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的大火烧了许久,火光也惊动了寺内驻守的官差。那两个官差急忙朝湖心跑去,却再没见到任何火焰。 “眼花了不成?”一人惊讶地说,“你也看到了吧?” 另一人本想揉揉眼睛,看到湖心的场景的后惊讶道,“你看九蒂莲怎么没了?还有罗刹石呢?” 两人急忙淌进湖心,只找到罗刹石的残骸,这才意识到寺中定有人闯入,连忙分头去知会人。 元思蓁捂着李淮的嘴躲在嶙峋的太湖石后,待两人走远后才放下手松了口气。 李淮看着眼前做贼一般的女子,有些好笑道:“你躲人的本事可以与你□□的本事相媲美。” 元思蓁自是听出他语气中的调笑,嗔怒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墙边走去,手一攀,身子一跃,又灵活地消失在墙内。 李淮将诛邪剑收回剑鞘,也跟着她的步子出了洪福寺,谁知刚落地,就听到元思蓁在边上说:“呀!王爷□□的本事这么好,哪里学的啊?” 李淮不答她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沿着大街往回走,元思蓁撇撇嘴,心道这人真不经逗。 回到晋王府后,元思蓁飞快地梳洗好就钻进了被窝,她今日精力消耗极大,只觉身心俱疲,可闭上眼前还是强打着精神看了眼莲花灯的灯面。 只见一面原本空白的灯面上绘着几个聚在一块玩耍,面容可爱的女婴孩,粗粗数去...... 怎么只有七个? 元思蓁瞬间清醒,立马坐起又数了一遍。 李淮刚从耳房出来,见她表情错愕地举着莲花灯,沉声问道:“有何不妥?”
第30章 药铺暗桩 元思蓁面露惊愕地将莲花…… 元思蓁面露惊愕地将莲花灯递到李淮眼前, 指着上边的图案说:“莲花九蒂,罗刹九座,其中的婴孩怨灵也应有九个才对!” 李淮看向烛光中栩栩如生的图案, 皱眉思索,“两个漏网之鱼?” “可那儿我都烧得一干二净......”元思蓁在脑海中仔细思索, 生怕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她想起今夜皇陵中的怨灵与那日洪福寺外的怨灵, 都是从别处去往洪福寺, 忽然想通了其中的联系, 喃喃道:“难道剩下的还没回来?” “哎呀!”元思蓁懊恼,“我不该这么心急,早知应该等到九只聚齐, 再一举诛灭!” “九座罗刹石都已损毁,本体被灭,怨灵还能残留人间?”李淮想起之前元思蓁说过怨灵与本体之间的联系, 有些疑惑道。 元思蓁犹豫地点点头, “我不太确定,这怨灵非同一般, 还能寄宿它体,搞不好本体没了, 也能作乱。” 李淮见她跪坐在床上,脸上写满了忧心,不由安慰道:“今夜再想也无用,不如明日盘问那和尚。” 说罢, 他整了整中衣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 刚准备翻身上床,身后的元思蓁忽然扑到了他背上。 “谢谢王爷!”元思蓁搂着李淮的脖子,语气轻快地说。自从圆慈入狱她便一直想寻个机会与他当面聊聊, 可李淮总以不合时宜或吴王看得紧为由拒绝,听他方才那意思,看来是终于应下了此事。 李淮感觉到元思蓁呼在后脖颈的热气,后背上一触即离的柔软触感也让他不禁红了耳根。 其实他此话是指他会去盘问,并没有让元思蓁去狱中的意思,可见元思蓁这般欣喜,竟将解释的话又吞回了肚中。 这天晚上,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子,李淮久久不能入睡。与元思蓁相处下来的种种,让他即陌生,又似曾相识。 他以前从未憧憬过,自己的妻子会是怎样的女子,但也知道,绝不会是元思蓁这样的。 她没有能稳固他势力的家族,还是个捉鬼收妖的道士,两人身份如云泥之别,自己当初究竟为何要娶她? 李淮辗转反侧,他脑海中浮现元思蓁的种种,初见时她惊艳的眉眼,白日里她临危不乱的身姿,和方才从背后拥着自己的温热怀抱。 他心中纷乱,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有丝心猿意马...... 第二日,元思蓁兴致勃勃地换上男装,又在脸上施了障眼法,准备跟着李淮去见狱中的圆慈。 她挺胸抬头地立在房中,一脸得意地看着李淮道:“如何,可还俊俏。” 谁知李淮眉头微挑,竟想起那日在含香阁为尉迟善光接风之时,似是见过一男子的衣着背影与她极其相似,便冷声问道:“你这打扮去过含香阁?” 元思蓁一愣,没想到李淮会问及此事,想起那日确实遇到了尉迟善光,难道李淮也在不成?她连忙支支吾吾道:“没有吧,王爷是不是看错了!” 李淮见她如此反应,便知自己十有八九是猜中了,心道元思蓁真是个胆大的,还敢假冒男子进花楼,怪不得那日去含香阁寻他,那般轻车熟路! “王爷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晚了。”元思蓁怕他责怪,不让她去见圆慈,连忙催促道。 好在李淮未纠结,领着她出了王府。 元思蓁见马车并不是去府衙的路,好奇道:“圆慈不关在府衙的监狱?” “李沐盯得他紧,我若明目张胆去提审,会惹他怀疑,他那猪脑子怕是要以为我是害他孩儿的罪魁祸首,提审是意在敲打圆慈,保不齐他还要加重看守,生怕我灭口。”李淮语气不屑地说。 “哦,原来如此。”元思蓁听到灭口二字,想起李淮也曾想灭她的口,小声道:“你弟挺了解你啊......” “嗯?”李淮未听清她的低喃。 元思蓁展颜一笑,伸手锤了锤李淮的膝盖,讨好地说:“那王爷想怎么问话?” “你扮作大夫,跟着衙役入内。”