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辈子冤大头,一辈子绿毛龟,苏致远也想听听白艳兰的解释。 白艳兰说:“咱们到那边去坐坐吧,我过来的时候,在那边看到了一个小凉亭。” 苏致远跟着白艳兰去了。 亭子里的凳子是石头的,坐上去的时候格外冰冷,就跟白艳兰的心一样,让她颤抖一下。 她看着地面,说:“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不是白家的亲生女儿,白玉兰也不是.......” 苏致远靠着亭子柱子,揣在兜里的手都在颤抖。 十分钟,已经能够讲完很多人的一生,苏致远说:“如果你不想去干跟白玉兰一样的事儿,那你就去找妇联,她们会帮助你的。” 白艳兰的泪水一下就落下来了:“你不可以带我走吗?你把我带走,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是嫌弃我生过孩子吗?” 苏致远摇了摇头:“我不介意我的女人生过孩子,我介意的,是你的欺骗。艳兰,我们结婚快两年了,从咱们结婚到现在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向我坦白你的曾经,可你一次都没有。” “当我发现真相时,你才来跟我诉说你当初的苦。我已经不会理解你了。”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课了。保重。” 白艳兰在苏致远走后坐地大哭。 苦够了,失魂落魄的回去。 白老太太见她回来要去打她,白艳兰想到今后无望的人生,拿出不知道什么装在兜里的水果刀,划在白老太太的手上。 血从她的手上低落。 白艳兰欺身而上:“你知道吗?我想对你这么做,已经很久很久了。你毁了我两辈子的幸福啊。”
第178章 江又桃跑到隔壁白家的时候,白艳兰被白老太太压在地上,白老太太脸色冷漠,白艳兰伤她的那把小刀已经到了白老太太的手里。 白老太太眼色冰冷:“两辈子的幸福?就像你这样无能的女人,还有幸福可言?” 白艳兰躺在地上,神色仓惶。 她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就在昨天晚上。 她记忆的最后,是她跟苏志远道别的时候。 白艳兰觉得她de一生过得都不好。 小的时候作为白家的童养媳,在两个姐姐什么也不需要干的时候她要承担所有的家务。还要时时刻刻听白光宗的话。 但凡是白光宗想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她在做什么,都得无条件的答应,白光宗闯的祸,责任全都由她来担。 与其说她是白光宗的童养媳,倒不如说她是白光宗的丫鬟。 白艳兰恨白光宗恨得要死,可白光宗死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她不是傻子,白老太太这么写年做的是什么勾当,白玉兰又过的是什么样子,她是知道的。她怕她也沦落到白玉兰的境地。 所以白艳兰加倍的听白老太太的话,哪怕白老太太让她给王林强代孕她也不敢推辞。 后面嫁给了苏致远,白艳兰知道苏致远对她好,可对她再好,白艳兰也不敢相信他。 她的上一辈子,因为对苏致远的不信任,导致她成了白老太太的傀儡。因为太害怕王玉荣是她的儿子的事情暴露到苏致远面前,她对白家人有求必应,哪怕是王玉荣结婚要房子,她也不得不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给他。 哪怕后来王林强在苏致远不在家的时候侵犯她无数次,白艳兰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直到死,她都没能给苏致远生个孩子。白艳兰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原因,可她还是忍不住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她恨白家,也恨苏致远没能把她带出泥潭。 她懦弱了一辈子,但却把最坏的脾气留给了苏致远。 白艳兰时常在想,苏致远遇到她,真的是上辈子倒了八辈子血霉。 刚刚发现自己重生时,白艳兰欣喜若狂,她想着,这辈子一定要好好跟苏致远过,给他生个小孩儿,往后余生都听他的话,不再耍小脾气,也不再掏空自己家补贴白家。 可惜还没等她欢喜多久,她就融合完了这一世的记忆,苏致远跟她离婚了,还知道了王玉荣她的孩子的事情。 白艳兰如坠地狱。跟苏致远同床共枕一辈子,苏致远的脾气底线她比谁都知道。苏致远可以很大度的原谅特别多的东西,但他不能容忍的东西一是被欺骗,二是被带绿帽子。 她跟苏致远结婚时没有坦白自己结婚前有孩子的事情,新婚之夜他们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床单上落的血是她用鸡血抹上去的。 这样的侮辱,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更别说她婚前就有孩子的事情了。 白艳兰昨晚一晚上没睡着。她一辈子都活在苏艳兰的羽翼下,从来没有独自生活过,白艳兰不敢想若是没了苏致远,她往后应该怎么去生活。 天一亮,她就去找苏致远了。她把她从小到大的事情跟苏致远说了。苏致远是个大度又心软的人,上一世白艳兰就知道。 她以为她跟苏致远说了自己的不得已后,苏致远会怜惜她,会原谅她。 可她失望了,她的以退为进的做法没有让苏致远给她半点怜惜。 回来的路上,白艳兰难受极了,她掏出了她随身携带在兜里的小刀。 白艳兰觉得自己两辈子都过得不如意,全都是因为白老太太,要是没有白老太太,她的日子必定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见到白老太太,她拿刀就捅上去了。 白艳兰会了许久,可现实中也不过是过去了一会儿罢了。 