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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借一步说话
“顾总。”
本来季穆珩是想直接忽略顾严的，可是温祈先一步开口打了招呼。
顾严脸上浮现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温少与季总？”
两个人的衣服与开始的有点不太一样，如果是别人可能不会注意这么多，但顾严对这两个人可是打量得极其仔细，这是他的习惯，对于想掌握的人，他是不介意费心去留意的。这个温祈前一秒还留了他的联系方式，这会儿又跟季穆珩搅在一起出双入对。顾严的疑问恰到好处，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季大哥不小心落水了，我刚好路过。”
温祈也不掩饰，他了解顾严，知道他此刻心里大概会想些什么。与其去编个别的理由，不如把事实说出来。
季穆珩不会游泳，顾严当然知道，曾经本想让商祈利用这点把他弄死，可是却不是那么容易，室外的一切都在机器或人为的监控下，只有季穆珩和商祈两人共处一室的时候，才是最私密的空间。
“季总还是多注意的好。”
顾严出言假意关心道，却因着温祈那声“季大哥”又心思万变。
“不劳顾总挂心。”
也许是性格使然，即使两人暗地里已经不共戴天，明面上也势如水火，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可以做到客套有礼。
温祈知道季穆珩此时有多么不想面对顾严，于是出声道：“顾总介意借一步说话？”
“当然不。”
温祈又对季穆珩歉然道：“季大哥，先失陪了，玩得尽兴。”
季穆珩点头，迈开脚走向一旁的桌子端了杯红酒。温祈收回目光，眼神扫过一脸笑的顾严，眼里的淡淡柔和敛去。
“顾总多大了？”
顾严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温祈会说到他的年龄上来，不过温祈于他，也不过是个小孩，所以这样直白的问句也没有让他不满，反倒疑问居多。
“二十八，不知温少……？”
“顾总果然年轻有为。有女朋友了吗？”
“温少说笑，顾某认为现阶段还是事业比较重要，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好一个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温祈差点笑出声，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顾总有心上人吗？”
“自然是没有。”
顾严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心里却是愈加不明白温祈的用意了。
“顾总这么优秀的条件一定很多人追求吧？”
温祈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向顾严。
“温少谬赞了。”
顾严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竟然是商祈那张瑰丽又绝望的脸，没有正面回答温祈的问题，只是自谦的回了句。
“那顾总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顾某认为要等那个人出现才能回答温少。”
顾严语调略微上扬，自认为是诙谐式的回答。
温祈心下冷笑，眼睛却微微弯起，像天上那轮弯月，凑到顾严耳边道：“顾总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声音轻轻的，像温水滴在耳上。一阵风拂过，顾严觉得耳朵一阵凉意，痒痒的，随着这句话一直通到大脑的某根神经末端。
顾严还没来得及抓住这话里的意味，温祈已经退开几步，伸手用食指和中指拨弄了一下领口：“啊顾总，不好意思，宴会差不多要散场了吧，有机会一起喝咖啡。”
说完温祈对着顾严眨了下眼离开了，留下顾严在原地，难得的皱起了眉，温祈……刚刚是什么意思？
第12章 领带
温祈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堂哥”，温祈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堂哥的信息，然后按了接听键。
「小祈，生日快乐 。」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
“谢谢堂哥。”
温祈说完暗暗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已经10点15分了，可能是上辈子没睡几个安稳觉，这些日子特别容易犯困。
「抱歉，今天太忙了，一直到现在才有空给你电话。一年时间快到了，我马上就能回来了。」
“没事，哥，你早点休息吧。”
温祈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堂哥沟通，因为脑子里关于他的信息太少了，毕竟他去英国差不多一年了，温祈平日里与人混得太多，哪还记得这么多东西。
那头沉默了一秒。
「那小祈也早点休息，晚安。」
温景行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纵横交错的立交桥和闪烁的霓虹灯陷入了沉思。英国这边的工作快要接近尾声了，他也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忙碌着，许久没和小祈通过电话了，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小祈……感觉与之前不太一样。
温祈索性把书合上放到一边，关掉台灯准备睡觉，突然又一骨碌坐起来把灯打开，进入手机的聊天工具，在添加朋友一栏输入了一串数字。
