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来的都是赶路的客人,夜路不好走,现如今客房就剩两间了,二楼一间上房是双人床,对面还有间偏房,刚好有三张床,几位客观意向如何?” 姚婪没反对,也没说话,沈夜焰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抛给掌柜,“那就这样,麻烦快点上饭菜来。” “好嘞!”掌柜掂了掂荷包,嘴都合不上了,愉快的走了。 姚婪:……那一包钱住三晚都有余,就这么一挥手全给人家了?这小崽子到底对钱财有没有概念? 掌柜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子,各个都是硬菜。 “师尊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沈夜焰给姚婪倒了杯酒,就听一旁的时立咋咋呼呼的开口道: “哇!我太开心了!第一次和师尊师兄师弟一起出来,师尊以后要是能常带我们下山就好了!” 沈夜焰没有看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姚婪碗里,表情淡漠的说了一句:“我们是来做任务,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时立有点慌:“我、我知道……大师兄……就是第一次大家一起出来玩……不是,出来执行任务,我高兴。” “前面是凶是险都不可预料,不要高兴得太早。”沈夜焰又是一句。 时立立马熄了火,撇撇嘴自己默默吃了一会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兴奋道:“反正明天也是赶路,不如一会咱们拿些酒菜去房间里慢慢喝,还能说说话聊聊天,怎么样!” 别说,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热火朝天,还真挺适合喝点小酒的,姚婪刚想说行,坐在身边的他的发言人沈夜焰又说话了: “赶了一天的路,不让师尊早些休息,还要喝酒?” 姚婪:“也……”不是不可以喝点……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发言人又说话了: “今天大家都回去早点休息。” 姚婪:……他有说话吗,有发表过意见吗! 他知道两个小的向来听沈夜焰的话,除了自己,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师尊的话要听,大师兄的话也要听。 大师兄不让喝酒,那今晚就不喝了,师尊一直不说话,怕是心情也不太好,还是不要刚给点阳光就灿烂了,不然师尊回到以前那样,又要发脾气打他们了。 姚婪无奈默默叹息,淡淡开口说道:“嗯,都早点休息吧。”算了,这个酒也不是非喝不可,给沈夜焰作为大师兄的一点面子吧。 吃完了饭,一行人上楼去准备回房间,姚婪的房间在上楼梯后左边,三个徒弟的房间在右边,时立第一时间跟着姚婪朝左边走去: “师尊,弟子先去服侍师尊就寝吧!” 皓轩紧随其后:“弟子也来帮忙!” 姚婪一个转身,把两个小的挡下了,时立和皓轩险些撞到姚婪怀里,沈夜焰甚至还没上到楼梯上面,站在下面抬头沉默看着。 “咳,不用,”姚婪冷眼瞥了沈夜焰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随后无所谓的说了一句:“让你们大师兄来就行。” 时立&皓轩:??? 沈夜焰肉眼可见的眉头舒展了些,若无其事的朝楼上走,两个师弟下意识向两边让开路让他过去,就见大师兄昂首挺胸似乎是有点骄傲的跟着姚婪进去了。 - 姚婪住的这间正房不是套间,进屋就是卧室,倒还算大,一张双人床,桌椅,软榻,茶具,一应俱全。 屋内柔和的烛灯映照,偏偏透出一种别样宁静,与外界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大门一关,整个房间都仿佛成为一个抵御严寒的小天地,充满了家的温馨与安宁。 大概是地处北疆的缘故,各家各户柴火烧得都旺,甚至比姚婪凌霄派的住处还要暖几倍。 沈夜焰已经服侍他洗漱过后,姚婪里面穿着一件打底的褥衣,外袍微微敞着,头发也随意的搭在身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喝茶。 沈夜焰去外面倒水回来,一手托着空的脸盆,另一手还拎了两个酒壶。 姚婪挑眉看了他一眼:……刚才谁信誓旦旦说大晚上不睡觉喝什么酒! 沈夜焰浑不在意,拎着两壶酒上来放到软榻上的小方桌上,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袋子干果,笑盈盈的说道: “方才跟店家要了两壶酒,师尊,来,长夜漫漫,闲来无事,我们喝点。” 姚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见沈夜焰把他的茶杯撤走,换了个两个新的杯子,给自己和对方都倒上了酒。 “师尊,不知道这次是什么等级的邪祟,若是还能像之前临渊城外遇到的那些小妖就好了。”沈夜焰说着,举杯喝了口酒。 姚婪:“不会那么简单的,不然也不会求助于我们。” “是,师尊说得有道理,若是遇到险情,但愿弟子们不会给师尊拖后腿,师尊大可放手一搏。”沈夜焰说道。 “任何时候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姚婪随口说完,仰头也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发现对面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为师自然是不会让你们去涉险的。”姚婪后知后觉的又补了一句,果然刚才那句太过暧昧了,纯是他下意识里的反应。 沈夜焰挑了挑眉,放下酒杯,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问道:“弟子之前就想问,师尊以前不胜酒意,为何现在如此之大了?” 