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白客顷手中的锁链被玩坏了。 白客顷:“哦……墨大人的儿子是谁啊?” 墨鸿添再次重复一遍:“墨过刻。” 白客顷:“墨过刻?” 墨鸿添:“墨过刻。” 白客顷:“墨过刻?” 墨鸿添:“墨过刻。” 白客顷:“墨过刻是谁啊?” 墨鸿添:“我儿。” 白客顷:“哦,墨公子啊,他干嘛去了?” 墨鸿添:“明日你会见到。” 白客顷:“哦,可我为什么要见他啊?” 墨鸿添:“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 白客顷:“哦,篡位夺权啊?” 墨鸿添:“不,莫要让人给听了去。” 白客顷:“哦,还是篡位夺权啊?” 墨鸿添:“不不不是,白小公子莫要再说了。” 白客顷:“哦,那我不说了,墨大人你说,我在听。” 墨鸿添急了:“不是啊,我知白小公子有怨,可此事我做不了主……” 白客顷:“哦,大人怎么会知道我有怨啊?好奇怪啊……” 墨鸿添擦了擦脸上的汗:“白小公子能不能不要在‘哦’了?” 白客顷:“哦……我在听啊。” 墨鸿添:“……” 白客顷:“墨大人你继续说啊,我在听啊。” 墨鸿添:“白小公子,我知你东灵白家是无辜的。” 白客顷:“哦……”
☆、第四章 老子曰
清晨的露珠湿润了空气,空气滋润着青草,青草下的七星瓢虫爬到了花枝上,花枝上的花骨朵飞来一只白色的蝴蝶。 白蝴蝶飞呀飞,飞入竹屋前的一枝花……那枝花被风吹入空中,空中的燕子趁机叼了去。 燕子衔泥叼花飞上屋檐忙筑巢,巢下的蜗牛背壳嚼叶爬上房门连喘气。 “阿嚏!”墨过刻背着包袱来到了竹屋前,打了一声喷嚏。 因这一声喷嚏,蜗牛滑了下来,燕子窝滚了下来,蝴蝶飞了下来,七星瓢虫掉了下来。 “阿嚏!”墨过刻又打了一声喷嚏,竹林子中的叶儿落了下来,竹林子中的溪水流了下来。 “阿……”一团纸从屋上飞了下来,飞入了墨过刻的嘴中。 还未等墨过刻掏出嘴中那团纸,屋上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墨公子你为什么不去请大夫看看病?” 墨过刻抬头一看,便瞧见一位好看的少年郎趴在竹屋上。 那少年郎手执毛笔,眼看竹林,应是在画着什么。 墨过刻有点呆。 白客顷手一歪,墨渍洒向白纸。 白客顷再次揉着画毁的画,丢到一旁。 墨过刻掏出嘴中的纸:“白小公子莫不成便是来教我的夫子?” 白客顷看着揉成一团一团的纸,想了想。 墨过刻等了好一会儿,上方才传来声音。 “夫子?原来我是你的夫子啊?” 白客顷歪了个头,笑了笑,一只白蝴蝶飞落指尖,竹叶飞入风中,暖阳在竹屋后升起,画面好看极了。 墨过刻拆开纸团看了看,令人奇怪的画面呈现眼前,那纸团尽是晕染一圈圈的墨渍,简约却又蕴含着深层的墨色,有叠加之感。 白客顷:“唔……你可以画幅画给我看看么?” 墨过刻笑了笑:“我若是会画,又岂会遇见你。” 清风拂面,竹叶散落空中,指尖的蝴蝶飞走了。 白客顷玩弄着手中的毛笔:“你好像很喜欢调戏我。” 墨过刻:“第一次见面,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第二次见面,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第三次见面,你在上面,我在下面……我倒是从没接触过你,我说话再怎么过分,你若是能打得到我,我……” 墨过刻一顿,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手中的毛笔又被玩坏,看着成了渣渣的毛笔,白客顷丢到一旁:“哦,那我还真是可惜了……” 大东都,朝堂上。 小皇帝翘着二郎腿,看着新递上来的奏折,颇为不满:“众卿家可还有何话再说?” 王大臣站出:“禀圣上,三年一度科举已入榜,状元是留在都城还是去异乡入职全由圣上心意。” 小太监拽了拽小皇帝。 小皇帝瞧着帘子后听政的太皇太后,继续翘着二郎腿,摆足了架子,干咳一声:“天降洪灾,三年一小劫,五年一大劫,扰朕心烦,都城已安泰民乐,无需待……” 刘大臣站出:“启禀圣上,大理寺卿一职应继后人,墨大人年衰体老,早已力不从心,三年科举状元若离去,那关押在牢中的牢犯岂不是……” 小皇帝一听,奏折砸在刘大臣头上,怒道:“刘爱卿你好大的胆子!