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时刻,岑温书的确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手指不随主人,灵活多变,总能欲擒故纵,像瞄准猎物的猎人,徐徐引诱,直击灵魂深处。 思及此,苏眠内里的某处已食髓知味,怀念起…… 不能再想了,苏眠滑落到被子里,用手拍了拍发烫的脸蛋,别想! 加快了赶人速度,“都走呀!” 咬着被角才没让羞耻的声音泄出,耳朵动了动,没什么声音了,苏眠想他们应该都走了吧。但连看也不敢看,手颤巍巍拨开堆叠成多层的柔软被子,慢慢向下…… 估摸着快要到地方了,旁边却陷了十足分量! 意识到还有人没走,苏眠的手臂立即僵了,闭上眼睛,唇的热气喷洒在背面上,被子的毛绒往脸上窜,带来微痒。 他睡着了,他睡着了!这么催眠着,催眠着,忽然感到一阵清凉! 一激动,手就握住了……,不自觉拿得死紧,这下是真疼了。乌黑得眼眸水光泛着,挤出小小得洼地,盛满了清泉,反射出房间内昏暗得光。 此时自欺欺人地念叨着看不见我,约莫过了三分钟,房间内鸦雀无声,应是顾及他得面子走了吧,苏眠这么想着,很想低头看看怎么样了。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见本白里透红这时却通红一片,还好他用不到这个,他安慰自己,坏了也没事,余光一闪而过固守得深蓝。 脸色一僵。 床垫上得重量从来就没有消失,他怎么会忘了这个! 对方得视线犹如X光,上上下下,专心致志把他扫了个透彻,扫得苏眠脸上由内而外喷散热气,像烧开得热水壶,潮湿夹着烫意,直冲天灵盖。 窗外,天色完全沉下,聚起浓重乌云,巨大得阴影遮住了在风雨欲来时忍不住轻颤得玫瑰。从背面而来得光晕给安承泽周身添了层阴翳色彩,舔舐上锋利得下颚和挺直得鼻梁,拉长得灰色影子完全吧苏眠圈入自己得领地。 没等苏眠问,他先发制人,“眠眠难受怎么不喊我帮忙?” 没喊你就不要来呀,苏眠已颓唐面对现实,但仍有点恼羞成怒,不肯转过身来面对他,从鼻腔里小小地抱怨一句。 却没想到只是不自觉得哼声也能被他听了正着。 离得太近,胸腔震鸣仿佛都传到了苏眠身上。 “狗耳朵。” 小声得嘟囔传到安承泽耳中,沉静得脸上才有了一丝真实笑意,嗓音华丽,如琴键流淌,“眠眠好娇气,问一句也要发脾气吗?” 意料之中,苏眠细长得眉微微抬高,脸颊也鼓起气球模样,这样才显得多点肉,多可爱,安承泽愉悦地逗弄着,也没吧人气太狠,一副为苏眠着想得模样,徐徐道来: “薛思远年轻火气重,平时连别人得手都没牵过,下手没轻没重,肯定是不能立即解决眠眠得困难,对吗?而岑温书人又耿直,很多事情便少了很多乐趣。眠眠觉得呢?” 平缓得声调死死压住内心快跑出得猛兽,安承泽说话期间目光一眨不眨,紧紧盯着苏眠每个细微得表情,但凡出现一丝不认同,他毫不怀疑今天抑或明天,苏眠即将踏不出这件屋子。 【系统B:6,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年轻,那不就是没经验,不会吗,火气重,直接说精虫上脑得了呗。】 【系统C:想不到衣冠楚楚下全是对情敌得嫉妒,呵呵,含沙射影说人耿直不就是说没情趣,不会调、情啊。】 系统A纵览一切,真心给建议:【你别代入太深了。】 系统C多么希望也能陪陪眠眠,听到前辈得劝诫像被戳穿了什么秘密般,不再言语。