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满脑袋被那件大事占据,迫不及待与人分享的福舒盈,根本没注意到载向慕的心虚和应微应菲的不自在,自然也就失去了一次得知自己被这对主仆卖掉的机会。 她边走,边详细地将宴会上发生的事与载向慕说了一遍,当然,要略过载思蓉与平王的龌龊场景不提。 恰好回到正院,事情经过恰好说完。 载向慕懵懵懂懂,还需仔细消化一番才能彻底反应过来,同时旁听的应微和应菲却已经瞠目结舌,不知该拿什么表情对待这件事。 没想到此次宴会,居然会发生这样劲爆的事件。 应菲忍不住兴致勃勃跟福舒盈讨论,“这事,究竟是载思蓉的算计还是平王爷顺水推舟?” 福舒盈神秘一笑,“我瞧着,这是一根桩上栓倆驴——谁也跑不了。” 应菲啧啧叹息,“这下子,和慧公主和嘉乐郡主要被气死了。” 你们挑什么时间地点苟且不好,非得专门挑和慧公主大寿的日子,这不是往人家头上拉屎嘛,日后和慧公主但凡过寿辰,就免不了想起这回事,那个滋味,啧啧~ 当然,应菲绝没有同情惋惜的意思,她那是,幸灾乐祸啊! 该!叫那个嘉乐郡主跟她们姑娘过不去,遭报应了吧。 应微浅浅一笑,提醒她们,“都适可而止,姑娘还在跟前呢。” 福舒盈低头对上载向慕纯净澄澈又好奇懵懂的眼眸,登时捂住嘴,自我反省,“我的错,一时上头,忘记戒口了,向慕你就当个笑话听,听过就算。” …… 此事,最终以平王被撤职,闭门反省一个月和赐婚载思蓉为平王侧妃而落下帷幕。 和慧公主和嘉乐郡主再气愤也知晓,皇上总不能为这点小事而打杀平王,更不可能完全不顾载思蓉,伤了前线征战的武凌侯的心。 最终结果,也只能是这样了。 嘉乐郡主暗暗咬牙,将来有的是时间教训这对狗男女。 载思蓉既然发生这种丑事,就只能早早入平王府,反正不是娶正妃,一切流程待简,侧妃虽然比普通的妾侍和通房好一些,但追根究底仍旧是个妾,不能穿正红,不能从正门进府。 迎娶侧妃那日,也不需高堂在场,只需叫过来几个朋友兄弟捧场。 齐王当然不会去,如非必要,连礼节都不想出—— 他根本就不认这个弟弟! 福舒盈也没去,不过是纳个侧妃,她家长辈都没出面。 载思蓉急匆匆进入平王府,而嘉乐郡主大婚的日子却还在待定中,以往她不急,反正平王妃已是她囊中之物,但此时,却不由自主焦急起来。 万一叫载思蓉那个贱人笼络了平王的心,即便她将来荣登后位又有什么用,史上宠妾灭妻的帝王例子还少吗? 她跟母亲和慧公主商量了一下午,隔日,和慧公主又进宫了。 进宫跟皇上商讨平王大婚之事。 照理说,齐王还未大婚,长幼有序,怎么都轮不到平王娶妻,但齐王当初被高僧测定此生不宜早婚早育,齐王是长子,下面还有一溜串好几个弟弟,总不能因着他一个人就不成亲了。 因此,和慧公主的意思是,齐王的婚事再谈,但平王与嘉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过了年,平王就该加冠了,嘉乐也有十六七,普通勋贵世家,哪个不是十六七就成亲生子了。 皇上沉吟不语,这段时间,皇后也没少在他跟前念叨此事,他确实有些动摇,再者说,平王刚做了对不起和慧和嘉乐的事,既然今日和慧提起来,他总不好一口回绝。 想了会,皇上叹口气,“也罢,就按照你想的来吧。” 和慧公主立即喜形于色。 回头,皇上下旨,命平王与嘉乐郡主择吉日完婚,钦天监挑定,来年三月初三,是个宜婚的好日子。 来年三月初三,算起来,剩下日子已不足半年。 时间比较紧,但正和和慧公主和嘉乐郡主的心意。 到那个时候,估计叛乱也已经完全平息。 近日,齐王抽出时间和载向慕一起训练鹦鹉,载向慕这个小笨蛋,至今一句话都没教会鹦鹉—— 当然,她自己也一句话不会说。 “笨、蛋”,齐王一边教导鹦鹉,一边引导载向慕开口说话。 鹦鹉嘎嘎大叫,载向慕噘着嘴不吭声,她再呆也知道齐王这是骂她呢。 齐王拧了下她脸蛋,笑道:“小丫头还不傻,瞧瞧,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载向慕嘟着嘴扑入他怀中,眉头紧紧拧起:我不笨,不笨! 齐王揽着她,单手支着身体,斜倚在长椅上,神态慵懒恣意:“好,你不笨,请问,聪明的小姐乖巧听话吗?”
