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差点忘了,万剑宗还有暗日峰的诛心剑,魔修沐血所创立的邪门剑道。可是沐血已经被他们四大峰主联和灵剑峰的五大长老封禁于地牢里,连暗日峰都荒废了。莫微云是何时跟沐血扯上关系的?竟走上了这邪魔外道之路。 “微云,你……为何要弃正道不走?去……修邪道?”花离想要问个明白,也好死个明白。 “师尊你可真会说笑,我修道是为了报仇雪恨,自然要修最适合杀人的诛心剑。”莫临嗤笑一声,说道。 诛心剑之所以是邪道,不止是因为它需要修炼者断情绝爱,更残忍的是,它引剑时必须诛杀至亲至爱,剑身沁满心头血,灵剑才能凝聚出诛心剑的神识。 花离力气尽失,滑倒在地,撑着最后一口气问他:“那我跟你……有何仇怨?” 莫临蹲下身,冷蔑的俯视着他:“花厌厌,你从头到脚都令我生厌。你看我的眼神,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比恶心。杀你千百遍,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拒绝……我?”花离断断续续的问,他的呼吸已经停了,只剩最后一口气。 “拒绝?我为什么要拒绝?先带你上天堂,再送你下地狱,这样才好玩,不是吗?”莫临的嘲讽声,充斥在花离的耳边。 花离徒劳的抬手堵住血流如注的伤处:“万剑宗待你不薄……”。 “师尊你放心,我只杀你一人。至于其他人嘛……一把火就能全烧死了。”莫临笑了,笑容艳如妖姬魅鬼,能啃噬人心。 他的话音落下,天幕中蓦然出现了火光焚天的‘白骨赤焰阵’,斗大的火球多入雨珠,遮天蔽日的从天而降。整个万剑宗刹那间被火海吞没,房屋瓦舍升腾起了熊熊烈火,噼噼啪啪倒塌坠毁,火星四溅,热浪滚烫灼人眼球。 平静了上百年的万剑宗毁于一旦,修为低的宗门弟子悲鸣声声,嘶喊哭嚎着,宛如坠身地狱。 “孽徒,我真后悔……那日救你……”。 花离气绝之时,与他神魂合一的自语剑,自爆灵力,舞出了最后一招剑式‘飞雪满孤村’。大雪飞扬而下,落了莫临一身,一如花离对他表明心迹时的场景。 万剑宗的火光灭了,花离却闭上了眼。 花离是洁白无瑕的,就连他的剑式,也如霜华雪夜一般,纯净无垢。
第2章 坑爹的重生 花离本是青芜国太子,母亲是母仪天下的陈皇后。他们本该是青芜国身份最为尊贵的一对母子。怎奈何花离的父皇并不喜爱自己的皇后,专宠其他嫔妃不说,还要褫夺花离的太子之位。 因他不受父皇宠爱,陈皇后为他取名花离,赐字:厌厌。
陈皇后为了让花离摆脱冷血的皇宫,不让他参与残酷的储君之争。待到花离刚满五岁,就亲自将他送到了万剑宗,拜在老宗主门下。机缘巧合,竟成就了花离的仙缘。 花离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天才,从练气、筑基到结丹,只用了十三年时间。 十八岁时,恰逢陈皇后病重,药石难医。他荣归青芜国,料理了陈皇后的后事,也彻底斩断了尘缘,返回万剑宗,一心扑在修炼上。 三年后,他突破金丹期,成为了万剑宗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如此天才,修真界千年难遇。加上他俊逸出尘的外貌和温润如玉的气质,一时间修真界各大门派的大姑娘小媳妇一提起他的名字,面颊都会染上红霞,痴痴掩面娇笑。 宗主李志清曾说:“比起万剑宗的剑术,厌厌的美名更是天下一绝。” 如此天纵英才,还心怀天下的风流人物,最后竟折在了自己的徒弟手上。 这徒弟还是他一手教导长大的,花离死不瞑目。最后残留在脑海里的念头是,这孽徒修了邪道,肯定不会放过万剑宗的众弟子,到时候宗主怎么办?林汐怎么办?还有二两,二两才五岁…… 不知道是不是执念太深,花离重生了。 刚醒来的那一刻,他脑袋昏沉,身体沉浸在某种无法言说的快感中,喉间断断续续溢出几声销魂的呻吟,不知今夕何夕。 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的,软绵绵的犹如浸泡在温泉水中,享受着水乳|交融的乐趣,宛如酒醉一般,醺醺然的沉醉着。 登顶极乐后,一切才慢慢归于平静。 花离身上的燥热消退,慢慢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窗外浓黑的夜色,和屋里摇曳的烛火。一切都太熟悉了,这里分明就是自己的寝殿兰苑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花离心下疑惑,慢慢的坐起了身,股间的不适让他惊呼出声,旁边躺着的男人被惊醒,忙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师尊……”,熟悉的磁性嗓音,熟悉的称呼,却吓得花离瑟瑟发抖。 莫临!怎么会是他? 他修习邪道,杀了自己,毁了万剑宗,他怎么会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临挥手间,屋里的烛火全都亮了。他这才看清花离的表情,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瞪着眼不敢动,满脸戒备的看着自己。 “厌厌,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莫临语音轻柔,像是在哄孩子。 这一幕太诡异了!莫临从没叫过自己‘厌厌’,他甚至都很少对自己笑。每次花离为了哄他高兴,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有幸看到他倾倒众生的笑颜。 “嘶……”花离一动,腰就酸疼的直不起来,这身体怎么了?难道刚刚……刚刚他跟莫微云……跟莫微云在、在上床?! 这是梦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梦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花离掐了自己一把,想把自己掐醒。 莫临却在旁边,语焉不详的对花离说:“师尊,弟子……弟子这也是第一次,如果、如果伤到了师尊,弟子、弟子向师尊请罪,还请师尊宽恕弟子的……鲁莽。” 