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让魏岚疏很心动。 但一想到突然沉默下去的守财奴,他又打消了冲动,只是柔声说道:“我让人调查的资料里显示魏英韶在没被接回魏家之前,跟踪了你很久,我怀疑魏家老宅那边可能也有相关的证据,这事不能拖,不然他被保释出来,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销毁那些罪证。” 厌其实不太在意魏英韶到底会不会被定罪。 但既然借用了梁不厌的躯壳,人梁不厌又用任务漏洞提前把魂力给了系统,这么懂事的一个小孩,他要是不帮人报.仇也说不过去。 “既然这样……” 厌推开魏岚疏,仰头看到对方泛青的右眼眶和额头上的青肿,突然也想到了守财奴,便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不过司机开了一天的车,估计也累了,你自己去找个酒店休息一下。” “我知道。”魏岚疏点头,没忍住又抱住他。 他下巴抵在厌的头顶,拥在腰间的手臂不断收紧,深吸了口气,不舍地说:“等我来接你。” 说完,他蓦地松开厌,强忍着把人拽进车内的冲动,克制地摸了摸厌的脑袋:“你先进去,我看着你进门就走。” 路寒夜凉。 连路灯都染上了黑夜里的凉意,拢在他身上也好似裹上了一层微凉的光晕。 但他声音却不沾半点凉意,温暖体贴得就如春日里春风。 在这一刻,厌终于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冷峻的外面下细腻的心思。 他看着半边脸沉在阴影中的男人,思忖片刻,凑上去主动抱了抱这个男人,说道:“一路小心,我等你来接我。” 话落,不等魏岚疏反应,便放开了男人转身走进了别墅。 被留在原地的魏岚疏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没入黑暗中的背影,嘴角一咧,盯了半天直到什么都看不到才钻进后车厢,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眉开眼笑地对打瞌睡的司机说:“开车吧,咱们连夜回京都。” 司机拿钱办事,打着哈欠启动了车子。 这时,就听到后头传来雇主的声音。 “我也知道你开车辛苦,我男朋友嘱咐了,让我们休息一晚再走,不过我这边急着回去,就辛苦你一下,咱们路上找个服务区再休息。” “……”听出炫耀之意的司机抽了下嘴角,开口恭维道:“老板您的男朋友还真是体贴。” “我也这么觉得。” “……”被秀了一脸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雇主抱着大衣埋脸深嗅,跟个痴.汉一下,不忍直视地别开眼,没再开口。 。 魏岚疏回到京都后,第一件事是先找周明杰。 第二件事是请了个律师。 第三则是联系跟老宅里的白管家,帮他查找魏英韶的房间。 周明杰就是魏英韶当初雇佣的跟踪偷拍证人。 至于证据,管家在魏英韶的书房笔记本上找到了一个叫‘光’的文件夹,打开后里面全都是‘梁不厌’的照片,联系庄园地下室带有铁链的房间,可以把人往非法囚禁上辩护。 但涉嫌非法拘禁,一旦定罪最多三年。 而魏岚疏要的是让他牢底坐穿。 他让律师去跟梁安国沟通。 只有梁安国这边松了口,才能将魏英韶坐实在涉嫌绑架罪上。 这注定是一场拉锯战,魏岚疏也不急在这一时。 等他全部安置妥当,已经是年底了。 这天送走来汇报进展的律师,他回到书房想给他的小青年弹一个视频,手机恰时响了,是秦女士打来的,问他要不要回去过年。 他看了下日历,沉默了片刻,说道:“不回去了。” “不回来也好。” 电话里的秦女士轻叹了一声,忽而又冷笑了起来:“老东西的孙子又进去了,他知道是你做的,三天两头地派人来疗养院堵你,还真是为了那个私生的孙子操碎了心,你在外面小心点。另外老东西找不到你,可能会派人去找你的小男友。” 闻言的魏岚疏心中一紧。 比起魏英韶,魏祖望才是最奸诈的老狐狸。 他说了句‘知道了’,又跟秦女士拉了会家常,等挂了电话,他立马拨通律师的电话,吩咐律师一定要保护好周明杰,同时做好梁安国的思想工作,然后走出书房,抄起沙发上的大衣,匆匆下楼,连行李都没收拾,直接开车赶往机场。 这边的厌正在应付梁安国的秘书。 秘书和公司财务律师这段时间是天天往梁家别墅跑,公司账面上已经拿不出任何资金了,可公司里的员工都在等着拿工资放假。 就在这档口老板突然进去了,发不出工资,财务和律师就来别墅拿梁安国的私产来凑员工们的工资,而秘书,则是来找厌的——梁安国进去的原因只有秘书知道,她是来替老板向老板的侄子‘梁不厌’要谅解书的。
梁安国也是导致梁不厌走向悲剧的罪魁祸首之一。 厌又怎么可能给这个混账东西谅解书? 可这个秘书着实烦人,跟他屁.股后头喋喋不休,什么血浓于水,唯一的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听得他不耐烦极了。 他把人赶出去,吩咐门卫不要让对方进来,对方就蹲在小区门口。 逼得他都没法出门,只能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年二十九这天,家中保姆们做完饭就回家了。 厌吃了一天的剩菜有点腻了,想着这都快过年了,秘书应该已经走了,就拿上手机准备出门觅食,谁知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迎面驶来的出租车停在他面前,随之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来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 衬得原本就高大匀称的身量修长挺拔,冷厉的轮廓丰神俊朗,却在看到厌的瞬间柔和了下来。 