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一位身材高大，腰佩宝剑的光头大汉踢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长得灵秀的男子，二人的目光落在李连成身上。
“皇上，皇上您没事儿吧！”
李连成微微摇头，大汉刚放下的心一看到地上的楚凌雪手持匕首，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出于习惯，他一个跃身飞旋腿，只听“啊”的一声，楚凌雪直直的砸破窗户坠出视线。
李连成抽身想将楚凌雪拉回，却是慢了一步。
“大牛，朕已经将她制服，你没看见吗？”大牛脸色一凛拍着光头道，“哎呀，卑职该死。”
白面男子捂嘴一笑，正巧碰上大牛那双雷厉的眼神，这才收住了笑，“袁秀失礼了。”
此时，百花楼像是炸开了锅一般，许多看客纷纷挤到露天雪地，对着楚凌雪指指点点。
李连成想还是回宫从长计议，毕竟还是要考虑到皇弟李连陵的感受。
“立刻走。”李连成眉头微蹙，即刻反身从房间门离开，大牛和袁秀跟随而出。
“姐姐……”
楚凌霜拨开人群匍匐在楚凌雪跟前，连忙将身上的大红披风披在楚凌雪的肩上。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楚凌霜抱着楚凌雪嘤呜着痛哭。
“霜儿，姐姐没事儿，快带我回屋子。”
楚凌雪微微一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她伸手替楚凌霜拭泪。
而她说话举止投足间，嘴角、手臂上那些薄冰“嚓嚓”的掉下时，又瞬间凝结更多。
楚凌霜呜呜哭着点头，只是她无法将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扛起来，刚一抱起楚凌雪脚下一滑两姐妹又一次载到雪地里。
这时一位红衣女子飞跃过人群落到楚凌雪的跟前，将楚凌雪抱起又一个闪身飞跃过人群，直奔楚凌雪的房间而去。
第4章 三日
百花楼一处阁楼中，香炉正青烟袅袅。
四周点燃了无数的蜡烛，更摆放了无数的燃烧得旺旺的炭盆，整个房间的空气中充满了水蒸气。
楚凌雪娥眉紧蹙一丝不挂的坐在浴桶中，融化的冰块直泻而下无声无息的落在浴桶中。
眼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水渐渐变冷，红扇连忙蹲身将那些水放掉，楚凌霜又赶紧将热烫的水倒入浴桶中。
楚凌雪那原本透着寒气的肌肤渐渐回缓，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
只是不过片刻，那些原本热烫冒着热气的水又渐渐变冷。
红扇和楚凌霜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屋外不时的有丫鬟抬热水进来，这个流程一直循环一个多时辰。
“翠娇在哪儿？”
身上那要命的寒气渐渐淡了，楚凌雪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她整理了下还有些微湿的秀发，严肃的看着楚凌霜。
楚凌霜微微摇头，细声道：“姐姐……”
她声音一听就是难过至极的样子。
楚凌雪轻轻拍了拍楚凌霜的肩，又看着红扇，红扇微微颔首没有说话，这倒是让楚凌雪想不透是为什么。
楚凌雪从屏风上拿了红色披风披上，径自往翠娇的房间去。
就在开门那一刻，翠娇正跪在楚平君的跟前，浑身打着哆嗦。
“是你！”
楚凌雪怒视着楚平君，一旁的云姑连忙插话道：“大小姐，您快别这么跟夫人说话。”
楚平君悠悠的端茶喝了一口，都没有看一眼楚凌雪。
“砰！”
毫无预兆的，楚平君将那茶杯猛摔在地上，瓷片像是烟花一样绽放。
一旁的云姑身子一颤，连忙跪下求道：“求夫人息怒。”
楚凌雪“哼”了一声，早该想到翠娇胆子没那么大。
她有这般姿态早就在楚平君的意料之中。
只是媚眼轻轻的朝云姑看了一眼，又看了下地面的翠娇，云姑就即刻会意，连忙带着翠娇出去。
“鬼母，翠娇知道错了，大小姐，您救救我吧！”
翠娇抽泣着死命挣扎，抱着楚平君的腿求饶。
只见楚平君脚一拐翠娇就扑空匍匐在地，硬是让云姑给生拽了出去。
翠娇的求饶声渐渐远了。
而楚凌雪只想着也应该给翠娇一个教训。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李连成那个魔鬼玷污了。
须叟，楚凌雪和楚平君敌视着，两人的眼中都冒着火花。
只是楚凌雪眼中的火花愤怒却带着无奈，楚平君眼中的火花带着你逃不出我手心的感觉。
“雪儿，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以你的姿色怎么能屈就为王妃呢？”
楚平君突然变了一种语气，谁也看不透那张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副面容。
只透过那双美眸看得见冷漠无情。
“呸，楚平君，想当皇后你自己去吧，我是不会去的。”
楚凌雪指着楚平君吼，失?身的事情都当自己被疯狗咬了。
况且那个暴君，她梦魇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暴君。
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去招惹，那根本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孽。
绝对不会如她的愿，做梦去吧！
转身准备离开时，楚凌雪又对着楚平君道：“你不配当我楚凌雪和楚凌霜的娘。我知道是你吩咐翠娇给我下药，害的我失?身，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我告诉你楚平君，你想都别想。”
“好了，雪儿，娘今日就告诉你，如果没有当今皇上，你活不过三十岁！更别提保护你的霜儿妹妹，还要为娘再警告你一次吗？”
