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勾勾嘴角得意一会儿,就突然感觉到腿边一阵灼热。刹那间,陈烨生刚过招时走过的地方都蹦出一连串的火光,无奈之下她只能再使“落叶”避开追她而来的火光。可人不可三心二意,她还没避退追击她的火光,就被一柄长剑抵住了喉咙。 陈烨生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含蓄的勾了勾嘴角,“小师妹,你武学天赋确实过人,可除妖卫道该背该练的术法还是要精尽的。不然你的冰霜剑也只能见冷冽的剑招,却不可见真正的冰霜。你有些急躁了。” 蔺惘然被她师兄这一通啰啰嗦嗦的唠叨,加上心里不爽他耍诈赢他,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上下打量了她这个表面温和实则得意的大师兄,潇洒的挥了挥衣袖,转身走了。 她有些烦躁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一堆嘟嘟囔囔的抱怨话只能咽在肚子里。她这个师兄,从小瞧着她长大,她刚来的时候陈烨生也就十五六岁,是老阁主的弟子里最出挑的那个。突然生活里闯进了个半大不大的女娃娃,很是不顺心。就生了日日逗她的心思,每每学有所成都喜欢找她这个小师妹练练,赢了就会叽叽哇哇的教训个不停。不过她这个倒霉师兄也不是不疼她,小时候她生了病,老阁主又在闭关,阁内上上下下都是些半大不大的孩子和些受庇佑的山民,什么也不懂。她师兄急得背着她冒着北境终年不化的风雪跑了不知道多少里路,才找到了镇子遇见了郎中。最后到好,她的风寒没什么大碍,到是师兄生生躺了半个月。 所以说,她也不能和师兄吹胡子瞪眼,只能干憋着鼓气自己消化。蔺惘然不得不承认,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将门世家的原因,打架斗殴这种武力上的角逐,她是很有天赋的,剑招也学得极快。可一旦遇上灭妖借力的术法,她就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也背不下来。就说老阁主最开始教她的搭配冰霜剑法的寒冰诀,她愣是背了练了七年多也没什么大长进。最多也就只能召出小雨似的冰雪,实在是不像样子。 切,她在心里暗暗咕哝,她就算是凭着一身武力也可以除妖卫道!
第2章 失语少女欢乐少 “噔!” 惊堂木猛的一拍,引得在座的闲人不由的开始侧目。 抖着白胡子的说书老头,贼兮兮的笑了笑,颇为高深的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他挑着一边眉毛,扫了一眼茶馆里的人,总算开始讲了。 “今天老夫周游至此,就给各位讲讲这南北二世的秘闻。” 老头子神神秘秘的噤了声,偏要等到众人好奇的发出些“嘶嘶”声才肯继续搭腔,“两百年前这熹微二朝本是一家,国号……”说到这儿他突然压底了声响,像是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不可大声宣讲的事情,“熹微。”
“朝中重将官号微将军,两百年前,那时的微将军如日中天,不仅武力滔天,捉妖术法也是一流,直逼西域蛮族,让西边的妖族闻风丧胆。但是……”老头子往前凑了凑,“唰”的一声打开了纸扇,又成了神神秘秘的样子。“所谓是功高易盖主啊。那时的微将军功绩太高,到是那时的熹皇年纪尚轻,所以就导致了我们所熟知的那场宫变!微将军带人将皇宫包了饺子。熹皇不敌带禁军逃亡东海,幸得东海龙族相助!一时之间万龙出海,喷薄的海水冲着微将军的人马就灌了下去!情势立马倒转,被逼绝境,微将军只能带人南下,建了如今的南朝微国。由此南北二分,北面熹国坐拥万里草场,戈壁大漠,易守难攻,而南面则是江南地界,富饶非常。西面是西域蛮族,恶妖虎视眈眈,东面水族隐居深海不问世事。所以啊,这南北二国再加上西域妖族,一时间战乱纷飞!各位也知道,逃到西边不受人族管控的妖怪都是大恶妖,边境地带啊生灵涂炭。想来,七年前熹朝的蔺将军一队不就是受西面恶妖埋伏,徒剩白骨啊!” 说到这儿,说书老头,很是痛心的摇了摇头。 蔺惘然听到“蔺将军”三字时,心不由得一痛,手指亦是慢慢绞紧了手心。 老头吹了吹胡子,装模作样的喝了口茶,眼神偏向了他身旁长帘后的人。突然,帘后的琴师猛一压弦,场内顿时寂静无声。忽而琴声慢慢再起,由起初的铿锵有力转而柔情似水…… “我们要讲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蔺惘然一口老血都想给这个装模做样的老先生吐出来,合着她刚才听的都是前,戏。 她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抬眼正好看见陈烨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时间她有些促狭,总觉得自己那点阴暗的骂街全被这个倒霉师兄收到眼里去了。 陈烨生用力搓揉了一把她的头,笑的很是混蛋,“师妹啊~我们听说书也就涂个乐呵,你乐呵了就给钱,不乐呵就走人,骂那老先生作甚?” !!!! 她骂了吗?骂了吗?她明明话都不能说好吗! “再说了师妹,你以为这些个人都是来听那老先生说书的?不是的,老先生在这小城里说了都快半辈子了,也就供过路的人求个开心而已。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来看他的……哦不对,听他的……” 说着陈烨生也装着那老头的样儿,用剑柄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帘后的琴师。 蔺惘然很有求知精神,眯着眼睛看着她师兄,示意他继续说。 陈烨生这个倒霉师兄乐呵呵的笑了笑,完全没有在老阁主那装出的温文尔雅了,“那是名满天下的琴师——玉生烟。他是微朝人,南边来的。说是他一人一琴,走到哪儿,弹到哪儿,一表人才,琴还弹得颇有造诣。就算是南朝的狗皇帝也请不来他的人!” 蔺惘然皱了皱眉头,一表人才吗?她是看不出来,全藏在帘子后面了。音律吗?她小时混在军营里,听过弹琴弹的最好的人就是她娘。当然这个好是在于可以完整且磕绊的弹出一首曲子。由此,蔺惘然觉得这个琴师的造诣应该是高的,起码比她娘好。 