么好处。 系统发现,大魔王此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略显阴郁的不高兴气息。 正打算表白两句,比如「您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您哒」之类的刷好感的煽情话。 却见大魔王整个人气质忽然转变,瞬息之间变得乖巧起来,哪有半点刚才的阴郁森冷。 “师尊。” 亓玄自门外进来,条件反射一抬手,就把冲过来跳到自己怀里的人稳稳托住了。 系统:……终究是我错付了!还不如去跟小绿表白呢哼。(^) “今天还吸收魔气吗?” 亓玄低头迎上徒儿眨巴眨巴的圆眼睛。 “今日教你剑招。” 圆眼睛里迸发出熠熠神采,“哇——”
第656章 山巅冰雪覆盖,层层云雾缭绕仿佛伸手便能触碰。 万丈霞光透过云层洒出斑驳的星星点点,越发透出美轮美奂。 云端两道白衣人影几乎与云融在一起,若不是间或闪过的灵气流光,离远一些都没人能发现这两道人影。 他们在过招。 身影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激荡起的的气流震得云层不住翻涌,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但若是有人能看到他们之间的交手,就能够看出来这两人的每一招,挥出的都是怎样可怕的力量。 正是因为这种无声无息,反而让这一幕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惊心动魄感。 大概一刻钟后,两道身影不约而同慢了下来,同时立在了云端,只停顿了短暂一瞬,再次向对方掠去—— 白衣翩然,袖摆相撞,又倏忽交错而过,银白发丝与鸦黑发丝在交汇的刹那激荡而起,丝丝纠缠,瞬息却又随着主人的离远而各自错开。 “刷——” 是头顶上束发的缎带被割断,满头青丝霎时披散的声音。 剑尖一挑,轻而易举接住那飘落的缎带,正要抬手去取,却被另一只手抢先。 少年的声音已没有记忆中的软糯,而是带着一丝张扬的清朗,“好吧,我认输。” 少年回身,抓着缎带跳到另一人面前,“这是被你削断的第几根了啊师尊?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 亓玄没说能不能,而是不发一言收起霜雪,牵住少年的手。 下一瞬,两人的身影已从云端出现在了冰室卧房。 亓玄牵着临渊在镜子前坐下,取出梳子和新的缎带,帮他束发。 镜子里的少年,眉眼五官已然完全长开。 相比起四年前那精致但总不失稚气可爱的模样,如今的临渊,美貌极致到张扬,昳丽得甚至有一种无形的攻击性,令人望之生怯却又暗生向往,再无一丝惹人怜爱之意,反容易激起人内心深处最隐晦的征服欲。 他长大了。 不出预料,长成了一副可以轻而易举惑人心智的模样。 两人在镜子里四目相对。 一双是乍一看有些怪异神秘的异色瞳,一双是还未能从全力搏杀激起的战意中平静而泛着血红的杏仁眼。 眼神分明是一冷一热,却又奇异的相配。 亓玄做事一丝不苟,哪怕是在束发而已,都透着一种庄重圣洁的味道。 润泽的青丝在修长指间穿插滑落,指腹偶尔擦过头皮,温热的温度和适中的力道总弄得临渊懒洋洋的。 往往一个发束完,他体内所有还残留涌动的戾意便被这双手安抚得服服帖帖,乃至烟消云散。 临渊曾不止一次的调侃过,师尊的这把手艺,真应当去应聘个什么金牌托尼老师,他一定冲五百万办年卡,天天光顾。 红色缎带在指尖打了个完美的结,把那一头长发规规矩矩束在少年脑后。 以轻轻摸摸头顶作为完结,是亓玄的惯例。 弄完了,他才开口复盘刚才的对战。 “你的剑招,总是太过不管不顾。”他看着临渊说道,“只攻不防,遇到强大对手,容易丧命。” 既然能割断他的发带,就能割断他的喉咙。 自四年前开始教渊儿剑招,他就一直都有这个「毛病」,但亓玄记着,自己并不是这么教的。
第657章 然而少年的反应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变。 他转过身,一把抱住师尊的腰,脑袋顶着他蹭了两下,才不管师尊刚刚给他梳好的头发会不会乱,语气浑不在意的带着股撒娇。 “因为是师尊啊。” 因为是师尊,我才会这么毫无顾忌,只图过瘾。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会真的伤到我。 他仰着头,用下巴抵着亓玄肚子,朝亓玄眨巴眼,“师尊就别说我了。” 亓玄垂眸与他对视,不过片刻就败在他刻意卖萌的眼神下,自己岔开了话题。 “你近日可还有魔气凝滞不畅,经脉疼痛的感觉?” 临渊眼都不眨。“没有。” “半个月前您帮我梳理过一次,后来就没有痛过了。” 亓玄瞧着他的表情,瞧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便又捉着他的手以妖力探查他体内的魔气运行情况。 临渊叹了口气,乖乖让他查看,嘴巴里却嘟囔,“您怎么还不信我啊,我看着像是会跟师尊说谎的人吗?” 表情十足纯良无辜,语气还有那么点小委屈。 “就数你最会说谎。”亓玄已经不会轻易为他装出的无辜委屈而妥协,坚持仔细查看了一遍,确信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开了手。 “方才对招出了汗,去洗一下。” 他知道比起洁净术,渊儿还是更喜欢用水清洗,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临渊一手还圈着他的腰,闻言再次眨巴眨巴眼,“师尊邀我共浴?” 语气不是一般的荡漾,“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临临好害羞的呀!不过是师尊的话,临临也不是不可以克服一下下……” 亓玄一把捉住他已经钻进自己腰带下的手,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都难得的露出一丝无奈,“别胡闹。” 语气挺温柔的,但是姿态也足够坚持。 临渊与他僵持三秒,最终撇撇嘴,败北。 最终两人一起去洗澡了——嗯,两个浴池。 直到坐进热气袅袅的浴池里,临渊仍然有点牙痒痒。 他靠着白玉池壁咬手指,整个人气息阴郁,“亓玄他真是太难顶了!!” 藤蔓像条小蛇在水下面游来游去,时不时就去缠临渊的腿——倒不是它色眯眯,而是临渊脚腕上那颗妖丹,对于藤蔓来说,散发着很好吃的讯息,它眼馋了好久。 自然,像大狐狸这般大妖的妖丹,对于任何妖修都是大补。藤蔓不馋才怪。 可惜它知道那是老和它争宠的狗男人送给临临的,临临不会允许它觊觎的。 所以它最多也就只敢在像泡澡这种时候,暗搓搓的去贴一贴。 吃不到,沾沾妖力也是好的。 “我都十八了。”临渊又啃了自己的指尖一口。 系统实在没办法继续装死了,【你师尊都好几千了……十八对他来说,确实很幼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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