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体放在哪了。” “埋在南边的那座山上。” 沈映抿了抿唇,继续道:“除了她,你还杀了别人吗?” 容虞想了想,道:“你是说什么时候,这个月我只杀了她一个人,上个月有别人。” 沈映没有回答她,沉默的看着她。 那种眼神容虞最熟悉了。 她每一次看见都觉得自己像要窒息一般,她会觉得害怕也会觉得难过,她甚至想盖住沈映的眼睛,只要她看不见,沈映对她就永远是温和又包容的。 但此刻,她坦然的面对这样的目光,开口:“怎么了,你又要管我这些吗?” “我不管你。” “但你得知道,如果这件事本身就让你觉得痛苦,那杀人就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容虞回答:“我不痛苦。” 沈映动了动唇角,对容虞的执拗毫无办法。 如果容虞仅仅是杀人,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容虞常做的是虐杀,她在一种畸形的杀戮欲中获得满足,这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容虞垂下手,拉住了沈映的袖子,道:“我明天就看不见你了,不想跟你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你可以不要生我气吗?” 她的眼睛带着爱意还有乞求,沈映从来都无法抗拒。 谨欢从外面敲了敲门,道:“殿下,胡大人求见。” 房间里的对话被打破,沈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不生你气。” “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些,你有什么要求就跟小蔷说。” 容虞皱眉,不太开心,想要留下他:“你怎么又要走。” 沈映本就是因为送容虞才过来的,他也并非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捏了捏容虞的脸颊便道:“避免不了,我会早些回来。” 容虞哦了一声,有些失落道:“好吧。” 沈映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容虞一等就等到了亥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总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在这里待着,所以等待的每时每刻她都觉得煎熬。 沈映为什么还不回来? 沈映出去了会不会听说什么? 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生平第一回 感受到了坐立难安的滋味,她让小蔷退下了,房间里一下午就只有她一个人。 待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容虞打开门,让小蔷送水还有衣裳进来,她要沐浴。 小蔷心下有些疑惑,因为以前九姑娘在南苑住那几天的时候,每日都是等殿下回来再沐浴的,今天怎么和以往不太一样。 她沐浴之后,穿上了件衣裳赤脚走了出去,然后上床,躺在床上等沈映回来。 刚过亥时,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沈映走了进来。 外面又下雪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雪,然后脱下了沾了雪花的黑色大氅。 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在孤独的亮着,他朝里看过去,能看见女人眼睛紧闭着,侧颜恬静又美好,柔软的长发散在床上。 他把大氅随意放在案上,轻轻的走了过去,看着容虞的睡颜,然后缓缓俯身吻了吻容虞的额头。 但在起身时,容虞忽然睁开眼睛,双手勾住了沈映的脖颈,她稍一抬头,唇就碰到了他的唇。 容虞轻轻的碰了碰,然后又试探着闭上眼睛舔了舔他略显干燥的唇,沈映身上带着凉气,他的手是凉的,也不敢往容虞身上碰,他向来纵容,任她亲吻。 但容虞所要似乎不止于此。 愈演愈烈之时,沈映抓住她要解他衣带的手腕,中间隔着层衣衫,没有直接碰到她的肌肤,道:“天凉。” 容虞借着沈映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攀附着沈映的肩膀,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寻求亲吻。 沈映没有用他的手碰她的身体,容虞就自己解开了自己的衣裳,然后抱住了他。 容虞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但是她看的书不少,这方面的也有所涉猎,她不知这种事是何滋味,但是却知道该如何做。 真正做起来好像也不难。 双唇变的有些湿润,在摇晃的烛光下越发的细嫩,她微微仰头,试探性的舔了舔沈映的喉结,察觉到沈映僵硬了下,她便变本加厉的重新吻了上去,甚至用牙齿轻轻的咬了。 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她的印迹,容虞满意极了,把手从沈映的手里挣脱出来,又再次去解他的衣带。 她解得很顺利,但最后沈映还是推开了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问:“你要做什么。” 容虞道:“想让你上我。” 沈映:“……” “你不是不喜欢这样?” “是我想错了,我只是觉得他们恶心,但是你不一样。” 她在沈映面前丝毫没有羞耻之心,身子唯一穿的那件外衫半褪着,线条优美,白皙细嫩的背露了一半。 沈映一身黑衣,衣衫半/褪的娇软美人靠在他怀里,眉眼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魅惑与勾.引来,但那些坦然偏偏就是最吸引他的东西。 容虞舔了舔他的唇,眼睛有些湿润,道:“这样的事还要我求你吗?” “说不定我会怀孕哦。”