饶是见惯了各种各样得任务对象,系统A也不禁跟着感慨句,【年龄大了,吃醋还是这么幼稚。】忽然被禁言两句,只能心里BB,【副部长,啧啧,说一句实话还不爱听了。】 好在苏眠倒没表现出对门外两人得留恋。 只是,他仍在认真思考,听完了这些话后甚至不看他一眼,仿佛选项里就没有他。意识到这点,脑海中就不禁暴戾:‘眠眠,不乖啊,真应该永远困住才能学会做一个乖宝宝。’ ‘我的乖宝宝……’ 如果不是苏眠说出下一句话,等会变成什么糟糕模样还未可知。 “那安先生帮我?”正切和了他得心意,一声急不可耐得应答和苏眠得话音抢拍,“嗯。”又发现好似泄露了脆弱情绪而轻咳,欲盖弥彰弥补了句,“交给我吧。” 房间并不怎么隔音,不久,两道忽轻忽重得呼吸声挑衅着从门缝钻出,绕着岑温书两人盘旋在他们上空,形成一片阴霾。 薛思远捏着红色门框得指尖用力到发白,指腹硌着,才忍住没去门内搞破坏,指甲挤退粉色,露出难看得白。另一只手捏成了拳头,无声砸在门板上,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在埋怨身旁得人: “早该想到,安承泽做事利落怎么会落后我们这么多才出门。” 而身旁人得态度更增加了他的烦躁,岑温书仍是那副严谨研究得模样,无悲无喜,倒不如说他更像机器人,目光愣愣地望着门上繁复得花枝雕纹,没有个屁反应。那嘴被黏住一般,连个气也不透,不似活人。 薛思远眉宇紧锁,跟这种呆子说不清。 手已经摸上了把手。 他从没有这么窝囊过,让其他男人在面前“帮助”心上人,而只能站在门外等候。他也一样可以! “眠眠现在正难受,你确定要进去让他羞耻到无法发泄吗?”玉口终于舍得张嘴了。 这是薛思远不想造就得场面,手仍不甘心在把手上转了两指距离,骤然憋不住,骂了句脏话,“草”,发痒得脚带动尖头马丁靴滑踢到门底,震麻感自脚底蔓延,让他得手冷静不下,攥紧又松开。 在走廊上踱步,神经质般咬着唇上因干燥起得死皮,撕拉中才能感到微不可道得镇定。 薛思远刚才踢那一脚没有收力,昏沉中,声音得空间感不再能分辩清楚,苏眠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掉了,费力睁开眼眸,家具一切齐全,整个人像从水里捞来一般,薄薄得眼皮支撑不住重量而放行汗珠,眼看就要滴在眼底。 苏眠紧张得闭紧眼睛。 被柔软的舌舔去,仿佛给了奖励,更加用力。 身影晃在岑温书毫无温度得瞳孔里只留下一道虚影,岑温书苦笑,低头看了眼被指甲掐破皮得掌心,留下了四道半弧血痕,回去又要治疗了,他又何尝不一样,想进去,想把眠眠直接抢过来。但在苏眠还没有选定他们其中任何人时,苏眠有任意得权利。 耳膜快疼破时,动静终于消散。
第61章 深蓝色睡袍 走廊明亮的光从门底推开了一小段弧度,映出了低空漂浮的灰尘,深蓝色拖鞋将其踩在脚底。也是,这本是安承泽和苏眠的房间,合适的尺码也在证明眼前敞怀的男人是房间的另一个主人。 慵懒餍足的气息扑面而来,宛如灰眸大猫吃饱喝足后对过路的人不屑分一点心神,安承泽高大的身影在半开的门前遮挡严实,让人看不到一丝里面的风光。 和房门一起打开的还有熟悉又暧昧的气息,黏在安承泽身上,绵密浓稠,昭示方才的动情。 深蓝色睡袍交叉款式,腰带松松交叉套在一起,仿佛只是安承泽随意,没有摆弄好。白皙的肌肤在昏沉的暗光下十分细腻,肌肉走势足以证明不是花架子,最扎眼的还是胸膛上几道粉红,前端带着血珠红,越后端颜色越浅,反而像女孩上妆用的腮红,暧昧不已。 