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自有书生的气节,许多福被掐的进气多出气少,还是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赵河都气笑了。 这边闹腾的欢,那边棺材也不示弱,抖动剧烈,里面挠的“嘎吱嘎吱”的。 赵河回头与坐在背后的老母对视∶“是你弄的吗?” 那老妇人眼神早已不在浑浊,透着阴狠∶“不是,都灌了软骨散,那还用得着多余的招数。” “可能是他们老两口在那里面藏了东西吧。”老妇人朝守义庄老夫妻的房间努了努嘴。 她站起身,往中央的棺材走去,心里不屑∶“两个老东西,耍什么把戏,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们吓走吗。” 棺材晃动越加厉害,在老妇人贴近棺材时,它突然不动了,老妇人狐疑的看着不在晃动,连声音也消失的棺材,突生惧意∶“里面不会真的有鬼吧。” 就在她犹疑不定时,扣的严实的棺材板突然飞了起来“咣当”一声,砸在老妇人身上,老妇人两眼一翻,一声没坑晕了过去。 “大人,救命啊!”一道壮硕的身影,风一般的扑进许多福怀里,在他怀里抖成了一朵娇花。 黑影身后还跟着一个毛团子,毛团子蹦到苏泽言腿上,献宝似的把抱着的钱袋放到苏泽言腿上。 许多福嫌弃的甩掉怀里的壮汉,恼怒道∶“滚一边去。”一伸手,一抓一扣,甩手把赵河掼到墙上,摔得赵河眼冒金星。 此刻的许多福哪还有刚才胆怯弱小的样子,他拍了拍手,十几个棺材盖应声而落,十几个捕快从棺材中走出,站到许多福身后,一躬身∶“大人” 许多福一挥手,道∶“绑起来” 两个捕快利落的把赵河和老妇人捆了起来,苏泽言愣愣的盯着许多福。 许多福弯腰扶起苏泽言,笑道∶“我脸上有花吗?” 苏泽言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又想起那些捕快喊许多福大人,问道∶“他们叫你大人……” 许多福∶“不才正是此地新调来的县令。” 一番解释后,苏泽言才明白,这个地方叫长松县,许多福是新调来的县令。 长松县面积不大,人也不多,一直太平无事,最近却发生了几起离奇失踪案件,且失踪的都是青少年男子,这些男子容貌较好,引起纷纷猜测,百姓都说失踪的男子都是被妖精抓走了,被吸了阳气。 妖魔鬼怪,无稽之谈,许多福是不信的,他排查后,发现这些男子的失踪和城外义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他抓了原本看守义庄的老夫妻,换上自己的人假扮,守株待兔。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县令发现万事皆备,只差诱饵∶“谁来当诱饵呢?上哪找容貌好的年轻儿郎呢?” 这个诱饵定要面相极好,贼人一眼就能看中的,思来想去,县中最好看的几个人都失踪了,眼下也只有他这个县令长了张不错的脸。 乔装打扮,许多福在城外晃荡好几日,贼人没见着,脸倒是被晒黑了好多。 许多福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动摇——难道我不帅吗一定不是我不够吸引人,或许贼人流窜作案,已经出了长松县。 今日在无人上钩,许多福就准备送信给附近县令,让他们多加注意。 恰巧,他一筹莫展时,苏泽言躲雨,和他挤到一棵树下,正想怎么搭话,利用苏泽言做诱饵时,苏泽言主动像他伸出了橄榄枝。 不仅接到了橄榄枝,贼人还上钩了。 许多福拿他做诱饵的事令苏泽言感到不可思议,道“许大哥,凭什么你认为我做诱饵贼人就会上钩呢?” 许多福伸手揽着苏泽言肩膀,道∶“小苏,对自己要有点信心。” 苏泽言∶“我觉得我对自己有没有信心不重要,许大哥你别对我太有信心就行。” 许多福干笑几声,道∶“哎呀,我都忘了,还没给你解药呢。” 苏泽言也想起他浑身酸软着呢,这个许多福为了逼真,让他手下真的准备了一碗软骨散,他自己不喝,全灌给苏泽言了。 喝了解药,压着赵河母子,苏泽言跟着许多福去了县衙,刑具一亮,没等招呼到身上,赵河就哆嗦着把什么都招了。 按着赵河的口供,抓去的男子已经全部卖给了小倌馆,这个小倌馆背后还有一名高官为其撑腰,这让许多福十分为难,帽子和名声,选哪个? 今日之事还有苏泽言这个人证,他想善罢甘休,又怕苏泽言多嘴多舌,口风不严。 “许大人,你们刚才说了什么?软骨散的药劲还没过,刚才迷糊了一下,睡着了。”苏泽言睁眼说瞎话,许多福眼珠乱转,他一猜就知道这位大人不想追究,急中生智,编了个瞎话,安许多福的心。 许多福讪笑两声,摸了摸热辣辣的脸∶“瞧我,都忘了你中了软骨散。” “小苏,折腾一宿,你也累了,去客房休息休息吧” 恐怕休息后小命就没了,苏泽言一拱手,道∶“许大人,我还有事要办,现在天也亮了,我得赶路,就不耽搁了。” 许多福眯着眼睛看着苏泽言身影消失,一旁师爷凑过来,低语道∶“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这是官衙,又不是黑店。”掂了掂惊堂木,许多福命人看好赵河母子,自己溜溜达达奔后院走去。 “呸”苏泽言淬道∶“还以为遇到了个青天大老爷呢,原来又是个狗官” 小可怜苏泽言打工为生,没少被欺负,流氓地痞只要拳头比他们硬,打过之后不会再来惹你。 