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在他看清之下,郭南风不由得当场微微一呆!你道这人是谁?原来上台的这个年青人竟是他的盟兄弟,无常刀未磊! 郭南风虽然吃惊而纳闷,却依然声色不动,静静观看。 他知道朱磊虽然和他同年,却比他世故老练得多,如非迫不得已,也比他更不喜欢多管闲事。换句话说,朱磊既然会在这种场合出现,那就证明他先前的猜想没错,这次安乐庄公开招考武士,果然暗藏玄机! 现在,郭南风兴致一来,对这场公开论武,一点也不感觉索然无味了。他兴致勃勃地注意看台上朱磊的一举一动同时希望朱磊也看到他,并给他一点暗示。 第一场比拳脚,朱磊顺利通过。 第二场比兵刃,朱磊选的是一根齐眉棍,他显然有意隐瞒自己擅长的刀法,这一场当然也没有问题。 郭南风看得很清楚,此刻台上的朱磊,跟昨天第一个登台的汉子,情形正好相反。昨天是黄山弟子有意让那汉子,今天则是朱磊束手缚脚,处处不敢尽情发挥。 朱磊的轻功,跟自己不相上下,但轮到第三场时,朱磊更提心露出马脚。 根据大会规定,参加这一项甄试的武士,必须藉台梁上的三道草环脚不沾地,往返三遍。方属合格,在一个有着上乘轻功的人来说,随便触着梁上任何一点,便能藉力使力,哪还用得着三道草环? 可是,朱磊不敢炫耀,也依着第一名武士的方式,一跃腾身,循环进退依序做完庄方规定的动作,方轻轻一跃下地。 饶得来磊尽量收敛,动作上比昨日那名一级武士灵巧俐落得多。 三关通过,合下哄然叫好,那位来自黄山的星云大师也止不住微微颔首,颇有嘉拜之意。 令郭南风有点纳闷的是朱磊的目光几次扫过台下人丛,以问者光之锐利当然没有不会发觉郭南风的道理。 然而朱磊每次都是视如不见,目光一带而过,别说招呼了连一点暗示的意思都没有,朱磊为什么不和他打招呼? 朱磊害怕的是什么? 郭南风见朱磊如此慎重,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他决定不去破坏朱磊的构想,另想其他办法,来探究安乐庄的秘密。 当天,直到论武收场,闲人虽然增加了不少,但成绩却不比昨天突出,结果只录用了朱磊一名一级武士以及一名二级武士,三名三级武士。 郭南风经过一番衡量决定暂时照往日习惯,去小酒馆中坐坐听听当地人的风评吃喝饱了,回来睡觉。 他常去的那家小酒坊,名叫陆家酒坊,规模不大地点也不错,经常都能维持八成座左右。这家酒坊,卖酒兼卖茶点,这对客人是一种大方便,一壶酒,一壶茶,两碟点心马虎一点一顿也就混过去了。 这天晚上,郭南风进了陆家酒坊,依惯例叫了一壶酒两个小菜,两碟点心菜是店家奉送的。 在酒馆听到的谈论当然免不了总是那一套,话题的七七八八仍是绕着安乐庄的论武大会好打转。倒是其中有几句局外之言,着实引起了郭南风的注意。 “昨天夜里在王缺嘴家,田大爹的手气好得出奇……” “你说田大爹?” “就是两大街那个开米行的田老头。” “田老头我知道——我说田老头手气好?” “你以为是哪个田老头?” “田老头不是胃气疼,已躺了好几个月么?” “是呀!最近听说吃了同德堂的一个偏方……” “什么偏方?” “那就不知道了。” “真有这种事?” “我骗你干啥?” “那就怪了。” “什么地方怪?” “田老头我见过,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自从得了胃气疼,就没有离开过药罐子,大家都说这老头快了,真想不到,一个偏方“消息传出之后,这两天同德堂生意好得要命。” “来的病人,都是些患胃气疼的?” “都是些有钱的人。” “药要对症,这跟有钱没钱又有什么关系?” “听说那个偏方什么病都能治,只是贵得要命。” “人参做的丸子?” “比人参贵多了。” “一般病人怎么吃得起?” “所以我说上门的都是有钱人啊!” 郭南风听到这里,心里也有点奇怪,他奇怪一个药方怎么治得了不同的病人? 中药里头除了人参,差不多都很便宜,这也是中药能流传下来的原因之一是什么偏方,穷人会吃不起? 如果这种药方真的有效多采一点这种药材,岂不是好事一桩?这岂不比安乐庄来家花大银子请护院要有意义得多? 这天晚上郭南风酒喝得特别少,他脑中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回到客栈门楼里伙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同德堂药房,是老字号,大家都知道,同德堂出的一种偏方,大家也有个耳闻,但没有人能说出偏方是用什么药,以及来治些什么病。 郭南风受了好奇心驱使第三天决定放弃武会,设法跑一趟问德堂。□□□□□□□□□□□□□次日,他换穿了一件光鲜的长袍,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同时又在脸上抹了一层膏药,让自己看上去好像满脸病容。然后,他按地址找到了同德堂。 同德堂占地面积甚广,看上去果然是家老字号。郭南风慢慢弯着腰杆走进去,店中伙计赶紧上来问好献烟,并接待他去一间小房间中。 不一会,一名四旬左右,留着长指甲的中年人,端着烟台走进来,双方寒暄了一阵,那人开始询问郭南风的病情。 