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晃她,“说,你是不是嫌弃我臭?” 看她没反应,把她硬抱起来,头按在他胸膛上,“使劲闻,看男人味儿香不香浓”。 秋菊被他搞的没脾气了,拍他一巴掌,“烦死人了”。 “吼,还是男人味管用”。 声音大了把小久吵的直哼哼,在她的小被窝里乱弹着小肥腿,两人不敢乱动,就着半搂抱的姿势,秋菊伸着手轻轻给她拍拍,直到她睡沉了两个大人才松口气。 防着再把人惊醒,秋菊和铁牛钻进被窝里说小话,秋菊把被子猛地往上扯,把铁牛的臭脚漏被子外面,嘀嘀咕咕的说“你怕熏着你姑娘了就不怕恶心到我?” “我知道你不嫌我脚臭,老人们说曾经有个男人有狐臭,他媳妇喜爱他,愣是闻不到味,我觉得我们也是这情况,你看你跟我钻被窝都不嫌我臭”。 秋菊一手给自己顺气,一手摸着他硬梆梆的胳膊肉,不行,想说实话。 算了算了,胡话都说十来年了,谁让自己年轻不懂事想给男人留面子,他一装可怜自己就晕头巴脑的说瞎话了,都捏着鼻子吹那么多遍了,不差这一回。 “不能我不嫌你臭,你就打算全赖给我,想你老了我给你洗脚剪指甲你得先给我洗”。 “就这?没问题,这个冬天你这白嫩的脚丫就交给我了。” 太容易了,没得成就感,反而像是话没说完给噎嗓子里了。 憋气。 “又要被你占便宜了”,秋菊闷闷的说了句就钻出被窝,炕好热,闷出一头汗。 吸了两口冷气,刚舒服点就感觉衣服被解开了,她钻进去踢他一脚,“你不热?天晚了给我出来睡觉”。 铁牛钻到空子就一头扎进去,秋菊刚刚蹿出去了这个高低刚刚好,他含糊的说了声“这才是占便宜”。 秋菊有些难受的把腿在床单上磨了磨,直起腰把头露出去,“闷死你这个老色鬼”。 刚把被子合紧,还不到两息,又不放心的把被子揭开。 结束后,两人出了一身的汗,还不敢掀被子,只能捂到汗干了又穿起衣服偷偷摸摸的出去烧水洗个澡。 灶屋里透着油烛亮,铁牛在说她“就是瞎讲究,就出了身汗还非要洗个澡,我看你就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瞎折腾”。 “谁折腾的?我自己躺被窝里能热出一身汗?” 男人往锅洞里添跟粗树干,贱兮兮的坏笑,“哼,还是把你伺候舒服的时候嘴巴最乖”。 黑夜里只有两个人在,秋菊也不恼他胡说八道,娃都生三个了,还想凭这三两句话把自己逗脸红? 哼,没长进。
第86章 八十六 谁的孩子谁心疼,狗也是…… 新挖的山洞在一个夫妻俩睡的山洞左边, 靠在同一个山墙上,可以共用一个炕道, 跟满月烛光睡的山洞偏对门。 开始挖山洞时由铁牛动手,秋菊和她俩儿子就负责往外倒土,第一天都干劲十足,逮着男人去喝水的空儿他们娘仨个也拿着刨子去刨土,结果第二天一早,手掌一动就疼,都是掂筐子磨的。 铁牛不让他们干了, 娘仨个从头到脚都白嫩嫩的,没干过重活,再掂一天筐子手心能磨出血泡来,就倒土而已, 自己拎出去倒了再进来就片刻的功夫, 免得他们出门换靴子, 进门再换兔毛草鞋, 看着就麻烦。 还没说到两句他就被捂嘴了,他两个儿子首先就不干, 小孩就喜欢学着大人做事,跟着爹干活的机会可不多,又都习惯了进山下河,哪会像娘一样娇声娇气。 俩孩子都不怕手疼, 秋菊想歇一天再挖土的想法没人支持, 她只好也跟着一起拎筐倒土, 走在半路上手心火辣辣的,也不继续走了,直接把筐掀翻倒在原地, 拖着竹筐回去后,从灶屋里翻出以前盖水缸的一块木板,拿着砍刀噼里啪啦的给削平整,敲个洞出来系上麻绳,冲里面喊:“来,只要半筐土,我拉走试试”。 