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雪峰紧张的打断太子,隐晦的提醒道:“爷,已求援兵。有话,咱们回岳家说去。” 只这一句话,钱德海原谅廖雪峰刚才的暴躁。跟上廖雪峰,也道:“爷,您有话先吩咐我。” 太子李名愤怨满胸,恨不能也站在这里顿足大骂:“英王若有闪失,决不放过一个。” 但是他只得忍下来,原因无二,幽塞的人马太少了。如果放出英王在这里的风声,只怕姜戎兵马拼死也要把英王拦截在城外雪中。 李名敢来到幽塞这小城,他不见得没胆,而是不至于一点小心也没有。对廖雪峰和钱德海点点头:“趁这会儿不攻城了,你们随我来议事。”转身对城外走去。 通往岳家的道路上,踉跄着走来一群人,有哭声扑天抢地:“繁京,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 ------题外话------ 阴天,呃,
第五十九章 不敢惹、不敢惹 攻城一旦停下来,幽塞城里抓紧修整。吃官饭的修整城墙,各家各户清点家人。岳家从上到下什么人都在,独独不见岳繁京。 收到回话,全家人毛骨悚然。 幽塞城里避难所很多,虽然不是都相通,却可以利用不同人家的避难所,从容的去往城中各处。 这种时候还没有回来的人,往往再也回不来了。 岳繁京有没有可能在别人家的避难所里呆着,应该不会。危难的时候不回家,会引起家里人无限的忧愁。岳繁京虽小,却是个懂事姑娘,她不会这样做。 城并没有让攻破,不存在回家来的街道不通行。 要说城还没有让攻破,岳家怎么就哭天喊地上了呢?城头完好的情况下,掳几个人走,也不是罕见事情。 而岳家能走到城门这里,已经是找过梁大相公家、赵大掌柜家、秦家等岳繁京常往来的人家。 梁家说没有看到,赵家说不曾见过,秦玉莲哇的一声哭出来,让岳家的人心如刀搅。 他们接下来能做的,就是来找廖雪峰,请他帮忙查查岳繁京是怎么丢的,再想法子找回来。 岳老夫人左手扶着大儿子岳居功,右手扶着三儿子岳行前,幽塞精明人二老爷岳占先专心的想对策,后面跟着纪氏、周氏、杨氏三个妯娌,老姑娘岳良菊和几个小姑娘,都是边走边哭。 “厚来,我对不起你啊”岳老夫人口口声声哭着小儿子,岳繁京的父亲。 纪氏、周氏和杨氏三个哭得哽咽难言,也是道:“伯母对不起你啊,繁京。” 不管抓阄弄出多大的隔阂,一家人总还是一家人。 岳良菊捶胸顿足:“让我死了吧,怎么不抓走我,拿我把繁京替回来吧” 余下四个姑娘:岳望京、岳朝环、岳吉环、岳爱京边哭边负责照看岳良菊不要摔跤。 奶娘祁氏走在最后面,几回哭得随时晕倒,幸好有春枝流着眼泪搀扶她。 他们连太子李名在这里都没有看到,眼睛里只捕捉廖雪峰。见到以后,岳老夫人带头,呼呼啦啦的跪下来。 廖雪峰说着这可使不得,双手去扶。岳老夫人已是一个头叩在雪地上:“救救我的孙女儿,廖将军,我的大孙女儿不见了,这让我可怎么办啊” “城没有破,也没有进来敌兵。”廖雪峰纳闷地道:“兴许躲在别人家里。” 岳良菊尖声道:“我们挨家找过了,廖将军,帮帮忙吧!”说完,“砰”地一个头击得雪地有声。城门挂的灯笼明亮,岳良菊的额头已然青了。 廖将军有些害怕,秀才遇到兵说不清,当兵的遇到老姑娘也一样怂。幽塞城里出名的老姑娘岳良菊,犯起病来只有一个称呼,疯子。 廖雪峰让开身子,连声下令:“来人,去城里找找岳姑娘。” 耳边,又一个尖声比夜猫子叫还要吓人,祁氏放声哭道:“我的姑娘啊,以后谁管我啊” 这嗓音笔直的冲上云霄。 城头上连蹦带跳下来一个人,有着战火痕迹的衣裳,让雪吹久了灰扑扑的脸,这是帮忙守城的王小古。 王小古大惊失色:“繁京?她不是回家了吗!” “你在哪里看到过她,什么钟点见到?”岳占先是家里最清醒的人,发问也明了有力。 岳家的人一起住了哭声,眼光嗖嗖的看过来。 王小古呆呆地道:“我带她看年戏,后来攻城,我送她到赵家药铺的门外,她知道从那里怎么回家,我往家里看看爹娘,就往城头来了。” 岳占先和他一起扳起手指计算:“从赵家药铺到梁大相公家,从梁大相公家再到梁家姑太太家,再走半条街就可以到家了?” 两个人面上闪过惊吓,王小古痛叫:“不会,她早就应该在家里了,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岳占先一把揪住王小古衣领,忍到现在的泪珠也滚滚而落,举起巴掌来骂道:“你怎么不送到家?你怎么不送到家!” 岳占先不见得真打,斜刺里出来一个人,拿脑袋对着王小古撞去,带的风声都呼呼的,这是真撞。 王小古有身手,一闪一让,这个人攒足的力气对着墙过去。幸好春枝没放松,最后关头抱住她的裙角,才避免血溅当场。 这个人是祁氏。 祁氏咬牙切齿,对王小古新仇加上旧恨:“不是好人!我家有贵人呢,你拐带大姑娘,不要脸!我家有贵人呢,还我大姑娘的命来。” 新仇是岳繁京没能在贵人面前转悠,旧恨是王家的奶奶从来讨厌。祁氏重新攒足力气,对着王小古又要再撞。 