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要陪陪大师兄吗?你们昨天才刚成亲诶……”曲蝶看了看周边,也没发现大师兄的身影:“大师兄去哪里了?” “唉你别管他啦,他根本放不下那群师弟师妹们,一大早又去教他们练功啦。”叶予忻不在意的摆摆手,显然已经习惯了:“所以啊,你一定要陪我了,不然我得多孤单啊。” “好吧。”曲蝶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有些哭笑不得地答应了。
傍晚,天泽楼前,刚向师傅汇报完这些年武艺的进展的叶予晗,就遇上了叶予忻。只见叶予忻双手环抱于前,斜靠在刻有“藏剑山庄”四个大字的石碑前,显然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哥!”看到叶予晗出来,叶予忻连忙向他挥了挥手。 叶予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向妹妹走去:“怎么啦?特意在这等我?” “哥,说起来我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昨天太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和你说说话。”叶予忻并排和叶予晗走着,缓缓地来到湖边的一座亭子前,“五年来你根本都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妹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叶予忻转头看着哥哥,眼神中带着控诉。 “是我疏忽了,在闭关的地方我经常会忘记时间的流逝,一旦沉下来,等一段调息结束,可能都要三五天以后了。我常常是靠寺庙里给我送饭的小师傅才知道日子的。” “哥哥,你这是闭关吗,你是要成仙啊!”叶予忻听了简直不可思议,闭关有这么可怕? “没那么严重,你想什么呢?”叶予晗笑着拍了拍妹妹的头:“一开始我是觉得我当时的武功不足以保护你们,所以接受了师傅的建议才去闭关,后来我渐渐的悟出了一些剑法,才会想趁此机会好好修炼一番。没想到,这一去竟然让你这么孤单了。” “你现在知道已经晚啦,你刚闭关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是特别害怕,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一时间突然就看不到你,我担心死了。”叶予忻故意瞪了叶予晗一眼,语气虽然有些凶,但表情全无责怪的意思。 “是我做的不对,当时很多事情都太匆忙了,也没来得及好好关照你。”叶予晗在亭中择了一处坐下,“现在好了,你已经成亲了,我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以后就要拜托大师兄好好照顾你啦。”说罢,他笑着看着叶予忻。 “呵,你还担忧我呢,我看你根本就不关心吧,”叶予忻扶着栏杆,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月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出去历练一番,之前灵隐寺的师傅曾和我提过少林的灵霄峡值得一探…..”话未说完,就被叶予忻打断:“你又要出去?你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练剑练剑,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想法?” “你……是不希望我出去吗?”叶予晗有一丝不解,“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答应你每隔三个月都回来见你一次好吗?” “不是!你根本没有懂!”叶予忻发现太多委婉哥哥更不能理解,不由得有些烦躁:“我问你,你和曲蝶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朋友而已……”叶予晗没想到予忻其实是这个目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普通朋友?”叶予忻大吃一惊,“我是瞎了吗?当年你对她比对我都好,你明显是喜欢人家的啊!” “当时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清楚,是我的错。”叶予晗不愿多做解释,“无论你们怎么怪我都没关系,是我应该受的。” “你!”叶予忻气到不行,“你也是这么和小蝶说的?”她觉得眼前的兄长既熟悉又陌生,还是熟悉的面容,却再难猜中他的心思了。同样是等了五年,小蝶为什么会对哥哥念念不忘,而哥哥竟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任她如何追问也不愿意多说原因。