只有官衙,令苏泽言苦不堪言,刮取油水,还看不起人,他人小势微,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骂骂咧咧走着,又怕许多福派人灭口,在路边找了个僻静地方,装扮了一下,对着水洼照了照,保证亲娘来了也认不出,才放心的继续走。 赵越之把从藏宝室中带出的两本书摆在书案上,在翻阅图册时他意外看见一幅图上的美人和他的小书童极其相似,苏泽言清秀稚嫩,没长开的娃娃脸,带着少年的纯真。 图册上的人与苏泽言神似,却又不同,眼角眉梢都透着豁达不羁。 “这人和苏泽言有什么关系?”赵越之沉思,能被东长老藏在藏宝室,定不是寻常之物。 图册让赵越之困惑,那本九重阴阳诀则让赵越之震惊,他修炼的功法“九重诀”是父亲授之,乃是历来魔教教主修炼的功法,他修炼了这么些年,从未察觉有何缺失。 与他修炼的武功相比,九重阴阳诀则更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玄之又玄。 “难道九重阴阳诀和九重诀本就是一本书?为何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本书怎么会被东长老放在藏宝室?”一连串的问题让赵越之迷惑,想不通。 赵越之默念九重阴阳诀上的法诀,运气丹田,在体内游走一周天,排去杂念,心内澄净。真气在顺着经脉游走后,逆而行之。 真气逆行,导致经脉剧痛,赵越之忍着疼痛,缓缓的控制真气,打通阻涩。 少顷,一头冷汗的赵越之收功吐气,睁开双眼∶“阴阳倒行逆施,此法真的可行?” “九重诀的威力不如九重阴阳诀,但顺势而行,功力涨驰有度,修炼起来,甚是牢靠,尤其练到七重以上,更是顺水推舟,极少走火入魔。” “九重阴阳诀则不同,逆势而行,心法如坠云端,缥缈无依,全靠领悟,一旦领悟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但九重阴阳诀修炼到七重上,便犹如仙人一般,落叶飞花皆为武器,功法自如,行云流水,任何功法在它面前皆是不堪一击。” 这样的诱惑令他无法抵挡,明知危险重重,赵越之还是决定试一试,他的野心,也只有这样的功法才可匹配。 “少主”惊蛰处理了北堂主,立刻带着审问结果禀报赵越之∶“北堂主说东长老活着的时候常派一黑衣人与他联系,他至今不知黑衣人究竟是何人,只记得那人少了一根小手指。” “据属下所查,东长老手下并没有缺少小手指,武功高强与北堂主描述相似之人。” 赵越之掀眉,道∶“留意着就是,清明那边怎么样了?” 惊蛰∶“清明来信,一切以妥当,只等少主下令。” 赵越之∶“好,也是该清场的时候了,让他放手去做吧。”
惊蛰∶“是” 几日后,魔教众人发现耳根子清净许多,那些蹦跶反对赵越之的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们积累的财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魔教总坛库房里,而这些财宝又经过库房,流进了众人的腰包。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拿了封口费,众人齐齐闭嘴。 而此时恰逢魔教大选,老教主属意自己儿子,众人看了看鼓囊囊的腰包,表示∶“教主你随意就好,我们没意见。”
第十七章 在正道望眼欲穿,期待魔教大选血雨腥风时,赵越之兵不血刃,风平浪静的坐上了教主之位。 正道众人∶“怎么回事,记错日子了?还是魔教集体暴毙了,一点动静没有,也太平静了。” 就在苏泽言短暂的告假期间内,魔教迅速而又平静的换了个主人。 新教主赵越之忙完交接事宜,与老教主对坐饮茶,两父子许久不见,依旧谁也不待见谁,互相嫌弃。 赵培∶“儿子,听说你养了个书童。” “一个书童有什么稀奇的。”赵越之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一脸嫌恶∶“你就这么招待你宝贝儿子我的吗,连杯好茶都不舍得,居然泡了杯烂叶子给我。” “胡说八道,我那可是好茶,只是碎了点”赵培道∶“你别打岔,据我所知,你那小书童身份可不一般啊。”老教主端起茶杯,吹了吹透亮的茶汤,心道∶“死小子,不识货,我喝的可是好茶。” 赵越之一伸手,夺过老教主的茶杯∶“从没见过这么抠门的爹,自己喝好茶,给儿子喝茶叶沫。” 赵培∶“你小子…………。” 赵越之∶“书童的事我自有计较,你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我不插手吗”赵培挠了挠下吧,贼笑着∶“有点难度。” 赵越之斜睨了眼自己老爹,伸出一指,道∶“一千两。” 赵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看病吃药的欠了王大夫不少银子。” “一千五百两” “昨个看牌,手气不好,输了点银子。” “两千两,多一个子都没有”赵越之觑了眼老教主∶“别人家都是啃老,咱们家调过来了,我能走你就开始剥削我。” 想到别人家孩子童年无忧无虑,自家儿子几岁就开始给他出主意,帮他管理魔教,老教主面色赧然∶“两千就两千吧。”算是勉强应下了。 父子两人讨价还价时惊蛰来报,说是苏泽言回来了,现已回到了府里。 苏泽言走后,一天最多睡一个时辰的赵某人每日都很暴躁,还要操烦魔教事物,让他总是处在暴动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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