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占仙山两方对阵 “诸位长途跋涉,一路上颠簸劳累,我这边照例准备了几个小节目先让大家放松一下。”玉太岩看了一眼在琴案前准备就绪的司琴。 司琴玉指游动,乐音悠扬,她的顾盼柔美动人,弹响乐音有如天籁,当大家已然陶醉时,堂内忽然飘起了纷飞的花瓣,精心装扮的司画从堂外腾空而至,手捧花篓如散花天女,身影婀娜,舞影如蝶,此时的琴音与舞姿合二为一,真是天上曲,画中仙。 卞良暗喜司画不仅擅长丹青,在歌舞上也是世间少有的高手,有这样的女子陪伴不失是人生一大乐事。看着如此美景卞良禁不住和莫清漪互相交换起各自的赞叹来,无意中卞良望见对面的鲁如姻,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许多的怨恨。看着她的神情,卞良终于有些悔恨当初自己的多情,若不是那一个吻就绝不会有今天的爱恨交加,可自己生来就是个多情人,却不知现在种在司画身上的情会生出什么样的结果。 卞良从与鲁如姻的对视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司画的舞蹈已经结束了,堂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很快堂下两个人抬上一个棋案,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轮到司棋出场了。 “奴婢司棋向在座的豪杰请安了。” 司棋的话音刚落,同时站出五个人便急着要与她对奕,相互间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司棋嫣然一笑,向两侧的随从一招手,少刻台上多出了四张棋案,“几位可以一起来!” 谁都感觉到司棋强盛的气焰,在很多人眼里这个小女子有点嚣张了,但也有一些人反而喜欢这样张扬的个性。 “她可真不怕惹麻烦!”陆浚在卞良身后喃喃自语。 卞良笑着向莫清漪递去一个眼神,莫清漪也会意地笑了起来,“司棋姐姐可真不简单呢!”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堂上与司棋对奕的五个人相继败下阵,卞良和洛央不由自主地同时鼓起掌来,这种默契让他俩很欣慰地相视一笑,随即堂上掌声四起,可掌声中几个人眼中难以掩饰浓浓的醋意。 棋案撤了下来,司棋施礼转身要走,鲁如姻身后的金枪洪武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且慢!” 司棋转回身笑道:“金枪前辈有何指教?” “洪某十分佩服司棋姑娘的棋艺,但洪某不懂下棋,只痴迷功夫,江湖上盛传司棋姑娘的功夫在仙山别苑仅次于玉少庄主,实非等闲之辈,不知可否与洪某切磋一下?” 洪武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感意外,他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司画身为一个丫鬟,功夫再好能好到哪里? 司棋按耐住自己的慌乱笑道:“前辈真会开玩笑,奴婢差点就当真了。” 洪武大笑后说道:“不是玩笑话。当然,我和你单打独斗显然是欺负你,所以司棋姑娘可以找一个帮手,除了玉少庄主,谁都可以。” 司棋依旧迷惑不解。 洪武紧接着又道:“小姑娘,看你也没什么主意,洪某已经帮你选好了,卞公子,怎么样?”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卞良的身上。 卞良早就猜到了洪武的意图,上次在颍湖畔他输了一次,今天一定是想报那一肘之仇。卞良在众人的目光中微笑着站了起来,“洪前辈,您真是高抬在下了,司棋姑娘的功夫在下不敢评论,但是我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比武之事万万不可当真。” “不行,今天非必不可!” 堂下有人喊了一句,“洪大侠武功盖世,何必要为难年轻人!” “你们知道什么!”洪武朝下面吼道,“我们交过手,结果不出三招我就败下阵了,今天我一个打他们两个还算为难他们吗?” “轰——”议事堂里一下子沸腾起来,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卞良。 卞良一看这事态,知道最稳妥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开。等到大堂上的声音终于安静些时,卞良开口说道:“洪前辈,您太夸张了。上次交手我们根本就没有分出胜负。在下从小苦练轻功,学了一身用于逃命的本领,当日与洪前辈交手,我只求速战速决,所以在洪前辈尚未正式出招的情况下就撤出了战场,一旦苦战下去,待洪前辈亮出金枪,那时我连保命都难了。” 卞良这一番话说出,很多人都点头称是。洪武却不甘心,但苦于自己嘴笨,呆在堂上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苏恒从旁插话,“四叔,为了验证卞公子所说是实,今天你们再比上一场不就知道了吗?” “是这话,这就比,让你们两个一齐上!”