琴声悠悠一转,已然是高山流水,知己相逢。 蔺惘然顿时觉得很没意思,用两指在桌上轻轻一点,沾着茶水淡淡的写了个“高”字。 是了,他们二人这次出寒冰阁,就是因为接了这个高家的委托,说是家内妖邪扰得难以安生,便请人过来瞧瞧。本来这种除妖安民的事情,养大她的糟老头才不屑去办。她也隐隐听师兄们提过,老阁主作为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优秀除妖师,在南北二朝分裂之后就毅然归隐不问世事,最近这五十年实在是老来闷得慌才招了一群小弟子,意欲何为很是不明。那老头也说过,救她养她纯属因为蔺将军是个好人,而他这个两百多岁的糟老头也是个好人。什么玩意真是的!不过啊,这也到是证明了这老头真的是很不喜欢插手人间的事情,养养野娃娃也就算了,让他去和平常人打交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平常他们小弟子也是猎猎野妖怪,正儿八经接受委托这是第一次。 所以她就不明白了,这高家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陈烨生他大概是看出了她曲曲绕绕的心思,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 “你莫要不懂师傅的苦心。他自己是出世高人,不愿功夫埋没才收了我们为徒,本来我们也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得了师傅这般教导应该感恩。但是师傅他老人家通透,他出世避世是他的选择,却不是我们的选择。这次让我们两个出来也是想让我们历练历练,好自己做选择。” 蔺惘然很是不解,于是就瞪了他一眼。 意思大概是,你是大师兄你下山历练,为什么我这个资历最小的小师妹也得陪着来 陈烨生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不可谓不欠揍,“还不是因为你能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合着她就是个打手。 霎时,蔺惘然一个暴起,并指成掌对着陈烨生的脑门就是一拍,拍的她那可怜师兄当即就是一个四脚朝天,亲身感受了一番大地对他的热爱。 陈烨生没什么脾气的从地上跳起来,笑嘻嘻的重新凑过去,“小师妹你别气了,我们在这家客店住下,明天去高家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判断。” 是夜,昏黄的蜡烛摆在旧木的长桌上,小小的客栈小屋里铺满了点点蜡烛焚烧产生的气味。蔺惘然给自己收拾出了一块空地,举着山上带下来的长剑小幅度的在那练招。她轻闭着眼睛,口中默念着已经烂熟于心的寒冰诀,以剑为媒对外输送着丝丝寒气,凛冽的剑光一转,剑锋擦过蜡烛的烛火,霎时蜡烛上蒙现了一层白烟,冰雨浇下将蜡烛的火光熄灭。 还是这样,没办法召出成串的冰霜。她心想。手下意识的去翻那柄长剑。 沙沙......沙沙...... 微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修习之人的耳朵本就是灵敏,蔺惘然微微动了动耳朵,将那轻弱的脚步声收进脑中。大概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厮在送东西,她满不在乎的想了想。 突然,门窗因为外面的风发出了“嘎吱”的轻响,这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蔺惘然总觉得一股诡异的感觉笼罩着她,刺得她浑身上下不舒服。 少年人心性浮躁,更何况她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小姑娘,根本不懂这世道上的算计与意外。她用手绞紧手掌,没什么大的犹豫,一个大跨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了那扇嘎吱作响的旧窗! 说是秋高气爽,可秋老虎的到来也使天气格外的闷热,长身少年长长的松了口气,望着眼前一队已经走远的黑衣人,心里陡然放松下来。 呼,终于是走了。 身量纤长的少年勾了勾嘴角,带着满心的喜悦,一个点足跃上了一个狭窄的窗框,他浑身上下的重量都压在这小小的一个足尖。但显然的,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突然,伴着“嘎吱”一声,他身后的小窗被用力推开,古旧的窗边硬生生的砸在他的小腿上,一时间他疼的几乎要龇牙咧嘴起来。可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小腿受到击打,他依托于足尖的真气被一下子冲散,少年的身子不由的往前倾,一个重心不稳他就倒霉的栽了下去。 !怎么这么倒霉! 他暗暗咬牙,也没看清突然开窗暗算他的是什么人,只是卯着力气在极速下坠之时用左手抓住了那陈旧的窗框,随后就是一个轻跳,他直接窜进了这间房中。 可他今日的运气也是绝了,赶上古人一句“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刚摆脱栽倒在地的悲剧,就很不君子的窜进了一个小姑娘的闺房。哟!这小姑娘看来是刚过及笄之龄,坏哉坏哉,他可真正成了一个登徒浪子。不过对于芳龄十八,浪迹江湖已有五年之久的他来说,脸皮这种东西是万万不可以要的。所以,对于做一回登徒浪子这种爽快事儿,他才不会觉得倒霉呢!真正霉的是……这小姑娘举了把长剑,正好不含蓄的贴着他的喉咙。 少年神色好奇的打量了下这个比自己矮了整整一个头的小姑娘,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好玩。他挑了挑眉,凹了副花旦的唱腔,不要脸道:“小娘子~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何苦~何苦~啊!放下这冷器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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