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连忙改口:“自然不是,朕只是想告诉你,永远都不要有顾虑,在朕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朕可以不要天下,不要皇位,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没有你。” 永嘉那般问沈邵,原只是想开个玩笑,她没料带他会这般回答,一时间彻底怔愣了。 这虽不是沈邵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诉她,他的心?思,可却是最最强烈的一次,她只觉,一时间连他紧攥着她的掌心?,都变得滚烫。 永嘉懵了许久,她试着抽回小手,却被沈邵愈攥愈紧。 “行尧…我们不该这样。” “为何?” “我是你姐姐,即便我们没有血缘的牵绊,可是在我心?里?,你与桓儿一样,都是我弟…”永嘉口中的话,忽然止住,沈邵原是蹲在地上,不知是何时站起身,忽而倾身上前,他指尖轻捏住永嘉的下颚,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不深不浅,带有眷恋,却不是无尽索取,他似乎让她尝到了甜,便迅速撤身。 永嘉因?着这个吻,再次愣住,她一时僵坐在榻上,唇上,脑海间皆是一片火热,她的脸颊亦红了,滚烫的,她紧盯着沈邵,许久才回神。
她忽而?捂住嘴唇,一把将他推开,又羞又恼的瞪着他。 沈邵看着永嘉羞红的耳朵,却只道:“阿姐,你害羞了。” 沈邵话落,永嘉原本通红的脸颊,一时滚烫起来,她瞪着他,眼下透了些湿润,她是恼的,可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沈邵对上永嘉的目光,一时低头笑笑,很是温柔,他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接着略有粗糙的指腹,沿着她面上细腻的肌肤向下,划过她的脸颊,握住她捂嘴的手?腕,轻轻拿下。 “你若真的对朕没有丝毫感情,那朕吻你,亲近你,你只会觉得?厌恶,可憎。”沈邵目光一错不错的望着永嘉:“可你没有,即便你嘴上不承认,可你的心?已给了最真实的反应。”他握着她的细腕,将她的小手放在胸前:“你听你的心?跳。” 永嘉心?跳的厉害,她再坐不下去,匆忙推开沈邵,从小榻上站起身,她挣脱开他握着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沈邵看着永嘉逃也似的背影,却没追赶,他只目送,看着她的身影愈行愈远,御门正殿的门一关一合,随着关门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沈邵回想永嘉刚刚的情态,再也忍不住,兀自在殿中得逞似的低笑起来。 永嘉像似从御门逃走一般,她完全忽视了殿外何欢投来的怨恨目光,只扶着姜尚宫的手?,一步快过一步的离开,出了宫门上轿,一路回到雀阳宫。 永嘉原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可现下心?慌意乱,她不解,更意外自己的反应,她心知,她与沈邵之间,本不该是如此…… **** 何欢午后进宫,一直跪到深夜,才瘸着腿,被何府下人,搀扶着出宫。 沈邵调何长钧去西北的调令和何欢因忤逆淑太妃被天子罚跪御门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北疆的。 北疆营帐里?,何长钧领着何铎及一众部将,接过从长安快马加鞭送来的圣旨,待长安使臣与众将离开后,帅帐中唯剩何长钧父子。 