卞良料到他们不会罢休,点头笑道:“要比,一定要比,在下也不想让诸位扫兴,更不能驳了洪前辈的面子。但是和我打,不出几招我又会逃跑,不如让我的师兄陆浚带我上场如何?” 洪武一愣,卞良马上又说道:“师兄与我虽师出同门,但他苦修的是硬功夫,和洪前辈正是一路,这样比起来才好看,大家说是不是?” “对!”很多人在堂下附和。 陆浚趁热打铁,提起自己的冷月刀叫阵道:“洪大侠,难道跟我这个无名小辈你都怕输吗?” “谁说我怕了,拿我的枪来!” 司棋也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和陆浚站在一起,“陆公子,我上场不会拖累你吧?” 陆浚摇摇头没有言语。 “别磨蹭了,看招!”眨眼间洪武的金枪已穿了过来,陆浚举刀一搪,翻手出刀,片向洪武拿枪的手,就这一招行家已经看出门道。司棋当时便做出决定退下场来,她的确多余了。陆浚搪那一刀,手的确一阵抖动,但从洪武惊诧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手一样被震的发麻。况且洪武的金枪是上等的金髓所铸,普通的兵刃与其一交锋轻则破刃,可见陆浚的冷月刀也是稀世神兵。 众人目不暇接地关注这场上精彩的交手,莫清漪却又贪玩地关心起卞良的功夫来。“哥哥,陆大哥和你比起来谁更厉害些?” “难得有这么上乘的功夫让你学,你又偷懒?” “基本功不到家,就算把刀谱摆在我面前,我也打不出这阵势来。” “这倒是实话。”卞良的目光离开堂上的战场回到莫清漪好奇的脸上,“还是你陆大哥比较厉害。” 莫清漪一副不满的神情,“骗人!” “不信算了。”卞良不以为然地转回头去看比武。 “哼!”莫清漪朝卞良一撅嘴做了个鬼脸。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也过了几十招未见强弱。这时洪武打得有些眼红了,本来在大堂上切磋功夫只是比试外在的身手,真要是动起内功来,难免会伤及到周围的人,尤其是这样的高手更不敢轻易动用真气。可洪武打得心急如焚,抽枪一叫劲一股真气顺着双臂直奔枪头。正当时,玉太岩从座位上飞身而下,伸手握住枪杆,硬把洪武的真气顶了回去。 玉太岩松开了手,缓解气氛笑道:“洪大侠,你们二位的功夫都十分了得,我看就不要比下去了,不然把我们仙山别苑的风头全都抢没了。 陆浚也收起刀来,“玉少庄主说的是,我们在贵宝地大打出手,有失礼道,还请少庄主见谅!” “不会,二位的交手让我们大开眼界,我该感谢二位才是。” 玉太岩和陆浚的几句话,也让洪武的斗志消了下去,他长出一口气收起金枪,“算了,今天不比了,改天我吃了早饭再说。” 玉太岩回到座位上笑道:“刚才洪大侠和陆公子的小试牛刀,让这次聚会增色不少。说实话,江湖上把我们玉家举办的聚会称作‘武林盛宴’,这真让我们愧不敢当,其实我们玉家只是占个地利为大家创造个欢聚的机会而已。中原武林如此博大,各路英雄豪杰聚在一起实在很难,所以诸位来到落英岛千万不要拘束。刚才洪大侠站出来叫阵要切磋武艺,在下非常高兴。在岛上的这几天,大家愿武便武,愿文便文,只要大家能够尽兴而归,仙山别苑的聚会才敢继续办下去。” “说得好!”堂下一片认同的声音。 第十九章盛宴斗法展风姿 “好,咱们还是接着尽兴。记得两年前的聚会上有一副上联始终无人能对出下联,一直留到今天,不知今日哪位才华横溢的才子能对出下联。”玉太岩示意司书呈出对联。 司书带着两名丫鬟将对联展开,“一花二木成三友。” “此副上联是奴婢在几年前想出的,到现在奴婢也没对出合适的下联,烦请各位帮忙!” 莫清漪小声对卞良道:“哥哥,这副上联真见学问啊!” 卞良点头道:“对出下联很容易,但想对出与之媲美的下联真是太难了。” “这上联有一二三连续的数字,‘一花’指的是梅花,‘二木’是松和竹,松竹梅正是岁寒三友,暗藏着与严寒抗争不屈不挠的寓意,真是个绝妙的上联。哥哥已经有下联了?” “我能想出的下联是:二寒三伏渡四季。” 莫清漪眼睛一亮,“很好啊,冬有大小寒,夏有三伏天,过了冬夏就是一年。” 卞良摇摇头,“这样的下联很多人都想得出来,可一年又何止冬夏两季?而且这下联中也没有什么蕴含的意义,如此牵强怎么能配上司书的绝对呢?” “怜香惜玉的人对待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认真。也对,不是所有的绿叶都敢去衬红花的。” 莫清漪刚刚转回身,苏恒已经站了起来,“司书姑娘,我有一个下联‘二寒三伏过四季’,如何?” “很工整,多谢苏将军。”司书显然对此并不满意,莫清漪更是非常失望。 苏恒也感觉到司书对他的下联不很买账,赶快知趣地坐下了。 司书继续说道:“既然上届留下来的上联已经被苏将军对出,不如今天再找出一句绝对留到下一届,请大家舍才出联!” 在这种时候不是绝对精美的对子,谁也不敢轻易开口,可又是苏恒别有用心地站了起来,“我有一句上联再来献丑!” “苏将军请讲!” “我的上联是:落英岛上绝代佳人。” 此上联一出,大家的叫好声不绝,一是认可这联中的妙处,而是更认同洛央的绝代美貌。 司书笑道:“‘落英’两字藏有‘洛央’,便是称赞我家小姐的美貌,联中有联,实在是句好联,不知是不是要留到以后才出找出下联了。” “我看不必了。”莫清漪气不过苏恒对别人大献殷勤,未加考虑开口打断了司书的话,“司书姐姐,我有句下联也许并不十分工整,但是配苏将军的上联也算合适了。” “我们都知道清漪姑娘才智过人,果然名不虚传,快快请讲!” “汴梁城中风流才子。” 又是一阵喝彩声。卞良暗叫不好,在玉太岩面前将自己和洛央联系在一起,弄不好又让自己无形中树立了一个劲敌。 议论中洪武突然大笑起来,让在座的人都安静下来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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