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更是一片清明，开口间还带了些对于这个说法不屑的嗤笑。
显然，林泊西觉得自己不可能喝醉。
段斯辰：“……”
哥哥醉的不轻。
“怎么不说话？”林泊西挑眉，对于段斯辰这种听到不回答的表现很不满，上半身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抬手捻着他的下颚，迫使他低头看着自己，“哥哥说话不管用是不是，嗯？”
淡淡的薰衣草香混杂着红酒，原本淡雅的香气变的浓郁而热烈。
段斯辰嗅着这抹味道，只觉得思绪凝滞，头脑发晕。
他好像也有点醉了。
有的人喝醉，满脸通红，看着就醉的不轻。
但林泊西喝酒不上脸，最起码段斯辰现在看着，他的面色甚至都没有害羞时的绯红明显。
反倒是段斯辰自己，感觉脸有些发烫。
“嗯？”林泊西歪了歪头，坐着不太舒适，好像坐在了什么上，硌得自己难受。
他蹙起眉头，喝醉了酒的人显然对所有事都没什么耐心，往后坐了些，而后随手按了一下。
试图把椅子上阻碍自己坐稳的不和谐音符抹去。
段斯辰呼吸一滞，浑身紧绷，骤然伸出的手握住林泊西的手腕，手背隐隐间有青筋的痕迹。
他放缓了呼吸，却还是禁不住咬紧牙关，“哥哥，别闹。”
林泊西拂开他的手，醉酒的人，不让做什么越会做什么，闻言，更挑衅的蜷起指尖，看着段斯辰几经变化的脸色，这才施施然放手，“知道错了吗？”
“……”
“……唔嗯？！”
客厅灯火朦胧。
断断续续的呜咽组不出句完整的话。
双层复式的台阶不高，林泊西也不会刻意去关注一个楼梯有多少台阶。
但今晚上楼，不过才七层台阶，他都走的格外费力。
回到卧室时就已经精疲力竭。
酒精麻痹神经，分不清是累还是困，反正林泊西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睡觉。
伸手去摸被子，结果被子没拿到，反而被人扣住了手腕。
“哥哥？时间还早。”段斯辰靠过来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说好的陪我守岁，不许睡。”
“呜……”林泊西身形一颤就要跑。
段斯辰早有防备，掀开被子扬起拢住两人，借着黑暗的光线温柔的亲吻他的眉眼。
消磨人力气的药已经停了。
但林泊西失了先机，再加上这会疲惫不堪只能任人施为。
到后面，林泊西浑浑噩噩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泪水模糊的眼眶，只隐约能看见透过窗帘的一缕阳光。
“哥哥，知道错了吗？”
这句藏了不知道多久的话，没有等到回应，只有夹杂着林泊西哭腔的呜咽。
---
次日。
太过疲倦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林泊西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
床头的醒酒茶还冒着热气，散着浓浓果香。
刚刚睡醒，林泊西睡眼惺忪，闻到一抹甜香，视线就不由自主的往上看去。
水果煮的醒酒茶里面还泡着草莓，看起来有点果汁的感觉。
林泊西闭了闭眼睛，将被子拢到身前翻个身就想继续睡，但呼吸尚未平稳，却突然凝滞。
连带着后颈发凉。
林泊西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二天你仍未遗忘的记忆。
林泊西只觉得眼皮在跳，努力想让自己遗忘掉那些画面，却根本做不到。
后知后觉，薄粉自耳后根蔓延。
事实上，昨天后半夜他就酒醒了，越发深刻的记忆让林泊西攥紧了拳头，被子遮过头顶，恨不得现在只是一场梦。
他只是还没有睡醒。
等他醒过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都是假的。
“哥哥，这样盖着不闷吗？”
段斯辰的声音，打破了林泊西的梦。
“……”
“哥哥？”
不知道人是醒了还是没醒，被子遮的这么严实，段斯辰怕他不好呼吸，闷出个好歹，伸手就要去掀开。
林泊西先一步握着被子边缘，一点点放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虽是如此，段斯辰窥及他眼底的情绪，也刹那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段斯辰不由得轻笑一声，“哥哥，昨天的酒好喝吗？”
“！”
林泊西瞪他，“闭嘴。”
这一眼，如果放在平时，或许有点气势，但此刻，挡着被子下红透的脸颊，眼睛更是藏不住。
哪还会让人害怕。
段斯辰更是满心欢喜，指尖勾着遮住他半边脸颊的被子，只带下来一点点，露出微肿的唇轻吻，语气含笑道：“家里还有很多酒，昨天我看哥哥喝醉了就没有拿出来，今天要尝尝别的吗？”
林泊西咬牙，一字一顿：“段、斯、辰……”
都已经叫大名了。
再撩拨下去要出事。
段斯辰适可而止的轻咳一声，嘴角的笑意没有刻意去隐藏，“好吧，那些酒只能留在酒柜里积灰。”
现在听到酒这个字就浑身疼，别说喝了。
林泊西翻过身去，俨然不想理他。
段斯辰轻笑一声，站在床边看着哥哥，只觉得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睡着被闹醒的猫，炸毛成圆滚滚的一团，裹着被子，越发的像了。
他忍不住在林泊西身后躺下，隔着被子将人抱住，感觉身心都安定了。
段斯辰埋首在林泊西颈间蹭蹭，闷声说：“哥哥，今年是我这几年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年。”
沉闷的声音都压不住跃动的心跳。
林泊西反手想摸摸他的头发，抬手却发现手腕上空荡荡的，昨天做完饭，好像就一直没有戴上。
斜眸试着看看段斯辰此刻的神情，但碍于他靠的太近，这样根本看不见。
不过……
