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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自难忘

时间:2023-05-14 18: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时有落花至

  白郁只好低声虚弱的说道:“不是很疼。”
  白珣不大相信:“你放心,现在战事已经结束,军中并无大事,你不必为了顾全大局,就自己硬撑着。耐宛已经攻下,那个国王也已经被斩杀,如今并无大事。父亲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你,他昨日便率军继续往西去了。”
  白郁听见那个国王被斩杀的那一刻,顿时觉得心里轻了许多:终于,他终于死了。大快人心!可惜,不是自己亲手了结了他!
  白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着白珣:“大局已定就好。”
  那延烈脸上隐约可见担忧之色,只不过,却是听他对着白珣和灵霜二人,仍是用平时那般的轻松自在的口吻说道:“好了,既然都没事儿了,就先出去吧!刚醒,先让她自己静一静好了。”
  白郁看着那延烈,心中倒是十分感激他这话。因为,若是他们继续呆在这里,自己怕是也装不了多久了,被子底下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倒是灵霜和白珣,竟然真的听了那延烈的话,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只不过,白郁并不敢放松紧握的那只手,那延烈还没有离开,就这么站在床前,看着自己。此时,他的脸上没了前一刻的轻松自在,有的,只是暴露无遗的担忧和心疼。
  那延烈看着白郁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从盆里拧了一张帕子,替她擦掉:“如果不疼,怎么出汗了呢?别忍着了,人都被我支开了。”
  白郁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也越发牵动着后背的伤口更疼了。
  白郁看着那延烈抬手拿着帕子替自己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眼神充满了疑问。
  那延烈擦完之后,双眼看着白郁,嘴角一牵,说道:“那只手,可以松开了。握得越紧,你的伤口只会更痛。说不定,会因为用力过猛,把即将愈合的伤口撕裂。这种疼,我最清楚了。所以,你能骗他们,却骗不了我。”
  说完,那延烈明显感觉到了被子底下的那只手松了几分,白郁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脸上渐渐露出痛楚的神色。
  那延烈起身,把帕子放好,然后回来,坐在刚才白珣坐的位置,看着白郁,说道:“你老实说,当时,你是不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白郁移开双眼,看向别处,不答。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难道要告诉他实话吗?
  对他说:是的,我就是想死,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所以,才想要拼尽全力,除掉那个祸害,给宁国死去的百姓和将士们一个交代,也算是勉强为国尽忠了?
  还是要告诉他,我欠你一份恩,欠你一份情,今生可能无法报答偿还,所以,就趁此机会,算是草草回报了你吗?
  开不了口……
  有些话,当时没有勇气亲自对他说,现在依然没有勇气。而且,即便是现在说出来,已经过了时机,不合时宜。
  有些事,看似已经过去了,没了回旋的余地,但心里却始终放不下。
  有些人,以为可以在时间和岁月中渐渐淡忘。但他出现的那一刻,你才知道,原来,已经住进了心里,就像是身体里的血液一般。即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他仍是在你心中跳动。
  但是,那又怎样呢?至少,二人如今的身份,不适合有交集!
  那延烈见白郁这般隐忍不发,于是轻笑出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只不过,你不愿意说的,我不强求。但我希望,不管现在是什么身份,什么局面,至少,只要你我都活着,不就还有希望吗?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想不开,非要入死局?”
