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好奇雄虫刚刚情绪的变化,只是那双眸子也看不出什么。 银色长发被风吹起,南书瑟尔看到了阿德莱特那如同驻守在雪山之巅的永不弯曲的旗帜。 似乎是风雪都知道了此刻的庄重,全部都停止了动静,唯有积雪压断白桦树枯枝的声响。 就在此刻,南书瑟尔屈膝跪在了雪里。 雪的寒意透过膝盖让南书瑟尔打了个颤,但是雄虫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他抬眸看着阿德莱特。 在战场上断了三根肋骨都不曾皱眉的军雌,此刻竟然踉跄的后退了半步,雄虫不该向他下跪的,不管是任何理由。 就像是刚开始他们接触的时候,阿德莱特也回因为南书瑟尔说他要下跪的请求时退步。 风声在此刻喧嚣,积雪碾出不可置信的疑惑,军雌的银发被风吹起又安抚的落下,像是被惊扰的昙花。 空气中突然蔓延的天山雪莲气息,藏在发间四处彰显无措的触角,呼吸陡然的急促,都是雌虫无法控制的悸动。 “雄主…”破碎的称呼融化在风雪里,他的声音比雪还轻,反应过来的军雌单膝跪地,想把南书瑟尔扶起。 虽然他不知道雄虫想干什么,但是,“您不必…”这样。 南书瑟尔摇头,温和又爱意的握住阿德莱特的手腕,“乖,阿德莱特,你先站起来。” 看着南书瑟尔坚定的语气,阿德莱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好站起来,只是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响。 “伸手。” 阿德莱特乖巧的伸出自己的手,南书瑟尔托起阿德莱特的指尖,虽然军雌说他没感觉,但是指尖却是冰冷的,还在他的掌心里细微的战栗,不安又激动。 南书瑟尔小心的将戒指推进无名指,蓝宝石滑入指根的时候,雄虫碰到了军雌手上的薄茧。 军雌的脉搏跳得惊心,仿佛冰层下湍急的暗流。 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瞳孔深处的情愫。 那些阿德莱特一直克制的、掩盖在冰雪之下的爱意正在顺着眼尾的薄红漫溢。 南书瑟尔低头呼出的热气融化了戒圈上的霜雪,水珠顺着他们交叠的指缝滴落在雪地,烫出了小洞。 南书瑟尔忽然低头吻着那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温热落在手指上。 南书瑟尔抬头看着阿德莱特,雪落进了阿德莱特银蓝色的眼眸时,像是极光凝成了霜,似乎又是冰化成了水。 “阿德莱特。” “我的余生,你愿意接收吗?” 风突然卷起了他垂落的银发,雪原上分外寂静,阿德莱特突然也单膝跪地和南书瑟尔平视。 他的指尖触碰着挂在雄虫脖颈上那颗七曜星石,上面有他们坠落黑洞留下来的痕迹。 “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阿德莱特的呼吸在冷空气里凝成爱的轨迹,“我的灵魂就烙上了您的名字。” 他们的头发在风雪里纠缠着肆意的爱,阿德莱特的银色长发落进南书瑟尔的脖颈,像是春日的溪水融化着碎冰在沿着河道流淌。 带着冷冽气息的吻又一次落在军雌唇上的时候,南书瑟尔尝到了藏在雪山之巅最清澈的泉水,在日光的暖意下滑入喉中。 …… “看呀!”小团子们此时起哄,“他的银发缠着他的黑发,像是永夜里划过的流星!” 他们起身,南书瑟尔在喧嚣里咬住了阿德莱特发烫的耳尖,“我的雌君现在像是被暖阳晒化的糖果,所有人都能闻到甜味。” “要牵手!要拥抱!要转圈圈!” 小团子如同雪花一般无处不在,在他们身边炸开了漫天的星辰。 …… 他们被邀请着住在了一间坐落在百白桦树林里的冰屋里,不是没邀请到城堡,只是他们更喜欢这里。 从透明的冰雪窗户向外看,天色已然擦黑,头顶的天不是纯粹的漆黑,反而是一片幽蓝,就连星辰也不一样,在这片幕布上如同银蛇在游舞。 凛冬境大雪纷飞,雪终年不断。 可是绿意傲然生长,红花娇艳欲滴,在这里依然有着不算分明的四季,只是与他南书瑟尔所认知的四季规律是不一样的。 不过… 南书瑟尔折下红花,插在阿德莱特发间,他在这个世界出现本就不规律。 这次的编发简答,只是轻轻的束起一部分,余下的银发如同月下瀑布倾泻落下,在这所屋子里发间流动着碎冰的细光。 那朵红山茶被南书瑟尔小心的放在耳廓与发丝的缝隙间,那些花瓣近乎放肆的舒展,像是雪原上燃起的圣火。 南书瑟尔看到阿德莱特的耳尖被压的微微泛红,透出了薄玉般的血色。 花茎无刺但是叶片上有,南书瑟尔把叶片摘去,只余下那鲜艳的红山茶。 花茎垂落的阴影蜿蜒的攀爬在那修长冷白的脖颈,那香气仿佛也有了形状。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眼里是炽热的爱意,他的爱也没有规律,只增不减,愈发浓烈。
