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林幼薇极近,林幼薇一抬眸,便能望见他那张绝美的容颜。 “夫人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竟敢直呼本殿姓名了。” 宫敏之虽是这般说的,却不见丝毫生气,言语间透着调笑。 “你赶快离开,今日发生的事,我便全当不知道!” 林幼薇低声说罢,宫敏之扯了扯唇角,眸色邪肆不羁,便将林幼薇压在了身下,将唇靠近了林幼薇耳旁,吐气如兰,声音沙哑:“本殿若是不呢?” “那我便只好喊人了。” “本殿又未对夫人做些什么,夫人喊人作甚?还是夫人期待着……本殿对你做出什么来?” 宫敏之眸色一亮,眸底透着些恶劣,似是寻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轻触了触林幼薇发红烫手的耳垂,笑着道:“夫人莫动怒,本殿可是个正经人,你今日不来东宫寻本殿,本殿只得来此处寻你了。 本殿是怕言多必失,再毁了夫人的名节,才未曾提前告诉夫人,若是吓着夫人了,本殿同夫人赔礼,如今夜深人静,外头响起一点动静,旁人都能察觉地到,本殿今晚只能在夫人房内借宿一宿了,还望夫人切莫动怒。” 林幼薇额上透着细密冷汗,被宫敏之气的唇瓣都在哆嗦,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宫敏之将被子盖在了林幼薇的身上,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同林幼薇在床上躺好,笑着道:“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罢。” 看他的意思,今晚明显是要同林幼薇同床共枕了。 林幼薇冷冷地朝宫敏之望着,身子对宫敏之极为排斥和不适应,浑身紧绷。 “宫敏之,你别让我恨你。” 林幼薇的唇色有些发紫,面色煞白,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宫敏之俊眉微挑,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林幼薇的额头上,见其冰冷的厉害,不由得思索,他可是真的吓着她了? 他宫敏之天□□玩,却真真是个正经人,只是逗逗她罢了,并未真要对她做些什么,着实没想到她竟胆子这般小,竟被吓的浑身冰凉。 宫敏之很快便下了床,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林幼薇手中。 林幼薇将其接过,仰头喝了半杯,身体的冷意才消散了一些,宫敏之一旦触到她的手,她还是会有些发抖,犹如一只被吓坏了的小鹿。 宫敏之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单手托着腮帮子,认真地朝林幼薇瞧着,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王保仕接近你时,你也是这般怕么?” 就连少年自己都未发现,他的声音中,含着一丝醋意。 宫敏之一提到王保仕,林幼薇的双眸便冷了下来,敛眉道:“他没有接近过我,成亲那晚……他不在。” 她的声音很轻,宫敏之却能听出其中的颤抖。 她按照家族的意思,嫁给了王保仕,没有其他期盼,只求能够相敬如宾,过完这一世也就罢了,奈何…… 大婚是女子一世最重要的日子,谁都想求得个如意夫君,相濡以沫,谁又能想象得到,林幼薇独自一人身着婚服,在新房内守了一夜时,心中有多绝望,每过去一秒,她的心便冷上一分,独自坐到天亮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心中也已经麻木,再生不起一丝波澜。 第二日清晨,林幼薇便听见王府的丫鬟,道大公子昨晚又出了门,去寻云娘诉苦了,道他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一想到日日都要见她,便觉得此生无望,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又不能违命,日后只能时时躲着了,免得染上晦气。 林幼薇听了这话,眸色依旧冰冷,并没有哭,因为从这一刻起,她已经再不在乎这位素未谋面的夫君了,她也不奢求什么相濡以沫了,只求能家族昌盛,一世平安。 林幼薇虽没有将新婚之夜的事,同宫敏之多加描述,宫敏之却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猜到她那日的绝望。 林幼薇心中已然麻木,宫敏之心中却骤然一疼。
第28章 东宫选秀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他应当早些从边疆回来的,这般也能一直护着她。 “有事来寻我,我会护着你的。” 宫敏之的声音喑哑,透着一丝认真。 林幼薇心中一动,多望了宫敏之一眼。 “殿下为何要一直戏弄臣?可是臣哪里得罪殿下了?还望殿下名言。” “我说了,我喜欢你。” 少年眸中似含了璀璨星辰,直视林幼薇的双眸。 “不可能。” 林幼薇犹豫都未曾犹豫,便摇了摇头。 他们才相见不过几日,他又怎会喜欢了她?她更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他既不愿说出真正原因,她也便不问了。 “这地上怪凉的,本殿可不想打地铺,夫人可能挪个地儿,让本殿上去?” 宫敏之悠悠地扫了床榻一眼。 林幼薇没理他,站起了身子,便披上衣裳出了门,去偏殿睡了。 “臣祝殿下好梦。” 说罢,林幼薇便帮宫敏之关上了房门。 宫敏之望着她的背影,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也未曾拦着她,请浅一笑:“不急。” 