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想从中作梗,加害家父,话虽说没那个胆子,但操纵起来也容易。 毕竟在皇权之下,谁都算不上什么,有人要过河拆桥,有人就会落井下石。 "叶峰笑嘻嘻的脸凝住了,恶狠狠的道:"你知如此说话可是会死人的。"万寿山也连忙道:"公子年轻气盛,可不要乱说话,这里幸好没有外人,不然可是大祸临头啊。 我们为朝廷做事,守的是一个忠字,如果哪天朝廷真用不上我们了,我们也毫无怨言。 "沐禹忽然一改优雅的样子,脸上肃然道:"如果真有人害了家父,我可不管什么朝廷,什么势力,谁阻拦我查出真相,就别怪我不客气。 "沐禹一说完这话,气氛又紧张起来。 叶峰眯了一下眼道:"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公子看来不想当这个门主了。"袁震风跨步向前道:"这不是你说了算。"叶峰手上的扇子忽然打开,在手上揺了几下,这么冷的天,他当然不是为了凉快,这把扇子就是他的兵器,他似乎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却又把扇子合上道:"我自然说了不算。 但我们四个长老不是虚设,你说号天金牌在你手上,我们四人可以召集天门门徒,举行天门会,请号天金牌出来,那时候你有没有资格做这个门主,自有定夺。 "沐禹道:"好,我必准时赴会。到时给大家一个交代。"四位长老听了,齐齐的站在一起道:"七天后未时,我们在黑龙潭恭候公子大驾。" 四人此时目的已达到,如果沐禹不去,他们当然不再承认这个门主了,如果去了,一定要拿出号天金牌。 于是四人告辞出了梅园而去。沐禹见他们四人走了,与袁震风进了屋内,沐禹道:"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要夺天门之位。"袁震风道:"公子这招引蛇出洞确实高,只是我们并没有号天金牌该怎么办? 门主只是让我捎信让你下山来管天门事务,并没有给我们号天金牌,等我回来后,门主生死未卜,号天金牌也不知去向。 "沐禹眯了眯眼睛道:"至少我们现在能猜测号天金牌被谁偷走了。"袁震风听了一惊,旋即点了一下头道:"万寿山虽迂,却是个忠厚的人。只有叶峰狡诈无比,他想坐上门主之位。 另两个只是墙头草,没胆子也没能力害门主。"沐禹嗯了一声道:"就是这个叶峰了,我们要小心此人,寻找家父的下落也要从此人入手。 "袁震风忧心忡忡道:"我们没有号天金牌,又孤立,该怎么办好?"沐禹道:"这几天烦劳袁伯多打探消息,我们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袁震风道:"我一直怀疑是叶峰盗走了号天金牌,我要去查看一下。 可能两三天不会回来,公子可到醉仙楼买些吃的。先委屈公子了,等我回来就不用公子费神这些琐事了。 "沐禹听了感动不已,他虽和袁震风相处时间不长,但对这个老人有无比的亲切感,这个老人忠厚诚恳,沐禹也是很尊重他,对他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很是过意不去。 于是说道:"现在都很麻烦袁伯了,还要你到处奔走,实在是难为您了。 一定要多加小心。"袁震风道:"公子这是什么话,门主与七个魔头相斗之前就向我说了,一定让我把公子请出山,并好生照顾,门主已料定此役后定会危险重重,却不想事情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拼尽全力,搭上这条老命也要保住天门,找到门主,为公子做好事情。 "沐禹听了,扶了一下袁震风的肩膀,他并不在乎什么天门门主,只觉得眼前这个老人可亲可爱的很,他竟然想,不能辜负了这个老人的好心,不能弃他于不顾。 沐禹道:"谢谢您!"然后默默走近窗户看着外面的飘雪。袁震风看着这个年轻人,觉得他比刚来梅园的时候成熟起来了。 而沐禹的心情却沉重的多,父亲让他从不问世事的深山走出来,一定是想让他知道自己长大了,该经历一些磨难了。 袁震风刚走出梅园没多远,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一晃。 袁震风立即追上,却见叶峰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叶峰见袁震风走近,说道:"袁老可知号天金牌在哪?"