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还有什么名节,明明以后你的名声才会烂到泥里。 李成英愈发搞不懂这个长安王了。 59741这会已经在李成英的识海里笑得撒泼打滚,成英找回自己的五感六识,默默叹口气。 “既然殿下都不介意,成英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第11章 骁勇王爷的权宦少监·12·爱情的炮灰 两个人对外的关系暂且这样定下了。 李成英为了维护巫北驰最后一点脸面,把金宝叫出去杀鸡儆猴。 内外两院的家仆,丫头还有宫里带出来的小黄门全都规规矩矩在堂下站着,李成英自己坐在梨木大椅上,轻轻地吹着茶,冷不防抬眼一瞥。 目光冷凝若有实质,明显是发怒的前兆。 几十号人呼啦啦跪了下去,瑟瑟发抖伏在地上,只求这位爷的怒火别燎到自己头上。 茶盏与杯盖碰撞的声音清脆,却像绝命的丧钟一样可怖。李成英的声音沙哑低沉,正应了催命的厉鬼。 “你们说。我这内院里,现下住了谁呀?” 众人一个个把身子伏得更低,恨不能将自己藏进土里去。 李成英的声音带着个小钩子,拐了弯,听起来还有点笑意,令人不寒而栗,他唤道:“金宝?” 小黄门被点了名,心里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一整天都做了什么错事。 早上弄洒了大人洗漱用的温水,又到外面嚼舌根子,要是被人告了状,大人把他腿打折了喂狗去都没人求情。 金宝自己先吓慌了,鼻涕眼泪都涌出来,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磕头。 “呜呜呜···大人,奴才知道错了,求大人饶了奴才吧。” 李成英还是噙着点笑意,问:“你错在哪了?” “奴才弄洒了水。”金宝诚心忏悔,话说一半偷偷打量李成英的脸色,不见得好反而轻蔑更甚。显然并非为了这件事在发火,定然是有人将他说的话告诉大人了! 金宝吓破了胆,不住地磕头:“奴才不该嚼舌根,不该猜测大人的事情,大人饶了奴才这一回吧,求求大人。” 他胆子又小,荒神无措,更不知李成英待如何处置他,自己先把脑袋磕破了,聚了地上一滩鲜血。 “行了行了。” 李成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后头跪着的几个家丁连忙起身冲到前面把金宝架了起来。少年头上鲜红,嘴里念念叨叨哭哭啼啼的:“求求大人开恩···”“妄议主人就该拔了你的舌头。” 被架着的金宝狠狠打了个寒战。 “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李成英低声道,“就罚十鞭,扣一个月银子。” 惩罚同他那山雨欲来的阴沉脸色简直是天差地别,金宝劫后逃生挣扎着还要跪在地上磕头谢恩,李成英不耐烦一挥手,他便被人架着走了。 府中的奴才仍旧都跪着,不多时,金宝的惨叫从堂外的大院传进来。 声声凄惨,令人胆寒。 李成英便伴着他的哀嚎,冷漠地说道:“今次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鞭子抽在金宝身上你们也要记在心里。” “主人的事,再小也容不得你们放肆。且记住,在府里哪怕是一句话也休想瞒过我的耳朵。” 下面众人齐齐叩首。 “奴才明白。” 李成英目的得逞,舒了口气,缓缓咽下清茶。不多时,惨叫声消下去,成英目光一抬,随便指了个人:“你来说说,我那后院子里住了谁啊?” 被点了名的小黄门吓得直打摆子,猛地一个头磕在地上,颤颤巍巍:“回大人···奴才··奴才真的不知啊···”惹得李成英低低笑出来。 “聪明。”他心情好,便吩咐府里管银子的大丫鬟:“金宝这个月的月钱便赏给他吧。”
第12章 骁勇王爷的权宦少监·13·打地铺 于是偌大的李府人人都知道后院藏着个伤痕累累的壮硕男人,却人人噤若寒蝉只字不敢提起。 孙无常为巫北驰配好了药,一日三顿时时在灶上烧着。 李成英怕他嫌弃小黄门,特意指了两个丫头伺候,一个正是管银钱的大丫头桃夭,另一个是后厨的丫鬟荷华。 起先巫北驰问到名字时一愣,他哪里会想到一个宦官府上的丫头连名字都有讲究,只是讷讷称赞道:“都是好名字。” 桃夭便连忙给巫北驰道:“奴婢们哪里取得这样好的名字,是被发卖的时候李大人将我们的贱名除了,特意另赐。” 她们虽都不曾读书,但也感受到新名字中的美好意蕴。 巫北驰点点头,李成英的人性光辉在他心里像是匹脱了缰的野马一路狂奔,已经再也瞧不见尾巴。 李成英在外面溜达了一整天,夜里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要回到卧房睡觉。彼时巫北驰已经洗漱干净,连伤口的药都换了新的。 他长着一张陌生的脸,握着一卷不知哪里来的书,在窗边的小榻上翻看。 李成英还以为他重伤不治只能在床上躺着,敲了两下门不见应答便鬼鬼祟祟推开门,露出个脑袋往床上一瞧。 一瞧不见人立刻晃了神,浑身的骨头都不听话了,僵硬地绷成一条线。 头探在门里,身子还在门外。 巫北驰瞧他蠢的恰到好处,别有趣味,惹不住掩面一笑,将手中书册也捏皱了。李成英闻声才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人一般,一下一下转过来,找到巫北驰所在。 他长舒了一口气,有些不快地埋怨道:“你怎么到那去!” “难道我只能在床上等你?”巫北驰反问。 