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肌肤本就嫩,被她又洗了许久,很快就红了一大片,还隐隐有些起皮了。 这时约莫知道主子醒了的春桃,在外边敲了敲房门,传话:“小姐,云寨主在外边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了,要不要见?” 听到云震的名字,洗脸的动作顿时停了。 初夏这时连忙抢过她手中的面巾,藏到了背后。 玉棠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呵斥她。 暗暗呼吸了一口气,吩咐:“替我更衣梳头。” …… 等她出房已经是一刻之后的事了。 脸上虽然上了粉,但还是没有完全遮住左脸颊的红痕,反倒因上了一层粉而显得欲盖弥彰。 出了庭院,就见背对着她的云震,一身黑衣,身形挺拔站在院中之中。 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云震在转身的同时也收敛了身上那惯有的冷然气息。 看到温玉棠,眼底浮现几分笑意。 对上云震那淡淡的笑意,玉棠心底怔了一下。 还真别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笑一笑都和旁人与众不同。 收起了心底那点惊艳,随而走了过去,停在了他面前。 “你找我什么事?” 云震正要开口,可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她那微红的脸颊上。只一息就想到缘由,随即眸色蓦地一敛,多了几分深沉。 但很快就把这深沉隐了下去,伸出手露出掌心中的一个小瓷盅。 温玉棠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云震:“回来后,找赵太医拿来的祛瘀药。赵太医说这药祛瘀活血最为管用。” 温玉棠有些没反应过来:“我要这个……有什么用?” 云震垂眸瞥了眼她的手。 玉棠顺着他的视线望下,目光落在了自己腹前的一双手上。 衣袖未遮住的小半截手腕上露出了些被绑来的青紫色的痕迹,手腕白皙,这青紫色的痕迹看得更为明显。 因怕旁人看到,胡乱揣测,所以她就是连初夏也没有告诉。 她不动声色拉了拉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痕迹。 她的动作落入云震的眼中。思索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而是把小瓷盅转了个方向,递给初夏:“拿回去给大小姐敷上。” 初夏不知道小姐什么地方伤了,但也没敢多问。 见玉棠心神似乎不宁,目光从她的脸颊上扫过,随即提醒:“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莫忘了答应过我的。” 听他说的话,温玉棠顿时想起在普安寺的山下答应过他的,那没有几分血色的脸多了几分羞赧。 原本还因梦境的事难受得紧,但现下因他三言两语,让她难受的却变成了另外的事情了。 “我没忘。”她觉得她就是真忘了,他也肯定不会忘! 云震脸上又恢复了几丝笑意:“没忘自是最好,若是忘了,我也会有办法讨要回来。 看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玉棠也没有问他要去哪,可隐约也猜得出来他是出处理那两个贼人。 她不是心狠的人,但对那些贼人,她没有半点心软。 看着云震离开,她才回了屋子。 初夏担心的问:“小姐,你伤到哪了?” 温玉棠想了想,还是露出了手腕。 初夏看到手腕上的勒痕,倒抽了一口气,眼眶顿时红了。 “就你和我,还有云震知晓,别告诉别人。” 初夏连连点头,略微哽咽的应:“奴婢谁都不告诉。” 玉棠露出手腕,放在桌面上,让她上药。 初夏一打开云震送来的药膏,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出来,很是好闻。 小心翼翼的沾了药膏涂抹在那被绳索勒出来的瘀痕上边,慢慢地揉开。 药膏抹到淤痕上原本还有些丝丝疼痛,但疼的那劲道一过去了,药膏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初夏看到小姐掌心中有指甲掐出的印记,久而不消,可见当时掐得有多狠。 心里暗暗抹泪,为小姐的遭遇而心疼。 若不是未来姑爷,小姐这该如何是好呀…… 想到这,初夏边揉边说道:“云寨主对小姐是真的很在意的,也是打心眼里边喜欢小姐的。” 听到初夏的话,温玉棠微怔。 第二次听到这话,除了有些意外,倒也没有第一回 听到时那么样惊恐了。 近来云震的举动她也看在眼里,所以像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他对自己有几分喜欢,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再慢慢相处看看吧。若是可以,应当也还是能凑合着和他过一辈子的。 手腕和掌心上完药膏后,静晾了半晌后,像按照往常一样去父亲的院子,陪父亲说了一会话,半字不提今天发生的事情。 从父亲房中出来后,管家告诉她,关于牧云寨的其他人会在后日到达,大概有四十人左右。 听闻有四十人,温玉棠微微一惊。她以为最多也还是来二十人左右,却不想竟然比先前多了两倍。 她吩咐:“那多收拾两个院子出来,来了后就立即安排入住。” 管家点头,“这是应当的,只是……”话到最后露出了为难之色。 “只是什么?” “也不是其他的,就是府中的人有些不了解云寨主他们,所以难免会心生惧意,这些天来都避开了北院走,长久之后只怕会让北院的贵客们心生不悦。且人一多,下人也会惶惶不安,小姐若不然寻云寨主商量商量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管家虽然不怕云震,但在与云震谈话的时候总是敬畏,有些话就是斟酌再三也不敢说出来。 管家担忧的并非没有道理。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长此以往下去,府中下人和牧云寨二者间难免不会心生怨念。 玉棠想了想,记起今日与云震的约定,随后点头应下:“好,我今日会与他谈一下的。”