满月和烛光抬着半筐土出来了,秋菊给拎到木板上,人走前面拉着绳子,果真比之前省力,就是雪是浮雪,拉一趟过去木板上也铲了一大坨雪。 满月和烛光看着眼热,看了看还在闷头刨土的爹,“爹,你先歇一会儿,来玩一会儿再干活”。 男人摸不着头脑,这才刚刨上就歇气?头都不回的说:“我不累,你们累了你们歇”。 直到筐里的土满了,拎出去倒的时候才看到俩小子蹲块儿木板,秋菊在前面拉着跑,路上还有条压瓷实的雪道。 他走到半道上,满月拉着他娘他弟迎面走过来了,一个个脸蛋被吹的红扑扑的,都还乐眯了眼睛,“都下来,我拉土试试”。 倒了土,拉着木板往回走,“来,都蹲上面,我拉你们回去”。 男人像头大水牛,把绳子掖在肩膀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拽着木板在雪地里淌,上坎的时候还要把控好力度,免得大力一逮,把木板上的人给掀下去了。 回到山洞铁牛继续刨土,旁边多了三个监工,土够半筐了就掂着往外跑,外面还等着的有两个狗,满月烛光加半筐土蹲在木板上,秋菊在前面拉着跑,小毛驴和肥肥在两边凑趣跟着跑,倒了土后,俩小子拉绳 ,秋菊蹲木板上,还喊小毛驴坐上来,但这臭狗死活不上来,只知道使劲摇尾巴,“算了,这狗不会享福,拉着走”。 到了上坎的地方,秋菊打算下来走,还没动就看到两只狗跑过来也咬着绳子跟着使劲,两个娃两只狗,往三个方向使劲,木板一会儿前行一会儿下滑的,她被晃的只能扣着木板边,手在雪上冰的刺骨,“行了,停下来,我下来走,再晃一会儿我就像竹筐一样掉下去了”。 上了坎了是下坡,三个人都蹲上去,木板顺着坡度滑下去,停下来之后再由满月和烛光拉着走。 然而到了下午,肥肥和小毛驴就跟人抢着拉绳,咬着绳子张着嘴,哈喇子顺着嘴边流下来又被冻成冰坨,秋菊把绳子抢过来,用裹了皮手套的手把它俩嘴筒子搓搓,“狗嘴再张大一点舌头给你冻掉,傻狗”。 把小毛驴半抱着给拖到木板上,看它一个劲的扑棱就拍了它两巴掌,对满月他俩说:“把小毛驴按住,我们带它玩一趟它就上瘾了”,把筐子提下来,顺着这半坡一用力,木板就滑起来了,把小毛驴吓得呜呜叫,肥肥也跑在木板旁边跟着呜。 木板一停,小毛驴就跳下来了,把抱着它的两个娃也给带翻到雪里面,秋菊走过去捏住它的狗脸,“嘁,你是个劳碌命?嗯?”转头对另一只蹦哒的狗说:“来,肥肥你来坐”。 还没碰到它,人家就趔着狗屁股扭走了。 秋菊捏了把雪扔过去,真是狗也气人。 晚上饭后,把灶屋的油烛给端了过来,一家五口围一起看铁牛动手做皮毛绑带,搓好之后秋菊再接手给缝补好,“去,把肥肥喊进来试试”。 满月站门口一喊,两只狗都跑进来了,铁牛拿着绑带在肥肥身上比划两下子,还没想到怎么绑,小毛驴就走过来把肥肥挤走了,站铁牛面前示意往它身上绑。 铁牛拍拍它墩厚的屁股,“还不服老啊?十来年的狗了”。 “不老,它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老实,还能再活十年”,秋菊毫不打盹的说,脸上也没有丝毫担心和伤心,哪怕小毛驴比满月还大一岁,但它现在跟七八年前没什么区别,毛色黑亮,牙齿锋利,喜欢疯闹,上山下水一点都不怵。 铁牛低着头没说什么,眼前的这只黑狗今年春天都没下狗崽了,不知道是在养生还是身体不行了,但它身架子看着不错,吃饭睡觉都和往常无异,还经常跟它的狗崽子们扑咬打闹,看着也没老的迹象,只希望它是为了多活几年不再生崽了。 