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似情人的一双纤弱无骨的人,轻轻地抚mo在你的身上,你当时只感到了一阵温暖,感到了说不出地温馨。 你不想逃避,世上又有几人真正能逃过情人那温柔地一击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 这是一句俗语,也是一句名言。 既然能被大多数人喜闻乐道、流传下来地东西总还是有着它的道理的。 当那一掌拍下时,就像阳光忽然普照大地,西子湖畔漾起的水波,多么柔软,多么令人断肠。 生命本是这般悲哀,这般令人魂销的,能寻得最后的一点快乐,死亦无怨。 所以,他们就这样倒了下去,对别人来说,不可思议地倒了下去。 这只是对一般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而在真正面临高手时,情况又完全不一样了。 高手相争,讲究气力和定力。 通常定力又是最重要的。 甚至武术上的高低已经不重要了,比的就是定力。 因为高手相争,往往决胜也总在一招之间,一招取胜,绝无后话。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高手之间的决斗也总比一般人要干脆得多,利落得多。 所以谁的定力越强,够稳,谁便是强者。 因为一点疏忽可能会造成永不可弥补的错误。 高手之间的争斗是不允许一点疏忽的。 疏忽就是失败。 对手绝不可能在你疏忽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破绽,更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 致命的一击,全力的一击。 一击得手,永不拖拉。 所以真正的高手并不讲究快,而是慢。 越慢越好。 这种慢可说已真正超越了时间的界限。 一个武学中人总是先从慢到快,再从快到满,达到最初的状态。 世间本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自然更完美的。 即使你再怎样地努力超脱,最终还是要回到最初的状态中去,寻求与大自然的交融。 一个人的修为若真正达到了与大自然的融合和沟通,那他就是无坚不摧的了。 唐天雄同样不能避开这一掌。 虽然他是唐门的直传后辈,但他还毕竟年轻,至少说比起唐笑天来说,他还太年轻,世事的沧桑和人性的真谛还不能很好地领悟,武学上地修为也就难免有所疏漏了。 他虽然也对父亲的这一掌感到恐惧,但他仍强力表现出镇静。 既然无法避免,又何必再出丑招人耻笑呢? 对有些人来说说,人生就是这样子的,自尊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死都要重要。 他在看到这一掌即将拍到他身上时,他意识里突然涌出一种快感,一种久违的快感,他感到他即将解脱。 他的意识里虽然明白,这是多么要命的一击,他应该反击,但他又总出不了手,完全身不由己,好像他的肢体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 就好像在做着一个迷梦,一个让他的灵魂清醒却又令他着实迷醉不能自拔,完全丧失反抗之力的梦。 这种梦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会做的,但能这么真切地感受到的人却并不多。 因为能真正跟唐天笑过招的人也决不多,能真正够得上让他出手的人也绝不会很多。 所以无论是众人的担忧还是其它什么,本都是不必的。 而他们确是也有这个信心,唐笑天绝不会令他们失望的。 而实质上,他们的信心还远远比不上唐笑天的实力。 他的实力本够得上让任何人全力相信他的。 而对于唐天雄,没有人可以预测倒他的初衷了,因为无论是他确有反击的意思,还是确实没有,他都是无能为力的,在面临唐笑天的那一击时,他的任何头脑都会变得无能为力,全无反抗之力。 他真正到了必死的境地。 只可惜,这无坚不摧的一掌,却并没有拍下去,手在半空却突然停了下来。 唐天雄甚至已经感到了这只手掌上传出来的余温,他已等着受死,但这只手掌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没有人可以想像这只手为何停了下来,也没有人能有此猜测。 对他们来说,这一掌的威力已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即使开始还可能有人挡住这一掌,但到了这种千钧一发堵塞时刻,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那已真正不是只凭人力就可以做到的。 但这世上的意外总是太多了,有太多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所以生命永远充满了新奇,充满了挑战。 这种原本不可能的事偏偏而有人做到了,他们那种心情,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恐惧。 人类对非人类的力量和无知岂非总是充满了恐惧的? 就在唐笑天的手掌拍下的瞬间,唐天雄眼见就要活活葬身掌底,死于亲身父亲掌下,众人突然感到眼前一晃。 这一晃很快,快若闪电。这种快与唐笑天的那种慢几乎是两个极端。 他们甚至连那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清楚,就看到了唐笑天旁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天上地下,似乎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人。 绝无仅有,无与伦比,天下间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他的风姿。 他好像本不是人间的,而是突然从天上降临。 洁白的衣衫,白皙若雪的肌肤,碧玉般的长剑,好像翩翩的天使。 那少年一出现,似乎世间所有的光华都被他摄尽了,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为他的风姿,为他的超然若仙。 他们不知道世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少年,这么一个奇特的少年。 他似乎不是人,但他明明是人。 一样的姿容,一样的气息。 但他确实有这大多数人类所没有的能力。 所以他们惊讶,恐惧。 但他们的这种感觉也只是暂时的,当他们一定下心来时,立即换来的便是一种清新的感觉。
