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没那个心力跟他虚与委蛇,语气讥讽:“你说的出力就是把自己亲儿子送上龙床以求富贵。至于我的态度?”季也冷笑一声,“既然把我送进宫,已经做出了卖子求荣的事情,就别站这么高指责我不中用。” “你!”季斐气炸了,指着季也的鼻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你以为扒上皇帝就能一飞冲天不成?你可别忘了,你是男的,生不出孩子的!顶多给皇帝当个娈宠罢了,还指望他真的宠幸你不成?” 季斐喘了口粗气,语气里带着威胁之意,“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老实听话,你给国公府挣得利益,等皇上厌倦了你之后,国公府还能给你留一席容身之地!否则......哼!” “若是不好好听话,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将你禁在这破落小院儿里。对外就说你染病死了!将你身上的世子之位传给你弟弟!”季斐的语气中满满的尽是恶意,看着季也的眼中也满是嫌弃。 “反正你已经上了龙床,见不得人,便是皇帝知道了,顶多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季也眼底尽是森然之意,看着季斐的眼神没有一点儿恭敬,“你威胁我?” 季斐抓着季也的把柄,自然一点儿都不怕他,“劝慰也好,威胁也罢!你自己心里有数!这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至于怎么做,全看你!” 说完,深深的看了季也一眼,甩袖就走。 临出门儿的时候,转过头来,看着床榻上的季也,语气居高临下带着施舍之意,“今日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就给我进宫!好好伺候皇上!”
第09章 (疯批狗皇帝) 于归脸色煞白,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公......公子......”季也垂首揉着太阳穴,脸上的烦躁与厌恶显而易见,声音低压,“你先下去吧。” 于归脸上满是担忧,踌躇了片刻,压下心底的怯懦,咬牙决定:“公子......要不......要不您跑吧!”他不是傻子,刚站在门口的时候,季斐父子二人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就明白了季也昨晚去哪儿了。顾不得慌乱震惊,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季也逃走。 季也心下一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跑到哪儿去?”一旦他出了国公府的大门,立刻就能有人抓着他如同抓狗一样的拎回来。季斐是绝不会让他跑的。好不容易攀上皇权,不吸饱了血,他是不会愿意撒嘴的。 封建社会就是这样,权利至高无上。哪怕他什么错都没有,依旧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想到这儿,季也刚有些缓和的脑仁再度抽疼起来。暗自骂了一句:狗?日的社会,狗?日的皇帝、狗?日的皇权。 至于季斐,他都已经懒得骂了,反正已经知道这牲口不是人了。 揉了揉眉心,季也打断于归要说的话,低声吩咐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我睡一会儿。” 他现在实在没那个心力想其他的,只想好好缓和歇息一下喘口气儿。 于归见他实在难受的厉害,只得将到嘴边儿的话吞回去,低低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并把房门关好。 直到门关好,于归才一脸愁容,跺脚不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收拾好心情,紧蹙着眉,快步朝厨房的方向去。公子不舒服,去给他炖个汤......见于归出去了,季也随意的扫了一眼已经燃完的香炉。然后收回目光,忍着身上的疼痛,重新躺了回去。 没一会儿,再度睡了过去,但看他的眉眼,一直蹙着,很不踏实的样子。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再一睁眼,已经天黑了,原本放香炉的小案桌上放着一盏灯,光线有些昏黄。应该是于归怕他醒了看不清才放的。 长长的吐了口气,脑袋的痛感消了不少,身上也没那股燥热的感觉了,虽说身后还有些痛楚,但也可以忍受。季也一直烦躁的心情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默念了几句‘既来之则安之’,随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结果刚一起来,腰酸的厉害,根本坐不住,季也暗骂了几句,只能半靠在床头,用手揉着腰。 刚好于归推门进来,走近一看,见季也醒了,脸上闪过欣喜之色,“公子,你醒了。”说着忙将手上的描画小碗放下,将屋里的灯点了起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亮堂多了。于归上前,扶着季也,在他身后垫了个靠枕,这才将小碗端过来。 季也接过碗低头一看,是一碗已经敝去油的鸡汤。这才低头喝了起来。 片刻后,季也将空碗递给于归,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于归接过碗放到小案桌上,低声回道:“公子,现在戌时了。” 季也点点头,透过窗子看去,外面已经黑全了,被那棵香樟树笼罩着,只能看见斑驳的蓝黑色夜空,静了片刻,季也低声道:“你回去歇着吧。” 于归眼中满是忧虑,一脸的愤愤不平,低声道:“公子......要不您还是走吧。这些年奴才看的清楚,国公爷眼里只有二公子......他这是让您给二公子铺路让路。公子金玉之躯,何其尊贵,却为了......为了别人委屈折辱自己,不值得啊!” 季也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于归说的这些他怎会不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儿,却不能这么做。 卫国公府近几年虽显颓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代人积累下来的权势底蕴哪里是他一个并未继位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能对抗的? 