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在难为瓦剌谈和事上添砖添瓦,他就不姓萧! 叶慎今晚没有回宫,而是回了叶家,接回母亲,跟她说阿默王子的心思。 叶老夫人本就绝对明儿到萧家去,闻言气得连连冷笑:“阿猫阿狗都想抢我儿媳妇了,真真是不把我儿放眼里。” 老夫人生气了,第二日一大早就隆重打扮,拉着几大车的东西往侯府去。 虽然先前已经下了聘礼,但当时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几大车的东西是代表叶慎敬重萧幼宁这个未婚妻子。 叶慎与萧幼宁定下亲事的消息就在京城里炸开了。 萧幼宁当初被李家休弃的事也被翻出来,开始有人攻击叶慎不顾人伦,居然要娶外甥媳妇。亦有人眼红萧家的开始摸黑萧幼宁,说搞不好早在出阁前就跟叶慎勾搭上了。 一时间各种言论满天飞,一道圣旨紧接着就到了萧家。 皇帝亲自为叶慎和萧幼宁赐婚,京城里所有的流言霎时灰飞烟灭。 那是皇帝圣意,谁敢再多说一个字,被是抓着,那就是要砍头的。何况,人皇帝在圣旨里写得明明白白,萧幼宁在去大同要寻父亲的路上遇到流寇,是叶慎出手所救,才结的缘分。 两人清清白白,叶慎英雄救美,萧幼宁一介女流之辈为寻父要跋涉千里,勇气可嘉,孝感天地,是身为人子的榜样。 紧跟着的,居然还有一道封萧幼宁为县主的旨意。 萧家父子封无可封,这也是皇帝有意为两家亲事造势。 不过两日,京城风向大转,就没有不夸两人登对,这门亲事和美的。还纷纷讽刺起李家,把明珠当稻草糟践,丢了个真县主,娶回个没了衔头的‘郡主娘娘’,现在打脸不打脸。 于是,连着长公主府和惠静都被推到风头浪尖上,气得双眼通红,也对那些嚼舌根的毫无办法。 最绝望的是惠静,在家中受李青志折磨,转头她最狠的人高她一截不说,还成了她的小舅母。 她要在那个人跟前执晚辈礼,萧幼宁甚至可以训斥自己,自己丝毫不能反抗。 当日算计人,如何能想到对方有翻身的一日。 几重打击之下,惠静病倒了,而远在庵堂的小叶氏也病倒了。 下人给她送来消息,说叶家马上有喜事,听过后,她终于明白母亲的所作所为……硬生生怄出一口血,不醒人事。 外头因为萧幼宁和叶慎的婚事热闹着,向来冷清的萧家也跟着变得热闹。 与宁远侯一支的亲戚都纷纷派来女眷,帮着侯府嫁女的事,比之前萧幼宁嫁入李家时更为热闹。 而萧幼宁在定下婚期后,就乖乖呆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婚期到来。 谁也不知道,叶慎原本定的年前成亲,因为阿默王子一事,被他说通宁远侯,直接又提前了两个月。 过了中秋,两人的婚事就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成亲啦
第61章 今年的中秋因瓦剌使团还留在京城, 皇帝大手一挥,办了场大宴。 京城的官员不论官阶高低, 皆可携家眷参加, 这是底层官员不可多得在圣上跟前露脸的机会。 一时间,皇帝声誉大涨, 到了宴会当日,空前的热闹让瓦剌使团都看傻眼了。终于知道大昭是如果的富裕繁华,只是京城官员,就有那么多的人,莫名的就让他们生出一股羞愧感。 之前的交战,放到眼前, 更像蚍蜉撼大象。 宫里热闹, 萧幼宁却推病懒得进宫。 自从知道阿默王子的打算后, 她连门都不出,省得出嫁前横生是非。 那些个蛮夷,谁知道暗地里还有什么打算。 阿默王子确实还没死心, 虽然害怕叶慎,但他是一国王子,总比白身的叶慎强。只要他能制造一处英雄救美,哪怕不能娶宁远侯的女儿, 也得让皇帝对瓦剌宽和一些,得松口定下谈和。 可惜自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遇上萧幼宁,就连今日的宫宴, 萧幼宁都没有进宫。 阿默王子终于丧气了,在晚宴上喝了不少,喝得整个人昏昏沉沉,路过一方荷花池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摔下去。 瓦剌王子不懂水性,宫宴又没有自己的随从,在水里浮浮沉沉好久回,快奄奄一息才被侍卫给救上来。 他在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中吓得眼泪鼻子都出来了,上岸吐出水,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而这个时候,他听到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淡淡询问:“怎么御医还没来,这是我朝贵客,失足落水死了,也是个麻烦事。” 