叶予忻没想到过了几天,哥哥竟然真的来向她告别。回想起前几天的不欢而散,叶予忻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看着面前背上行囊准备出发的叶予晗,不免又是一阵错愕:“哥你怎么说走就走了?这才出关几天啊……?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叶予晗听着妹妹一连串的问题,不免失笑:“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要外出历练吗?这次只是在周边看看,应该会很快回来。” “走吧走吧,省的我看到你就生气!”叶予忻故作不耐地挥挥手,让哥哥赶紧离开。 待叶予晗出了小院,叶予忻所坐的椅子后面,屏风后转出来一个人,正是曲蝶。叶予忻连忙牵着曲蝶的手:“小蝶,对不住啊,我也没想到我哥来的这么突然。不过你也听见了吧,他说他要出去历练,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你正好可以陪我住一段时间,不用担心避开我哥啦。”叶予忻安慰着曲蝶,生怕她又“触景生情”不愿意留下来了。 “好啦,我没有这么脆弱的。”曲蝶拍了拍叶予忻的手以示安慰,“我已经给师傅去了信,过一段时间再回去啦。” “太好了!那正好我们可以好好玩玩啦,你应该很久没去过扬州了吧,现在变化可大了……”叶予忻一开心,又开始拉着曲蝶说个不停,虽然已经成婚了,但内心里还是一个小孩子嘛。
第11章 新友 曲蝶在叶予忻家住了几天后,便被予忻拖着来到了扬州游玩。几年后又回到了当初和叶予晗一起留下回忆的地方,曲蝶心里仍是不能平静。此时已是深秋,但扬州城依旧热闹非凡,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汇聚于此,各处的商户也都在卖力吆喝来吸引注意。 从码头来到扬州城内,来往的人们越来越多,不少也是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士,从他们的衣着服饰上也能看出一二,不过最多的还是靠近扬州附近的几个门派,诸如藏剑、七秀、长歌这几个门派,像曲蝶这样的明显来自苗疆的装束,还是过于显眼了。叶予忻上下打量了一下曲蝶,便拉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成衣坊,一番装扮过后,再踏出店铺的曲蝶,已经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裙,除了表情仍旧有疏离感,乍一看完全是一位江南女子了。 “嗯,这样好多了,小蝶你穿我们这边的衣服也很漂亮诶!果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叶予忻绕着曲蝶看了一圈,非常满意自己给她挑的衣服。 “你快别开玩笑了,我第一次穿这个衣服,好别扭啊……”曲蝶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腰间的系带。 “诶呀,穿穿就习惯了,走吧我们去那边玩!”叶予忻不由分说,挽住曲蝶的手臂,带着她往城中的方向走去。 扬州城外有一条护城河,城内外由一座桥连接,走过桥便来到了城中最繁华的大街,街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店铺,路中间还围着不少人,是在看艺人的表演。 中秋节的气氛还未散去,仍有不少人在河边放着花灯,点燃烟花。 “哇!你快看这个人骑的小毛驴,好可爱啊!”叶予忻扯着曲蝶的手,指着人群中正在表演的艺人,“倒骑毛驴,他是张果老吗哈哈哈哈.......”看到表演的叶予忻陷入了疯狂:“哇你快看你快看!那边那个小姐姐跳舞好漂亮啊!不行我要去给她献朵花!” “诶......”曲蝶还没来得及说话,叶予忻已经挤进人群不见了,唉,曲蝶四处展望也没看到叶予忻的身影,只好尽量站在原地等她。 突然,人群中一阵喧闹,曲蝶还来不及看清便被推推搡搡的人群挤向前去,“哎哎,别挤别挤呀!”曲蝶努力地想走出人群,可无奈势单力薄,眼看着自己离叶予忻离开的地方越来越远,曲蝶心下十分着急。正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曲蝶的手臂:“师妹你又不听话乱跑什么?” “什么?”曲蝶很是诧异,但随着这只手的力量,顺利地离开了人流,回过头一看,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不好意思,你是?” “啊,对不住,我还以为是我那不听话的师妹呢,跟着人群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玩呢。”男子带着曲蝶来到了一处屋檐下,顺势放开了手,满脸歉意的看着曲蝶。 “没关系的,我还要谢谢你拉我一把呢。” “在下余渊,长歌门弟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男子向曲蝶一抱拳,自我介绍道。 “曲蝶,五毒教。”曲蝶也向余渊行了一礼。 “幸会幸会,不知姑娘此来是孤身一人吗?还是与友同行?”余渊默默站到曲蝶外侧,替她挡住了人潮。 曲蝶不太想向陌生人透露太多,只是微微抬头看着余渊。 余渊见状连忙道歉:“曲姑娘别多心,在下只是看你一个人在人群中似是在张望着什么,所以想问问是否是与人走散了?