  白郁轻轻叹了叹气,说道:“上了战场,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只有不怕死,才会活下来。圣上亲封的平西校尉,更应身先士卒。”
  那延烈听了,摇摇头,眼里带着赞赏与高兴:“平西校尉不愧是平西校尉,短短两年时间不见,连说话都带着沉稳大气的将帅风范。”
  白郁却是侧过头,语气冰凉的说道:“王子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还请速速离去。”
  那延烈闻言,愣了一会儿,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几步。快要出去之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快步回来,走到白郁跟前,气息不稳的说道:“平西校尉,是吧?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扼杀了那个藏在校尉身份底下的姑娘。因为,她是我那延烈此生最爱的姑娘。还请校尉留她一命,我……那延烈不胜感激。”
  说完,那延烈便匆匆离开了。
  这一次,是真的出去了。
  此时,大帐里只剩下白郁一人,终于不用再继续强忍着背上的伤痛了。
  可是,现在真到了这一刻,白郁却发现,背上的伤口并不疼。因为,心这块儿开始隐隐作痛,痛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就像当年在雍州城墙上,看着公主的马车缓缓出城时那般,心里痛到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尘封的感觉也如同记忆一般,会被唤醒。
  公主已经嫁去乌弥尔两年有余,那延烈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面前。既然他自己断不了,那就只好自己先来斩断这份再难续上的情了。
  虽然亲手斩断这份情很难,很痛苦,无异于割肉剜心,但是,既然此生无望,就不要再给他任何希冀了。
  其实,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哪里,每个人一生中会面临的最大的敌人,其实都是自己。
  只不过,有些人较为不幸,面对种种迫不得已,需要自己动手,亲手杀死了自己。与从前挥手告别,亲手掩埋前生。然后,收起之前的儿女情长,藏好那些心底之事,扼杀每一颗憧憬的小苗,扑灭每一点星火,关上每一扇心门,吹熄每一盏烛光。从此,再无四季美景良辰,唯有一片清冷与无望的余生相伴。没有‘生活’和快乐,有的,只是‘生存’与麻木。
  平西校尉,圣上亲封的平西校尉,自然是要言出必行。
  一把利刃,守西北;一身忠勇,护河山!十年为期,不谈婚嫁。万里江山,星河相伴。
  只是,这场‘自相残杀’似乎不够彻底。
  当年的那个少女白郁,似乎还顽强的留有一缕情思残存心间,始终未被残酷的现实打败,依旧不屈不挠。偶尔,她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尤其是在见到那延烈的时候,还是会生出从前那股莫名的悸动以及后来的伤心。
  白郁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每日用冰冷的面目来麻痹自己的内心,却总是无法让心尖儿上的那仅存的星火冻结。那里还有一丝残存的微弱的光芒,似乎一直在等着,期待着什么。虽然现实给她的打击毁天灭地,但那点儿光芒仍旧对未来满怀希望,没有被现实的黑暗所吞噬。
  我们每一个人,终究会与从前告别,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内心,走向未来。只不过,有人选择伤害别人,有人选择杀死自己。
  白郁听着帐外传来的笛声,回顾着这三年的斗转星移,不禁生出万千惆怅!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笛声,在这荒凉的黑夜中想起,与白郁此时的心境暗暗契合,催生出了白郁心中暗藏的情思与黯然。
  白郁以为自己在笛声中会得到平静,但却全然没有留意到,极力要止住的心已经在渐渐苏醒,冰封的外壳已经在笛声中悄悄出现了裂痕。
  以为的心如止水早已被笛声蛊惑,被笛声渐渐代入了梦乡,带进了回忆……

  狼袭

  
  大漠黄沙,聚散随风,炎炎烈日,寸草不生。
  此时正值夏日,驼铃声声,似乎便是这片荒漠中此时唯一的生气。
  这支队伍大约有十余人,皆是西土人打扮,骑着骆驼,正精疲力竭的行走在大漠黄沙之中。
  为首那一少年却是中土长相,此刻,正在用中土话问着身旁的那位西土中年男子:“你确定没错?这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走出这片沙漠?”
  那位西土中年男子用不大地道的中土话回答道:“世子放心,不会错。这条路,每年我都会随王爷和王妃走一遍,错不了。只要走出这片沙漠,便离都货罗不远了。”
  少年看了看他,然后回头看着身后的绿衣少女,说道:“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走出去了。”
  少女虽然头上带着头纱,但还是被这烈日晒得有气无力,脸颊通红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哥,这上无飞禽,下无走兽,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除了阵阵热风,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沙子。我们从早上走到现在,眼看就要日落,还没走出去,会不会,走错了?”