春枝这回死死的抱着她,哀求道:“奶娘,大姑娘已经不见了,您可不能再出事啊。” 祁氏气喘吁吁的,也觉得脱了力,忽然浑身酸软,眼前一黑倒在春枝身上。 春枝大哭不止:“奶娘,你醒醒。” 这一幕彻底惹恼另一个人,全城都怕她犯病的疯子岳良菊一卷衣袖,一双手指甲尖尖,对着王小古就扑。 “我和你拼了,还我的侄女儿!” “娘呀,我可不敢惹你。”王小古轻轻一挣,就把岳占先挣开。麻溜的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岳良菊跟后面就追,王小古慌不择路,跑的方向不对,一看前面是城门。 险险的从岳良菊指甲下面溜过,王小古寻思下这里没有人能制住岳良菊,对着廖雪峰跑去:“廖将军救我。” “唰啦。” 廖雪峰带着城门附近的士兵,给王小古让出一条道路,一点儿管的意思都没有。 王小古就在城门下面和岳良菊绕起圈子,打仗时也没吭一声的王小古,叫的比祁氏还要尖:“谁来救救我,救命啊” “那个,我好像看到过岳姑娘。”城门内的一个士兵咽口唾沫,小声地道。 王小古魂飞魄散没有听见,岳良菊不知道什么耳朵,她却听见了。 举着一双尖指甲,岳良菊冲到士兵面前,恶狠狠地道:“说!我侄女儿是不是你骗财劫色了!” 当兵的情不自禁也迈步就跑,边跑边道:“不是我,是和廖将军家的贵人出城去了!” ------题外话------ 哈哈,谁也不敢惹岳良菊。 忽然发现推荐票子严重的少了,以前系统会自动生成一张,如今在哪里在哪里?
第六十章 拼命为妻,走了的是妾 英王李威来到幽塞以后,廖雪峰浑身上下的骄傲劲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不久以前廖将军闹着出城找李威,更是哭过“我家的爷”。当兵的在不知道怎么称呼李威时,就用“廖将军家的贵人”来表示。 岳繁京的下落一出来,当兵的这个面对的可就不止岳良菊,岳家的人一拥而上把他拦住,七嘴八舌地问道:“在哪里?” “为什么出城?” “你真的看见了吗?” 当兵的腿肚子打颤,忽然觉得抵御时受的伤不痛了,劳累也没有了,只有满心的哆嗦。 “我我也没看清楚,那位大人出城的时候,中间夹着一个穿大红色雪衣的人,像是位姑娘,” “衣服是什么式样?” 岳家人的眼光还是要吃人那种。
当兵的缩缩肩膀,他哪里说得出来女人衣裳式样,嚅嗫道:“绣着花,很好看,绣着花,很好看” 岳望京走上来:“是宝相花吗?” 当兵的只是点头:“嗯嗯。” 岳朝环猜到他不一定认识女人衣上的绣花,抬手描画着:“是这样的花,这样开着,你想起来了吗?” “嗯嗯。” 岳吉环问道:“是灰鼠皮毛衣,是祖母的衣裳改的,又厚又暖和,你见到的?” “嗯嗯。” 当兵的一个劲儿的胡乱点头。 还是廖雪峰问的有模有样,把守城门的士兵叫过来,挨个的回忆。把每个人的话凑在一起,这就出来的挺细致。 廖雪峰自言自语的复述着:“我家爷只有十二个奴才,加上他十三个,倒出城十四个人?都看到是个姑娘,却没看到脸?” 岳良菊责备城门兵的话浮到大家心头,当兵的不敢说,廖雪峰知道英王不是拐带姑娘的人不会说,还是由岳良菊说出来。 她面对岳老夫人痛哭:“母亲,繁京让贵人劫财劫色了。” “啥?贵人!” 祁氏悠悠醒来就听到这句,干瞪着眼睛道:“聘礼不能少于十八抬,老太太给大姑娘准备的嫁妆,再加上五爷五奶奶留下的,还有我和春枝两个人,算得上十八抬嫁妆。” “啥?还带上我!” 春枝乐了:“妈妈,真的肯带我吗?” 春枝生得伶俐秀美,才能到岳家做工。和同龄的姑娘们只能在家里做活相比,春枝在岳家只侍候一个姑娘,活不重到时常去厨房找活干,不在家里吃穿,还有钱给家里,亲戚和邻居都说这就出人头地了。 幽塞城里有地位的人有几家,药铺赵家也雇人,王奶奶家也雇人,都不如春枝这当贴身丫头来的轻松。 春枝暗自盘算着,很想跟着岳繁京到她的婆家。这样她的工钱就可以一直领下去,就像岳老夫人面前侍候的荀妈妈,家里的老爷奶奶们都客气着说话。 据说荀妈妈的月钱很不低呢,还时常穿着岳老夫人赏下来的衣裳,走动起来,简直就是家里的另一个老太太。 在岳家做工,春枝的眼界大开。原来她想的挣几年钱,就回家定亲成亲过日子。却发现日子还可以继续在岳家吃大锅饭,有好衣裳穿。定亲成亲也不耽误。 春枝很不愿意离开岳繁京,因为她知道有很多的人愿意顶她的班,愿意当姑娘的侍候人。 岳家对下人不错,一直用着,也就很少换下人,春枝能进来,常说自己运道高。 祁氏的话让春枝喜出望外,正要说谢谢祁氏,祁氏看她一眼,叹上一声:“唉,春枝不是卖到家里的丫头,她自有爹娘自有家。” 不是能带着出嫁的人。 春枝急了:“带上我吧,带上我吧,我这么大的人,很会干活,可以算一抬嫁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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