需不需要我帮些什么?” “不用了,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曲蝶稍稍后退了一步,显然不想与他过多的交流了。 余渊见状也不多话,静静地站在一边,仍旧替曲蝶挡开了人群。 “小蝶!小蝶!”一阵沉默过后,叶予忻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曲蝶连忙向外张望,看到人来人往的桥上有个身影在向她挥手,果然是叶予忻。 曲蝶也向她挥了挥手,很快叶予忻就来到了身边,“你跑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人。”曲蝶略带埋怨的语气,和刚才与余渊说话时截然不同。 “哎呀,小蝶对不起啦,人太多了,我被挤到对面去了。”叶予忻挽住曲蝶的手,才看见旁边一位英俊的男子正微笑看着她们两人:“这位是……?” “在下余渊,长歌门弟子。刚刚把曲蝶姑娘错认成师妹了,实在是抱歉。”余渊立刻向叶予忻解释道。 “你好,我是叶予忻,藏剑山庄弟子。”叶予忻也没有多想,便互道了姓名。 “久仰大名!在下曾有幸与贵庄大师兄结识,不久前还收到过他寄来的请柬,想来请柬上的另一个名字就是你了吧!” “是吗?你与大师兄相识?那真是太巧了!不过当时婚礼太忙,我们倒是没有机会认识,没想到在扬州还能遇到!”眼见叶予忻和余渊越聊越投机,曲蝶暗暗扯了下予忻的衣摆,希望不要和刚认识的人聊太多了。 叶予忻也很有眼色,连忙向余渊道别:“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欢迎来山庄玩!” “有缘再见。”余渊也不做过多挽留,目送两位姑娘走入人群,渐渐消失了身影,自己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师弟你去哪里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你!”扬州城内的酒馆处,坐了好多长歌门的弟子,看见余渊过来,纷纷向他问道。 “对不住各位师兄师姐,方才看到路边卖些小玩意儿的,一时竟然忘了时间。” “回来了就好了,我们抓紧启程回去吧。” 一行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再说曲蝶和叶予忻这边,。两人走走看看,来到了扬州运河边。这时,叶予忻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纸蝴蝶:“小蝶,这是送给你的。” 曲蝶看着叶予忻手上的蝴蝶,虽是纸做的,却有栩栩如生,紫色的翅膀附有暗金色的花纹。曲蝶轻轻碰了碰蝴蝶,明明是纸做的蝴蝶,却像活过来了般,扑扇着翅膀飞到了空中,一阵风吹来,只见一只紫色的纸蝴蝶突然散做了无数小烟花在空中绽开,霎时间金光闪闪,如一颗颗星星闪耀着落在了河面。 曲蝶被眼前的美景惊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漂亮吗?”叶予忻很满意曲蝶的反应,连忙向她邀功:“这是上个月我找扬州的烟花师傅定做的,特意为你设计的哦!” “谢谢你,予忻。”曲蝶非常感动,张开手抱了抱身边的挚友。 两人就这样站在河边,静静看着热闹的人群,夜色渐深。
第12章 难言之隐 战宝迦蓝一战过后,叶予晗在洛阳养伤了很长一段时间,回到藏剑山庄时,外伤已基本大好。此时他与曲蝶分别已近一月,他知道在迦蓝寺里是曲蝶救了他,所以他数次想去追上曲蝶的行程,却都被师父和大师兄拦了下来。无奈之下,叶予晗接受了师父的建议,决定进入灵隐寺后山闭关,或许等他剑术大成之时,再来追回曲蝶不迟。 起初他也确实难以静心,心中所想之事太多,因而叶予晗常常于清晨行走在灵隐寺内,听着僧人们晨起诵经,内心才慢慢平静。 这天,叶予晗照旧在殿外听禅,一转头,发现一位高僧正微笑着看他,并示意他跟随。叶予晗犹豫了一会儿,便跟上前去。二人停在院内一棵古松下,松涛阵阵,伴着寺庙特有的檀香。叶予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静静等待大师的训示。 大师大量着叶予晗,良久,终于开口:“少侠可知自己曾被凤凰蛊所救?” “凤凰蛊?难道是小蝶当时救我所用的吗?”叶予晗心里这样想着,但并未透露出来,只是等着大师接下来所说。 “古书中曾提到一种生离蛊,此蛊相伴凤凰蛊而生,种蛊者将生离蛊种在凤凰蛊修炼者身上,若凤凰蛊为修炼者本人使用,则无大碍,但凤凰蛊若被分离至他人体内,二者此生不得共存。” “不得共存?烦请大师再仔细讲解一番。”叶予晗心中大骇,那自己与小蝶岂不是……? “这应当是当年被五毒教镇压的苗疆一只村落,为报仇炼制的,因为他们知道凤凰蛊必定是下在对自己重要的人身上,如此一来,修炼者与携蛊者不能共处,时间一长,便会催动修炼者体内的蛊虫,使其受尽蛊虫折磨而死。”大师说罢,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也就是说,生离蛊现在在为我下了凤凰蛊的人身上?如果我与她长期相处,她就会死?”叶予晗不敢相信:“那敢问大师,是如何看出我曾有凤凰蛊,又如何得知她身上中了生离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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