郭南风有备而来,当然早就将病情想好了。他告诉那位大人他其实什么病也没有,就是整天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直想睡觉。 那人问他有没有成家?郭南风回说刚娶亲一年多,还没有子女。 那人想了想,道:“这种病说好医是很好医,说难医嘛,也拍难医,凑巧我们铺子里最近研制成功一个古方,问题全在一个人的家境……” 郭南凤连忙接着道:“只要能治得好病,诊金和药钱都不成问题。 那人点点头,又沉吟了一下道:“我这种偏方成本很贵你先拿点药回去吃吃看有效你就再来。” 郭南风问价钱,知道偏方论两计价,一两要八钱银子,价钱的确惊人。 郭南风不敢太大方,也不敢太小器,要了二两“偏方”,又问明了火炙吸食服用之法。 称谢而退。 到了无人处,郭南风打开药包顿时恍然大悟。 他小时候生长在繁华的扬州附近,耳儒目染之余,什么稀奇古怪事,都听人谈过或见过,这时见了那灰灰黑黑的一小块,立即认出那是一块“烟上”——据说也有人喊它鸦片。 郭南风端详着那烟上,不禁暗暗骂了一声:“丧尽天良的,好黑心!” 恢复本来面目,回到客栈,郭南风为了不让这种毒品在凤阳一带害人,决心要查明这批烟土的来历,相办法来个犁庭扫穴,彻底扑灭。 ---------------------------- 全仔之家 扫描,coolnight OCR
第 二 章 付诸行动 天黑以后郭南风佯装酒醉,提前熄灯上床,实际上是换了身轻便衣服,冒着寒风悄悄由高处翻过了西大街的同德堂。 烟土的气味,相当强烈,郭南风在储放药材的仓库中,很快的便找到烟土堆放之处。 装烟土的都是封钉严密的小木箱,数量相当骇人。郭南风沉吟甚久,决定暂时放过那些小木箱,他认为最要紧的,是要设法查出这批烟土的来源。 第二天,郭南风不去论武场,也不去陆家酒坊,他化装成一个不惹眼的小贩,远远守在同德堂附近,他希望能藉此在出同德里对外交往的情形,当然最好是查出烟土的来路。 第一天,毫无收获,这可能跟店中烟土存货尚丰不无关系干这种表尽天良的买卖,当然用不着天天进货。 不过郭南风一点也不灰心,他相信只要他耐着性子,一定会变个水落石出来。 晚上到陆家酒坊他叫了酒菜,正待举杯时,一个衰老驼背的零食贩子,向他兜生意道: 来点瓜子花生下酒?大少爷。” 郭南风见对方年岁已大,还要操这种蝇头小利为营生,心中大觉不忍,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道:“来四两花生米好了。” 交易完毕,老人称谢而退。 直到老人走出店门,郭南风才觉得这老人中气充沛,模样虽老,却没有一般老人的衰弱样子知道自已看走了眼,急急拆开花生包,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个小方胜儿。 宋习孔长子懦弱,次子不肖,且恶习甚多,现已为总管方达人所控制。宋习孔常年卧病在床,不问世事已久,方达人利用宋家之财势,勾结匪人,经营非法营生,同德堂即为其中之一,,吾弟有暇,可往嘉山一探,当知奸谋所在。大哥尚在巢湖,正联络中,知名不具。” 郭南风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哀弱的老人,原来是小朱所伪装! 郭南同阅毕,将字条毁去,同时决定依朱磊吩咐,到嘉山跑一趟,他们三兄弟都到风阳来,安乐庄的匪徒就容易对付多了。 □□□□□□□□□ 嘉山一带,住民稀少,多以种茶养蚕为生,进人山区,地势更为荒凉。郭南风为了行动方便,早换了一身猎户装束,季节虽已进人早春,山中仍然是一片隆冬景象,溪涧多数结成冰块,一小部分麦田仍在雪封冰冻之中。 很远很远的山地中,一股有如雾气般的烟雾袅袅上升,也看不出是山岚,还是住户的炊烟。 郭南风正彷徨间,身后忽然遥传来一声吆喝之声,似乎有人正吃力的往山吐搬运重物。 郭南风手持弓箭,装作正在搜索猎物,只听一个粗哑声音大喊道:“喂,小伙子,过来帮帮忙!” 郭南风转身茫然望去,七八名粗壮的大汉正赶着三头骡子,吃力地在往山坡上赶着三辆平顶车。车上装的是些大小蒲包,也不知道蒲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郭南风走近了,一阵强烈气味传来,才知道那正是他到处搜寻的生土。 郭南风走上前去,傻乎乎地道:“叫我什么事?” 为首那名大汉道:“你小伙子是山里人?” 郭南风信手一指道:“那边,离这里还远得很。” 那人望了他一眼道:“这种大气,你想打猎?” 郭南风皱了皱眉头,苦笑道:“奶奶病了,想点肉食,家里除了冬粮,没鸡也没鸭,我想出来碰碰运气……” 那人道:“去外头村子里买头肥羊,一家大小都有得吃啊!” 郭南风道:“哪有那么多闲银子。” 那重又打量了郭南风一眼道:“小伙子气力怎么样?” 郭南风握紧拳头,挥了一下道:“几斤气力,倒是有的,可惜换不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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