他这话说的实在有技巧,李成英一面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一面又忍不住替他开脱,巫北驰那大大咧咧的直男性子,他能懂什么是调戏? “府里耳目众多,戏要做的真,晚上我得跟你住在一起。”李成英直言。 巫北驰目光闪烁,瞥到屋子里仅有的那张小床一瞬间跟吃了苍蝇似的,从嗓子里憋出几个字:“自然——无妨——”看吧!便面装得再怎么风轻云淡,一口一个恩公叫着,他心里面就是看不起李成英,觉得他是个太监,腌臜。 李成英心里抑制不住地难堪。 本来是他的屋子他的床,巫北驰鸠占鹊巢还要摆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实在令人气恼。 “你放心。”李成英说,“我打个地铺就好。” 巫北驰也知道自己不太对,他才是借住的外人,哪里有脸嫌弃主人的身份,一时尴尬,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只能推拒说:“你才是主人,你去睡床,我来打地铺。” “免了。” 李成英看起来相当生气,熟练地从旁侧的柜子里抱出一床崭新的被褥,二话不说摊在地上。 “您老人家还是抓紧时间养病,身子骨好了咱们一拍两散。” 他气闷着衣裳也没脱,直接钻进去,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巫北驰在他跟前站着,李成英一动不动背对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感到那人低下身,话音响在耳畔,呼出的热气也扑在耳畔。 “我知道李大人同别的宦官是不一样的人。” 巫北驰低声解释,“只是根深蒂固,有些习惯一时改不得,若是让你不自在了,我同你道歉。” 李成英捏着被子试图把自己的耳朵藏起来。 “往后哪里不如你的心意,巫北驰任打任骂,但给你解气成不成?” 算你识相,李成英心道。 他拽了半天被子,终于把半个脑袋都裹起来,声音闷闷的从被窝里传出来:“这么晚了,你究竟睡不睡啊。”
第13章 骁勇王爷的权宦少监·14·噩梦消散 李成英把被子裹得太紧,压着心脏,夜里不出意外做了噩梦。 他又气恼又害怕,在梦里低声喊叫着,几乎立刻吵醒了熟睡的巫北驰。巫北驰在外征战已久,对夜里的声动格外警觉,他赤脚走下床,慢慢靠到李成英身边。 那人把一床锦被裹成蠕动的蚕虫,额上冷汗细密,手指僵直地捉着被角,用力捏成一片可怖的青色。 “李成英,醒醒。” 巫北驰单膝跪在成英的小地铺边上,努力柔软自己的声线,轻轻叫他。 李成英只是捏着被子,眼睛闭紧,凄慌的喊着:“我没有偷他的。” “是我自己的。” 无力辩白,不知道是在求谁相信。 没有人信他,从前热热闹闹敬着他的读者完全倒戈,爱过之后的恨意更加浓烈。谩骂和失望的眼神令他抬不起头。 签署的公司倒是愿意为他洗白,可他不但拿不出没有抄袭的证据,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两部书的设定会一模一样。 对方拒不和解,一定要对簿公堂。 李成英知道,一旦真的要靠法律来解决这件事,他毫无胜算。这件事就是天降的无妄之灾,是老天看他生活太顺给的磨练。 只是这磨练也太难了些,他甚至不奢望能够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奢望还自己一个清白。 然而不能,他的名誉已经被判了死刑。 恶意的嘲讽和犀利的指责,化作一双双长着尖锐指甲的白骨长手,从黑暗中伸出来,不由分说地将他往漆黑的漩涡里拖拽。 他奋力逃走,躲着那些可怖的怪手夺命狂奔,平坦的长街却兀然冲出一辆轰鸣的跑车。 无知无觉,他被车子撞到碾压,青天白日柏油马路上血色蜿蜒。怪手不紧不慢地出现,拖着他在地面留下一片鲜红。 坠入深渊。 那里是可怖的地狱,日头被厚重的黑色云层遮挡,只能投下乌蒙蒙的光线。 藤蔓缠绕枯死的树枝,树下倒着森森白骨,乌鸦惨叫着拍翅起飞,落在腐烂发臭的尸体上大快朵颐。 李成英知道,这终将是他难逃的宿命,永远停歇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腐烂发臭,最终成为飞禽的饵食。 “李成英?李成英!” 似乎有谁的声音响彻整个黑云遮蔽的苍穹,吓得那漫天黑云都瑟瑟发抖,不甘不愿地让开一小片阳光。 巫北驰站在唯一的光明中,面目模糊,声音却格外清楚。 “起来。” 他很严厉。 李成英就更加委屈,他都这样惨了,巫北驰竟然还要凶他。 李成英起不来,巫北驰便走过去。所有的恶相都对这个可怕的男人低头,乌鸦振翅远飞,藤蔓悄声抽枝撤退。 黑暗畏惧他的威严,阳光洒下,就连皑皑白骨都做飞灰消散。 李成英给晃得睁不开眼,模糊中他看到伟岸的身影在自己身侧单膝跪下。粗砺的手掌扣住了自己的脖颈,他可能气得要把我提起来。李成英想。 ——巫北驰叫不醒深陷梦魇的李成英,他甚至夺不来对方紧紧捉住的锦被。 李成英脸色苍白,嘴唇因为害怕紧紧抿在一起。巫北驰干脆把李成英整个被团都抱起来,李成英哼哼两声,像是被叼住后颈的奶狗,瞬间安静。
巫北驰把乖了的李成英搁在床上,被子裹得不那么紧了李成英也放松下来,在床上甚至闲适地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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