白老太太的刀朝白艳兰的脖子刺去:“老娘养你二十多年了,供你吃供你喝,是让你有朝一日来刺杀我的?” “还我毁了你的幸福,要不是老娘在,你以为你能嫁给苏致远?苏致远什么家庭,你什么家庭,要不是老娘当初让你去救他,你能嫁给他?想屁吃呢?你什么德行你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不会照一照自己?” “你以为没有了老娘,苏致远能多看你一眼?”白老太太的神色轻蔑而嘲讽。 白艳兰是长得不错,可村姑就算再好看,还能比城里的小姑娘好看?城里的小姑娘吃得好穿得好,脸色都要比农村姑娘好很多。 农村姑娘常年干农活,手糙脸糙的,穿得也土,跟城里小姑娘怎么比? 要白老太太说,白艳兰这干巴巴的身材,不说跟城里小姑娘比了,就是跟白玉兰她都比不了。 刀离白艳兰的脖子越来越近,白艳兰平拼命抵抗,但无济于事。 刀扎破肉白艳兰的肉时,江又桃已经跨进门槛了,比她更快的,是从屋里提了个大花瓶冲出来的白玉兰,白玉兰举着花瓶,砸在白老太太的头上。 花瓶碎了,瓷片散落一地,白老太太拿刀的手从白艳兰手边挪开,白艳兰一骨碌便爬了起来躲到了白玉兰的后面。 白玉兰也很害怕,两人互相靠着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白老太太没想到终有一天她会被自己养的狗儿咬伤,她捂着脑袋,血顺着她的脑袋往下流,白老太太捏着刀朝前去。 白家姐妹俩看着朝她们走来的白老太太,吓得肝胆欲裂,白老太太给她俩的阴影太大了,哪怕白老太太受了伤,两人还是害怕。 眼瞅着越来越近了,白艳兰把白玉兰推了出去,白玉兰朝着白老太太举出来的刀剑撞去。 她转过头,看着白艳兰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白老太太冷冷一笑。白玉兰这种烂好心的人她见得多了。自己过得不如意,却还想着当别人的救世主。 当初白玉兰让白艳兰给王林强生孩子,为的是什么,白老太太心知肚明,但王林强跟白玉兰给了钱,她就可以当做不知道。白玉兰是她的摇钱树嘛,对待摇钱树,只要她不过分,有点自己的小心思,这都是正常的。 但白老太太不允许被背叛,尤其不允许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背叛。 白老太太的手往前一送,刀就要扎到白玉兰的肚子时,她的手被江又桃握住了。 江又桃力大无穷,白老太太被她拉住,动弹不得。 江又桃道:“母女之间打架,需要到动刀子的地步?” 白老太太往常装出来的刻薄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别多管闲事,放手。” 江又桃没有放。 白艳兰这人人品稀烂,她被捅两刀江又桃是无所谓的,但就冲着白玉兰替白艳兰着想,刚刚又给白艳兰解围这一点,江又桃就不能让白老太太伤着她。 白玉兰暂时脱离了危险,她转身抓着白艳兰就给了她一耳光:“白眼狼,枉我对你那么好。” 白玉兰这巴掌没收手,白艳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害怕了。” 白艳兰解释着。 白玉兰朝白艳兰呸了一声:“你害怕难道我就不害怕吗?我还不是出来救你了?” 白艳兰呐呐无言。 这时门外又涌进一群人来,是刚刚从白家门口路过,看到白艳兰拿刀捅白老太太时去报公安的人。 为了方便江又桃,在柳树胡同的胡同口不远处,今年刚刚设了一个值班亭,每天都有军人们装扮成公安在那执勤。 一听到群众的报警他们就冲过来的。 看到江又桃也在,对江又桃的特殊性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人就知道这里头绝对有点事儿了。 江又桃跟为首的人见过几面,隐晦的朝他们点点头。 为首的军人板着脸:“听说你们这里发生了械斗,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军人跟公安是白老太太这辈子都不想打交道的人。 江又桃松开白老太太的手,白老太太把刀往袖子里藏,擦了擦从头上流到脑门儿的血:“没有械斗,没有械斗,就是母女闹了点矛盾。长官,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白老太太前世还是花魁时,有好些军官去捧她的场,她习惯性的车称呼当兵的做长官。 她的这个称呼一出,立马引起了大家伙儿的关注。 新华夏建立之后,谁见到解放军跟公安们的称呼不是同志呢?白老太太这长官,叫的是当初的GMD吧? 白老太太的话一出来,自己也愣住了。 她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警惕心丧失了,一见到这些军人,就忘记了应该怎么称呼了。 白玉兰看了看白老太太,又看了看这些军人们,抿了抿嘴,果断开口。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白玉兰朝着公安们跑过去。 “我要举报白双月杀人埋尸,组织强迫妇女当女支女。”
她以前没有反抗白老太太,是被白老太太打怕了,她也觉得日子还过得下去,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现在不一样了,她把白老太太开了瓢,以白老太太的性子,等会儿这些公安们走后,白老太太肯定不会放过她。白香兰的前车之鉴还在那放着呢。 纵然活得像一块烂泥,白玉兰还是不想死。 白老太太眼前一黑,觉得头顶上被砸出来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白玉兰说的这两个罪名,每一个,都能让她吃好几回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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