【Nice W. 请求添加你为好友。验证信息：季大哥，我是温祈。】
季穆珩刚处理完文件，就收到通知，犹豫了约摸一分钟，还是点了同意。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温祈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心里有点紧张，手指在键盘上打打删删，最后发了一句：季大哥，你的领带落在我这里了。
温祈可不是胡说的，季穆珩洗澡换的衣服他吩咐佣人用袋子装好，宴会散场的时候让季穆珩带回去了，但他去浴室的时候发现领带挂在一旁忘记拿了。
信息发出去以后，温祈是期待并着提心吊胆，过了20分钟对方都没有回信，温祈心里难免有失落，但又觉得这是正常的，季穆珩本就不是什么热情的人。
温祈把手机放到一旁，又重复了熄灯、躺下的动作，在他已经有了朦胧睡意的时候，突然信息提示声响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耳。温祈打开手机一看，是季穆珩的回信。
【嗯】
温祈摸不准这个嗯字是什么意思，正纠结着怎么回复，那头又来了一条信息。
【你扔掉吧，占地】
温祈看了忙打出一句：没有没有，季大哥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去吧。
又过了几分钟。
【不用麻烦了，你随意处理】
温祈从来没觉得季穆珩这么难“搞”过，句句话出口都是疏离和婉拒。
Nice W.：领带挺贵的，扔了多可惜，你找个时间，改明儿我给你送来吧。
季穆珩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惊讶，“挺贵”“可惜”这种词，倒不像一个过去纨绔不羁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会说的话。
【后天上午来吧】
温祈得到回复后，像看最爱的足球队进球一样弹了一下腿：好的，那季大哥早点休息，晚安。
那头没回复了，温祈也不会傻到再等，他知道这次对话已经到此为止了，不过，后天可以正大光明去见他，还是挺不错的。
第13章 制服
季氏大楼前，温祈复杂地看着这矗立着的高楼，商祈曾来过很多次，大到董事会成员小到门口保安都认识他。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温祈是第一次来，保安不认识他，但丰富的阅人经历让他知道面前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穿着低调简约却不失贵气，虽然是一张青涩的娃娃脸，但神色镇定自若，可是保安不能因为外貌就这样放任他进去，还是伸手拦住他按例询问了一番。
温祈微微颔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约了季总归还东西。”
保安见他的样子不像作假，但也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就放他进去，一脸歉然道：“先生不好意思，因为我这边没有接到相关指令，所以不能放你进去。”
温祈手握紧，微微颔首，面上还是冷清模样，却没有为难这个保安：“那我在这边等他。”
“不好意思啊。”温祈这么好说话的，保安还是第一次碰见，愈发不好意思起来，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感觉坏了公司的规矩。
温祈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当初在这栋大楼他可以说是畅行无阻，这会儿却被这个熟知他的保安拦在了外面，而他又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什么都由着性子了。最令他矛盾的是，明明和季穆珩约好了，他却没有吩咐下去，看来温祈在季穆珩心里还真是一点水花都没有啊，这要放在以前，季穆珩早都给商祈安排妥当了。想了一会儿，温祈又觉得好笑，他这是自己和自己比，要把自己气死了。
【季大哥，我已经在你楼下喝风很久了～】
温祈拿出手机给季穆珩发了个信息，语气轻松，看不出他此时心里其实是有着小小怨气的。
过了半个小时，季穆珩还没有回信，温祈怕他在开会，不好打电话给他，只得在门口不停走动着，缓解着内心的焦急。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回信。
【抱歉，我现在让保安放你进来。19楼。】
不一会儿，保安对讲机响了，然后走了几步到温祈面前：“先生实在抱歉，您可以上去了。”
“没事。”
温祈走进去搭乘电梯，看着数字从1跳到了19，电梯门开了，季穆珩的助理May站在门口：“您就是温少爷吧？”
温祈点头，这个助理是新来的吗？他怎么不曾见过。
“请跟我来。”May带温祈到了季穆珩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季总，温少爷来了。”
“请进。”
温祈开门进去，又轻轻带上了门：“季大哥，喏，你的领带。”
季穆珩接过手提袋，眉眼间皆是歉然：“抱歉温祈，今天一直在开会，忘记吩咐下去了。”这件事的确是他的疏忽，在他休养期间，季氏出了不少问题，所以外界都传季氏要完了，他忙的焦头烂额，听说温氏寻求合作，所以尽力搭上了线，前天才有机会去参加温祈的生日宴会，这两天也一直在不停开会讨论接下来的方案。
温祈那小小的怨气在看见季穆珩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他摇头笑道：“没事，都是我执意要来找你，耽误了你的工作，是我抱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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