第64章 织围巾 冰雪凝结成块搭建成穹顶, 阿德莱特被抵着冰墙,还不等察觉到冰壁的沁凉,南书瑟尔的手便放在军雌的后颈上, 阻挡了接触。 阿德莱特的睫毛正随着他们缠绵的唇齿的交缠细密的颤动, 南书瑟尔喜欢看军雌每一次和他亲吻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会略微的错开角度, 用目光细细描摹阿德莱特冷峻眉骨下颤抖的睫毛, 军雌总是承受不住任何亲密的重量,不只是睫毛,还有升起水雾的眼眸, 被军装束缚的显现在泛红眼尾的悸动。 南书瑟尔总是痴迷于这种隐秘的窥探,或者说他喜欢看军雌对他的每一次失控。 阿德莱特军装最上面的扣子硌着他的锁骨,随着南书瑟尔逐渐失控的力道在他们彼此的身上烙下细碎的红痕。 他们缠绵呼出的白雾在空中交融,然后又被更炽热的喘息搅碎。 他们肆无忌惮的亲吻,在这个冰屋里面, 只剩他们两个。 “雄主…”阿德莱特微微喘气,喉结滚动着离开雄虫的唇, 只是银蓝色的眼睛明亮的看着南书瑟尔,失了冷峻, 军雌更加迷人。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南书瑟尔, 眼尾泛着薄红,指尖不受控制的流连在雄虫泛着水光的唇上。 阿德莱特克制的在南书瑟尔的唇上轻柔的落下一吻,近来他总觉得自己怎么也亲不够雄虫, 仿佛雄虫的唇和身体裹上吸虫的蜜。 但是索性雄虫也乐意让他亲吻,就像现在。 他好像听雄虫说过,自己的唇软软的,很好亲。 那是在帝都,晨光漫过纱帘, 南书瑟尔总是会会给他温柔缠绵的吻。黑曜石般的眼眸揉碎了细光,“你的唇好软。”他百亲不厌。 说这话的时候南书瑟尔在笑,然后又吻在了他的唇上。 不过雄虫不知道,他的唇也很软,怎么亲也亲不够。 不只是雄虫这么想,阿德莱特也觉得雄虫的唇是他朝思暮想的柔软。 只是亲吻的刹那,浅尝辄止的触碰却失了控,他看到了雄虫泛红的耳尖,这样让心脏顿时失去控制的隐晦的暧昧。 怪不得雄虫总喜欢看他耳红,他也喜欢。 阿德莱特不舍的在南书瑟尔唇上缱绻,最后才缓缓离开。 他抵着雄虫的额头,“吃饭吗?” 看起来军雌是要离开了,可是他怎么没问问他的意见,他可没有说要结束。 南书瑟尔忽然伸手勾住阿德莱特的腰带,金属搭扣在这片寂静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咬住军雌有些滚烫的耳垂,如愿的听到了阿德莱特压抑的闷哼:“嗯?我家雌君不是训练过耐力吗?怎么这就撤了?” 南书瑟尔含住阿德莱特那截作乱的舌尖,信息素在空腔里炸开。 红山茶花在雄虫激烈的吻里落在了地上。 阿德莱特的视线不由得分了一丝在花上。 “别管。”南书瑟尔挽回了军雌的视线,含住他的喉结,手掌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笑意,“莱特,你心跳好快啊。” 指尖熟练又流畅的解开衣服,手在军雌的腹肌上流转,南书瑟尔对这里总是爱不释手。 冰屋外面狂风卷起千堆雪,阿德莱特颤抖着指尖抱住南书瑟尔。 这些年他一次次在与雄虫的接触里筑成的高墙正在轰然倒塌,如花瓣散落在南书瑟尔带笑的眼眸里。 阿德莱特放任自己沉溺于雄虫这片致命的温柔与爱里。 ……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小团子们就给了他们许多吃食,全是雪灵族独有的食物。 比如冰晶麦团子,口感细腻微甜,半透明的模样颜值很高。 除此之外还有霜蹄兽的后腿肉,风雪自然风干后切片装盘,每一片都如同雪花花纹,入口即化。 还有其他的许多,他们在缱绻的温柔里喂食。 随后嬉闹着入睡,或许与爱人在一起的生活即使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甜蜜。 …… 第二天早上,阿德莱特早早的起床,在南书瑟尔额头亲吻了一下,便出去找柴火。 冰屋里面虽然温暖如春,但是也是需要能源的提供的。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时,南书瑟尔正数着线头,作为能完美完成各项科研任务的人才,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些针法难住。 窗外的白桦林被积雪压弯了枝桠,仿佛晶石一样的冰棱悬挂在屋檐下,折射着屋内雄虫的精神力。 在编织围巾上,南书瑟尔不仅仅是用心用线,还用着精神力。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他去了解针法,隐隐约约脑海里记得幼时母亲说上下针织着好看,母亲编着围巾毛衣什么的时候总是如同蝴蝶般翻飞,好看极了。 可是放在他的手上,总是织着织着就忘了哪针,反反复复的返工。 指尖在与空气和毛线的纠缠里摩擦的发红。 这银灰色毛线是问雪团讨来的,有种雪灵族特有的初雪般清冽的气息,好闻的紧,还暖和,作为交换他给了雪团一些建筑图,反正雪团是开开心心离开的。 阿德莱特也没说自己冷,但是通红的鼻尖可不是摆设,南书瑟尔可是一只会爱雌君的绝品好雄主! 总要让阿德莱特在凛冬境的时候织好围巾,让他戴上,那才不亏。 想着阿德莱特戴上自己围巾的模样,南书瑟尔心情都美妙了不少。 毛线签在编织的时候发出规律的声音,其实有些时候,南书瑟尔也是能好好织一会儿的,但是也就是一会儿。 手带动着针线在熟练的编织,南书瑟尔不由得想起了以前。 彼时的军雌还是很规矩,只会在他的撒娇…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命令下一令一动。 说让拥抱就只是拥抱,就连指尖都不会逾矩的往上挪一厘米的距离;军雌经常抱歉认错,垂下眸子的刹那只会让南书瑟尔更想欺负他;说让哄他,就连亲吻都带着一种规矩和无措,慢条斯理的或者不知所措的模样简直让虫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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