一种活力,一种生机。 青年人带给人的本是这种清新的感觉,而他确是这种感觉的集中体现。 最不可思议的,却是他阻止了唐笑天这一掌的拍下,阻止了这天上地下,无懈可击的一掌。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唐笑天也很惊讶,他一生临敌无数,所遇到的对手屈指可数,能这般悠然挡下他这一掌的,确实不多。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少年面庞上洒脱的微笑。 很坦然,很清新的,就似高峰上的积年冰雪突然间融化。 看到这种微笑,唐笑天不禁感到了一种愉悦。 能令他产生这种愉悦的感觉,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他傲视天下的武功,应该说很难有第二件了。 最令人称奇的是,他也笑了。
第三八章 横生枝节 更新时间2009-10-15 18:54:09 字数:4745
他本是一位雄霸天下,令人敬仰的武林名宿,和蔼亲近本是他更为世人尊敬的因素,面上和蔼的微笑也是时常能看到的,所以笑并不是一件希奇的事。 但人们都看出了稀奇。 他们看出了这里的差别。 平常他的笑是没有功利的、超然优雅的微笑,那是一个人气质上的令人拜倒倾服。 但这次,他却是由骨子中发出的,愉悦、欢欣、似孩童般的笑。 笑也是分很多种的,虽然大多似乎很相像,并没有多大差别,但一个人如果够仔细,就能看出很大的差别了。 这是一个人由内心发出的,有着他充沛的感情基础,他的兴奋、他的哀愁从一个人的脸上总能或多或少地表现出来。 这在他自己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理所当然的事,但在细心的观众眼里,确是能看到很大的差别的。 能令他感到如此兴奋更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他们甚至从未看到过有人能令堡主如此兴奋过。 对他们来说,那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就似天方夜谭。 但人类也通常容易犯这样一个错误,总一位自己心目中的崇拜者就有着非人的思想和能力,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很不同寻常的,甚至有太多都是不同于常人的。 其实错了。 再高的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同样有人的情感,有人的思想,也有人性的缺陷。 他们在某一项能力上超过了平常人,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是完美的。 世上本没有完美的事物,这是真理。 真理就是真理,没有人可以违反这个道理的。 那少年在笑,唐笑天也在笑,两人都笑得很甜,很真诚,似乎是久违的挚友突然相逢的喜悦,有倒不尽的言语但又无从说起,只有相对傻笑。 但若要人相信他们是挚友,本是相熟的人,谁又能相信? 没有人相信。 这仍是一个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人们都惊魂甫定,那少年已经开口说话,“手下留情吧?”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虽然众人都不愿答应他这一句话,却偏偏又没人能够拒绝他,也没有人开口。 他们知道这种后果,他们甚至可以想像,如果唐天雄侥幸生存下来,那将是一个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有很多人从此将会日夜睡不着觉。 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少年无疑太冲动了。 这时有人方才意识到,那少年竟是刚才和他们站在一起的。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少年,那少年身披黄衫,背插长剑,一看便知是黄山派中的人。 黄山派在江湖中本也算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门派,只是江湖门派众多,少林、武当独领武林,其它各大派,也个个不凡,如华山、昆仑、崆峒、丐帮等,门下精英甚多,而江湖中世外高人更是大有人在,所以并不显得引人重视。 而无论各门各派中,开山掌门总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他们能有此能力,定有其过人之处。 要想开山立户,创建并不一定是很困难的,更困难的是怎样将门户发扬光大。 所以门派在江湖中存留的时间越长,往往也就不凡。 它们能在江湖中立足,长期存留下去,也定有他们的道理的。 他们当时并未留意,况且变化太大,他们也无心观察身边发生的事,这时才有人意识到他们刚才身边那白衣少年不见了,才发现上面那少年不是他是谁? 他们做梦也不敢相信,那少年竟然是位世外高人。 他们更惊讶的是,黄山派竟出了这么一位能人。 唐笑天听他说完,仍然面含微笑,似乎这本是他意料中的事。 他道:“果然你来了。” 那少年道:“本来我不会来的,可是我还是来了。” 唐笑天道:“我们已有多长时间未见?” “一年多一点。” “不长。” “的确不长,但也不短。” 他们说到这里,又相视大笑起来。这时人们方才确认,他们确是早已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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