公然咒同僚年衰体老!” 全朝上下惊了惊,连忙跪下:“圣上息怒!” 小太监又拽了拽小皇帝的衣袖,小皇帝又瞥了一眼帘子后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轻抿茶,揭开茶盖拂了拂茶芽尖儿。 小皇帝又坐回龙椅:“待墨爱卿何时累了再说。” 包大臣上前一步:“启禀圣上,那科举状元又如何是好?” 小皇帝又从太监手里拿起奏折砸了下去:“科举制度早有标明,笔墨才情不够还妄想走后门捞大理寺卿一职?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旁的太皇太后咳了咳,小太监又拽了拽小皇帝的衣袖。 小皇帝一脚踹了过去,那小太监呜呼一声倒了地。 小皇帝不顾死活的脱下龙袍,甩了过去:“那么喜欢龙袍,给你便是,垃圾玩意儿。” 众臣愕然,忙低头。 太皇太后手一挥,御前侍卫持刀上前,两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小皇帝脖子上。 太皇太后:“将那冒犯龙体的小太监给哀家拖出去斩了!” 小太监当场吓晕了过去。 一番闹腾,早朝换来新的小太监。 小皇帝被架在刀口上上完了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奏。” “何人启奏?” “墨鸿添大理寺卿。” “准奏。” “有关东灵白家吏部尚书一事。” …… 回养心殿的路上,小皇帝想了又想,气的一脚踹翻路旁的花盆。 可气!可气!着实可气! 他,东沪雨,一个傀儡小皇帝,在一场宴会上没能护得了东灵白家,竟害得贼人有机可乘!太可气了!若大理寺卿一走,何人还会站于他身后?想他一代君王,竟遭贼人掌控,着实可气! 吏部尚书已死,忠臣亡于君手下,若墨家也受牵连,想他何时换有自由之身? 太皇太后暂时杀不了他,他也暂时杀不了太皇太后,太可气了! 朝堂上,看着那些大臣就气不打一处来。各个都是些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便往哪儿倒,都是些势利眼! 新状元乃是太后一族,新状元若代替大理寺卿一职,太皇太后那贼人可有想过后果? 胸无点墨还妄想贪图不应有的待遇?更何况东灵白家仅剩的人还关在里面,若换了大理寺卿,他们无一活口。 想到白客顷和白依熙,小皇帝再度踹翻路边花盆。 随着花盆的翻倒,记忆又回到三人初遇那时。 “小太子,你的窝要被掀翻了,你还不赶紧过去。”坐在宫墙上的白客顷依旧戴着那水色的薄纱围脖,依旧笑的很干净。 小太子指着宫墙上的男孩儿,佯装动怒:“大大大大胆!你好大的的的胆子!竟让本太太太子仰视你!你你你你可知罪!” 白客顷捡起宫墙上的石头丢了下去,只听得一声“咚”,那石头便沉入水中。 “……我听说小太子见到喜欢的人儿就会结巴……原来小太子有断袖之癖啊……” “胡胡胡胡胡胡说!”小太子又气又恼,有点无可奈何,气的上前踹了踹红色宫墙。 小太子踹了几脚,那宫墙留下了几个脚印…… 柳叶飘飞,夜色下的湖面一片黑。 “踹累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宫外的东西,很好吃的。”白客顷从兜中摸出油纸袋子装的肉,丢了下去。 小太子接住丢入怀中的肉,指着白客顷,大喊:“你你你你你别以为我……会原原原原谅你!” 白客顷依旧笑着看他,直到白依熙出现在宫墙上。 小太子拆开油纸袋子,看了看。趁小太子拆开袋子的这会儿功夫,白依熙已然带着宫女架着梯子爬上了宫墙。 白依熙:“哥哥!宫里怎么会有湖!你都不带熙儿玩儿!” 白客顷:“怕你掉下去。” 白依熙:“熙儿才不会掉下去,这湖那么浅。” 小太子一听,愣了一下:“湖?你你你你们赶紧下来,那是是是是是禁地!别让人人家瞧见见见了!不然然然麻烦大了!” 白客顷歪着头:“你不结巴,我们就不连累你。” 小太子:“不不不不不是啊,我说说说的不是连连连累……” 白依熙:“熙儿没关系,我们死了没关系,到时候死了可以拉太子一程。” 小太子:“什什什什什么意思?” 白客顷:“我们死了,可以拉你垫背。” 小太子:“你你你们太过分了!” 白依熙:“除非太子不结巴。” 小太子:“怎怎怎怎么可能?” 