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见岚面露难色:“王爷,您确定?” 卢谨瞪他:“果醪而已,别扫兴。” 童见岚无奈,只得与卢谨略一碰杯后一口饮下。 浓郁荔香掩住酒的辣味却又不喧宾夺主,回甘平缓又深远。
卢谨紧盯着童见岚的反应,看他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得意道:“怎样?” 童见岚失笑:“味道不错。” 两人又对酌几杯,才不约而同停下。 童见岚不胜酒力,双颊尽染酡红,火光中和新荔颜色别无二致。 卢谨感到心脏重重一跳,那玩意居然比交战时砍下敌人头颅那刻蹦跶得更欢。 他疑心是这果醪比普通佳酿更乱人心智。 可不能在这许多将士前丢人。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听说城外不远有片湖水,童大人有兴趣一道醒醒酒么?” 童见岚虽面上红得厉害,却神思清明,嘲笑卢谨:“王爷,勿谓言之不预。” 卢谨辩解道:“本王可没醉,只是未雨绸缪。” 童见岚无意与之争论,点点头站起,拱手道:“还请晋王带路。” 今天答辩结束后一直在划水orz……但是昨天说了今天会发就……拆开发了!(土下座)
第八章 暮色才尽,七八星子缀在靛青天幕。 长至脚踝的绿茵如软席,二人不疾不徐行走,漫无目的闲聊。 卢谨道:“酒后行散岭南城外,比之魏晋士大夫如何?” 童见岚笑道:“行散源于魏晋士人服用五石散后养生所需,如王弼何晏者希企隐逸长于清谈,王爷比之散酒,得其形而不得其意也。” 卢谨不满道:“童大人博闻强识,只是未免太煞风景。” 童见岚道:“下官无知卖弄,王爷见笑了。”话锋一转道:“王爷今日威风凛然,士气大涨,依您之见还有多久一毕此役?” 卢谨略加思索道:“不可轻敌。保守起见,至少七八日是有的。怎么,童大人着急回京了?” 童见岚道:“王爷何必多心。下官在这儿享清闲还来不及,难不成着急回去卖命?若说思念京师,王爷应比下官更甚才是。” 卢谨笑笑,不置可否。 说话间,一潭银盘似的湖逐步现出全貌,水面波光粼粼,岸边草木剪影鲜明,都是北方无缘得见的奇花异草。 蛙鸣阵阵,偶有飞虫成对经过,却更显幽静。两人走近至湖边。 童见岚道:“王爷,军医那应该有治蚊虫叮咬的药膏吧?” 卢谨道:“道你煞风景,你还再接再厉了?” 童见岚道:“不敢不敢。下官惯于多虑,毕竟比不得王爷……” 卢谨道:“皮糙肉厚?” “……家世显赫坐不垂堂。”童见岚扑哧一笑:“下官怎么敢如此编排殿下。” 卢谨横他一眼道:“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童见岚没接茬,向前几步,蹲下观察一束开得热烈的花,越看越喜欢,预备伸手去摘。 指尖才探上花萼,面前突然窜来一只漆黑影子,童见岚大惊失色,用力往后一跳,却不想身后便是幽深湖水。 卢谨身手矫健已极,一时间也没能及时反应抓住他,眼前一晃后听到“哗啦”一声巨响。卢谨呼吸一窒,不待思考便追上那人跳入湖中。 童见岚身体腾空时才惊觉自己做下蠢事,下一刻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湖水蚕茧般裹住,他不谙水性,怔忪惶恐中连挣扎都忘记。 多亏他未像一般落水的人胡乱扑腾,让卢谨能在入水后轻松搂住他,一跃上岸。 实际上这一跳一跃不过瞬息之间。 卢谨把童见岚放下,童见岚趴在地面狂咳不止,边咳边道:“多、多谢……” 卢谨语气生硬:“别废话,还走得动吗?” 童见岚缓过气,深知这回完全是自己犯错,还害得卢谨也一身脏污,他不生气才奇哉怪也。 童见岚勉力微笑回道:“没问题。”说话间用手支起身体慢慢站好,却迈出两步便双腿发颤,欹斜着往下坠。 卢谨本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他行将摔倒方长臂一伸揽住童见岚,又重抱他在身前,正眼也不看他道:“麻烦。” 童见岚羞愧难当,咬唇不发一言。 军营方向人声鼎沸,宴饮还未停歇。卢谨挑无人小径拐回城内住处。 原本带着微醺酒意的两人被冷水一浇,格外清醒,倒是不虚此行。 卢谨将童见岚在屋中放下,沉默对视,皆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一时室内只余滴滴答答的水声。 未几,也不知谁先开始,两人看着对方,忍不住爆发出震碎床板的大笑声。 直到卢谨猝不及防拥住童见岚,骤然严肃的复杂神情让后者戛然噎住。 衣料因沾水紧黏在身上,腰间大手更难以忽略,童见岚直觉得接触的皮肤隐隐发烫,热度顺着水珠钻进胸口。 卢谨目光闪烁、呼吸沉重,惹得童见岚紧张万分。 “我刚才很害怕,”卢谨顿了顿道,“现在仍心有余悸。” 卢谨虽比不上兄长文韬武略,学有偏废,但并非头脑简单的莽夫。 短短一路,他如醍醐灌顶,明了自己为何总对童见岚颇多注意,为何有哪一次醉后失仪,为何在他落水后一瞬恐惧如斯。 最合乎情理的答案也最难堪。但他无法否认。 