袁震风惊问道:"在哪?"叶峰道:"在我这。门主生死未卜,袁老也应择木而栖了。"袁震风怒斥道:"我就知是你捣的鬼,你想做门主,做梦。"说着双手运劲,变得赤红。 叶峰却嘻嘻一笑道:"我不想做门主,因为有人已经是门主了。"忽然从袁震风后面窜出一个小个子向袁震风袭来,袁震风听得后面动静,回身双掌拍出,只见那小个子人还未到,却从他双袖飞出两枚金光闪闪的东西,又快又准,刺穿了袁震风双掌。 袁震风是以穴位运内力于掌上,来发挥掌力,不想一招就被他刺穿了双手穴位,内力已是发挥不出。 只见另一个黑影又到,一把大刀已经架在袁震风脖子上,那人冷笑道:"八王爷请你去做客。"
第3章 笛声何处 天色暗了下来,沐禹正想着走出梅园,到醉仙楼买些酒食,雪却又下了起来,只好站在凉亭里暂避一下风雪。 袁震风已经出去五六天了还未有消息,而后天就是万寿山等四人约沐禹在黑龙潭召开天门会得日子。 沐禹心里有些不安,他隐约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正想着自己是否要亲自出去打探一下。 忽听不知在何处响起了悠扬的笛声,这笛声起初还欢快、平静,却抖的一转,如泣如诉,哀怨凄婉,让人意乱情迷。 沐禹何等定力,自然不会被笛声迷惑,只是这大冷的天,鼻子上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沐禹知道这笛声来者不善,笛声突又一转,现出杀机,沐禹突然发觉面前的雪竟铺面而来,嗖嗖有声,如雪一样的白光向沐禹身上飞来,沐禹只一挪步,已来到亭外,那些白光打在亭柱上,竟是如雪一样的白色梭镖。 这时一个女声传来:"沐门主的移形换影果然厉害,只一挪步就躲过我这玉笛飞雪。 "沐禹寻声望去,一浑身白衣的女子已站在园子的墙上,连带的斗篷都是白的,在这茫茫白色里仿佛和周围融为一体,不注意真不知有人在那儿。 沐禹何等眼力,只用眼一扫,看到来人手里握着一支白色玉笛,笛尾坠着一个白狐尾,这让沐禹想到了梅园里那个关于白狐的传说。沐禹听到那个传说时只是一笑置之,但见到这个女子却是心惊。 沐禹高声说道:"不知道姑娘是谁,但一定来者不善,还未见面就出杀招,这玉笛飞雪真是好名字,文雅的很,却也了得的很,但想抵御姑娘的笛声却更加费神。不知有何指教,却要如此见面。" 说着就踏雪向前,雪地里竟不留一个脚印。沐禹想走近看清那白衣女子的脸,那女子却将斗篷低垂遮了脸,冷哼一声:"好个卖弄,却有些放肆了。"话音未落,从墙外窜出五个人影。 那五人却又都是全身紧身黑衣打扮,脸上都罩着青纱,手里各拿一把三尺长的寒锋利剑,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 虽然是青纱遮脸,但从身段上沐禹已经断定出这五个人都是妙龄少女。 沐禹还在错愕,那五个人早把他围在中间,手里寒锋一挺,一齐出手,分五个方位向沐禹刺来,整齐划一,而且攻势凌厉,一看就是经过多年磨合训练而成。 沐禹见利剑堪堪刺到,身形一晃离地而起,五剑相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沐禹已在丈外。 五人马上撤剑,紧追过来,身法位置却不凌乱,五人组成的剑阵似毫无破绽,追着沐禹不放。沐禹左躲右闪,却似被这剑阵困住一般,脱不得身。 那白衣女子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传来:"让你知道这梅花剑阵的厉害。"沐禹听她这么说,只想故意在她面前卖弄,身形忽然变得快捷无比,在五人之间穿梭,游刃有余,五人来回挥舞手中长剑,却连沐禹的衣衫也没沾着半点。 那白衣女子在墙上看了,知道沐禹只是戏耍,并不想伤人,而并非被剑阵困住。 白衣女子把玉笛横在嘴边,笛声悠然而起,并不刺耳,听起来还婉转动听,却让人着迷,心神不平。 沐禹只一分神恍惚,两把长剑已奔胸口而来,沐禹双掌齐出,掌风强劲有力,竟把两剑剑尖震偏,掌上劲道却丝毫未减,迎着二人推去。 沐禹并不想伤人,这双掌也是刚中带柔,收放自如,只把二人推出,二人向后退了几步远,因雪滑站立不稳,倒在雪地里。 那三个人见两人摔出去,倒在雪地里,剑招突变,比五人时更加凌厉了,招式更加凶猛。 沐禹施展移形换影的轻功,已跳出三人裹挟,欺身到一人跟前,单掌推在那女子后背上。 