白客顷:“一个字换下一个字慢慢说,我们等着。” 在宫人赶过来前,小太子:“我……” 白客顷:“我。” 白依熙:“我。” 小太子气的指向二人:“你……” 白客顷:“你。” 白依熙:“你。” 小太子气的颤抖:“们……” 白客顷:“们。” 白依熙:“们。” 小太子:“好大……” 白客顷:“好大。” 白依熙:“好大。” 小太子:“的胆子!” …… 回想那时,确实好笑,小皇帝又扶住了那盆翻倒的花儿,无声的笑了笑。 一旁的宫女瞧见小皇帝在傻笑,以为小皇帝被太皇太后逼疯了,示意身后的宫女避了避,顺便吩咐下去,让小太监去禀报太皇太后小皇帝的状况。 在一番折腾下,小皇帝回到了养心殿。 然,回到养心殿不多时,御医便已在殿前等候。 小皇帝气的一脚踹开前来禀报的小太监。 小太监哆哆嗦嗦爬起身,再次重复道:“圣上,御……御医求见。” “碍眼的玩意儿,朕不允他觐见他可就不来了?到时你们在拿那太皇太后压朕,哼!除了下毒还会什么把戏?” 小太监像是明白了什么,连滚带爬的跑到殿外说了声,那御医便提着药箱进来了。 “圣上,手。”御医从药盒中拿出银针。 “朕记着你了,下毒时顺便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你给朕等着。”小皇帝挽起袖子,把手递了过去。 御医把着脉,装模作样奉承两句,便屁颠屁颠的滚了。 御医为何奉承?因为他就算看出病来也要说‘身体安康,洪福齐天’。 这是要禀报太皇太后的,若没探出病,便假装探出病,好下毒。
☆、第五章 老子曰
记得记忆中不知何人说过:“什么人是最无敌的?自己是己的敌人。” ↑或许是哪个名人的口头禅吧……总而言之,说的很有道理。 思想是上天给我们的,我们觉得我们有思想,那只不过是上天开的玩笑罢了。 做不得出彩的人,又为何要做失彩的人?或许大家从来就没有颜色过…… “一世无恶,贬一世,一世作恶。” 这是白客顷与儿时告别的最后一句话。 诛九族,满门抄斩,东灵白家上下两百多口人,死于君威下。 不知道为什么,谁家满门抄斩,老天就会下一场暴风雨,许是在怜惜什么……就算是逆天的东灵白家也不例外。 东灵白家,代代出神童,是圣上的左臂右膀,是朝堂上的牺牲品。 天才大多出于东灵白家,他们表面上风光无限,然,都没活过四十岁。 皇室宴会上,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一步一步下着。 “白尚书可知东林那窝鸟?鸟食虫,虫也可食鸟,虫明知它可食鸟却又为何不食鸟,你可知为何?” 小宫女来于桌前,持起酒壶,为桌上的银杯添上酒水,又唤人端上果盘。 “不是所有虫都可食鸟。” 歌姬迈着小碎步来于大殿前,脚一翘,长袖一甩,空气中传来异香。 “那可未必,白尚书可莫要装糊涂人,你瞧那鸟若死于虫窝,有哪个虫窝不会食之?” 小太监带着小宫女走过,其中一人摔了一跤,又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那户部侍郎是想当虫还是想当鸟?” 千金走过,掉落一地的药丸,却不曾回身捡起。 “额……” 大臣来到桌前,举杯敬之又离去。 “鸟?虫?” 未等答话,殿外便已传来小太监的声音:“不好了!二皇子中毒了!有人谋害皇嗣!” 与此同时,小宫女跑进殿内,跪在大殿上:“禀报太皇太后,御花园,孙千金落水了。” 话落,被侍卫拦在殿门口的小宫女接了话:“不好了!林婕妤三尺白绫自尽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殿内便传来一声尖叫:“啊!李宰相饮酒身亡了!” 众人陷入一片慌乱,在慌乱中,又混插着谁的声音:“来人啊!凤仪宫走水了!” 这场闹剧不过是想吸引谁罢了。 大殿上,东沪雨翘着二郎腿坐在龙椅上笑看着这一切。手倾斜,将杯中的毒酒洒在了地上。 一旁的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小皇帝,抿了一口茶:“皇帝不去瞧瞧?若失了民心失了威望失了人心失了名望,你可知,你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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