  四野俱是黄沙,荒无人烟。入了沙漠,一旦不小心走错了路,或是陷入了流沙,几乎是没了生还的可能。少女此次是第一次踏入沙漠,看着骆驼脚下松软的黄沙,心中对这沙漠的恐惧越是多了三分。如今水囊里已是滴水未剩,死亡,就像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和四面八方吹来的滚烫热风,正包围笼罩着他们。
  那西土中年男子一听,想到自己好歹也在端王身边十来年了,从没有带错过路,怎么可能这次走错呢?于是回头,看了看这位绿衣少女,拍着胸脯自信说道:“郡主,你要相信我,不会错的。再走大约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原来,那少年是端王府世子白珣,这少女是端王府郡主白郁。
  此前,每年离羌国王的寿宴都会选在萨摩哲这一日举办,广邀西土各国王室以及宁国西境雍州的端王前来。
  今年,因王妃身体抱恙,王府的世子郡主正好也都从宁国皇城永兴归来,所以,端王便交由世子和郡主二人带人携礼前去。
  白郁看着身旁这位五官深邃,一头卷发的西土中年男子,用自己那快要冒烟儿了的嗓子艰难说道:“扎克大叔,这都走了快要一日了,我人都快被这地上的沙子给烤干了,成烤肉了,再走不出去,我就快要渴死热死在这里了。”
  那位扎克大叔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不会,不会。郡主放心,天黑之前,扎克大叔一定把你们带到绿洲,不会让郡主变成烤肉的。”
  白郁骑在骆驼上虚弱的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心里想到:“你这光这么辣,干脆晒瞎我的双眼算了,省得自己白白长了这么大的一双眼睛,还看不清人!真是让人生气!
  一行人骑着骆驼,伴随着悠悠驼铃,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看到了今日的第一片水草之地。
  看着眼前的绿洲,大家似乎立即恢复了精神,纷纷从骆驼背上下来,拿着水囊,跑去装水。
  每一个水囊里都装了满满的水,足够支撑两到三日。
  白郁揭下头纱,然后掬起一大捧水浇到自己脸上,长叹了一声,说道:“脸上不知蒙了多厚的沙子,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洗一洗了。
  身后跟着的那些侍卫正在扎克大叔的带领下给骆驼喂水喂草,白珣走了过来,蹲在白郁身边,说道:“这沙漠里,条件确实恶劣了些,等到了城镇,情况或许会好些。”
  白郁一边认认真真的洗脸,一边问道:“哥哥对离羌熟悉吗?那个什么萨什么哲的,是什么?”
  白珣:“叫萨摩哲,是他们西土这边一个重要的节日。尤其是离羌,境内沙漠较多,淡水较为匮乏,所以每年夏日,他们的国王都会举办一个仪式,来祈求冬日降雪多一些。这样,等到了来年春天,雪水消融,就会变成他们珍贵的水源。”
  白郁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就有点儿像春耕节。”
  白珣点头:“可以这么解释,休息好了,就快起来,我们还要赶路。虽说西土这边天黑得晚,咱们还是早些感到附近的村庄投宿才是。听说这边夜里会有狼。再说了,早到一日,你便可以在都货罗多玩儿一日,好好散心,看看这西土的人情风貌,不是吗?”
  白郁一听,立马起身,有些惊恐:“狼?那……那还是赶紧赶路要紧。这里有水源,附近不远应该就有村庄,赶紧走,赶紧赶路。”
  ……
  天黑之前,这一行人终于看见了远处的几户人家,正开心今晚有了住的地方。
  可是,等到走近之后,大家才觉察到了此处的诡异。
  看这里的样子,应该是被废弃了有些时日,房屋十分破败。而且来了这么久,没有看到这里出现一个人影。
  白珣示意身后的侍卫,拿着自己随身武器,注意警备,然后带着大家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个小小的一眼便可以望到头的村庄。
  起初,不过是因为安静得过于不寻常,才让大家警惕;可到了后来,却是因为前面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声响,才引得大家慢慢围了过去,警惕着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白珣靠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然后一脚踹开门,右手执剑走了进去。
  门一踹开,大家才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
  里面并不是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不过是有五六个人被绑在了屋里。
  侍卫上前,替他们解开身上和双手腕上的绳子,然后便退回了白珣身后。
  屋里被绑着的这几个人,凭外貌和衣着便可断出是西土人。
  白珣示意扎克大叔上前与他们交涉。
  扎克大叔问了他们几个问题,然后过来,对着白珣说:“他们说,是商人,因为遇到了沙盗,被抢了货物,所以才被那些可恶的沙盗绑在了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们还说,让我替他们问一问,可否给点水喝。”
  白珣看着扎克大叔真诚的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然后点头,让身后的侍卫去取了两个水袋过来,给他们。
  扎克大叔一边用西土话与那几个人说话,一边回头对白珣说着‘谢谢,谢谢’。
  白珣看那五人虽然都是西土人,但又有些奇怪,尤其是他们当中那一身着黑衣绿纱的卷发男子:这人,这脸,未免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许多。若不是看到他的喉结,以及他站起来之后,比自己还有稍显高大的身形,说他是女子,自己一定会信。这西土人的样貌,果然就是和中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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