就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在这一刻收敛了所有锋芒,将仅有的温柔都给了面前的小青年。 他抬起穿着黑色靴子的脚,张开双臂迎上去,将日思夜想的人拥入怀中,圈在腰间的手臂丈量了一下,发出一声满足喟叹声的同时,心疼地说:“瘦了不少。” 厌见到他有点突然。 不是说年后过来的吗?怎么年还没过就来了? 他正要这么问的时候,听到魏岚疏的话,顿时想起了自己还没吃晚饭,连忙推开魏岚疏,拉着人就往小区里跑:“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好久没吃你做的水煮鱼片了,正好家里有食材。” 闻言的魏岚疏无奈地摇了摇头。 却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家小青年回家,只为给他家贪吃的小青年做一顿水煮鱼片。 灯火通明却极为冷清的别墅里,男人系着围裙在厨房清理食材。 剁剁切切的声音立时回荡在清幽的客厅里,给这座别墅添了几分烟火气。仅着一件毛衣的厌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看着手中动作有条不紊的男人的背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男人闲聊。 系统突然开口:【您男朋友的这个人格还挺贤惠的。】 这个说法厌不是很赞同,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欢把‘贤惠’这个词安在魏岚疏身上。 但他又一时找不到反驳系统的词汇,便放下手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魏岚疏,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问道:“如果有人说你贤惠,你会怎么回应?”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魏岚疏的侧脸上。 他正在处理鱼鳞的手一顿,抬起右肩,扭头看向肩头上的脸,温声道:“如果是你说的,我会高兴地笑纳你的夸奖,争取以后做得更好。” 从上次钱串子跟厌亲吻过后就一直沉寂的守财奴冷哼了一声:【马屁精。】
第31章 要破产的小可怜(33) 马屁精·魏岚疏欣然接受了守财奴的‘夸奖’。 然后他歪下头来, 亲昵地蹭了蹭磕在肩膀上的脑袋,轻声嘱咐道:“这里腥味重,你先出去等。” 被他一番话恭维得无比舒坦的厌愉悦地眯了眯眼, 却没松开手,而是问他:“你怎么提前过来了?” “想见你了。” 魏岚疏温声说着,握着刀柄的手紧了一紧, 垂眼敛起眼中冷色, 边剔鱼鳞边说:“再说, 我要是不过来, 也不知道家里连个照顾你饮食起居的人都没有。” 梁家以前有那种一家两口子住在雇主家工作的保姆司机。 只不过司机当初跟梁家夫妻一块丧生在了车祸当中,保姆骤然失去丈夫,悲恸之下拿了赔偿款就辞职回老家了。梁安国也趁此机会, 把家里的保姆重新换了一批。 这些保姆受雇于梁安国,对厌自然不如曾经的老人那般照顾有加。 厌不是很在意保姆们的态度。 再说了, 负责厨房的保姆临走的时候,还为他准备了一冰箱的熟食, 只要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能吃, 也算是尽心了。 是以,他揭过这个话题, 继续问道:“那你打算待几天?” 魏岚疏利落地刮去鱼鳞,抖了下肩膀,便‘背’着厌走到水池边。 他一边清洗鱼,一边说:“京都那边有律师跟着,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一直陪你到开学。” 说话间,他将草鱼洗净,放在砧板上去骨切成薄片。 又将准备好的千张切丝, 蒜、姜、干辣椒切断,再切好小葱,便再次抖了下肩膀:“乖,你先出去等,我这边等会开火抄调料,味儿会比较冲。” 厌还有话要问他。 但抱着人,对方也不好施展,就松开了手回到门框边上靠着,继续问道:“既然要待到我开学,怎么没带行李过来?” “我是临时决定的。” 魏岚疏边说边不耽误手里的动作:“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去趟商场。” 来的时候冲动了,也没考虑那么多。 等他上了飞机,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仓促了。 不过他现在又很庆幸自己亲自跑了这一趟。 如果他不过来,又怎么会知道不厌家里连个保姆都没有? 不提魏祖望那边会不会派人来骚扰小青年,这也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年,年后初七又是情人节…… 想到这儿,他开口问道:“家里年货备了吗?” “年货?”第一次过凡人年的厌茫然了,从梁不厌的记忆中,过年就是在酒店订个包厢,全家再聚在一起吃顿饭,互相说些吉利且祝福的话,然后收个红包,还要备什么年货? 魏岚疏说完就察觉到自己失言了。 他家不厌在几个月前还是个有父母疼爱且无忧无虑的少年,这种时候提这种话,不是故意让不厌想起那些伤心事? 是以,他连忙放下菜刀,净手转身,来到厌的面前,伸手想把一脸迷茫的小青年拥入怀中。 手刚抬起来,又意识到身上都是鱼腥味,便将抬起的手转向小青年的脸颊,轻抚了过去,并低柔着嗓音轻哄道:“别难过,嗯?今后每一个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厌有些听不懂。 他看向魏岚疏,用眼神询问‘什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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