姚婪:…… 这件事终归是要被提起来,姚婪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的话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随口说道: “大概是境界又晋升了一级,身体很多本来的习惯都改变了,不是什么大事,不值一提。” 沈夜焰看向他:“那师尊以前看不上弟子,现在突然对弟子好,也是因为修为的提升吗?” “你想多了。”姚婪心里有点慌,随口一说。 沈夜焰:“师尊的意思是?” 姚婪:“……为师,从始至终对你都一样,你想多了。” 沈夜焰转过身子面向姚婪,隔着方桌身体都不自觉的向前倾,一副迫切追问的姿态:“师尊别开玩笑了,弟子又不是傻的。” “师尊对弟子……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其他事弟子都可以不提,只是,”沈夜焰顿了顿,看着姚婪,又道: “只是从前的师尊,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与弟子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 姚婪:…… “师尊抱了弟子,”沈夜焰不依不饶:“不给弟子一个说法吗?” 姚婪彻底郁闷了,这小崽子现在可是跟自己熟了是吧,都敢当面来对线了。 虽是如此,但姚婪依然无话可说,还不是他自己给惯的,还能怨谁。 为什么抱,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来着?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感觉所有事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只记得当初都有个合理的解释来着,反正都说得过去。 “师尊不愿说,那就算了。”沈夜焰仰头又干了一杯,而后说道:“反正弟子的命都是师尊给的,师尊想怎样都可以。”说完,冲他意味深长一笑。 姚婪:…… 很好,他算看明白了,小崽子喝点酒跟他这耍起来了是吧,说话的功夫,已经好几杯下肚了。 沈夜焰一向不喝酒,这是前世今生都明摆着的,他也没刻意隐瞒,也没逞能,但是今天,这孩子绝对是没想站着出去。 姚婪还是想得简单了,沈夜焰压根就没想出去。 少年端着酒杯走到窗边,若无其事的看看窗外夜色,月光洒在他好看的眉眼上,勾勒出他线条清晰俊朗的侧脸,他束起的马尾有些松了,几缕碎发轻垂,因为喝了酒面色有些绯红,目光迷离。 沈夜焰干脆捞过小酒壶,倚在窗边就喝了起来,没办法,姚婪也起身走过去,抬手拦下他。 “别喝了。”姚婪抓着他手腕,不让他再没个度的一杯接一杯喝酒。 只见少年突然收手,姚婪本还攥着他手腕,惯性缘故被他拉向怀里。 沈夜焰抽出手来,拿着酒壶往高抬了抬,另一手直接抓住姚婪的手,神色微醺的笑着说:“师尊怎么还抢弟子的酒。” “不能喝就别喝了,把酒给我,去睡觉,明日还要赶路。”姚婪沉沉说。 沈夜焰身子晃了两下,姚婪下意识扶了他一把,沈夜焰站稳后,直接反手又把他往怀里一拢。 姚婪现在是整个人都扎在他怀里了,目光纠结的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他,结果沈夜焰一手勾起他下巴,另一手拿着酒壶直接往他嘴里灌。 “师尊想喝弟子的酒可以直说,别抢啊。” 沈夜焰的动作绝对没有粗鲁,甚至还很温柔小心,姚婪错愕万分,根本没想到这小崽子会突然对他这样做,被灌了好几口才猛地推开他,呛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红着眼睛冲他吼道: “沈夜焰!放肆!你跪下!” 沈夜焰非但没跪下,把酒壶往一旁桌子上一放,上前扑到姚婪身上搂着他不放,说了声:“我不。” 难不成这酒里下药了?没有啊,他自己喝完也没什么事啊,这小崽子俨然一副醉态,整个身子重量都快压在他身上了。 沈夜焰就这样懒懒地挂在姚婪身上,头埋在他肩窝里,抱着人无论如何也不放开。 姚婪半拖半架,任他抱来抱去,好歹是把人拖到了床上。 姚婪刚把他放下,少年就突然向后躺去,由于沈夜焰手还搂着他脖子呢,姚婪整个人被他带着一起向前扑去,直接扑在人怀里,压在了沈夜焰身上。 这一上一下的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姚婪面红耳赤,偏偏还被小崽子死死抱着不松手。 沈夜焰大概实在是醉了,亦或是累了,跟他拧巴了一会终于是松开了手,昏睡了过去。 姚婪一脸倔强的还试图撑起身子,他两手撑在沈夜焰头两侧,整个人以一种非常羞耻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一时间突然很微妙。 本就松垮的外袍彻底在姚婪肩上滑落,堆在腰间,刚好盖住了他和少年紧密相贴的某个部位。 姚婪脖颈一直到耳垂都红了,他低头微微垂眸,披散着的长发顺着一侧荡下几缕悬在半空中,蹙着眉头看向身下的人。 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长这么大的……感觉那一抬头刚到自己下巴的少年仿佛还是在昨天。 你看看现在这挺拔的身姿,劲瘦有力的腰背,这大长腿,还有这漂亮的脸蛋儿,以及现在醉醺醺的样子还挺有大男子魅力…… 看着这妥妥的一副春色,姚婪心思有些荡漾,眉眼间的纠结之色更甚。 好看的少年脸上泛着薄红,眉头舒展柔和的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下,两人那一次次见不得人的抬不上面来的相处,几次搂搂抱抱睡在一起,所有画面突然泉涌般涌入脑海。 姚婪长长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脑海中一遍遍过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将两人身上碍事的长袍随意脱掉丢在地上,褥衣的带子松动,少年腹部那若隐若现的薄肌让姚婪移不开不光,忍不住抬手去轻轻抚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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