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谢寻之胳膊搭在桌子上,剥好的瓜子仁和贺州放在一堆。 “就先查查四夫人?再看看那个欢儿,要是不行还是要查他们九个。” 谢寻之拍拍手,把所有瓜子仁抓了起来递给贺州“不用这么麻烦,咱现在就去查查那九个人?” 贺州顿了一瞬,把身下的瓜子丢到盘子里,眼里闪着光“怎么说?” 他接过谢寻之的瓜子仁一口气全吃了下去,弯着腰把耳朵凑到谢寻之旁边。 “你刚刚审问的那个人明显是害怕三夫人,但一轮一轮审下来,直到现在才说,刚刚我看其他人脸上毫无反应,连一丝心虚都没有,审下去也只会一样……” 贺州趴在桌子上眼睛笑得完成月牙“所以就是另有打算?” “我说呢,那个人说的怎么都不合理吗!玉佩明明就是在三夫人回家才起到作用的,那个四夫人身边的欢儿吵吵闹闹去偷一个自己用不上的……” 谢寻之笑笑仰着头看他“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贺州呆子原地,半刻才滑座下来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 “不要这么听我的,我也不一定全是对的,我是有心想去查四夫人的,虽说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就怕万一……顺便还能安抚三夫人。”谢寻之低声叹气,他起身拍掉袖子上的瓜子皮。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万一…万一…”贺州扯着笑。 他刚刚开始听到谢寻之说话的时候,只是觉得心地隐隐的怒气全没了。 只是一心想看这谢寻之、想听谢寻之声音。 他想了一下,反正院子出不了人,若是东西能让人拼着危险偷回来,那也大概不会丢弃,还不如先去排除四夫人的嫌疑。 贺州把手搭在谢寻之身上,声音高昂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走走走,说不定能早些把钱拿到,我就能开启种田计划了。” 谢寻之眼中含着笑顺着刚刚人散开的方向走去,第一个是第一排的两个人丫鬟,现在正在院子里陪着三夫人一起栽花。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丝毫不见有什么心事,他们绕到后厨。 几个三夫人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忙着烧水、搬土,还聊着玉佩的事情。 等着人散开了,聊的更加不拘束了。 贺州多听了一会,只是听她们说偷了玉佩,莫不是想自己偷偷回去? 他和谢寻之蹲在墙根相互看了一眼,竖起耳朵准备听的仔细些。 其中一个丫头皱着眉吐槽“要是我,我也是要回去的,这地方哪比的上桃都。” 另一个小声笑起来,玩闹的推推她“去!那你也去偷一个,回去当……” “大人!” 贺州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再转回去两个小丫头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鸟,各自低着头走开了。 管家手背在身后站在他面前,神色闪过一丝疑惑,笑着说“大人这是?” “没有,我吃瓜子口渴想来在倒杯水。”贺州回头确定没有。 “哦,没有打扰到大人就行,那大人喝完再去?”管家走出墙边,指向烧水处。 贺州看看谢寻之快速的眨眨眼“没事,话多就不渴了,咱…走……吧。” 他们快步走到四夫人的院子。 院子看上去比三夫人的小上一些,四夫人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手上拿着拨浪鼓,身后只站了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丫鬟。 刚刚的家丁跪在院子里,两边脸颊显眼的两个巴掌印。 此刻见到他们来,连忙仰起头来喊“老爷,大人,小人用性命担保,欢儿出来的时候手上什么也没有拿!” “你个混账东西!若不是你玩忽职守,我岂会随意进去,不过是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出来的功夫就被你这等冤枉!”欢儿声音尖锐,指着他骂一连串不重样的骂人话。 四夫人抬手制止,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欢儿的房间姐姐查过了,这个人是姐姐刚刚教训完,送过来任我处置的,你们只管查吧,查不出什么……就是他撒谎!那就继续把这个狗东西拖下去再打!” 贺州只是笑笑不接话,眼睛扫过院子,从大开的窗户去看里面的景象 比起三夫人的房间算的上朴素,许是知道他们要来梳妆台上的匣子都被打开了。 院子里寂静的只有孩童的声音和摇晃起来的拨浪鼓。 四夫人低下头安抚有些要哭闹的孩子。 过了一会四夫人怀里的孩子不哭不闹了,她才放话“欢儿你跟着大人进去吧。” “是。”欢儿轻轻推开门,让他们看见里面“请吧大人。” 贺州一个头两个大,他歪头看向谢寻之。 心底恨不得现在就撂摊子不干,甚至有一瞬间他感觉陈老爷,可能没有什么目的,就是纯折磨他。 本是一个简单的玉佩丢失案,在这种大府邸这种案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想这都查到下午了,老是被甩脸色不说有点线索也放不开手脚的查。 谢寻之拍拍他先一步走进去。 贺州跟了上去屋子里干干净净,连个老鼠洞都没有柜子门、盒子也都是打开的状态。 他慢慢走过不上手去碰,走到衣柜前欢儿也是上上下下在他眼前翻了一遍,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放首饰的小木盒子里面寥寥无几的放着几个,也和四夫人的穿着朴素对的上,抽屉里也没有什么东西。 