何长钧将圣旨摆在书案上,他与何铎面对面相隔书案而?坐,父子俩所有的思绪一时间都落在那道明黄之上。 何铎率先收回思绪,开口道:“父亲,我们刚刚北征结束,正该是人马修养之时,现下陛下又调我们去西疆作战,可是强人所难了些?” 何长钧听着何铎的问,一时没有回答,他先是沉默一阵,随后开口却说:“昨日家里?的书信传来,说欢儿被陛下罚跪,足足跪了三个时辰,现下正在家中禁足。” 何铎闻言意外,不解急问道:“这是为何?妹妹犯了什么错?何至罚的如?此之重?” 何长钧神色微暗:“因?为淑太妃。” “你也知前阵子,咱们陛下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将淑太妃和长公主全部都接到宫里?奉养,欢儿自然为她姑母不忿,陛下去太行山之后,她跑到绾芷宫闹了几次,陛下回来,便被那贱人母女告了状,欢儿受了不少?苦。” 何铎听了更是意外:“淑太妃在陛下那里,不是一向不得?重视,怎会为了她惩罚欢儿?”何铎说着,忽然神色一变,他直望向何长钧:“莫非他是知道了……” 何长钧自然明白何铎的怀疑,他闻言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他说着一顿,又问:“籍尚宫最近没有离开北疆吧?” “没有,一直在庄子上待着,父亲是怀疑她泄密?” “她不会傻到送去死,我了解我那侄儿的性子,他若真的得?知真相,又岂会想如今这般平静,”何长钧说着,又垂眸去看了看圣旨:“只是此番行事,确也不像是他往日的风格,他现在未必全然知情,但有长公主和淑太妃终日在耳边吹风,或许已有怀疑。” “那陛下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们,所?以才让我们来回征战,为了消耗何家军的实力?”何铎闻言问道。 何长钧听着何铎的问,眯了眯眼,接着长叹一声:“兵部尚书曾向为父透漏过消息,说商讨与突厥的作战方案时,他曾向陛下提过,启用西疆刺史为将,但陛下说,突厥乃是他心?头之刺,我是他舅舅,只有我领着何家军出马,他才肯安心?。” 何铎听了何长钧这番话,一时也迟疑了,他也摸不准沈邵到底是何心?思。 “那父亲已经决定领兵西进了吗?” 何长钧眯了眯眼,他抬手,再次打开圣旨,平铺在书案上,他垂眸,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昏暗的眼底似乎透着隐隐的微光。 “若能击败突厥,便是大功一件,再加之我们在北疆的战功,往后整个朝野,再无人能与你我父子匹敌。便是陛下也会更加敬让我们三分。” 长安使臣离开前,带着何长钧写给天子的奏折。 何长钧此番会欣然接旨,领兵西进,是沈邵意料中事,当年对战突厥,是沈邵提拔陆翊做将,创下奇功,一战封神,何长钧对此颇为微词,嫉妒更是溢于言表,如?今他得?此机会,又怎会拱手让与他们。 沈邵又想起陆翊,这一世,他不会再“养虎为患”。 早朝过后,沈邵回御门批完折子,便想起永嘉:“长公主今日可出宫了?在太妃处,还是皕宋楼?” 王然在旁闻言,低头答道:“回陛下,听太医院来报,说长公主近来病了。” “病了?”沈邵听了先是意外,接着笑起来:“朕这阿姐,是管会挑时候生病。”沈邵从案前起身,往殿外走:“既病了,朕得?好好去探望一番才是。” 沈邵一路从御门往雀阳宫中去,却听宫中女侍说,长公主搬出宫去住了,沈邵意外不已,他竟丝毫没听到消息,问是何时出宫的,说是今日大早。 彼时沈邵正在上朝,他没料到永嘉竟会搬到宫外,这几日她虽躲着他,可沈邵知道,永嘉害羞大过气恼。 沈邵只得又一路追出宫去,到了长公主府门前,却再次被拒之门外。
