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听清。 蓝钰低头在他胳膊上气愤地咬了一口,林砚卿只是纵容地抱住他,揽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说没事的,蓝钰没再继续重复自己的话。 ...... 直到天边炽阳亮起又落下,熟悉清冷的月光撒入洞穴,漫过凌乱的衣物,里面的声音才停歇下来,林砚卿不至于昏迷,但脖子被人砸了一下,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蓝钰激情褪去之后,剩下的就是一身热汗,身上的味道全部都是林砚卿留下的,男炉鼎和其他男修士或者说男人不同,他做的心理准备全部都白费,一点也不艰涩困难,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被压着吻。 但怀里的人上一秒还如道侣般亲密地纠缠在一起,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蓝钰长叹一声,按照自己之前想好的。 他将师娘身上的伤全部治好,留下的痕迹也要全部清除,细看之下才发现自己在这一天一夜干了什么,痕迹斑斑,细腻的皮肉上不知道是怎么留下的痕迹,总之不堪入眼。 他顶着一张滚烫的脸给师娘清理疗伤,心中狠狠地唾弃了自己心口不一。 在两人欢好的时候,蓝钰时不时便会占据道德制高点,认为自己对不起师尊,对不起师娘,对不起所有人。 但林砚卿脑海中可就没有一次想起墨风,更多的是想着小师侄到底年轻气盛,他这百年没有动过的身子骨,要被他吃干抹净,连骨头都差点被嚼碎了。 蓝钰看着那根将师娘手腕勒出红痕的白色布条,轻轻捏在手上,林砚卿湿漉漉、粘在一起的黑色长睫,脑海中控制不住地就浮现那双蓄满眼泪的眸子,无神又可怜,仿佛被人欺负狠了。 当时蓝钰清楚地记得,自己为了让他的眼泪掉下来,在师娘脸颊上咬了一口,牙印还在师娘脸上留着呢。 牙印占据大半张脸,倒是没破皮,当时林砚卿没好气地骂一句混账好像,蓝钰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舔了一下,师娘眼泪是咸涩的...... 蓝钰一回想便觉得羞耻,咬牙重新拿白布条挡住师娘的眼睛,被褥也被他收了起来,一切的罪证都被蓝钰藏了起来,他开始打坐修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林砚卿脑袋枕在他腿上,眼皮还是通红的。 蓝钰到底年轻,贸然经事,有些心浮气躁,根本沉不下心来,持剑气势汹汹地出蛇洞,练了几套剑法、杀了一箩筐妖兽才堪堪冷静下来。 他自认为自己做了欺负师娘、背叛师尊、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更加警告自己要谨言慎行,不能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系统在他脑海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他才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般,喃喃道:“总算......总算是踏出第一步了。” 蓝钰不语,只是一味地使剑,树叶沙沙落下,他的四周涌起一道道剑气,将这处变得一片狼藉,残枝败花,心神微乱,脑海中控制不住地闪过师尊罚他在寒室中练剑千遍的画面。 “系统,我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是人了?”蓝钰无人可诉说,就算系统毫无人性,他也忍不住开口。 “怎么会?”系统连忙说道,“墨风他自己便是私生活乱七八糟,乱搞男男关系的,难道林砚卿就必须守着他吗?而且他们也从未正式结为道侣......只是你一直敬重林砚卿,才喊他师娘而已。” 他这么一说,蓝钰心情没有变好,反而更加沉重了,心情仿佛瓢泼大雨,像他这样的人,底线和原则就像两条缰绳,死死地拉住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但系统也在逼他。 蓝钰有几分自厌的情绪,觉得自己现在的愧疚也显得虚伪。 蓝钰的一抹神识放在山洞内保证林砚卿的安全,察觉到师娘的气息变得凌乱,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便收起了剑,迅速回到山洞。 林砚卿醒来,恍若隔世的感觉,某些模糊又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身体的崩溃感已经退去,身体四肢的酸痛也被蓝钰用灵力疗愈后变得轻松,但只有一处.....许是因为蓝钰羞赧,毕竟他的一切都显得生疏,所以有所疏忽,并没有痊愈。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腕细腻无瑕,没有任何的伤痕和痛楚,耳边传来脚步声。 林砚卿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一句师娘止住了所有的话头。 “师娘,您醒了?”蓝钰如同一阵风刮进山洞,语调冷淡。 林砚卿被咬破的舌头顿了顿,配合着他回答:“蓝钰?你怎么在这里?” 蓝钰见他毫无察觉的模样,心中很轻地松了一口气,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您被情莽咬了,陷入虚幻。” “......”林砚卿听着他漏洞百出的谎言,唇角弯了弯笑:“梦里总觉得热,像是被人压着喘不过气,也是幻觉吗?” 蓝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视线飘忽:“应该是吧?梦里您还在唤师尊的名字。” 林砚卿唇角笑意更深了,很轻柔地问了一句:“是吗?” 蓝钰重重的嗯了一声。