声线冷得如他弯刀上锐利的刀锋。 他猛然转头,一身紫色锦袍的叶慎就站在边上,手里提着灯笼,锦袍上的暗纹在幽幽光线下闪烁流光。 阿默王子没来由的浑身发抖,不自觉就把自己落水的事和叶慎联系起来。 而叶慎没叫他失望,见他清醒,慢慢踱步过去,弯腰提着灯笼照亮他眼前。清俊的面容啜着淡淡地笑道:“阿默王子,你不惜命的话,哪天染个重症不治也有空能的。到时……自然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 平时让人觉得冷清的人,一笑反倒更叫人毛骨悚然,阿默王子知道这是警告,同样是在告诉他男人的尊严不容许挑衅。萧幼宁是叶慎的妻子,谁也不可觊觎。 阿默王子脑子里嗡的一声,明白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他再怎么样,都不该去挑衅一个男人的尊严,叶慎在宫里,就有无数弄死他的办法! 瓦剌已经战败,他要是重病死在大昭,大昭皇帝顶多给瓦剌更宽厚的条件表示一下,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默终于幡然醒悟,从地上爬起来,再没有怠慢叶慎的心,朝他行了一个瓦剌最高的礼仪,被侍卫扶着踉踉跄跄快步离开。 叶慎见人离开,在湖边站了会,才转身慢慢去给皇帝报信。 而阿默王子,深秋里落水,受了惊吓和被冻的第二日就高热。 皇帝派了御医守着他,到了第三日他病情好转,阿默王子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当即把自己发热的过错推到了吉悍王子身上。 非说当晚是吉悍王子让他到湖边去的,说在那里等他,然后把他推了下去。 两人都没有人证物证,谁是谁非说不清楚。瓦剌使团多是亲近阿默王子的,吉悍王子吃了个哑巴亏,气得几宿没睡,眼里都是血丝。 皇帝可不管兄弟两人间的闹腾,只拿来当笑话听,但好歹开始松口,终于让六部开始参与两国谈和的许多事宜。看样子是不准备再留他们了。 毕竟到了入冬他们没回到瓦剌,下气大雪,那路就不好走了。路上再出个什么问题,估计还得生是非。 时间如白马过隙,萧幼宁和叶慎成亲的日子就只剩下五日了。 这日叶慎忽然到侯府来,带着一箩筐的葡萄,说是刚送到宫里的,皇帝赏了他一箩筐。 萧幼宁望着颗颗饱满的葡萄,睨着他笑:“是想在成亲前看看我,还是真送葡萄。” 她像只小狐狸,狡黠地笑着,再娇俏不过。 叶慎喉结一动,低头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想见你。” 就那么一会,连声音都哑了。 萧幼宁双眼一弯,笑了起来,轻轻靠在他肩头上说:“乖乖的,我马上就要嫁你了!” 她哄孩子般的语气,叶慎却很受用,认真点点头:“还有四天半。” 可把她逗得笑得腰都弯了。 叶慎人生中就没有过太多的期盼,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回,却委实觉得煎熬。 在煎熬中,成亲的日子终于到来。 萧幼宁天不亮就被喊起来准备。她的嫁衣都是宫里针线房做的,十分华贵和繁复。 那样的款式,在她眼里是越了规矩的,但叶慎说她只管穿,这是皇帝的意思。 嫁衣华贵,衬得新娘子越发娇艳明媚,萧幼宁看着妆镜里的自己,都有些挪不开眼,惹得喜娘们纷纷捂嘴笑。 相比于萧幼宁,叶慎那边却要糟心一些。 叶老太爷先前嘴硬不愿意他在叶府办亲事,结果叶慎一走了之,再后来知道他居然要娶宁远侯的女儿。那个曾经嫁过他外孙的女人,气得要直接去面圣,糊涂到被叶大老爷给关在家里。 不顾孝道和抗旨不尊相比,叶大老爷当然是要选前者。 先前大家都不知道叶慎离开叶家,婚礼不在叶家设宴,等到请帖发出去的时候,众人一看居然请宴的宅子居然是前亲王府,皆张大嘴要喊一声怪哉。 叶大老爷身为兄长,是在弟弟成亲前前一日才收到请帖,急得一大早就跑到原亲王府,问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叶慎正在穿礼服,闻声只淡淡回说是陛下赏赐的,让叶大老爷震惊得又许久没说话。紧接着,就是叶家几房的女眷和亲戚上门,叶慎没想喊这些人的,都是好事者听闻后跑上门来,要不是母亲说今日大喜,不宜生气,以他的脾气肯定就直接把人给打出去。 叶家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弄得叶慎心里头不太爽。