李淮沉声道。 “那我们这是去医馆?”元思蓁手中的动作从捶腿变成了捏肩,“王爷不跟着去?” 李淮强忍着缩肩膀的欲望,咬着牙驱散肩头的痒感,“我在医馆等你。” 入永庆坊后,马车沿着小路直接驶入了一间医馆的后院,元思蓁下了车四处张望,见这后院树荫环绕,也没有能看到里头的高楼在旁,心道这地方倒是选的好。 她进医馆后从小窗瞄了眼街道,竟看到了不远处的五味斋,原来这医馆就是她与国公夫人寻常来取药的那家,想不到竟是李淮的产业。 她不由心中警惕,告诫自己以后在城中说话行事都要谨慎,若是说漏了嘴,保不齐就传到他耳中,这狗男人定会怀疑她! “那王爷在此处等我,蓁蓁去去就回!”元思蓁见带她的衙役已在楼下,整了整衣领,拎起医馆里的药箱,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目送她走远,李淮这才敲了敲桌角,唤来了贴身影卫孟游。 孟游跟了李淮多年,也猜的到他定是要吩咐昨夜之事,现身后他低着头单膝跪地,等候李淮禁言的命令。 谁知李淮饮了口茶水,过了许久才说:“昨夜你看到了什么?“ 孟游如实答道:“属下在洪福寺见到王妃控火烧了莲花池。” “以前可有见过?”李淮冷声又问。 “不曾见过。”孟游刚说完,又想起昨夜王妃手中的走马灯有些眼熟,“那走马灯倒是有些印象。” “说来听听。”李淮之所以这么问,是他不信元思蓁道姑身份能隐藏的这般好,就连影卫也没发现一丝破绽。 “当年王爷在凉州初遇王妃之时,属下好像见过王妃这灯。”昨夜之事对孟游来说也有些冲击,他未曾想过一向娇弱的王妃竟然能控火,难道王妃会什么术法不成? 李淮仔细思索他的话,若是在凉州见过倒也说得通,《玉灯记》里写的也是他俩因灯结缘,可连影卫都留意到这莲花灯了,自己为何没有察觉不妥之处? 难道他早知元思蓁是道姑一事,只是不曾戳破? “昨日所见,不得多言。”李淮将茶杯放下,看着孟游沉声道。
孟游连忙作揖,“属下知道。” “嗯,你让葛掌柜上来。” 药铺掌柜是李淮的暗桩,这些都是他失忆后从影卫口中、从密文卷宗中知晓,他近日一得空,就将这些暗桩问上一问。 葛掌柜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扬,见到李淮后事无巨细地将这些日子的情况报上。 李淮一手撑着下巴,垂眸靠在柳木椅上,从葛掌柜禀报的各府用医走药,琢磨其中的门道。 “如此看来,九弟要回京了。”李淮听他说九皇子李清府上购了一批药材,都是李清平日里服用的,便猜他不日就要回京。 李清与他不甚亲近,一是二人年岁有差,二是李清性子怪诞,尤其是他摔伤了腿后,更是不喜见人。圣上怜惜他,便让他跟着御史下江南散散心,如今算来他去江南已有一年,也该是回来的时候。 李淮本就不将性子羸弱的李清放在眼中,他跛足后更是构不成任何威胁。本朝就连科举都要看“身、言、书、判”,何况是挑社稷大任的太子。 葛掌柜将事情一一禀告后,不见李淮再有吩咐的样子,刚想告退忽然想起近日国公夫人常来一事,又对他道:“还有一事向王爷禀报,之前王妃与国公夫人取了许多补药......” 他未说完就被李淮打断,“补药?” “都是些调理妇人身子的。”葛掌柜面露犹豫地又说:“只是昨日国公夫人来拿的......属下看了看方子,竟都是些壮阳之物......属下担心是不是......” 李淮一口茶差点噎死,他看了眼葛掌柜,冷声道:“以后外祖母再来,你换些清淡的,秦国公年岁大了......”他心中震撼,想不到外租一把年纪,还钻研此事,可千万不能让虎狼之药伤了他们身子。 “额......”葛掌柜眼神飘忽不定。 李淮想再喝口茶顺顺,见他如此吞吐,皱眉道:“直说!” “药好像是给王爷的。”葛掌柜眼观鼻鼻观心,飞快说完。 “咳!”李淮这会儿是真被呛到,孟游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李淮瞪着葛掌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葛掌柜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连忙把早就练好的话说出:“王爷身强体壮自然是用不上的!属下是担心国公夫人听了什么偏方,王爷不知情吃了伤身体,这才提醒王爷的!王爷就当属下多嘴多心了吧!” 李淮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心中的排山倒海,“你怎知是给本王的?” 葛掌柜被他凌厉的眼神一震,忽得感受到一丝杀气,心道,就你多嘴,不该提的! “属下看那药方适用于青年男子,便如此猜测,当然,国公府上的青年也是有的......” 李淮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他仍阴沉着脸,眸中神色不定,似是在思索什么。 孟游赶忙给葛掌柜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又扬了扬头暗示他快退下。 “属下先行告退。”葛掌柜声如蚊呐,轻手轻脚地退下二楼。 李淮自然知道国公府不止他一个青年,可他舅舅和表哥都不在京中,这壮阳药自然是只能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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