贺州轻轻拨开里面的宣纸,底下是一块蝴蝶形状的玉佩,他松开手心底略微有些吃惊,心跳加快不由得兴奋。 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是三夫人的那块,可…… 欢儿见他不动便快步走上前。 她看到的时候倒是也有些吃惊,但也是一瞬间就消失了“这不是三夫人那块!之前三夫人经常带着玉佩在院子晃悠,我家夫人就去找老爷求了一块,还因此吵了一架,所以才将它收起来不看。” “为了玉佩吵架?”贺州眯起眼自语,眼神却盯着谢寻之上上下下仔细的搜索,嘴角上扬。 欢儿看不清他,但也不喜这样,狠狠皱起眉头“老爷说了三夫人的东西是娘家给的,有用处的!我家夫人识大体,不会再去追究的!” “可……有用处……四夫人就不需要吗?”谢寻之凑上前。 欢儿没好气的说“那是她回家路上的凭证,我家夫人是本地的,自然不需要。”
第18章 小巧的蝴蝶玉佩被贺州握在手里,他指肚扫过蝴蝶眼孔,留下一层轻薄的灰尘,这必然不是长久佩戴会留下的。 “以那个玉佩的价值,你家夫人好像也有理由……” 贺州拖着话音看向欢儿,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神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暴露藏在黑暗里的秘密。 “怎会?”欢儿解释的话卡在嘴里,她抿起嘴神情紧张“大人莫要套我话了,我只是个当差的,劳烦大人快些一会,小姐还要午睡。” 她夺过贺州手上的玉佩放入抽屉里,低着头道“大人还是快些好,这东西不是好玩意。” 贺州转向谢寻之看见对方朝他摇摇头,也是一无所获。 “冒犯了。” 院子里管家坐在四夫人另一边,桌子上放着冒热气的茶。 四夫人上下看看贺州挑眉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大人是没找到一点线索?” “四夫人说笑,夫人清白哪来线索一说?”贺州笑着。 “还是麻烦管事,把刚刚九个人叫过来的好。” 四夫人不屑的笑出声,一脚把跪在前面的家丁踢翻。 她站起身面若寒霜“听到没,回去告诉姐姐别再听小人嚼舌根了!拖下去在打一顿!” 院子边靠着花盆的丫鬟上前应了一声,低着头跑出院子。 贺州与谢寻之对视一眼,跟着离开了。 谢寻之快速的朝大院走去“贺兄,你现在带人去那九人的住处搜查,我来挨个单独审问。” 贺州没有第一时间回话,看着谢寻之大步走在前面,他皱着眉答应下来,心里却总是不怎么舒服。 管家在路上就安排好了人,三个家丁跟着他在长廊尽头与谢寻之分开。 走之前他还看到刚刚三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说着不满的话。 贺州带着人先去了家丁的房间,家丁是两个人混住的,地方也不大四个人同时进去稍显有些挤。 他随手指了两个人让他们去查隔壁的屋子。 屋子里都翻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刚刚那个家丁枕头底下放着的一两银子,其余的都没什么问题。 贺州走去隔壁,那屋子的场景更加掺不忍睹,地上一片狼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个遍,连带着被子、枕头都被挑开了。 “有什么发现吗?” 两个家丁提着被子摇头“和之前的搜查一样,啥也没有。” 贺州踢开地上的水壶,走到床边,砖头砌出来的床格外冰冷,却也严丝合缝没有藏匿的地方。 是他想错了吗?贺州止不住的烦躁,嘴角紧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真的一点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看向三个家丁“我怎么记得不是五个人吗?还有一个房间在哪?” “他不在家丁院,住在靠门的偏院。”家丁走了出来,为他指出方向,正是好离主院最近的厢房。 “怎么不早说?”贺州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过去了。 “大人…你也没问啊!” 贺州走出了家丁院,就看到谢寻之坐在正门的院子里,面前坐着局促的家丁,说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 他放慢步子过去,抄起桌子上的茶水喝完“寻之写的赏心悦目啊!” “少贫了,这么快查完了?”谢寻之手下的动作没停。 贺州趴在他身上弹了弹毛笔,终于在一众完美字里出了个七扭八歪的“还没呢,纯属路过。” 谢寻之放下笔看着他“快去吧,你的种田大计还等着你呢。” “等我,保准给你抓出来。”贺州低着头冲着他笑,说完带人大步冲向守门院子。 那人住的房间在院子靠外,他站在窗边可以看到谢寻之的衣角,屋子里剩下的三人翻箱倒柜的查。 贺州盯着刚刚谈话的人走,没一会谢寻之后头望了望,他笑着躲了起来好一会才开始认真翻找。 房间如同过田蝗虫没有一处全乎地,他走到床边坐下还试图继续透过窗户往外看,伸手一模就试到没有封泥的砖头。 贺州蹲了下来挨着几个推了推,确定刚刚自己不是错觉,床底下就是有一块砖能动。 里面的空间不大,砖头被卡着中间推开,一把剑鞘就冒了出来,他拽了出来,伸手进去确定没东西了,还摸了一手灰。 “你们这门卫都把剑藏这?” “哪能啊?要是出什么事,还没掏出来,就没了。”家丁缩了缩脖子,围了上来,语气都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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