第9章 蓝钰只觉得颊边生热,空气中似乎还有化不开的粘稠感,师娘眼睛上的白布条也是他的罪证,他转移话题,“师娘你的修为为何变得这么低?” 林砚卿站起身来,脚下踩着不规则石子,踉跄一步,蓝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手,微凉细腻的手指,林砚卿反握他的,借力起来,才温声道:“你的修为有感觉到压制吗?” “没有。”蓝钰利落地收回手,仔细查看了一下/体内的修为和经脉,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那可能只有元婴期或者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修为会被秘境规则压制到练气期甚至更低。”林砚卿合理地分析,这样的秘境他曾在书中了解过,不算新奇。 “如今我识海被封,修为也只是练气初期,对你而言只是累赘,不如我们便就此分开......”林砚卿也没想到当初进秘境的信誓旦旦如今变成了几句笑话,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保护不了蓝钰。 蓝钰蹙了蹙眉,凤眼严肃,语气沉沉:“师娘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是贪生怕死之人吗?如今您的双目不能视物,行动不便,我更不可能抛下您苟且偷生的。” 林砚卿心中叹气,虽说他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思成熟稳重,甚少因为外界情绪波动,却还是觉得自己和小师侄之事有些难以启齿,便想分道扬镳,但奈何蓝钰太过正直,打破了他的心思。 “那好,劳烦师侄了。”林砚卿笑吟吟应道,半点看不出心中别扭。 蓝钰点了点头,发现他看不到,才开口道:“无事。” 他一边说着,抬手握住林砚卿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林砚卿愣了一瞬,蓝钰解释道:“您行动不便,我护着您。” 林砚卿便默许了他牵着自己手腕的举动,他转移话题,“我从古籍中了解,凡这种压制高阶修士修为的秘境大多有大能传承,意在防止高阶修士抢夺......” 蓝钰静静听着,沉默地揽了一下林砚卿的肩膀,林砚卿安静一瞬,问:“怎么了?” “御剑飞行,先离开这里。”蓝钰手指掐诀,水翎剑骤然放大,林砚卿感受到灵力运转,下意识抓着蓝钰抬起的手臂。 “是水翎剑?”林砚卿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蓝钰嗯了一声,显得沉默寡言,站在他跟前的师娘发丝微微飘动着,站在他跟前,想到什么,轻声道:“师娘,你可能需要乔装一下。” 各大宗门间,爱恨仇怨很多,所以乔装打扮对于林砚卿来说习以为常。 “好。”林砚卿眼睛蒙住的布条不见,身上换成了和蓝钰一样的粗糙材质布料,戴上一个面具后,脸型和身形都变了,整个人再也瞧不出喜游灵尊半分的模样。 蓝钰不知道何时闯入一道白雾中,之后视线便受阻,只能停下,落地的霎那,他熟练地握住林砚卿的手指,他面容冷静,没有半点旖旎。 倒是林砚卿怔了怔,下意识看着自己相握的双手,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蓝钰观察四周,用传音提醒林砚卿注意脚下碎石,四周不再是高耸入云的杉树,潮湿的白雾间,可视范围仅为五米,四周都是嶙峋古怪的石头,寸草不生的地方。 “这边都是石头,小心点。”蓝钰踢开脚下的石头,指尖在发烫,林砚卿感觉到他手心一片湿濡的汗意,察觉他的紧张,有些坏心思地不由主动反握住他的。 蓝钰却像是触电似的松开,转身看着林砚卿,林砚卿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有神似地盯着他,但仔细看却毫无焦点。 “你看看石壁上有没有阵法?四周有没有其他修士留下的痕迹?”林砚卿按照自己的经验提出疑问,脑海中闪过很多这种场景可能的解决方法。 那化不开的白雾,仿佛一场细雨,掠过人身上肌肤湿润,衣裳潮湿,吸入肺腑的呼吸都显得黏糊,湿漉漉一片,林砚卿轻蹙眉梢,察觉到一丝异样。 两人走了大半天,依旧没有走出山石环绕的迷雾,林砚卿便低声开口:“蓝钰,等下,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走?” 蓝钰嗯了一声,然后持剑朝着旁边的大石头砍去,一道清晰的剑痕,他带着林砚卿又走了一圈,最终又看见了那块带着剑痕的石头。 “休息一下蓝钰。”林砚卿扯了扯蓝钰的手,站定之后解释道:“这么久咱们也没有遇见危险,这个循环困阵恐怕只是为了困住我们,这种困阵最难破除,阵心难寻,千变万化,你会不会画引阵符?” 引阵符是针对困阵的,能够让阵法出现一丝破绽,但阵法低阶破绽越多,越高则越少。 引阵符属于玄品中阶符箓,林砚卿现在的修为无法支撑自己完成,而蓝钰摇了摇头:“没画过。” 他没有多少外出对敌的经验,又是剑修,甚少看符书。 两人沉默对视一眼,林砚卿露出温柔地笑容,蓝钰轻轻抿了抿唇。 “没事,我教你。”林砚卿从储物袋中拿出符纸、画笔以及朱砂墨水。 他又翻找出符箓大全,找出那一页引阵符,开始现场教学。 蓝钰看着那鬼画符沉默了,生疏的拿起墨笔。 林砚卿坐在扁平的石头上,整个人透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温和,轻声道:“先认真在识海中走一遍笔顺,引阵符属水木系,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灵力的波动?” 毫无感觉的蓝钰:“......” 林砚卿听见震耳欲聋的沉默声,眼睛弯了弯,早就察觉到蓝钰如今非常沉郁,便故意逗他:“你从前从未画过符吗?” “没有。”蓝钰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练剑上了。 “手伸出来。”林砚卿挑眉道。 蓝钰乖乖听话伸手,露出骨节分明的五指,五指间全是细细的薄茧。 林砚卿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摸到他手指间的茧,恍然间想到昨夜这双手几乎摸遍了他全身,那种颗粒摩擦的触感,双手卡在他大腿间的时候痒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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