她碰了碰沈映,继续道:“你已经硌到我了,” 她又动了动自己的手腕,轻易便挣脱开了。 她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低头闭上眼睛轻吻一下,姿态虔诚。 沈映忽然动作,揽住了她的腰,手掌冰凉贴上她的背,容虞躺在床上,沈映覆在她身上。 “你还真是无所顾忌。” 容虞对上他的目光,抬腿缠上了他的腰:“我该顾忌什么?” “你以前说过我永远都有肆无忌惮的机会,你会如我所愿吗?” 沈映低低的笑了笑,烛光摇晃里,炉里的香袅袅的升起又飘散,他的话散漫又清缓:“那你可以开始期待了。” 浪花卷起帆船,雨滴交错砸下,风声起伏急促,水流退下又侵袭,船上盛着星空和玫瑰,沾染了月色下皎洁的水珠,新的风浪来临之前,船里的海水倒映出了洁白的月亮。 长夜变蓝。 外面的雪依旧在纷纷扬扬的下着,诺大的上京城一夜间被染白,院子里的红梅开的艳丽,冰雪从浩大的苍穹坠落,红梅染雪,遗世独立。
第六十一章 天快亮了。 …… 天快亮了。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 如果现在去推开窗户,窗台上的雪一定会被木窗扫过,然后簌簌落下。 容虞背对着沈映, 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 能听见耳边他轻浅的呼吸。 她又骗了沈映,其实她早就醒过来了, 但是方才他给她清理的时候,她还是装作意识不清醒的样子。 容虞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坦率的令人咋舌,她没有羞耻之心这种东西,所以她曾经看过的书还有画,都成为了可以被运用的知识,她能面不改色的配合沈映, 甚至在这方面, 她懂的比占据主导权的沈映还多。 在浪潮涌起时, 她会抱住爱人的腰, 在他耳边说令人难以启齿的话来, 她见到了清冷如月的沈映沾染欲望的样子,又亲手把不染凡尘的神仙拉下了凡间,用艳俗的红尘淹没了他。 容虞把手放在沈映搭在她腰上的手腕上, 然后转身窝在了他怀里, 小腿搭上了沈映的腿,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雪色吻了吻他的唇,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 沈映醒过来的时候,全身赤.l的美人正抱着他的腰,眼睛闭着,长睫垂下, 面容恬静的靠在他怀里。 他从很小就与容虞相识,那时她还是个高傲的可爱的小姑娘,现在长大了,变成了他爱着的姑娘。 他看着容虞的侧脸,轻轻的弯了弯唇,伸手把散在容虞脸颊的上的发丝轻轻拨开,轻声说了句什么,语调很轻,如果容虞真的在睡着的话,她根本就听不见。 容虞没有睁开眼睛,回答不了的话就当做真的没听到吧。 半晌,在沈映要把她的手从他身上拿开,准备起来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然后忽然反手握住了沈映的手,声音沙哑:“你要去哪?” 沈映停下动作:“你醒了?” “刚醒,你要去哪?” 沈映听见她声音的沙哑,道:“我不做什么,你嗓子痛不痛。” 容虞摇了摇头,道:“昨天晚上叫太大了。” 沈映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一些画面不可避免的出现再次浮现出来,他揉了揉容虞的头发,话是斥责的,声音却很温柔:“怎么那么不知羞耻。” 容虞直接道:“你不是很喜欢吗。” 沈映也不否认,只道:“你还难受吗。” 容虞细细感受了一下,道:“不了,那个药挺管用的,为什么这里会有那种药?” 沈映:“……你上次来了以后,他们备的。” 容虞看着沈映,沈映被这种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他轻声咳了咳,道:“看我做什么?” 容虞收回目光,道:“没什么。” 她又往沈映身上靠了靠,道:“昨天夜里下雪了。” 沈映嗯了一声,提议道:“要出去看看吗。” 容虞摇了摇头:“不了。” “怎么?” 容虞抬起褪,用大腿蹭了蹭沈映,道:“因为你又硌到我了。” 容虞很少会指责沈映什么,但现在看着沈映的目光分明有些不满,像是在问明明已经又一夜了,为什么他又这样了。 沈映苍白的解释:“……因为是早上。” “?”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算了。” 沈映放弃同同容虞说这些,他属实不知该如何开口,原本沈映并非是重欲之人,但是男人便总归带着天性,他喜欢的人就这样躺在怀里…… “你做什么?!” 沈映的声音难得的带了些急促。 因为方才还窝在怀里的女人此刻竟然钻进了被窝里…! 事闭。 容虞嘴唇有些发红,面无表情的道:“它和你的人一点也不一样,没有你长的好看。” “……” 这一早上大约是沈映过的最没规矩又最混乱的一早上了。 容虞坐在床上没有起来,身上被沈映套了件衣裳,她看着沈映穿戴整齐,道:“你是要出去吗?” 沈映理了理袖子,白皙的脖颈上还有昨晚容虞留下的牙印,那位置在后喉结附近,遮都遮不住,这样一个还泛红的咬痕,衬着沈映那张清冷俊秀的脸格外令人想入非非。
“嗯,我一会就回来,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 “你要出南苑,还是就在南苑里。” “就在这里,怎么了吗?” 容虞放下心来,道:“没什么。” 沈映走后没多久,容虞自己穿了衣裳从床上走了下来,她刚一打开门,小蔷带着小丫鬟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容虞不太喜欢被人伺候着洗漱,但是今天的小蔷看起来似乎格外的热情,仿佛她走一步就要累着似的,伺候的格外仔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 不仅如此,小蔷看她的目光也是又好奇又娇羞,这样的架势,就怕容虞不知道她已经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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