若在京师,卢谨必定趁这星火尚未燎原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灭。但在千里之外的岭南,许是化外风气使然,卢谨莫名生出些将绮念付诸现实的勇气。 晋王凝视着他的监军,缓缓低下头,问他:“可以吗?” 童见岚还沉浸在刚刚那句话给他的震惊中难以自拔,怀疑自己是颅内进水出现幻觉。 童见岚呆滞茫然的模样把卢谨逗笑,他不再试图征求眼前人意见,吻上那肖想已久的唇瓣。 比他想象中更柔软。 卢谨轻易便撬开童见岚牙关,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扫荡。童见岚呼吸不畅,晕晕乎乎地被迫回应,卢谨受此鼓励,吮吸舔吻愈发猛烈,直叫人舌根发麻。 一吻结束,童见岚气喘吁吁四肢发软,不得不靠在卢谨身体上支撑自己。 卢谨轻吻了下他头顶,异常潮湿感让他猛然想起两人的状态。 “稍等。”卢谨放开童见岚蹿出门外,少倾带着一桶热水回来。 “谢了兄弟。”卢谨送走帮忙抬水的人,关好门转头对着童见岚道:“洗洗。” 童见岚愣住:“……我们一起?” 卢谨挑眉:“不行?” 童见岚上下打量这桶,倒是勉强能装下两个人——也不知卢谨怎么找到的。 亲都亲了,还怕什么? 童见岚安慰自己,也不扭捏,几下脱了衣服进去,卢谨随后。 桶虽大,但着实是勉强盛下两个成年男子的躯体。两人对面而坐,局促而难以腾挪。 童见岚无奈道:“这怎么洗啊?” 卢谨反问:“怎么不能洗?”话毕,他一只手拉过童见岚使之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以瓢舀水浇在他背上。 “这不就行了?”卢谨洋洋得意。 童见岚哭笑不得,但卢谨胸膛宽阔,他枕在其肩膀,舒服得很。 瞥到蜜色肌肤上有枣核色小豆,童见岚双颊烧灼,手却蠢蠢欲动。 敏感处被刺激,卢谨感到瞬间起了反应,握住童见岚手腕微愠道:“别乱撩拨。” 童见岚自觉扳回一城,不禁恶向胆边生,趁晋王不备握住其下身:“撩拨了又如何?王爷英明神武坐怀不乱,还怕下官撩拨?” 卢谨被握住要害反而不慌不忙:“那童大人可要自己负责。” 话音刚落,童见岚即觉出手中巨物怒涨,不禁有骑虎难下之感,弱道:“下官就这样帮王爷可否?” 卢谨眨眨眼。 童见岚舔舔嘴唇,开始卖力动作。 然而直到童见岚手指发酸,卢谨仍没有释放之意。 童见岚反思该如何伺候这玩意,手上动作不由慢下来。 卢谨早忍无可忍,一把将童见岚按在桶沿,借着温水润滑在他腿间大幅抽插。 沉闷水声与隐忍喘息声相和,在窄小室内回响。 一轮征伐后,水温转凉,卢谨扶童见岚迈出浴桶擦干身体。 童见岚爬上床,松一口气。 卢谨促狭道:“长夜漫漫,本王还未得趣呢。” 童见岚忙求饶:“王爷,来日方长,今晚咱先养精蓄锐?” 卢谨被这四个字取悦,道:“暂且放你一马。” 童见岚精神不济,不久便沉入梦乡。卢谨则破天荒地辗转难寐。 不知不觉躺到晨光熹微,卢谨索性披衣走至窗前。 但见山间云霭茫茫,远山怀旭日,朝霞美轮美奂。 何德何能见此雾霭山岚。 此景此情让卢谨失语。 “外面有事?”童见岚隐约听见窸窣声响,半梦半醒间问道。 “无事。对了,见岚,你大名是谁取的?” “当初大约是请街里教书先生起的吧,怎的?” “没怎的,”卢谨转身吻他鬓角,“回去看他还在不在,该赏些银两。”
第九章 如卢谨所料,南越虽大势已去,但仍如秋后蚂蚱般试图反扑,不算棘手也够恼人。 卢谨带人攻下浔州后,其余二府如探囊取物收入怀中,王师一路南下涉足边境。卢谨与几位副官商讨后,一致以为此战是让南越一蹶不振、同时杀鸡儆猴的绝妙机会,因而在失地归复后,军队并未就此偃旗息鼓,而是乘胜追击至南越腹地。 此战以南越王女等多人被俘为标志暂休。童见岚将实情上疏朝廷,最终盟约如何订立须等内阁议后派有司来使。 让将士们尤其是晋王旧部啧啧称奇的是,曾经不可一世,几次征讨四夷都与督察使或监军冲突不断的主帅,这回不仅没有与监军大人吹胡子瞪眼,反而经人目睹与之多次深夜“密谈”,关系融洽得令人咋舌。 尤其回程途中,“密谈”的次数显著增加。 军士们只道是监军年岁资历浅,碍于晋王功勋才格外顺从,取得其欢心,得以知晓战略机密。 如花街柳巷的话本杂谈,那是万万不敢套弄在长官头上的。 若是知道有人浮想联翩,卢谨必定大呼冤枉。排兵布阵对精力的消耗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越往南行气候也愈发潮湿炎热,更使人提不起多余兴致来。自那日宴饮后,卢谨和童见岚连日来的接触止于表面肌肤相亲,大多数时候仅闲侃几句舒缓心神便罢,向外宣称密谈倒并无不妥。 是夜,卢谨悄悄潜入童见岚营帐内。 帐中漆黑无光,童见岚听到脚步声,轻笑道:“王爷不请自来,岂是君子之道耶?” 他目力不及卢谨,双眼大睁也只见朦胧轮廓,随即感到一只手探上脸侧,时浅时重揉捏耳垂挑弄耳廓,激起他身体轻微却难以忽视的战栗。 童见岚极力压抑维持呼吸如常,但胸口异样起伏仍被卢谨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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