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苧扶着车框门,看着曲封眠布满汗液的脖颈,手指点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带着皂荚味的帕子。 “脏死了,汗哒哒的,给本少爷擦干净你的手和脸,以后本少爷在的地方你不许有一点汗臭味!” 小小的少年娇气的将帕子丢到男人胸口,捏着秀气的鼻子十分嫌弃的挥了挥面前的空气,仿佛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说完,顾苧就钻进了车厢,留下曲封眠捏着帕子黑了脸,他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没什么味儿啊。 看到这一幕的小厮和婢女纷纷捂嘴偷笑,他们对于男人能得到少年的垂青嫉妒不已,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的机会。 听着耳边的碎语和嘲笑声,曲封眠的唇慢慢抿紧,手里柔软的触感还未消散,但那颗稍有悸动的心再次平复下来。 绿芜从青年身侧经过,留下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翻身上马。 “出发!” 作为顾苧的贴身婢女,绿芜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是身手敏捷,她骑着高头大马护在马车周围,同时警惕的留意着曲封眠的动作。 一行人朝城外走去,顾苧的外祖家在另一个城镇上,是当地最大的商户人家。 顾苧百无聊赖的缩在马车里rua柒柒,未成想车轱辘一个踉跄,车轮陷在了泥坑里怎么都上不去。 懒散的斜躺在车厢内的少年也在惯性的冲击下砰的一下撞上了车框,额头瞬间红肿了。 “唔…好疼啊。” 撞的眼泪都出来了呢。 曲封眠撩开车帘瞧见的就是美人垂泪的美景图,虽然这个美人是个男的。 少年用那双泪盈盈的大眼睛看了归来,红润的唇微微抿起,含着一股子委屈。 “你看什么看!” 顾苧很生气,他的糗样被青年看到了,没好气的开始驱赶青年。 曲封眠眼神暗沉,隐蔽的扫过对方白嫩修长的颈子,重新放下了车帘。 绿芜驾着马小跑过来,敲了敲车厢的窗坎,忧声问:“少爷,没事吧?” 顾苧撩开窗帘,委屈巴巴的指着自己脑袋上的红痕,撅着嘴控诉:“撞到头了,你看都红了。” 绿芜心疼了,他的少爷从小娇养着,很少受伤的,这红痕怕是要许久才能消退了。 “这是舒痕膏,少爷先用着,等到了县城再买更好的。” 绿芜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白小瓶递给顾苧,安慰道。 顾苧失落的低下头“哦”了一声,转头凶巴巴的朝曲封眠吼道:“看什么看,滚进来给本公子抹药膏!” 这话,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曲封眠敏锐的抬头朝绿芜看去,对方眼里的愤怒清晰的映入眼底。 男人扯开嘴角,露出一个低沉的笑容,他隐晦的扫了眼面露不虞的司绿芜,在顾苧的催促下进了车厢。 拥有绝美面容的少年对着镜子叹息,显然是十分在意头上的肿块了。 顾苧眼尾瞟间男人进来了,立刻把小镜子扒拉到屁股底下,他才不臭美呢。 “少爷…” 顾苧看着他那样儿就知道这家伙在心里编排自己呢,不过也不要紧,等剧情结束他就可以带着老爹、外祖父外祖母远走高飞了。 “喏,给我涂药。” 小小的瓶子丢到手里,瓶身还沾染着少年身上清新的香味,触之带着丝暖意。 顾苧坐直身体,仰头朝着男人,闭上了眼。 半晌都没有动静,少年疑惑的睁开一只眼,看到男人拿着手里的小瓶子愣在原地,愈发不耐烦了。 他伸出脚踹了踹曲封眠结实精瘦的腰,鼓着腮帮子:“还不给我涂药,信不信我抽你啊!” 眉眼精致的少年瞪圆了眼,红润的唇微微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 那小表情格外“凶残”。 可他不知道,脖颈细长洁白的少年仰着脑袋,露出脆弱敏感的喉结,犹如献祭般引人颤抖。 曲封眠垂眸,指节分明的手拔开瓷瓶顶端,一股浅淡的乳香味从瓶子里传了出来。 顾苧动了动鼻尖,好香哦。 这味道有点像大白兔奶糖呢。 顾苧回忆着奶糖甜滋滋的味道,口水都泛滥了。 “少爷…喜欢?” 曲封眠捏着瓷瓶细长的颈口,低沉的问。 顾苧还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对男人的话下意识的“嗯”了声。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做出凶巴巴的样子:“谁让你说话的!” 男人身姿优雅的跪坐着,身上的粗布麻衣也遮不住那矜贵的气质,带着疤痕的半边脸用面具挡住了,不再吓人,反倒又了种神秘感。 曲封眠垂下了眼皮,嘴角拉平,捏着瓶子的手用了十分的劲,语气是那么的卑微:“少爷就那么讨厌我吗?”
