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唇角抿成一条线,应道:“好。” 李鸢时顿时心情大好,心想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枕着软软的沈晔睡,很是舒服。 “不是这里,”李鸢时伸手按住小腿肚上的手,终于纠正道:“是大腿酸。” 沈晔按妻子说的换了个地方揉,心中却是另一番心绪。 他指尖每挨一下,呼吸便深了一分。 忍到最后额间泛起一层薄汗。 之后沈晔唤来飞松,让他吩咐厨房多做些鸢时喜欢的菜。 午饭时沈晔一个劲儿为鸢时布菜,尽是她喜欢吃的。 夹了块细嫩的鱼肉,李鸢时夸道:“夫君真好。” 沈晔笑着,不置一词,又为她盛了碗滋补的鸡汤。 吃罢饭后,李鸢时闲来无事,便吵着让沈晔教她弹琴,她喜欢看沈晔弹琴,尤其是看那双纤长的手指捻着琴弦。 李鸢时坐在罗汉椅上摇着团扇,沈晔俯身而下,双臂置于手扶上将人圈在怀中。 他声色严肃,道:“教人弹琴,总得收点好处,不知夫人打算用何物来换?” 李鸢时想了想,摇着手中的团扇,扬唇道:“就用这手中扇子。” 沈晔:“没诚意。” 他顿了顿,复而又道:“那便先欠着,待晚些时候再还。” 见沈晔眸中划过一丝暧昧的情愫,李鸢时当即反应过来,道:“说过今晚不许闹我,你答应了的。” 沈晔义正言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鸢时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推着沈晔去拿琴。 沈晔唤来小厮在琴台旁点上熏香,他抚琴时喜欢点香。 琴音袅袅,清香阵阵。 李鸢时盘腿坐在琴几前,葱白指尖轻轻捻了几根琴弦调音。 “夫人想学何曲目?” 沈晔在她身后坐下,将人整个身子拥在怀中,双手放置在琴两端。 鸢时的琴艺沈晔知道,和他不相上下,此番故意让他教她弹琴,怕是心中生起些小心思要捉弄他。 沈晔看破不揭穿,顺了她意。 李鸢时微微仰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随便。” 沈晔笑了笑,大掌抚上她手,缓缓捻着琴弦。 潺潺琴声如山涧溪流。 弹奏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妇人的发髻有些高,挡了沈晔视线,他下颌便落在女子颈间。 弹奏尚未过半,李鸢时便不想弹了,赖在沈晔怀中不走,“手指痛,想听夫君弹。” 女子半侧着身,手臂揽着他脖子,眨眼眼睛冲他撒娇,沈晔似乎猜到了她的小心思,顺了她意。 手指拨弄琴弦,沈晔端正坐着,怀里的人渐渐不安分了,趁着他腾不开手,那杨柳细腰在他怀中款款舞动 葱白指尖撩拨着他衣衫,隔着衣料轻抚他的背脊。 “夫君,你出汗了,你很热吗?”李鸢时贴心地为沈晔拭去额间薄汗。 “天气乏热,我让厨房熬些降火的绿豆汤。” 只沈晔忍得辛苦,李鸢时得逞一笑,从他怀里起身欲走。 哼,让他昨夜欺负人。 谁知她刚起身,手臂便被一扯,身子重重跌落沈晔怀中。 “夫人的小心思藏太浅。”沈晔唇角一勾,伸手刮了刮她娇俏的鼻尖。 屋中的小厮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且贴心地关上房门。 言罢,沈晔将娇人抱在美人榻上。 ………… “你答应不碰我的!大骗子!!”李鸢时察觉到沈晔眼神变了,这才意识到危险渐渐逼近。 沈晔唇角微微扬起,“现在日头未落,不算夜里。” 李鸢时羞道:“无耻。” 话音刚落,厚重的吻便如雨点般袭来。 这次的吻不同于夜间,又急又重,才片刻她便缓不上气来。 玉腿修长,搭在榻上,女子足尖不由蜷缩起来。三千青丝散的满榻都是,乱糟糟地披在雪白肌肤上。 沈晔扣住她乱动的双手,带着她去寻找那最深处的欢愉。 男子的手所到之处烫得吓人,那力道仿佛是要将她揉碎了化到骨子里。 李鸢时身子不稳,软绵绵咬住他肩头,嘴里呜咽着发出细碎的声音。 脑中全是那未弹完的《琵琶行》 ——轻拢慢捻抹复挑。 ——大珠小珠落玉盘。 鸢时终于知道午饭时沈晔为何喂她吃了那么多饭菜。 落日余晖,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在沈晔怀中由着他伺候她清洗。
第51章 我的沈大人 在大庆, 官员新婚沐休向来只有三日,崇明帝高兴,便多给了沈晔两日的假。 第五日一过, 沈晔一大早便去了御史台当值。 李鸢时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沈晔同她说去当值了,醒来一看床上空空如也, 再望眼日头, 天已透亮, 夏日的晨光有些许刺眼。 她在王府时醒的早,极少像今日一般睡过头,都是因为夜里睡得, 白日里自然睡不醒。 抬手轻轻捶捶泛酸的肩膀,李鸢时唤来香巧服侍她穿衣。 李鸢时觉得妇人的发髻纷繁复杂,样式也没姑娘家的多,但又不得不梳,因此她每每梳妆时都会选好看的发簪,算是一点小慰藉。 她跟沈晔说过几次,偏那人总喜欢逗她,说是她未梳妆时头发垂落最为好看。 鸢时才不信他唬人的言论。 头上未施珠钗,最是难看。 难得沈晔不在家中, 李鸢时落一清闲,吃罢早点在屋中转了一圈, 她见沈晔房中的布局不顺眼很久了。 除了跟沈晔提过要放置美人榻,这屋子朴素至极, 沉闷得很, 一点生气也没有。 