楚平君叫住准备离开的楚凌雪悠悠说道，而楚凌雪的身影已经定在了玄关处。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楚凌雪转身怒视着楚平君，恨不能杀了她一般。
“你是否觉得你的寒毒发作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无法呼吸，那种冰冻在骨头里的感觉如芒在刺？”
“这都是拜你所赐，那今儿我也告诉你，我楚凌雪宁可死，也不会如你的愿，哼。”
的确她宁愿死也不会进宫做李连成的妃子。如果梦里的一切发生，更加生不如死吧？
伸手去开门时，而云姑已经先一步推门。
眨眼，就将楚凌霜给带了进来。
外边有数位护卫把守着，这情形楚凌雪不是第一次见，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见。
“姐姐……”
楚凌霜泪眼婆娑的看着楚凌雪，无奈的被云姑带到楚平君跟前。
第5章 你也是妓
楚平君很满意楚凌雪那双时刻关注在楚凌霜身上的眼神。
她收回目光，对着楚凌霜一瞪。
楚凌霜“扑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小心翼翼道：“母亲。”
楚平君刚冷“哼”一声，楚凌雪就奔过来将楚凌霜拉起来。
“霜儿，她不是你母亲，不要跪她，更别求她，世间没有这样冷血无情的母亲，她不配！”
楚凌霜死活不敢起身，还哭着求楚凌雪。
“姐姐，你有骄傲的美貌，而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你跟母亲的负担，就让我跪着吧！”
“够了！楚凌雪，我告诉你，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进宫，否则……”
楚平君从衣袖暗处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鼓。
斜视姐妹二人一眼，轻蔑一笑，“愿不愿意可不是你说了算。”
楚凌雪和楚凌霜纷纷着急。
“咚咚咚！”楚平君轻轻摇晃，那牛皮鼓清脆的响起。
“啊！母亲，求您别摇了，母亲……”
楚凌霜突然捧腹满地打滚的哀求着，霎时额间已经冒着虚汗。
“霜儿。”
楚凌雪看着楚凌霜如此痛苦，又对着楚平君怒吼道：“楚平君，你给我住手。”
她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袖中轻轻一抖数十银针即刻在手，一触即发。
楚平君将楚凌雪那些小伎俩看在眼里。
她的那些三脚猫功夫都是她传授的，又怎么能逃脱她的法眼？
更加不停的摇晃着手中的牛皮鼓。
还将那牛皮鼓放到让楚凌雪好射破的地方，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样子。
环视四周，大大小小的牛皮顾无处不在。
楚凌雪明白她打不过她。
看着楚凌霜拉着楚平君的裙摆哭着哀求，楚凌雪的心被刺痛，脱口道：“你究竟想怎样？”
鼓声戛然而止。
楚凌霜顿时停止哀嚎，匍匐在地，狼狈极了。
楚平君将牛皮鼓放在茶几上，眸子中的清冷更深了几分，缓缓起身朝楚凌雪信步而来。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被踢到雪地中？”
楚平君露在外的眼神就像是针一样刺穿楚凌雪的身体。
楚凌雪想起这些侮辱，在气楚平君的同时，更恨李连成。
这种暴君，毫无节操！
居然连兄弟情分都不顾，好歹她和连陵王李连陵也是情投意合的。
他居然就那样毫无顾虑的要了她！
“说啊！”
楚平君的声音爆发出一种致人于千年寒冰之中的错觉。
楚凌雪紧握的粉拳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而楚平君轻轻伸手压在她的肩膀，看似很轻，却犹如千斤重一般，让楚凌雪通滩不得半分。
“我没能杀了他。”
楚凌雪毫无半点掩饰，将事实一语道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楚凌雪的脸上，红白相间的脸颊清晰的看出指印。
“不孝女，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天娘等了多久……”
楚平君恨铁不成钢得咬牙切齿。
楚凌雪用那双无比痛恨的眼看着楚平君。就在她准备回击的时候，楚凌霜却跪扑过来，扯住楚凌雪的下摆哀求。
“姐姐，霜儿不怕疼，但求姐姐别再惹母亲生气。”
“霜儿，你别再愚昧无知了，她若是你我的生母，怎么会在你身上下虫蛊，又怎么会在我身上下寒毒？”
楚凌雪根本不知道她身上的并不是什么寒毒，而是因为水灵珠的缘故。
她看着泪眼汪汪的楚凌霜，怎么也想不出用什么方法能让楚凌霜别在愚忠楚平君。
“雪儿，你也别怪娘狠心，今日你不给句痛快话。”
楚平君指着楚凌雪的秀鼻，“你娘是妓?女，你也是妓?女，难道你想你妹妹也是妓?女吗？”
“你……”
楚凌雪的话还没有说完，楚平君又打断她的话。
“今儿是你开?苞的日子，你逃过了吗？别以为收买翠娇就能帮你逃过这一切。你们姐妹活着，只要活着就是为了替我扬眉吐气的。
别倔强，哪怕是你这张绝色容颜也都拜我所赐，身体发肤，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不，这一切不是这样的，她不承认，死也不承认楚平君是她的娘。
“姐姐..”
楚凌霜又拉了拉楚凌雪的裙摆，一双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楚凌雪脑中有些混乱，她不知道楚平君和李姓皇族之人有什么仇恨。
不惜在女儿身上种虫蛊下寒毒？
想来想去终究未果。
但有一点楚平君没有说谎，那就是她体内的寒毒只有李连成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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