第27章 三更 待玉棠吃完晚膳, 再沐完浴后,天色也全暗了下来。 回了房后,管家就派人送来了宾客单子, 还有宴席的单子。 看了一半单子后,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收回目光, 第三次问初夏:“什么时辰了?” 初夏虽然诧异主子一直在问时辰, 但还是回:“刚过酉时, 才戌时初。” 听到就要快约好的时辰,温玉棠紧紧抿唇, 非常希望这时辰能再过得慢点。 初夏还以为自家主子赶时辰, 好意道:“小姐你若是等时辰的话, 你告诉奴婢,到点的时候奴婢提醒小姐你。” 玉棠也不想一直在意这时,就点了点头,“那差不多戌时三刻的时候你提醒我一下。” 吩咐后继续看手上的单子,但发现怎么都看不进去。 强迫自己继续看, 才稍稍开始看进去的时候,一旁做着绣活的初夏提醒:“小姐,戌时三刻了。” 玉棠:……这时辰过得可真快。 暗暗的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放下手中的单子起了身, 吩咐初夏:“你给我备个灯笼,我出去走走。” “奴婢这就去准……”话语一顿, 有些诧异:“小姐你要自己一个出去?” 温玉棠“嗯”了一声,“我想一个人去荷院走走。” 初夏心思微转。 小姐一直在问时辰,且还是在规定的时辰出去,更是自己一个人出去…… 眼神蓦地一亮,莫不是已经和那未来姑爷约好了?! 想到这, 对未来姑爷越来越崇拜的初夏忽然亮声的“诶”了一声,欢快道:“奴婢现在这就去给小姐提灯笼过来。” 说着就带着那股兴奋劲的出了屋子,玉棠懵懵然的看着她的背影,疑惑得很。 怎觉得这丫头兴奋过头了??? 初夏很快就拿来了灯笼,还从闺中拿了件薄衫出来披在自家主子的肩上,“白日热,但夜里还是有些寒凉的,小姐披着衣服去也莫要太着急回来。” 温玉棠唇角微微抽了抽。这丫头肯定是猜到她是去见谁的,但也没必要解释,因为 ——云震今日的条件就是让她晚上戌时正独身一人去荷院等他! 若是平时,她定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再词严义正的与他说这不合礼数,有损她的名声。 今日她被贼人劫去的事情倘若传了出去,虽是清清白白的,但在旁人眼里也不清白了,更别说还被绑回山贼窝子了。 而云震救了她,她再与他说什么礼数,那就矫情了。 更别说还是她主动提起问他想要提什么条件…… 提着灯笼,有些心虚的出了自个的院子。
只有她知道自个此刻的心情。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但却像是溜进了别人家的做贼一样。 去往荷院的路上。一路避开下人,实在避不了的,就外强内干的维持着端庄。 面上有多端庄,心底就有多惶惶不安。 第一次和男子幽会,着实考验她的心底承受能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 这么配合的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果然,与那山贼头子相处久了,且被他一影响,她这根正苗红的好姑娘都变得不正经了。 都怪那山贼头子! 把错都推到了云震身上,接着才心安理得的入了荷院。 荷院清净幽暗,只有亭子和小道上边有几盏灯。烛光昏暗,但也不至于暗得让人摔倒。 望进昏暗的亭子中,哪里有云震的影子? 她莫不是被耍了吧?或者是还没来? 思索了一下,玉棠还是朝着亭子走了过去。 荷院无人,昏暗幽静,有几分渗人。 今日做了噩梦,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只放轻的步子紧绷着身子走过去。 但经过一个几个大树旁之时,忽然从树干后边窜出一只手臂。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瞬间握住了她提着灯笼的手,灯笼倏然落地一熄,那手臂猛地将她扯入了几棵树之间。 她惊骇的想要惊叫的时候,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别喊。” 熟悉的嗓音落入耳中,被吓了一跳的玉棠瞬间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地把男人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拉了下去,蓦地转身抬眼瞪向他。 “你!”声音一顿,意识到声音太大声了,压低声音咬牙骂道:“我今日都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了,你还吓我!” 话到最后,愤不过得再次抡起拳头用力打了他一记。 她的拳头在云震这就似挠痒痒似的,根本看不在眼里,但却还是拉住了她的手,反身一转,把她禁锢在树干与他之间。 她的双手被他压在了树干之上。 姿势的转变,让玉棠瞬间咬了舌头:“你、你做什么?!” 随而云震那磁性的笑声似从胸腔传出一样。低低如沉厚的流水一样流入了她的耳中。 “你这胆子,比起我刚到温府时要大了许多,现在还敢打我了?” 玉棠被他的话一噎。他怎么还有脸说以前的事! 但听了他话,她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大胆的确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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