昨晚一直待在一起，他手上有没有挂着东西，段斯辰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既然没有出现情绪波动，那就说明，不戴也没事。
这个答案可以引申出很多意思。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可以明显发现，段斯辰的病有所好转。
林泊西勾了勾嘴角，反手搭在段斯辰头上揉了揉。
段斯辰正腻着他，察觉到林泊西的动作，抬头时看见林泊西面上的笑容还有些茫然，“哥哥，怎么了？”
林泊西摇摇头，翻过身跟他面对面，笑着说：“今年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年。”
闻言，段斯辰总忍不住要促狭一句：“是因为我吗？”
本意只是开个玩笑，以为哥哥会瞪自己一眼。
却没想到，林泊西仍是那副温柔的面容，衬的眼底笑意盈盈，“对。”
他应声回答道：“因为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早睡爱每一位。
第34章 答案
清冷的声音此刻变得温润, 还带着些愉悦的笑意。
只听这一声轻笑，就让人心下没由来停跳一拍。
段斯辰反应了会, 嘴角早已经忍不住扬起来, 他缓缓垂眸眨了下眼睛，只这一句话，高兴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更靠近了林泊西, 翻身压上去，“哥哥……”
“干嘛？”林泊西推着段斯辰的脸颊, 窥见他面上的傻笑, 挑了挑眉梢，“别蹭，怎么傻乎乎的？”
段斯辰只笑不答, 这更是半身都压了过去, 拉长了尾音拢着人，“哥哥……”
林泊西被蹭的没脾气, 眼见着就要被挤下去了, 用手肘不轻不重的怼了他一下，“说事。”
“再说一次。”大半的床铺都在身后, 段斯辰自然也注意到了, 哪怕这样也不耽误他黏着林泊西, “哥哥再说一次，我想听。”
林泊西心里跟明镜一样, 开口时却问道：“听什么？”
段斯辰握着林泊西的手腕松开挡在身前的手肘，顺势将他的两手交叠搭在腹部，安置好以后, 舒舒服服的黏着, “刚才哥哥说的, 我还想听。”
林泊西：“不说。”
恒温空调开着，被子还裹得那么严实，段斯辰压在上面，林泊西想把被子掀开都不行。
没多久就感觉到热了。
林泊西想推他却被按住手腕，无奈只能回眸道：“别腻这么近，你不热吗？”
“不热。”
林泊西视线上下打量他，除了睡衣连片多余的布料都没有，再看看自己，上下裹的严实。
段斯辰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跟林泊西对视片刻，他起身把被子掀开。
然后又压了过去。
蚕丝被掀开，凉气也没进来，只是刚能喘口气。
段斯辰这么一挤，林泊西那口气差点呛到。
他指尖点点段斯辰手心，“下去。”
“不下。”非但不下，段斯辰还变本加厉，恨不得把哥哥揣巴揣巴跟自己揉一起。
喜欢到不知如何是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林泊西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锢在手腕上的手却主动松开。
“哥哥我想……”
“不许想。”林泊西匆忙按住腰间的手，却根本挡不住段斯辰的手，他只好翻个身，语重心长的说：“别闹了，今天都几号了？”
过几天的飞机，去年压到今年的工作内容，到这个关卡总不能再继续推。
“哥哥管几号做什么。”段斯辰不甚在意，指尖绕着衣，吻着他的耳垂。
“真不行……”林泊西抿了抿唇，埋首在段斯辰怀里，闷声道：“我好累，身上难受，哪哪都不舒服。”
段斯辰指尖一顿，松开攥的满是褶皱的衣摆，轻拂开林泊西耳边的头发，“我给你按按吧。上次的精油还有很多。”
林泊西摇了摇头，“不想动，陪我躺一会。”
“好。”段斯辰闻言也没有再闹他，被拒绝了便没有起身去拿精油，而是把手搭在林泊西腰间轻按。
没什么过大的动作。
谁也没再开口，屋内只剩下两人轻缓的呼吸声。
林泊西本意是想休息一会，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放空自己安安静静的躺着。
平时趁着午后阳光坐在阳台品茶，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但现在的身体情况，显然不允许他在一个地方坐太久。
这样躺着，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
林泊西依稀听着睡着前段斯辰好像说了些什么，却没听仔细便陷入了沉睡。
---
屋外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压抑着却饱含怒意的声音似乎引起争吵。
安静的环境被嘈杂的响动打断。
林泊西蹙起眉头，被吵的不得清净，隐约分辨着除了段斯辰在说话，好像有别人的声音？
看了眼时间，大半夜的谁会过来。
林泊西掀开被子，起身下楼。
“段斯辰！你知道非法拘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你怎么敢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你叫他哥，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刚走到楼梯口。
林泊西就听见一声怒吼。
垂眸看去，段星辰义正言辞的对着段斯辰指指点点，而段星辰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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