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国公夫人终于拍桌起身,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她看着两人重重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元思蓁见终于气走了她,又将心思转到了李淮身上,“这药真的怪苦的,王爷确定要喝?” 谁知李淮竟微微皱眉,问道:“你不想我喝?” 元思蓁赶忙否认,“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为何?”李淮方才确实觉得有些奇怪,元思蓁似乎不想让他喝药。 见李淮追问,元思蓁脑海中飞快思索如何圆场,她面上浮起一丝羞怯,柔声道:“既然王爷要喝,我也......” 说罢,她微微张口喝了一口药含在嘴中,樱唇微翘慢慢地朝李淮靠过去。 李淮顿时想起他刚失忆时,元思蓁曾说过两人成亲后都是这般喂药,他看着元思蓁越贴越近的脸,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元思蓁见李淮还不拒绝,狠了狠心闭上眼,飞快地往李淮脸上一凑,她唇角擦上李淮的唇,刚感受到一丝微热,便见李淮立马起身背对着她,顿了顿才说:“不喝了。” 元思蓁见这法子起效,在李淮背后偷偷勾起嘴角,将药汁吞下,语气遗憾地说:“那就不喝了。” 她飞快地朝玉秋挥手,示意她赶忙将药端走,又走到李淮身后关心道:“王爷要是真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蓁蓁啊!” 良久,李淮才闷闷嗯了一声,飞快地离开凉亭朝书房走去,他耳根通红,就连一向冷峻的脸也染上一丝绯色。 元思蓁看着他落荒而逃似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气。 ———————————————— 蜀王府西南面便是九皇子李清的宅邸,李清尚未封王,府上不及哥哥们华贵,但也算得上是丹楹刻桷。 李清坐在床踏上,脑中还想着淮南记中的事,他手指不停地摩挲着一支金钗,眼中布满阴霾。 那支金钗是元思蓁发髻散落后掉在地上的,当时李清的下人想着讨好他,特意将金钗偷偷拾起,献到李清面前邀功。 谁知李清却大怒,还将那人打折了腿,拔掉了舌头,驱出了府。 此时他又见那金钗,脑海中忍不住浮现晋王妃青丝散落的模样,竟心生嫉妒道:“为何什么好事都是李淮的!他母族势大,父皇又总给他立功的机会,现在又娶了个美人做王妃,实在是不公!” 房中只有他一人,可却有一声沙哑的声音回道:“你若想要,抢来便是。” “我......”李清刚要再说,想了想又将话吞进嘴中。 那声音似喝醉酒一般大笑,“没胆子,真没意思。” 李清慌忙解释,“你不知道,李渝也斗不过他,我怎么......” “你不敢就一辈子被他瞧不起吧!”沙哑声调侃道。 这话似是刺中李清,他回想起以前,李淮看他的眼神似看死物一般毫不在意,不由心中微动。他以前争不过,是因为跛足,如今有了腿,不管是李淮还是李渝,不都得看重他三分? “我腿呢?”李清连忙问道。 若是有人在房中,定会惊疑,明明跛足已好的九皇子,为何膝下是一双歪斜不健的腿。 “着急什么?”沙哑的声音咯咯一笑,“那老家伙还要再缓缓,这几天都不行。” “我怎么能等!”李清喊道,“明日还要上朝!” “那你再想想,还能找谁换腿给你?” 李清陷入沉思,他心中只想到一个人,若他开口,这人定会答应,只是...... 他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有些心虚地将心中所想道出。 沙哑声闻言大笑,“是个好玩的地方,有意思!”
第38章 狗身人耳 第二日,李淮如往常一般…… 第二日, 李淮如往常一般早起上朝,却在马车进宫门之时,被尉迟善光拦了道。 尉迟善光纵身一跃, 直接钻进了李淮车中,他抖了抖肩上的露水, 向李淮作揖。 “何事?”李淮只淡淡看了一眼他, 便又盯着手上的秘卷。 尉迟善光三言两语就将李清趁酒调戏元思蓁一事道出, 他话还未说完, 就见李淮变了脸色,放下案卷。 “好在我去的及时。”尉迟善光继续说道:“李清也不敢再逾矩。” 李淮抿唇不答,漆黑的眸子布上阴霾, 尉迟善光只觉这马车中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安。 良久,才听李淮寒声道:“她可有被吓着?” 尉迟善光连忙说:“怕是受了些惊吓,我见王妃的发髻都散了, 怪我去的晚。” 李淮想起昨日元思蓁回府之时, 确是披头散发,原来竟是被李清这厮欺了。他眉头微颦, 脸色冰冷地看向窗外,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台。 尉迟善光心下一惊, 李淮在军中之时,若动了杀心便是这般举动。 妻子被欺,寻常男子都会生气,可他从未想过印象中不近女色的李淮, 竟为了女人想对兄弟动手, 看来元氏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李淮到宣政殿后,果然见李清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直到退朝, 李清也不敢上前与他攀谈,只跟在李渝身后,慌忙往殿外走。 “五弟。”李淮喊住李渝朝两人走去。 李清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整个人缩在李渝身后。 他平日里举止就畏缩,现下这般李渝并未觉得有异。 “三哥。”李渝行礼。 “明日便启程去武昌?”李淮淡淡看了眼李清,面无表情地问道。 “父皇垂怜,愿给我这戴罪立功的机会。”李渝警惕地回道。 “那便望五弟此去诸事顺利,还受灾百姓一个安宁。”李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走前可要嘱咐好九弟,莫要让他贪玩惹事。” 李渝看了眼身后的李清,“这是自然。” 李清直觉李淮已知淮南记之事,此时便觉他目光如刺,更是不敢与他对视,只吞吞吐吐道:“三哥放心,弟弟定不会惹事。” “那便好。”李淮微微扬首,向李渝行了个礼,便大步流星出了宫门。 他早已想好如何敲打李清,只是方才见他瑟缩模样,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同寻常,直到他路过宫门前等身高的石狮子,才忽然意识到,李清像是比之前矮了不少。 ------------------------------------- 李淮生辰在二月初八,距着日子还有两日,元思蓁终是想起要置办些东西。 她从吕游樱处得知,李淮是不摆生辰宴的,但身为皇子,届时定是免不了要应付各府的拜谒,即便只是送个生辰礼,安置起来也要费些功夫。 元思蓁做王妃后并未操办过什么大宴,好在府上有些得力的管事前后张罗,她只需要在些大事上做决断便可,顺道借着采买的由头逛逛坊市。 玉秋将在坊市里头挑好的东西一件件装上马车,她见元思蓁还饶有兴致地闲逛,忍不住出声道:“王妃可有给王爷备好生辰礼?” “我?”元思蓁眨了眨眼,一脸惊奇道,“我也要备?” 玉秋连忙道:“倒也不是,可王妃备了王爷不是会高兴吗?” 元思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原还想说,李淮不会在意此事,可她又想到,如今在李淮心中,他俩可是鹣鲽情深,不备礼是否有些不妥? 可以她对李淮的了解,这人心中只想着太子之位,对别的事物并无兴趣。这太子之位她送不了,随意送些什么打发算了。 玉秋见她若有所思,也帮助出起了主意,“王爷王妃因着灯笼定情,不如再给王爷扎个灯笼?” 元思蓁心中笑道,这傻丫头,她哪会扎灯笼,只会将捉了的妖物绘在灯面上。 “要不给王爷绣个荷包?”玉秋想了想又说:“坊间的娘子都爱送郎君这个。” “我哪会女红。”元思蓁理直气壮地说:“你替我绣不成?” 玉秋连忙摆手,“我教王妃便好,很简单的,不出两日就能绣好。” 元思蓁也不愿多想此事,绣个荷包也不算太过敷衍,便应下了此事。 估摸这时辰差不多,元思蓁从一间绸缎铺子里出来,正准备回府,恰巧遇到刚下马车的吴王妃。 吴王妃也没想到在此处见到她,面上微愣,上前道:“这般巧,近来出门总遇到你。” 元思蓁见她脸色比上次见差了些,想必安氏小产也扰了她心神,“是巧,看你能出门,想必安氏身子好了许多。” 一提及此事,吴王妃嘴角扯出个不屑的笑容,“她命不好就算了,还累我要照顾。” 吴王妃与元思蓁不算亲近,或许是同为王妃的缘故,比起这些侧妃侍妾,吴王妃倒是愿意同她说上一说。 元思蓁也想着从她嘴里再问些怨灵的事,便顺着她话头,邀了去五味斋坐上一坐。 “想不到我许久未来,五味斋生意这般冷清。”吴王妃提裙上楼,边走边与元思蓁说。 这五味斋的生意确是与先前不同,就连元思蓁也觉得有些奇怪,那领路的店小二却没脸没皮地笑道,“二位贵人不知,前些日子开的淮南记,将咱店里生意抢去了不少。” “你怎得还一副高兴的样子?”吴王妃轻笑一声。 “做生意起起落落多正常,我又不是店主,自是不担心的,大不了再去淮南记当个小二。”店小二将两人迎入厢中,置好了茶水才退了出来。 元思蓁从未与吴王妃单独共处,以前只觉得她脾气火爆难处,今日她似被安氏气蔫了一般,朝她吐了一肚子苦水。 “原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勾引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吴王妃咬牙道,“她小产后没几日就不消停。” 如此府中私事,元思蓁实在是不好插嘴,只有意无意地问些她想知道的事。 “安氏这胎不是求了洪福寺的符吗?寺中又出了这事,可真是被害了?”元思蓁问道。 吴王妃冷笑一声,“那求子符是她自己求的,出了事也是自作自受。” “吴王殿下可有想着怎么处置圆慈?” “说起此事。”吴王妃微微犹豫,又琢磨此事说与她听无甚大碍,便凑到她脸前小声道,“王爷原想着提审,可那老和尚竟然在狱中坐化了。” 元思蓁一惊,她那日去见圆慈,人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坐化。 “我听王爷说,衙役一碰他,他身子就碎成了粉末,好不吓人。”吴王妃皱眉道,“看来这人真是有什么邪法。” “哪一日死的?”元思蓁连忙又问。 吴王妃端起茶抿了一口,面色不虞道:“这我可不知,都是听王爷说的,这下可好,王爷气没处撒,都怪到我头上,实是不想回府去。” 元思蓁没了与她继续攀谈的心思,只觉圆慈坐化一事另有隐情,难道有什么她未察觉之事?
吴王妃见她不搭腔也失了继续聊的兴致,她随意说了几句便要告辞回府。 两人行至五味斋外,忽然有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撞到了吴王妃脚下,她吓得惊叫一声,下人连忙抬脚要将那东西赶走。 “等等!”吴王妃看清那东西是只小狗后,赶忙阻了下人,“抱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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