花离……,好熟悉的对话,好熟悉的场景,这事分明发生过。 花离怔愣当场,他总算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他跟莫微云‘初夜’时发生的事吗? 当时莫微云抱着被子来找他,花离喜不自胜,还偷偷点了红烛。 花离还记得,那晚入夜后,莫微云伺候自己宽衣躺下,就一直在打坐、看书。自己像个被冷落的新娘一样,躺在床上盼着他能早点上床睡觉。 那时他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的,内心紧张的要死,背对着莫微云假寐,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就怕吵到了莫微云。 夜深了,莫微云练功结束后,抬步朝花离的床边走来。 花离藏在被子下的手心里沁满了汗,那些脚步声对他来说,就像旷远的钟声一样,让他心驰神往。他好想回头看看莫微云的表情,看他是否也如自己一般,紧张又满含期待。 “师尊,弟子可以上床歇息了吗?”莫微云站在床边请示花离。 这种事,有什么好请示的? 花离羞得说不出话,他就一直站在床边等。 “上来吧。”直到花离开口同意了,他才在床边解下衣袍、脱了鞋袜,上了花离的床。 花离活了多久就单身了多久,第一次竟是跟自己的徒弟…… 他不敢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想下去,他就要羞愧而死了。 “师尊,我进来了?”莫临穿着白色亵衣,手抓着被子问。 花离吓得后背一僵,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进被窝。 “你别啰啰嗦嗦的好吗?”花离突然有了火气,被子一掀,将莫临罩了进来。 两人的身体靠在了一起,花离口干舌燥的吞了口口水,莫微云却像根木头一样,直挺挺的躺在一旁不动。红烛的光照亮了他妖冶、绝艳的面容,他好看的不似人间凡物,倒像是掉落人间的谪仙。 花离想他年纪小,不通情事也不足为奇。可这良辰美景、春宵苦短,他实在不想浪费。 身影一动,花离翻身压住了自己的徒弟:“微云,我想亲你。” 莫微云瞳孔巨震,跟花离对视了一会,眼眸里的震惊慢慢转为平静,最终闭上了眼。 他这是默许了。 花离激动的手指发颤,攀上了莫微云的双肩。双眼落在了他饱满、润泽的红唇上,头慢慢的往下,一点一点的亲了上去。 唇齿相接,花离没出息的红了脸,睫毛簌簌的抖个不停,早没了先前的气势。 “师尊,还是我来吧。”最后关头,莫微云翻身而上,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你这可是欺师灭祖!”花离可从没想过自己在下面,这胆大包天的徒弟,上床前是兔子,上床后竟然变成了狼。 “师尊,您还是省点力气吧,夜还长着呢。”莫微云的声音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花离被他一句话撩拨的心醉神迷。一时不察,被他得了空,噙住了花离的嘴唇。 莫微云一朝得势,再没给花离翻身的机会。花离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溃不成军,全程被自己的徒弟支配着,嘤嘤哭着求饶也不管用,好好的元婴修士,竟被自己的徒弟在床上欺负到哭。 期间还不停的哀求莫微云:‘微云,亲亲我’,‘微云,放过我吧’,‘微云,不要了’。 花离此刻回想起这一切,不得不接受一件事,他重生了。好死不死的,竟重生在了他和莫微云的初夜里,而且还是事后……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凭什么?凭什么?!别人重生都是从头开始、重新做人,把养歪的徒弟重新养好,把做错的事纠正过来。 怎么到了我这?就重生在事后了? 这还重生个什么劲啊?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你倒是再早几个时辰也好啊!在一切都没发生之前重生,他还能拒绝掉莫微云,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再不济,自己也能奋起反抗,把这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莫微云给压了。 可现在算什么?竟又被莫微云给睡了。 花离欲哭无泪,这操蛋的重生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厌厌……”莫微云刚一出声,就被花离厉声打断了。 “叫我师尊!” “师尊,都是弟子不对,弟子胆大包天,欺师灭祖,还请师尊责罚。”莫微云手足无措的跪在花离面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装的可真像,如果花离没见过他可恶的嘴脸,还真会被他骗过去。 不过花离这人一向善恶分明,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心怀鬼胎、心术不正,断没有再继续受他蒙蔽的道理。 只是眼下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莫微云作恶的证据还没有抓到。贸然的责难肯定说不过去,不过两人之间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必须马上断了! 花离想起自己重生前,一颗真心喂了狗,被莫微云弃如敝履不说,还那般羞辱自己,他想想就来气。 是他先动的心,主动表白的也是他,可这些错了吗?他就活该被莫微云羞辱吗?活该被他假意奉承,杀之而后快吗? 这人没有心,自己救他于水火之中,抚养他长大成人,他却恩将仇报,半点旧情都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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