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辰收回鞭子,目光中尽是凶色,“这张嘴真该封起来。” “你——个——变——态。”风流强忍着脸颊的疼痛,吐出几个字来。 段天辰并没生气,反而笑出声来,“哈哈,你说的对,我就是变态。我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折磨人。”
风流差点没晕过去,玄德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属。段天辰再次将鞭子朝风流这边甩来,风流叫道,“不要”,因为紧张,连声音都变调了。风流双眼一闭,将头侧向一边,浑身直发抖,岂料那鞭子临时改了方向。风流听到一旁发出的巨响,自己却没觉得疼痛,于是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死,风流咽了口口水,傻愣愣的看着被劈成两半倒地的茶几,嘀咕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于此同时,心中庆幸刚才那鞭子打歪了,不然的话他的脑袋就要开花了。这段天辰下手这么重,难道是想把他给杀了。若是他死了,段天辰拿什么回去交差。 段天辰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露出一丝不满的笑容,幽幽道,“你这么怕死,真是一点都不好玩。若不是君白逃了,我还不屑跟你浪费时间呢。”然后便一个人在那自语着,“最讨厌君白那副强硬的表情,无论怎么打他,他都不会求饶……”段天辰虽然说着讨厌二字,可是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的,只是那笑容邪恶阴毒,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他到底在讲什么,不管是什么,风流都不想再被他困在这里了。风流想到了御麒,他若是还在附近就好了。赌一把吧,风流用力吸了口气,刚刚张大嘴巴想要喊御麟救命,嘴中便被扔进了一颗东西,风流一个哽咽,那东西便被吞进了肚子。风流双目圆睁,不明所以地看着脸上露出阴险笑容的段天辰。 “‘绝世’好吃吗?” 旧事重提 今晚的月色又是这般华美,君白摘下银色的面具,月光映照着他冰冷如霜的脸庞,虽然所有的伤都好了,而且连伤疤都没有留下,可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君白将右手伸出,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掌心,君白收拢手掌,眼眸中透出迷离,这月光永远都无法握于掌中,明明是那么的真实,偏偏想要拥有时,又变得那么虚幻。 君白将目光放向不远处,身着鸦青色夜行服的来无影正坐于树旁,身子斜靠着树干,已然睡着,明晃晃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是如此的神秘瑰丽。他的怀中,斜露着半支玉箫,碧绿莹翠,晶莹剔透,玉箫的尽头,赫然刻着一个“鳳”字。 君白轻摇着头,跟踪来无影已经多日,要查的东西却丝毫没有头绪。炎樱,你那边是否有所进展。薄薄的月光轻柔地抚着万物,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可是祥和的背后又藏着些什么。君白的思绪渐渐游离,他只不过才见过炎樱两次,为何心中却总是浮现他的身影,多想揭下他的面具,看到真实的炎樱。可是他们,也许只是有着共同目的的陌生人罢了。 第二次见到炎樱已经是十日之前的事情了,那次他循着炎樱留下的记号来到了崇义城。午夜时,在崇义城外的林子里,他见到了炎樱。而炎樱,依旧是一身华服,背对着他,长长的青丝被一根金色的丝带绾着,说不出魅人。 “你来了。”炎樱转身,金色的面具直晃人眼。 “嗯。”君白颔首。 那次,炎樱交予他很多事情。第一件便是让他找到怪盗来无影,并且跟踪他。第二件只是私事,炎樱给他一封信,一张图,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一袋银两。 “崎濓城外有个名叫万壑崖的地方,穿过万壑崖林,你会看到一座小屋,将这信和瓷瓶放在屋内,那里我半个月不曾去了,有些灰尘的话希望你帮忙打扫一下。这万壑崖林是个天然的迷阵,这张图上所绘便是走法,你过万壑崖林时,在沿路的树上作上记号,指明正确的方向,以后自会有人去那。”炎樱将东西递给他,接着道,“还有,你用这些钱,多买一些粮食带过去,估计够两人吃两个月。再买一些食材好了,最好是可以长时间保存的。” “好。”君白接过这些东西,虽然不知道炎樱为何让他做这些,但是他仿佛从中看到了炎樱内心的一丝期待,那点点的温暖,透过那些东西,传到了他的手心。 “谢谢你。”炎樱淡淡说着。 君白愣了愣,凝着炎樱的面具,继而微微一笑,“不用谢。”君白也被自己的反应给怔住了,刚才的那是笑容吗? 注意到君白略显苍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炎樱心底一阵刺痛,对不起,君白,我欠你的太多了。 “君白,可以让我知道你的过去吗?”炎樱倚着一棵树,好像很累的样子。是很累,他活的真的好累,不过,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君白的神色一凝,也倚着一棵树,闭上双眼,这段过去,如果可以,他只想将它深埋。痛苦的过去,化为文字自君白的口中说出,他最恨的人,是殷剑邪,那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殷剑邪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折磨人。他喜欢看到君白受万箭穿心之苦,喜欢看到君白的身上出现斑驳的伤痕。他让君白练了一种生肌之术,就算身上出现了再多的伤疤,也能够运功去除。然后,他便可以再次在君白的身上制造新的伤痕。 “我以为,因为我在十人之中最弱,所以他才经常打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恨我,非常的恨我,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突然将我从石室拉出,一把抱住了我,嘴里哭着喊着‘紫玉,紫玉,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为何你要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和那该死的云景中私奔,你的心里可曾有我。’紫玉是我娘的闺名,我曾听爹说过,娘是‘名剑门’门主殷阗胜的独生女,而爹,只是一介书生,一次偶遇,让他们彼此一见钟情,娘因为不满其父将她私自许配于她的大师兄,便与我爹逃离了名剑门。爹娘虽然生活贫苦,但是却相当幸福。娘在我九岁那年,因病去了,爹也因此卧病在床,一年后也随娘而去。与凤月相遇,就是在我爹离世后没多久。后来,我就落入了殷剑邪手中,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君白右手抵着额头,眼睛有些红肿,但是却没有落泪。 “殷剑邪吗?我帮你杀了他。”炎樱咬了咬牙。 君白惨白着脸,摇摇头,“一年前,他将我和君昼当货物扔给了玄德,便失踪了。一年来,我一直在找他,奈何一直没他的消息。不过……” “不过什么?”炎樱的双眸一闪。 君白叹了声,“也许是我多想了。” 炎樱突然一把拉住了君白的衣衫,“告诉我,也许这正是关键。” 君白被炎樱的举动惊住了,好像当初被折磨的人不是他君白,而是炎樱一般,君白顿了顿,道,“我觉得段天辰这人很古怪,从他的眼中,我仿佛可以看到殷剑邪的影子,特别是他鞭打我的时候,嗜血的神情,和殷剑邪毫无区别,但是两人的年龄足足差了二十几。” “也许是易容术。”炎樱松开了手。 君白低沉道,“我也这样想过,所以有一次给他下了迷药,然后检查了一番,可是那张脸是真的。” “真的么。”炎樱的声音有些落寞。金色的面具,挡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天就快亮了,炎樱不冷不热道,“我要走了。所有的事情办好后,我在京都等你。”说着,便跃起身子,离开了。 这一别又是十日,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那天的炎樱,似乎不像初见时那般冷淡了。而且,自己也变得爱说话了。君白望向远方,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远处的身影也已经醒来,来无影幽黑的眸子望向君白所在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人轻功还过的去,不像那个邹少言,口气不小,却总是将他跟丢。来无影稍稍运功,将声音传向君白所在之处,“兄台,跟了我这么多天不累吗?看你晚上不眠不休,累坏了我可不会背你去看郎中。” 君白听言,也不再躲藏,将面具戴上,使出轻功,来到了来无影身前。 反客为主 来无影一看君白戴着面具,有些不乐,我来无影的脸都没遮没掩的,他倒好,将整张脸都盖住了。 来无影上下打量了君白一番,一身白衣,还是满洁净的,打八十分好了,不知道那面具后的脸可以打几分,来无影见君白不出声,便道,“你可不可以把面具拿下来。” 君白并不理会,冷冷问着,“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跟踪你?” 转移话题,来无影这样想着,看来他是不肯将面具拿下来了。罢罢,还是不要拿得好,省的拿下后,看到的是一张丑脸,让他心情不好。来无影的脑中突然出现了风流的那张脸,眉毛顿时拧了起来,那张脸真是令他作呕。早知道就不去拜访施离了,害得他不仅将刚到手的夜光杯给丢弃掉,还几天都没吃得下饭。他,怪盗来无影,向来只喜欢美的事物,若是不美,他便会觉得那很肮脏。也就是说,风流即使穿戴的再整洁干净,在他来无影的眼中仍然是污浊不堪的,更何况,那日还那么邋遢,在来无影看来,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惨不忍睹。来无影想到这些就来气,那日在卞府的地牢中,居然没有毒死他,让那种东西留在这个世上,只会碍人眼。 来无影脸上的表情变幻莫定,君白看着皱了皱眉,朝来无影的肩上拍了一下。来无影一下子就神游回来了,见鬼一般,往后跳了一步,独自抓狂道,“哇,你怎么可以碰我,真是肮脏。” 君白的眉毛都快皱的打结了,这来无影到底在干嘛。来无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正襟冷眸,冷若冰霜道,“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君白更加莫名,怎么一会儿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不过君白立刻冷哼了一声,逼近一步,冷冷道,“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 来无影的身子抖了一下,依旧寒着双眸,“别怪我不客气。”来无影现在是一肚子的气,不是只要装冷酷点,大家就会怕得后退三尺吗?而且,自己现在的这张脸,已经够冷了吧,为什么眼前这人不但不后退,反而向前逼近。为什么会这样,当初那个叫风流的也是这样,把他当摆出的冷酷当空气看吗?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君白又向前一步。 来无影干咽了一声,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人好冷,来无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君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来无影见君白不再逼近,便露出狡黠的神情,岂料他刚想使轻功逃走,便发现自己衣衫的领口被君白揪住了,而君白不过才用了一只手罢了,来无影怒吼道,“你放开我,你这个肮脏的东西,恶心死了……你居然敢动我,我要你不得好死……你……你快给我松开……你聋子吗?快松开……你个白痴、丑八怪……”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32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