但叶大夫人是个会来事的,在婆婆跟前不停领差,然后把几房的媳妇还有其他亲戚女眷全指使得团团转,没让在老夫人跟前惹烦心事,才让叶慎心情好转些。 本朝娶亲设宴都在黄昏,待快到吉时,叶慎就骑上帮着红绸的高马,跟着迎亲的队伍出发到侯府去。 一路上喜乐热闹,不少百姓都在街边驻足探头观望,还有人跟着队伍往宁远侯府去,路上都在讨论萧家姑娘和叶慎之间缘分的奇妙。 人们总是爱神化一些东西,把事件变得更加完美,符合他们心目中的印象,承继他们的憧憬。所以萧幼宁和叶慎之间的爱情,已经被神化,都快能出一折子的戏了。 待嫁的萧幼宁却不知道外头那些热闹的,被喜娘和宫里的嬷嬷簇围着,在听到外头的喜乐时就被带到父兄身边,给父亲磕头。 等到外头说姑爷进来了,宁远侯才刚扶起女儿,还没能说话呢,急得就先把盖头给女儿盖上,气道:“谁那么快把人放进来了。” 结果抬眼一看,过来的叶慎身边跟的都是龙子龙孙,连太子也在里头,这样的迎亲队伍,谁敢拦啊! 虽然上次叶老夫人就告诉叶慎的生父是谁,但看到太子都出来迎亲了,宁远侯只能重新再评估叶慎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于是,叶慎只被岳父灌了三杯酒,就把新娘子给迎走了。 萧祁烨送亲,背着妹妹送上花轿,盯着叶慎冷冷一笑,准备喜宴的时候再准备好好收拾这个妹夫。 一路吹吹打打,萧幼宁在花轿心情十分平静,甚至还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花轿。 叶慎听到声音,嘴角往上一翘,知道她是坐在里头无聊,索性把马儿催得快一些。 太子一应都傻眼了,这是不是走得有点快,轿夫得累死吧…… 到了办喜宴的府邸,三射轿门,叶慎终于把新娘子牵到手心里,带着她稳稳跨过火盆,跨过门槛,往礼堂走去。 观礼的人已经都到了,基本是朝中有威望的大臣,放眼望去,低于四品的都没有。过几日再启程的两位瓦剌王子也在当中,再一次被叶慎的排场给震惊。 叶老夫人坐在高位,身边的椅子是空的,端坐着受二人的礼。叶大老爷刚才就和不少人解释说父亲生病在床,无法前来观礼,大家也没当一回事,都以为那空位是留给叶老太爷的。 拜过堂,在喜房里还有一系列繁杂的礼仪。 在喜房内等着的叶家女眷都在边上跟着喜娘说吉祥话,有人发现,两人成礼似乎比平常人家更加复杂,可说哪里复杂又说不上来。 而在喜房角落,还站着一位身形瘦弱的妇人,她身边围着四个宫装打扮的嬷嬷,面无表情看着她熟悉的成礼过程。 这正是被宫嬷特意要求前来观礼的惠静。 她不是叶家女眷,却是叶家嫁出去的女儿的儿媳妇,这是长辈成亲,按着森严的规矩,她必须到场请安。 让人意外的是,惠静面容削瘦,如若不是熟悉她的人,都要认不出她来。 宫嬷是守着规矩,让她来请安,但不会让她靠近新人,只要她人到就成了。偏偏,她身为皇家人,看出了这一套婚礼的流程其实仅低于太子,是亲王所享有的。 惠静克制不住的抖了手,心里有个带恨的声音不断地质问着。 凭什么萧幼宁能受亲王妃的礼,她的皇帝舅舅怎么如此狠心,居然让一个白身的叶慎住进这个府邸,还受亲王礼。 萧幼宁就是个弃妇啊! 惠静又恨又不甘,双眼圆瞪,忽然腰间一疼,疼得她冷汗淋漓。 宫嬷阴森森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二奶奶,是你选择要嫁入李家的,以后叶五夫人就是您的舅母,你一定要对她再敬重不过。你刚才的表情,就十分不妥。” 惠静一缩,眼眶红了,低头再也不敢露出一丝其他表情,只能木然听着那些欢喜又热闹的声音。一字一词,都像刀子,狠狠扎入她的心里,整颗心都疼得揪在一块。 此时已经到两人喝合卺酒,叶慎低头抿了一口,喜娘想要接过,送到萧幼宁那儿去,结果他一抬手就送到萧幼宁嘴边。 大家都一愣,然后哄笑开来,萧幼宁红着脸,低头抿了一口。 还没从那股子害羞的劲儿缓过来,她就被花生砸了一头,莲子一应的吉果都从空中撒下。喜娘们唱着撒帐歌,里面的词儿叫人听得更是面红耳赤,叶慎还侧头在她耳边说:“怎么像淫|词艳|曲?” 她脸红得不能再红,轻轻掐他一下,他低低地笑:“可我挺喜欢听的。”又被她掐了一下。 好不容易听到礼成,萧幼宁暗暗松了口气,喜娘和宫嬷们都让请宾客出屋,去吃喜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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