李鸢时跟沈晔商量过添置些物件在屋中,沈晔只说她是这院中的女主人,想如何置办全听她吩咐。 手摇着团扇, 李鸢时躺在美人榻上,心中想着如何重新布局。 目光落在窗边的架子上,李鸢时忽觉得那罗列的木雕有几分眼熟。 她下榻凑近一看,原来是她昔日给沈晔买的莲花木雕。 那木雕不染纤尘,想来是小厮经常擦拭。 有些人就是嘴硬,说着不喜欢,却留下舍不得扔,大老远从麓溪镇带回京城。 将要采买的物件列了清单,李鸢时吩咐小厮去街上采买。 从早上折腾到下午,李鸢时犯困了,去了床上午憩。 夏日的午后闷热,李鸢时只穿了件薄衫睡觉,即便是这样,还是热得出了层细汗,也不是过了多久,她才进入梦乡。 感觉到身边徐徐送来凉风,李鸢时翻了个身,手臂似乎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下意识抓了抓,又软又硬。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竟发现自己抱着的是沈晔的胳膊。 鸢时余光扫了眼窗柩外面,发现日头已落,晚霞昏黄煞是好看。 而床边的人穿着朝服坐在床沿,手中拿着团扇给她扇着风。 李鸢时拢了拢被子,遮住脖子,“什么时辰回来的,怎不叫醒我。” “半个时辰前,见你熟睡,不忍心打扰。”沈晔眉头轻拧,感受到鸢时对他有几分防范,不悦道:“以后小憩,身上搭个薄毯。” 他回房时她只穿了件罗裙,身上的薄毯还是他亲自给披上的,现下知道防着他了? “天热。”李鸢时侧躺在床上玩着他手指,声音因才睡醒而有几分软糯。 沈晔抿唇不语,嘴角绷得直直,李鸢时看出他有几分生气,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怎么这么善怒。”李鸢时撑起身子,及腰长发散垂落在胸前,笑脸盈盈道:“都说女子小气,我怎发觉你也是。我的沈大人,气量。” 李鸢时手指顺着沈晔官服领子绕了半圈,最后停在他胸膛处,“气量要大。” 沈晔握住她指尖,轻轻一拉将人往里带了带,乌黑的秀发缠了几缕在他手臂。 “对你,没有气量。” 沈晔在她嘴角啄了啄,起身去衣架取下她外衫。 将外衣拢在鸢时身上,沈晔俯身替她穿好绣鞋,道:“吃饭去。” 天热,李鸢时没胃口,匆匆吃了几口清粥便止住了。 今日的沈晔格外体贴,不知是不是考虑她今夜吃的少,他晚上没折腾她。 两人相拥而眠,李鸢时习惯了软乎乎的枕头,抱着沈晔一夜好梦。 === 不知是不是新婚沐休五日把事情都堆了起来,接连几日沈晔都早出晚归,有两次快要宵禁了才归家。 有次李鸢时夜里等沈晔回来,实在太困了便睡了,半夜三更她迷迷糊糊感觉床上一沉,随后一双手覆了上来。 男子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湿热的水汽。 这味道鸢时再熟悉不过,薄被中的手凭借感觉紧紧回握沈晔。 “怎还未睡?”沈晔抱着她道。 李鸢时闭着眼睛,声音瓮声瓮气,“睡不着,等你。” “怎么有那么多事情要忙。” 她黑乎乎的小脑袋往沈晔胸膛钻去,小声抱怨着,似乎是对他的早出晚归有了意见。 “事务琐碎繁多。”沈晔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将人拥在怀中,“已经很晚了,睡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三四日。 这日,临近晚饭时间,飞松回来报信,说是沈晔手上还剩了些事情没处理完,让众人吃饭莫要等他。 “没成婚前,把御史台当家,成婚后倒是好了几天,现在又开始了。”沈奎海眉色不悦,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儿子没日没夜宿在御史台有意见。 李鸢时忽的想起沈晔还未向她坦明身份时他就是这般在御史台废寝忘食。 这般下去身子可吃不消。 “不等了,吃饭!” 他招手唤来管家,冷着一张脸进了饭厅。 不消片刻,桌上菜已上齐。 吃罢晚饭,李鸢时让厨房做了些沈晔喜欢的菜。 当李鸢时提着食盒从马车下来时,各处都已灯火阑珊。 起先还有侍卫拦她不让她进,后来她在表明身份后,便有人领着她进去了。 路上那侍卫同她攀谈起来,听得李鸢时心中窝火。 往日没成婚前,他整宿整宿在案牍前,有时甚至还忘了吃饭。她知道沈晔的性子,也知他心中有山河,纵使朝廷上的事十万火急,他也不能这般糟蹋身子! 是以鸢时被侍卫领到沈晔屋子时,她沉着一张脸。 昏黄的烛灯照亮屋子,几叠厚厚的书本有条不紊地堆放在书案上,而那书案边的人端正坐着奋笔疾书。 似乎是听到门口有动静,沈晔目光终于从纸卷上离开,他诧异地看着门口的人,怎么也没想到鸢时会来。 视线往下,他看见鸢时手中提的食盒时,顿时明白了。 “让飞松回府说了晚饭莫等我,我过会儿就回去,夫人不用特地跑一趟。” 他放下毛笔朝鸢时走来,李鸢时心疼他这般废寝忘食,没好气地略过他,径直将食盒放在空桌上,待布好饭菜,又兀自坐在一旁,全程不置一词。 看眼桌上的饭菜,沈晔察觉到她的不高兴,大步走到鸢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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