载向慕眼睛亮亮地抬起头,用力点点下巴:嗯!我最乖最聪明啦!~ 齐王低头望进她澄澈得好似蔚蓝天际的眼眸,微微一顿,不自觉轻笑出声。 …… “吃饭,睡觉,叫王爷抱抱。”齐王一字一句耐心教导。 “次次,丝丝~”载向慕张开嘴巴,认真地重复。 “啧!”齐王叹气,教小呆子说话比教两岁稚童还要艰难。 “啧!”载向慕这个字倒是学得挺快,说完,她抿着唇,亮晶晶又满含期待地看他。 齐王盯着她,伸出手,揪住她腮帮子,往中间一揪,“你到底是真没学会,还是逗本王玩呢?” “呜呜”,载向慕用力掰开他的手,将自己脸蛋和嘴巴解放出来,她快速后退几步,警惕又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齐王身子轻轻往后一靠,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盯着本王的嘴型,本王如何做,你就如何做。” 载向慕眨了眨眼。 齐王又叫载向慕跟随他的嘴型,一点一点试探开口。 “你这个舌头不对,这样子,看到了吗?” “嗓子要出声。” …… “你是真的笨,不是假的。” 载向慕眼里立即开始包泪。 “唉,谁叫本王是你的相公呢,罢了,本王再亲身上阵纠正你一次。” 说着,齐王轻轻一拽,将载向慕拽到怀里,而后,捧着她的脸,缓缓将嘴唇印了上去。 舌头探入里面,引着她追随轨迹。 又缓缓离开,垂下眼帘,温软地望入她眼眸,“这次,记住了吗?” 载向慕呆呆地张着嘴,许久没反应过来。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间,新年将近。 当然,载向慕仍旧没有学会一个字。 这事着实叫齐王头疼,他觉得假如日后有了孩子,他恐怕不是个弓于教习的好父亲。 年关将近,朝堂的事务和王府个人的事务一大堆,等待齐王去处理,他暂时没时间去陪载向慕玩什么说话认字的小游戏了。 更别说—— “王爷,”明清走进书房,沉声禀报,“柳州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武凌侯快顶不住了。” “嗤,”齐王将折子扔到一边,“武凌侯这个废物,本王以为好歹能拖过年关。” 明清问他,“咱们该怎么办,廖总兵那里已经准备许久了,您看?” 齐王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再等一段时间,等柳州的折子奏请到圣前,本王会想办法让他出兵。” “是。”明清垂下头,恭谨地退了出去。 明清走后,齐王睁开眼,偏头望向窗外,外头朔朗明清的日光折射进他眼眸,眸底微光潋滟,目色沉沉叫人望不出任何情绪。 柳州的请罪折子足足比齐王的线人晚了有小半个月,圣上接到柳州的请罪折子时正在用晚膳,而后一气之下摔了他最爱的一套外贡玻璃碗。 “好,好,真是好啊,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一句庸才都是高看了他!” 圣上气得眼前直发黑,转头就叫来侍诏太监,怒声吼道:“拟诏,将武凌侯府一家全部下入大狱。” 圣诏下达后,风光了小半年的武凌侯府一下子败落下来,直接被抄家落狱,株连九族,一时间,满京城陷入沉寂,所有宴会全部暂停,谁也不敢在这个关头碍皇上的眼。 朝会散会后,被圣上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平王顶着诸位朝臣异样的目光,压抑着滔天/怒火回到平王府。 “王爷,您回来了。”载思蓉小巧伊人地迎上前。 她满脸笑容,通心舒畅,整个平王府只她一个正式主子,其他妾侍通房什么的,地位统统在她之下,平王爷又宠爱爱重她,这段日子,她恍似生活在天上一样,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今日,她特意学做了两道菜,就待平王爷回来点评共用,她已经可以想到,平王爷会如何的温情小意,柔婉甜蜜。 想至此,她唇边的笑容愈加灿烂。 “王爷,啊——” 迎面狠狠扇过来一巴掌,载思蓉只觉左脸一痛,身子被掀倒一旁,她捂住脸,面目呆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个贱人!都是你,以及你背后的武凌侯府,拖累了本王!” 平王呼哧呼哧粗喘气,望着载思蓉的双眼通红,眼底猩红一片,瞧那狰狞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扑上来生吞了她。 载思蓉总算回过神,她感受着脸庞火/辣辣的疼痛刚想痛哭失声,抬头望见平王的模样又吓得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她身子瑟瑟发抖,悄悄往后挪了两步,顿了会,试探着开口。 “王,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妾,妾好生地待在王府,对外一切事情都不知道啊!” “你还给本王装!”平王抬起手,指向她,“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武凌侯在外战况不顺?” 载思蓉心里一个咯噔,面色瞬时惨白,父亲,父亲的事爆出来了? 看见载思蓉这样,平王还哪里不明白,他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等他恢复意识,就发现载思蓉被他一脚踹飞出去,整个人弯成虾状,正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他冷哼一声,“怪不得你这个贱人前段时间设计本王,心心念念想嫁入平王府,这次本王就念你对本王痴心一片,绕过你这条小命,下次再犯,哼!” 说罢,他甩着袖子怒气冲冲离开了。 载思蓉死死咬住牙,脸上冒出一层冷汗,但她没时间顾及自己痛到极致的肚子,现在满脑子都是父亲的事暴露了,那娘家怎么样了,母亲呢,有没有被怪罪? 不行,她要撑住,想办法出去一趟。 和慧公主府。 自从武凌侯府的事情败露,嘉乐郡主心情瞬时舒朗,已经哼了一天的小曲。 她来到正院,见和慧公主正在修建花枝,春风满面地走上前,“母亲,您听说武凌侯的事没?” 和慧公主看她一眼,淡淡道:“这么大的事,本宫怎么可能不知。” 嘉乐郡主洋洋得意道:“哼,载思蓉那个贱人还想压本郡主一头,看到没,现在老天爷都在帮助本郡主。” 和慧公主神色并不见激动,反倒冷淡道:“平王一脉的势力被削减,你就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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