沐禹只用了三分力道,那女子却向前跌出去,其他二人见了慌忙收剑来扶,刚把她扶住,沐禹却已到三人跟前,俯身一个扫蹚腿,把三人齐齐扫倒。 这时那笛声突然急促起来,如雪花般的白光嗖嗖向沐禹飞射而来。 沐禹双脚一点,腾空而起,谁想半空中那些白光又至,比刚才更密集,如狂风吹拂的雪片只往沐禹身上而来。 眼见沐禹在半空已是无处可躲,在腰间一抽,一道青芒毕现,被他在手里舞的密不透风,那些白光都被打落在雪地里。 沐禹在空中使了个鹞子翻身,身体倒悬,手中青芒触地,凭一触一弹之力再次跃起,这青芒是师父南宫阙专门为他打造的一把宝剑,剑身柔韧有弹性,剑刃却并未开封,只把剑尖锻造的锋利无比,剑柄上有暗扣,所以沐禹能把它束在腰里。 这是南宫阙在隐剑山庄花十年之功打造的一把绝世宝剑,剑身取自多把残剑断剑最柔韧的部分锻造而成,而剑尖则由最坚硬的玄铁打造,锋利无比。 南宫阙为这把剑取名"藏锋",交给沐禹,是让沐禹牢记这把宝剑并非为逞强伤人而造,带在身边防身即可。 沐禹曾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又要把剑尖铸造的如此锋利?"南宫阙道:"剑刃未开,免伤无辜。剑尖冷利,杀该杀之人时便要无情。 "沐禹又问:"什么是该杀之人,何时要杀人?"南宫阙沉吟一下道:"该杀之人是要夺走你或者已经夺走你想要的东西的人。 至于何时才可杀人,要审时而动,静待时机。锋钝只在人心,隐忍不发是为钝刃; 一发制敌,便成锋尖。藏锋不是去锋,只所以藏,是为了待时而显。 "沐禹虽然点头称是,但心想道理太深奥了,而他也许永远不会用这把剑刺穿别人的身体,只做防身便可。 如今这把"藏锋"果然派上了用场。凭这藏锋的弹力只一纵,已到墙上那白衣女子面前,没等她反应,剑尖一挑,把她斗篷挑掉。 那女子一头乌黑秀发飘了下来,沐禹也看清了她的容貌。 二十岁左右年纪,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端正的搭配在一起,特别是一对杏目,明丽灵动,一瞥之下,却在惊慌中透出万千深情。 沐禹落在墙下雪地里,竟看的呆在那。那女子被挑掉斗篷,气的满脸通红,更增几分妩媚之色,杏目圆睁,露出恼怒之色,让人看了这神色和美目很不相称。 沐禹心里一惊,但见那女子跳起来,一脚向沐禹心窝踢来。 沐禹右手执剑,左手一挡,把她踢来的脚挡住,那女子手中的笛子却横扫过来,孟禹用剑一架,怕弄坏了笛子,顺势一带,那女子脚刚站住,立足未稳,又被这一带,身子倾斜,要跌到雪地里。 沐禹一伸左臂把她拽起,直撞进沐禹怀里。 沐禹道:"这么漂亮的笛子若被我打坏了,我可赔不起姑娘。"那女子又气又恼,双臂猛力去推,沐禹就势一个翻身,人已站到几步远。 那五人在院子雪地里早已列好阵型,见沐禹与那白衣女子分开,脚刚沾地,那五人立即又飞身向前来攻,这次沐禹有藏锋在手,自然不惧。 五人并不像先前那样整齐划一,却似飘落的梅花,有前有后,分上中下三路向沐禹刺来。 沐禹同时全身而动,双脚腾挪,已将攻下路的两剑踩住,同时藏锋上扬,把上路两剑荡开,中路一剑堪堪刺到胸口,沐禹左手三指一捏,捏住剑尖,那二指一弹,那持剑女子感到手臂一麻,慌忙撤剑,沐禹就势一送,那女子稳不住脚,向后倒退。 沐禹双脚齐踢,踢在攻下路那二人肩上,二人哎呦了两声,倒在雪地里。 那攻上路的二人回身想再上前,却听身后那白衣女子轻叱一声:"住手。"那白衣女子踏雪走近,雪地无声,真似一只白狐一样美丽动人。 她站在离沐禹几米远的地方停住。那五个女子都收了剑,整齐的退到白衣女子身后,都扯掉脸上的青纱,个个长的标致可爱,虽与白衣女子比姿容差了些,但个个也都是花容月貌。 那白衣女子脸上红晕褪去,早没了恼怒之色,相反双眼光彩闪动,脸上露出喜悦道:"沐公子武功果然高深莫测,既毫不费力破了我的玉笛飞雪,又对我的几个姐妹处处手下留情。 看来你并不像传言所说,为了做朝廷走狗,当天门门主,不择手段,杀人如麻。 "沐禹惊奇道:"我不知姑娘是什么人,又从何处听来这些话?我是接了天门门主这个位子,但还从未露过面,更未曾杀过一个人。 姑娘一出口便骂我是朝廷走狗,让我摸不着头脑。天门也许的确是为朝廷做事,但那是家父的事。 而在下连个观局的都算不上,从未掺和什么朝廷之事,这走狗二字用在我身上恐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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