绑带绑脖子上,不行,上坡时会勒狗脖子;绕着腿绑,又担心绳子把狗绊着再被木板撞到狗腿了;试了好几种方法,最后看这从脖子开始绕绑带,在狗身上缠好几圈,打结在狗屁股上这种方法还行,但缝好的绑带长度又不够,只好继续切割皮毛搓一起,再跟之前的接一起。 续起来后又试了一遍,成了。 看满月他们都在打呵欠了,铁牛让秋菊带着孩子洗脚先睡,他再把木板削薄一点,前面削个平滑的弯儿出来,免得碰到凸起的雪堆再给拉翻了。 有了狗拉木板,秋菊就不玩了,一只狗拉半筐土加一两个小孩在雪地里跑还不吃力,她要是再去蹲上面,狗可遭罪了。 就这她还是让两只狗换着来,她就待山洞里往筐里装土,往出拎,再接过空竹筐以及给小毛驴和肥肥换绑带。 在饭后的那段空闲时间,她抱着小久蹲木板上,让铁牛拉着绳子顺着压瓷实的雪道滑着玩,她做饭的时候嘱咐满月和烛光拉他爹,但每次出门看到的都是铁牛抱着小久在拉他俩儿子。 门前整天闹哄哄的,在这寒冷的冬天非常罕见,离的远的不知道,反正这附近的几家孩子看着了也跟着在自家门前玩,但没个三两天他们就腻歪了,总觉得自己的没满月他们的好玩,经常玩着玩着就拎着木板子梗着脖子往满月他们那边看,身上被冻的冰凉才跑进山洞窝进被窝里。 有利家的两个儿子,一个比满月大一岁,一个比烛光大两岁,他们住的离满月家最近,看的最清楚,在家闹着要让他爹把这十来尺的雪给铲了,要去找满月和烛光玩。 有利都被缠两天了,这天晚上眼看这俩小子又苦着脸巴上来了,不耐烦的老话重提:“不都一样?去那边滑雪和家门口滑雪都是一样的,闹着要去,这十来尺的雪是那么好铲的?这还时不时的下大雪,铲了不一会儿又给盖上了”。
他大儿子有点怵他,听了这话有点犹豫,想说又不敢说,暗中踢了一下他弟,他弟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就要去,就要去”,念到后来还躺地上耍赖,弹的地上灰直冒,也把他老子惹火了,把地上的孩子拎起来就打,“老子看你就欠打,要跟人家玩,玩的连人家小的都比不上,嘴上说不过,打架还打不过,天天脏的像是茅坑里捞出来的一样,比烛光大两岁,还听人家的话做事,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个憨儿子”,有利把哭的鼻涕乎一脸的泥巴球推到他婆娘怀里,气冲冲的开门出去了。 有利媳妇用腿顶着扑过来的小儿子,拽住他那乱挥的胳膊,担心他打到自己撅起的肚子,对她大儿子说:“把你弟拉去洗洗,去睡觉吧,我晚上跟你爹说说”。 第二天,有利铲雪的时候,冲对面也在铲雪的铁牛喊,“铁牛,你婆娘带你娃玩的那啥木板滑雪勾的我家俩傻儿子也要去玩,你看我这也过不去,你帮我把我们两家中间的雪铲一铲?” 铁牛可没那闲工夫去帮忙,铲一次就有第二次,有利这个人就是喊人帮忙时嘴勤快,轮到人家喊他帮忙的时候他躲的快不说,话还说的难听。 他和气的说:“我在忙着挖山洞,铲个雪都要大半天,一下雪又要重新铲,我哪来的闲工夫,你反正也没啥事,就带着你俩儿子铲雪,说不定铲几铲子他们嫌累,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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