第144章 与昭昭 婚事 沈邵被拒门外, 他心知永嘉这是故意躲着,她已躲了他数日了,沈邵哪肯永嘉再这般躲下去。 入了长公主府, 径直往夕佳楼去,走进?寝殿, 沈邵看到?床榻上躺着的?永嘉,才知她是真?的?病了。 永嘉病了几日, 人?恹恹的?, 面色也透着白,似乎睡着了, 他靠到?近前?, 也不?见她睁眼。 沈邵心上一沉,一时自责不?已, 他竟不?知她真?的?病了, 何时病得。 姜尚宫在府门外阻拦沈邵不?成, 跟在沈邵身?后?回夕佳楼,走到?楼外想起小厨房煎着的?药, 姜尚宫取了药回寝殿, 正见天?子守在床榻前?, 她端着药上前?,先放在一旁的?,接着低身?对沈邵行礼。 “好好的?怎么生?病了?也不?知来报给朕?”沈邵蹙眉问姜尚宫。 “回陛下…太医说是舟车劳累,又连日受惊,一时身?体虚弱, 好好歇息几日便好。殿下不?让奴婢告诉您与太妃,怕您担心…”姜尚宫回话,见沈邵神色不?见缓和, 接着她又上前?:“该唤殿下起身?吃药了。” 沈邵闻言摆手,让姜尚宫退下:“朕来。”他说着身?子靠近永嘉,抬手轻碰她的?肩,柔声唤道:“永嘉…醒醒…该起来吃药了…醒醒。” 永嘉朦胧睁开眼,眼前?沈邵的?面庞愈来愈清晰,永嘉微愣,思绪也愈发?清晰,她意外看着沈邵:“陛下…你怎么来了?” 沈邵闻言,先将永嘉从床榻上抱起,扶她坐在床榻上,他拿起软枕,让她靠在腰后?:“朕不?来,你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他口中的?话像是在埋怨她,语气却皆是心疼,他拿起一旁放着的?药碗:“先吃药,一会凉了。” 永嘉初醒,尚在懵怔中,她环视寝殿一周,不?见姜尚宫身?影,垂眸见沈邵递到?唇下的?勺子,缓缓张口。 沈邵仔细喂永嘉吃药,他注视她苍白的?小脸,她额上的?伤才好,刚刚褪了红印,他问她: “你突然搬到?长公主府,是不?是为了躲着朕?” 一勺一勺的?吃药,苦涩的?滋味不?知何时到?头,永嘉闻言没有?回答,反而抬手,捧住沈邵端药碗的?大?手,带向自己,她把着他的?手,仰头将碗中的?药喝的?一干二净。 她喝得有?几分急,不?免呛到?,沈邵见了,又是替她扶背,又是给她递水,好容易平复下来,她咳得小脸一片红。 “急什么?”沈邵不?禁蹙眉,像是不?悦,接着却又将茶杯递来:“来,再喝口水。” 永嘉听话的?喝了口水,深呼了一口气,彻底平复下来。 沈邵见了,才又开口:“你若是为了躲着朕,才住到?这里,永嘉,你是躲不?过?的?。” 永嘉闻言,像是一时委屈的?盯看着沈邵。 沈邵对上永嘉的?目光,想着太医说她是惊吓劳累过?度才病倒的?,一时有?些心疼,缓和了语气:“与朕回宫去,朕也方便照顾你,可好?” “我想在这独住一阵,”永嘉望着沈邵,闻言缓缓开口:“这宅子是父皇在时为我修建的?,一直空置也是浪费,我近来想念父皇,想在这住上一阵子。” 沈邵听着永嘉如此因由,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他不?能将她接回宫里,只好先退而求其次:“你若一定想住这里,那朕便每日都来看你。” *** 永嘉搬到?宫外,原就是为了躲着沈邵,不?想他还是一日数次的?跑来,反而比在宫中更频繁,永嘉无奈,养好了病,没几日只好搬回皇宫里去住。 她再未主动去过?御门,只辗转与雀阳宫和绾芷宫之间。 这日永嘉起早去绾芷宫陪母妃一同用早膳,吃过?饭,母女?两人?坐在小榻上喝茶,陈尚宫和姜尚宫坐在下手,正做针线活计。 陈尚宫说:“娘娘,奴婢听说今日早朝,大?臣们又开始催陛下选秀了。” 陈尚宫话落,原本低头看姜尚宫绣帕上花样的?永嘉忽然抬起头来,她望着陈尚宫,一时像是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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