第十章 偏执帝皇的骄矜小少爷 男人这难得露出的脆弱模样让顾苧傻了一下,他变得有点无措,大眼睛湿乎乎的不知该看哪里。 “柒柒,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顾苧咬了咬唇瓣,有点后悔。 柒柒抬起后腿挠了挠下巴:“不会不会,宿主你一点也不过分,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柒柒没说的是,它觉得这男主怕不是有病,越是被宿主欺负,这好感度涨的越是快,这不,都涨到三十了! 听到这话,顾苧稍稍放心了一点,柒柒肯定不会出错的。 曲封眠说完,自己先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回过神后隐晦的打量着面前目光涣散的少年。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少年全身的毛都炸了,他竖起身子,眼眶红红的,指着青年龇牙,语气带着那么一丝委屈:“你还敢说!” “你都那么欺负我了还想我喜欢你!” 那个牙印好疼的,到现在都没好全。 曲封眠被骂的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旖旎的夜晚,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该做的差不多都做了。 少年的身子软软的,还带着一股子浅浅的奶香味,光是浅浅的触碰,就能勾起他心底的欲望。 “我…” “我什么我!不想给我涂药就滚出去,别碍我的眼!” 顾苧说着,心头的委屈感越来越强,他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光,扭过头不理男人了。 男人软了神色,他捉住少年置于膝盖的手,揉了揉,有点哭笑不得道:“别哭啊,怎么跟水做的似的……” 顾苧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脸都挤到一起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去看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羞恼。 曲封眠手指微动,瓷白的瓶口倾倒,他指尖沾染一点粘稠的油脂,轻轻点在顾苧肿的老高的额头。 指尖用力,粘稠的膏液在人体温度下开始融化,带来一丝清凉感。 “唔…” 顾苧缩了缩脚趾,额头火辣辣的疼痛开始好转,男人按压的力道恰到好处,不痛,反倒有点酥麻。 明明被按的很舒服,顾苧却要为了维持人设不崩做出嫌恶的表情来。 “唔!你轻一点,按疼我了。” 少年娇气的抱怨让曲封眠的动作一停,他撩起眼皮,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绪:“抱歉。” 少年的肌肤瓷白,细看连毛孔都找不到一个,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会说话一样。 此刻疼了,更是氤氤氲氲的。 想让他哭出来… 想看他红着眼求饶的模样… 想… “喂,你干嘛呢?” 嫩白的手在眼前晃,曲封眠被那抹白晃的眼睛心神不宁,最终选择了沉默。 “少爷,药涂好了。” 曲封眠将瓷瓶放在少年面前的软垫上,转身出了车厢。 顾苧一脸懵逼的看着男人离去,他好像没惹他吧… 这又发什么神经呐? 马车外。 绿芜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年从车厢里钻出来,耳边是隐约传来的娇气哼唧声,攥着缰绳的手缓缓收紧。 曲封眠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曲起一条腿,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绿芜的眼光,曲封眠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眸子更加暗了,脑海里浮现出余光瞄到的那一抹白。 车轱辘终于被抬了出来,队伍正常上路。 顾苧懒散的斜躺在柔软的棉垫上,吃着家里带来的小零嘴,不要太舒服。 就是这马车实在颠簸,让他腰酸背痛的,这时候就想念起前世那些舒适的交通工具了,就是小毛驴都比这马车平稳。 只是后面的剧情要怎么走呢… 根据小说来看,后面原主会被卷入派来追杀男主的事件里,和男主一起坠崖,期间又折磨了男主。 这是这些事情在书中都是一笔带过,具体事宜还是需要顾苧自行安排。 好烦哦。 顾苧往嘴里丢了一枚果脯,被酸甜的滋味激的眯起了眼。 这个时代的东西都是纯天然无添加的,味道特别纯正,好吃。 路上又过了三天,等队伍到达顾苧外祖家在的闽州县时,已经是傍晚了。 车队向守城士兵道出来意后就被放了进去。 乔家是闽州县里排行第一的大户人家,乔家两老也是有名的乡绅,除了顾母这个亲生女儿外,乔家二老还收养了一个孤儿做为养子。 在书中对这养子的描述几乎没有,顾苧觉得,这应该是个不影响剧情的小人物,也没多放在心上。 却不知道,正是这位养子,推动了男主归位的进程。 乔府门口,头发花白的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望眼欲穿的望着城门的方向。 等看到挂着顾家旗帜的车队靠近时,两位老人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来了来了,老爷夫人,小少爷到了。” 乔府的管家也十分激动,连忙上前迎接。 绿芜翻身下马,伸出手在车框上叩了叩,恭敬道:“少爷,到乔府了。” 顾苧正睡得迷糊,冷不丁的被叩击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物。 这时候,车帘被撩了起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可以下车了。” 曲封眠垂了垂眼皮,脑子里都是无意瞥见的慵懒少年。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青年舌尖顶了顶上颚,刚睡醒的少年脸颊带着红晕,水润的眸子雾蒙蒙的,感觉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殷红的唇瓣微抿,唇珠圆润饱满,带着那么点起色、气。 想…把人弄哭,那人眼角带上桃花般的粉色,一定很好看。 还有点迷糊的少年格外好说话,也不计较对方没有通告一声就私自撩开车帘,却比往常更加骄矜了。 “唔…愣着干什么,快抱我下去呀。”
第十一章 偏执帝皇的骄矜小少爷 曲封眠低声应是,小心的将手穿过少年腰间,稳稳将人抱了起来,顾苧惊讶的看着男人手臂隆起的肌肉,实在没忍住,下手捏了捏。 好硬哦… 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手臂,软趴趴的都是小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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