之前季斐威胁他扬言要打断他的腿,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为了保全卫国公府的荣耀和权势,一旦季也敢反抗,季斐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心思转了几转,季也什么都没说,看着于归,轻声道:“行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于归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苦着脸,拿着案桌上的小碗一脸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季也发了会儿呆,一直听到街上传来的三声梆子的声音,抿了抿嘴唇,重新躺回床上,闭着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季也的屋门就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一窝蜂进来五六个人,不等季也回神,便七手八脚的将他从床上抬起来,帮他穿衣服的穿衣服,给他递擦脸帕的递擦脸帕。 等季也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坐进了一辆四角飞檐马车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季斐。 季斐睨了他一眼,然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气,“等会儿进了宫,会有公公带你过去,记得体贴些,别惹了皇上。否侧皇上怪罪下来,我可不会保你。” 季也看都没看他一眼,闻言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眯了下眼。暗忖道:皇帝真怪罪下来,别说保了,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 不过大早上的,他也懒得跟季斐顶嘴吵架,老实的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国公府里皇宫并不远,莫约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口。季斐父子二人相继下了马车。 下了车后,季斐没急着走,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朝服,一边四下环顾。片刻后,眼光一亮,看见一个角落里站着个太监。 季斐端着国公爷的架子,没有迎过去。片刻后,那个太监微微拱着腰,一脸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奴才给国公爷请安。” 来人正是楚黎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赵甘棠。 季斐爽朗的笑了笑,“赵公公怎么没在皇上跟前儿?到宫门口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赵甘棠眸中精光一闪,脸上依旧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不安了,“国公爷,皇上的事儿,岂是咱们能打听的?” 季斐脸色微变,带着恼怒羞愤与尴尬。好半晌,才缓过来,勉强扯了扯嘴角,“是,是,赵公公说的是。” 赵甘棠微微躬身,一副恭敬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将目光转向季也,“这位就是世子吧?” 季斐忍着心头的恼怒,应和道:“是,正是犬子。” 赵甘棠点点头,“皇上吩咐奴才过来接世子殿下,世子便跟奴才走吧?”说完,也不过给季也二人说话的机会,将目光转向季斐:“国公爷,时辰不早了,奴才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不然上朝晚了就不好了。”
季斐脸色更是难看了一分,心知赵甘棠是他得罪不起的,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闻言点了点头,嘱咐季也道:“你跟赵总管进去吧,为父上朝去了。记得别任性。” 任性二字说的有些重,在场三人都清楚季斐什么意思。季也依旧微微垂着首,不置可否。赵甘棠也是笑眯眯的仿佛没听见。 莫名的,季斐有种憋屈的感觉,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季也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甘棠。 赵甘棠朝他笑了笑,恭敬道:“世子殿下,请跟奴才来吧。” 季也抿了抿嘴唇,跟上赵甘棠的脚步。 深宫路长,二人一前一后足足走了两刻钟,赵甘棠才领着季也进了一处宫殿。 进门前,季也抬头看了一眼宫门上面挂着的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河清殿。 里面没人,案桌上放着一个盘龙鎏金香炉,正燃着香。季也仔细闻了闻,好像是狗皇帝的那个香。 心里唾骂了几句,季也坐到了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刚落座,便有一个挽着发髻,穿着襦裙的宫女端着一壶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先是朝季也委了委身,然后将茶壶从青玉雕花托盘上拿下啦,给季也倒了杯茶,然后退了下去。 “世子殿下先稍作歇息,朝会还未结束,只得劳烦世子稍候片刻了。陛下已经吩咐下来不可怠慢了您,殿下若有什么需求只管提就是,奴才就在殿外候着。”赵甘棠一脸笑眯眯,恭敬的说道。 季也眸色沉了沉,嘴角抿的有些直,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没什么需求,劳烦公公了。” 赵甘棠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眯眯的,“不劳烦,能伺候一回殿下,是奴才的福分。” “公公严重了。可不敢劳烦您伺候。”季也淡淡道。 赵甘棠笑了笑,躬了躬身退下了。
第10章 (疯批狗皇帝) 案桌上的茶散着的清香,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儿,季也垂眸坐着,并未去端桌上的茶,他从来不喜欢喝茶。 宫殿里只有门口站着两个宫女,看模样像是侍奉的。季也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暗暗思索着解围之法。 他可没兴趣当谁的小宠,也没兴趣当争权夺势的工具。他是喜欢男人,可前提得需在平等的关系下才行的。 更何况那个狗皇帝是个疯子!他可没兴趣跟个疯子在一起。谁知道哪天发起疯来会不会把他咔嚓了。 至于国公府......季也一脸冷漠,且不说季斐本就对原主不好,甚至做出将亲自送上男人的床这种没人性的事情。 单说季也自己,他可不是季斐的亲儿子,没那个情感也没那个义务为了国公府来牺牲自己。再者说,季斐如此威胁恐吓算计他,季也虽没明说,但心里早就呕的要死了。恨不得将季斐扔油锅里炸两圈儿,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个人渣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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