总有一日,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躺在他怀里。 当晚,宫敏之果真在此处歇息了一夜,等到天色渐亮时,他便起身离开了,林幼薇睡醒后,生怕旁人发现宫敏之,便忙来到了房内,见宫敏之已经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突然望见书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字体行云流水一般,整齐工整,书法一绝,下面署了宫敏之的名字。 林幼薇先前便听说太子的字好,如今一看,果真非凡。 林幼薇将纸条拿到了手中,低头看了一眼。 ‘夫人莫要忘了,今日是本殿选妃之人,夫人送完早膳后,便立即来东宫,至于午膳和晚膳,自有他人去送,夫人便不用管了。’ 林幼薇看罢,不知为何,心中突有些沉重。 她总感觉今日不是平静日子,她若去了东宫,宫敏之多半还要拿她取乐,况且……她昨日因拜见皇后娘娘,耽搁了些时间,并未去传晚膳,今日若是只传早膳,其他的不管,就算有太子另吩咐人去办,她也难免落人话柄。 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罢了,她既答应了宫敏之,便要说到做到,否则依宫敏之的性格,不知又要如何整治她。 很快,茶茶便走到了房内,帮林幼薇梳妆打扮了一番,笑着道:“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林幼薇昨日第一次当差,按照宫内规矩应着礼服,今日清晨,嬷嬷又送来了几身女官日常穿的衣裳,尽是款式简单,又不失庄重的绸缎齐腰,外头虽配备了大袖,但穿不穿都无妨,林幼薇觉得不方便,便让茶茶将大袖和其他几身衣裳,全都收了起来。 林幼薇穿的衣裙是淡蓝色,裙摆处绣了不少兰花,只将鬓发低挽在脑后,戴了长流苏发冠罢了,另在腰间戴了女官腰牌。 宫女是不准佩戴发冠的,在这宫内,单凭发冠的款式用料,便能分辨出女官品阶,若不懂这些,只看腰间腰牌,也是能分辨地出的。 至于礼服和日常的衣裳,若非大场合,平素穿什么都是可以的。 茶茶说罢,便敛下双眸,帮林幼薇整了整衣裳,想了一想,将昨日宫敏之唤她过去的事,同林幼薇说了。 “除了这些以外,他可还问你些别的?” “再没有了。” “无事,你同他说的话,都是稍一打听,便能打听出来的。我只是很好奇,太子殿下为何要问这些。” “奴婢总感觉……太子有些关心夫人,待夫人的态度,同旁人有些不同。” 茶茶是个聪明姑娘,常伴林幼薇左右,有些事情,她只一看,便能猜出个究竟。
“这宫内不比家里,日后这话切不可再说了,当心被有人之心听见。” “是,夫人。” 茶茶话罢,林幼薇便朝院外走了过去,眸底掠过一抹流光。 宫敏之待她这般不同,定然是有阴谋,她日后得提防着他些,免得被他卖了,还在给他数钱。 林幼薇送完早膳后,便带着茶茶一起入了东宫,茶茶不知又遇见什么高兴事了,这一路上都说说笑笑个不停,直到东宫的人多了些,她才闭嘴不言。 此时天色还早,却有不少家族的贵女,都在东宫内恭敬候着,足有数百人,她们衣着华贵,各有风姿,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份,均是一等一的好,正值青春靓丽,年龄最大不过十八。 她们虽听从太监的话,列了队形站着,却因为年龄尚幼,不知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不时咯咯笑出了声,繁华热闹,这么多的美人儿,宛若一幅描绘盛世光景的名画,令人望花了眼。 “听闻太子是周国第一美男子,性情温和,待宫女都谦逊有礼,若能被选为太子妃,此生定能与他相濡以沫!” “莫要做梦了,殿下此次只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四位侍妾,你们家小门小户的,就算是侍妾也没有你的份啊!” “华青的父亲可是当朝尚书,就算是要选,也是华青被选为正妃!我能被选上侍妾,便是烧高香了!将来殿下继位,我不定还会被封为妃呢!” 众女们议论的声音甚是热闹,那位唤作冬华青的青衫女子,更是微微抬起了下巴,稚嫩的小脸上透着些许得意,却又要装作谦卑的模样,不时轻笑一声:“我虽倾慕太子殿下已久,但我哪有这个福分,你们还是莫要调侃我了!” 冬华青年龄不大,今年不过十七罢了,是刘缙云姑家的表妹,两人自小关系便好,冬华青便一直想着,若是她入主了东宫,日后在宫里,也能同刘缙云相互扶持,宫内不会有一人敢招惹她们姐妹! 林幼薇朝东宫主殿而去,前去寻宫敏之时,恰巧从冬华青身边经过,冬华青面上透着一丝怒意,冷冷地指向了林幼薇,毫不避讳地道:“就是这个贱人的母亲,趁我妗妗生缙云表姐的时候,将她给生生害死了! 她入宫做了六品女官又如何?她母亲依旧是一个杀人犯,她永远都是杀人犯生的野种!”
第29章 太子出面 此事早已人尽皆知,只是无人知道真假罢了,众人也不惊讶,全都围在四周瞧起了热闹。 “林幼薇不是管御传膳的么?选秀还有一个时辰便开始了,她来此处做甚?像林幼薇这种人,看着便觉晦气!” “听闻她从好几米的屋顶掉下来,一点伤都没有,同她一起掉下来那几日,摔的都不成人形了!她自己倒无事,同她在一起的人,却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我母亲叮嘱过,要我离她远些,免得被她牵连!” 众人道她不吉利,林幼薇刚开始或许是有些怒意的,时间长了,她早已习惯被旁人议论,也不再将其放在心里了,可她却是见不得旁人污蔑她母亲。 林幼薇脚步一顿,清冷的眸微动,转眸望向了冬华青,眸色冰寒,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令人心中发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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