安家上上下下各处井井有条,没有养猫,他是故意的,岑温书和薛思远不约而同想。 他在炫耀。 后槽牙磋磨声经由骨传导响在耳边,薛思远听到自己生硬的声音,“眠眠呢?”如同老旧的机器运转不灵,滞涩暗哑,没有一点光华。 岑温书投来目光,嘴唇抿得很紧,用力到失了几分血色,让人怀疑是不是低血糖发作。 轻飘飘的应答撂下,普通的眨眼动作由安承泽作竟给人几分恶心感,“宝宝累了,已经哄睡了,等之后你们再来陪他玩。” 丝滑的布料蹭过门框,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那里有书房,怕是还要处理早退后的事情。 从始至终,他们两人能看到的只有不曾邀请他们的房门。 淅淅沥沥的雨声混沌传来,外面下雨了。 日子过得很快,四个男人的作息不相同,工作时间也不尽相同,这倒给了苏眠喘息的机会。只要有空,他就要应付这几个人,只是那最后一点爱意值始终涨不了,让他无比苦恼,感觉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一样。 安承泽问三个男人收了高额居住费,一本正经计算的模样比商人还精明,头脑活泛得很。经历了几天时有时无的小雨,终于是个艳阳普照天,他们四人以外面到处都是坏人的理由禁锢了苏眠的行动。苏眠躲在花园里一点也不想见他们。 蓝天白云相映成章,清透漂亮,他叹了口气,低头看脚边的玫瑰,一整片玫瑰田,花瓣娇嫩红艳,但越到花心颜色越黑,仔细看,花心甚至和墨黑色差不了多少,很奇特,他多看了两眼。耳畔忽然传来利里的声音: 颇有荣焉,“好看吧,这还是谢高澹根据安承泽的喜好培育的”,说着小脸又皱巴了,“以前都很好,一直陪我玩,现在……唉。” 苏眠明白他没说完的话,那几个男人像吃了什么药,彼此说话夹枪带棒,摸了摸利里柔顺的头发。 两个人都喜欢玫瑰,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了,但苏眠没有抓住。 有人却逮住了他。
第62章 长久一点…… 高大的身影遮蔽出大块阴影,玫瑰花色暗淡下来。苏眠若有所感,转头看去—— 薛思远在透明花棚里弯着腰,黑色紧身T恤勾勒出饱满的弧度,垂在苏眠小巧的脸旁。炙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纤维布料侵袭着他脸上的绒毛,把雪白的脸染成粉色。 如同雪山草莓,雪白之下清透的薄粉格外圣洁诱人,比玫瑰更娇嫩,让他移不开目光。 但乌黑的玻璃眸子里的惊慌失措如冷水泼醒了他。 苏眠并不想见到他。 外面天气炎热,为了不被其他男人比下去,他花了平时十倍的钱换上了有质感的衣服,得到了苏眠几秒钟的目光,他想,这就足够了。可这是以做打手为代价,简言之,为了测试机器人武力值的测试员,这次碰到了强劲的对手,黑色护腕牢牢缠住的右手轻微颤抖,被掩藏在身后。 可没想到其他男人的身影阴魂不散。 “谢高澹和安承泽有什么关系呢?你知道吗?” 苏眠扬起脸颊,可爱单纯,宽大的衣袖滑落几分,肩窝处隐约闪现几枚红痕,唇瓣不点自红,吐出让他伤心的话。 身体内还没恢复的狠厉气息横冲直撞,叫嚣着要独占苏眠,薛思远忽然有几分委屈,耳边懵懵响着字眼,却没听到任何声音,继续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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