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笑着揽着阿念单薄的肩,将头探到他的脸侧,戏谑地欣赏他的胸口。阿念几年前曾被几个小太监弄过,身上还有几道疤没有褪去。林琼以指描摹那几条淡褐色的疤痕,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口吻道:“鞭痕。”他语速突然变快,目中闪烁着可怕的兴奋,“想不到你也好这一口,小贱人。本来我还想慢慢来,这么看来,也不怕你被吓到了。” 阿念还没明白过来他指的是甚么,林琼便从腰间掏出麻绳,粗鲁地抓过阿念双手,三两下将他绑住,另一头利落地甩上房梁。将绳头往下一拉,阿念整个就被他吊起来,脚尖几乎离地。阿念挣了两下,两脚乱晃,脚尖不时擦过地面,但找不到立足点。他察觉到事情比想象的更加不妙,终于面露惊恐之色,质问道:“你究竟要做甚么?” 林琼笑道:“会有点痛,但你放心,不会在看得见的地方留下伤痕。”他将绳头固定住,便随手撕下一条床单,揉成一团塞进阿念嘴里,又用布条将他的嘴缠住。那布团塞得太紧,噎着阿念的喉咙,令他喘不过气。 阿念拼命摇头示意要说话,林琼并不管他。他兴奋地盯着阿念雪白的身体,从腰间抽出马鞭,往空中一甩,马鞭在空中噼啪一声响。 “小声,”他说,“尽管多半也没人来救你。但你总是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话声未落,扬手就是一鞭,结结实实地落在阿念身上。 “唔!” 阿念的脸扬了起来,脚背紧紧地弓起。还未等他缓过气,林琼扬手又是几鞭,将阿念抽得皮开肉绽。阿念发出近乎呜咽的呻吟,两手乱抓,双足乱蹬,但除了麻绳什么也碰不到。这着实痛彻心扉,几乎当场将阿念抽晕过去。 林琼道:“怎样?痛快不痛快?” 阿念摇头,林琼怒道:“胡说!不痛快,是我做的还不够。”说罢竟发泄一般地猛抽了十来下,方才停下喘了口气。抬眼看到阿念身上凌乱纵横的鞭伤,目中又放出光来。将鞭子往旁边一扔,迫不及待地从身上掏出一罐媚药来,抠出药膏抹在阿念的伤口上。伤口的触感让他更开心,忍不住就低头舔他的血痕。阿念那时意识便断了线,晕了过去。林琼不满,立刻拿了一盆冰水,在这严寒天里对着阿念劈头浇下,将他活生生唤醒过来。 “别着急,小贱人。”林琼笑道,“哥哥有的是耐心陪你玩。” 阿念被水滴迷了眼,眨眨眼,神情恍惚地看着林琼。 疯子……他是疯子…… 他无力地想。 可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啊…… 我还想见见严哥……哪怕他不记得我了……我还想见见他…… 客栈柜台前。掌柜的将一个巴掌长的小瓷瓶拾起来,放在手中左右端详。那是刚才不知谁丢下的东西,掌柜的看了几眼,摇摇头,正打算将瓷瓶丢进抽屉里,无意间瞧见瓷瓶底部印着个红章。翻过来一看,是长寿药铺四个字。 是李四丢的?那掌柜的回想刚才瞧见他和那林镖头一道来住店,那李四就一直盯着他看,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如今想来,李四刚才神情似乎不太对劲,这林镖头乃是有名的横行霸道之人,李四莫不是要吃亏罢? 那掌柜的看店也有几十年,甚么人甚么事都见过,看这瓷瓶好好地放在柜台上,也不像是不小心丢的,心中自然便起了疑问。当下招呼了个小二看着柜台,自己带着那个小药瓶就上楼了。 掌柜的快步走到林琼那间房。此时林琼与阿念在屋内,林琼正在兴头上,一时竟没有注意到门外脚步声。他低头舔舔阿念肩上的鞭痕,回味地咂咂嘴。低头一看,阿念腿间那话儿仍垂着,没有一点反应,便十分不满,探手抓住阿念那话儿,故意用力捏了一把。阿念痛得呜咽一声,林琼也不放手,故意越捏越紧,阿念痛得脚趾勾起,两脚乱挣。林琼笑起来,恶狠狠道:“哭呀,李四。我最喜欢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小贱人哭着求饶的样子。你哭得越惨,我就越开心。” 门外,掌柜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日。迟疑了一会儿,方才抬手,敲了敲门。林琼听到敲门声,猛然回头瞪着门,怒声问:“谁!” 掌柜的道:“客官,要热水吗?” 阿念听到掌柜的声音,呜呜地发出声音。林琼抓起桌上的匕首,粗暴地抵住阿念的喉咙,低声威胁道:“不许出声。只要你一出声,这把匕首可就要见血了。” 那匕首极锋利,当下将阿念的脖子割出一道血痕。阿念感觉到冰凉的利刃,被迫抬着头,不再敢出声。他仍抱着一丝希望,紧盯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要。”林琼冷声对屋外道。 那掌柜的一顿,又问:“林镖头,还有那位小公子,二位可有丢东西?” 阿念一听,睫毛微动了一下,林琼打断道:“没有。” “嗳,好罢,”掌柜的喏喏道,“我再去别处问问。”又听了听,听到里头没有动静,就走了。 听到门外静了,阿念绝望地闭起了眼睛。 林琼被扰了兴致,眉间浮起暴躁的细纹。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猛地就将刀一转,将冰凉坚硬的刀柄粗鲁地捅入阿念后穴中。阿念痛得整个人抽搐了一下,死死地咬着口中的布团。林琼笑出来,道:“贱货,还想有人来救你吗?”一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是不是?你刚才是在等着他救你吗!” 阿念摇头,林琼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的脸抽歪到一边。 “你要是敢,下次塞进来的就不是刀柄,听懂了没?” 阿念嘴角带着一抹血迹,虚弱地点头。 那掌柜的下楼时脚步很慢,回想刚才在房内听到的,脑中左思右想。既怕多管闲事惹了麻烦,又怕万一出了人命自己该后悔一辈子。如此这般心中万般纠结,直到重新回到柜台,他终于下定决心,抽出张纸写了封短信,交给一个下人道:“你给我快马加鞭,去南京城里把这封信交给长寿药铺的秦老板。快,再晚就要关城门了。” 看着自己的下人骑马往南京城的方向奔去,良善的掌柜可算松了口气。他若是知道此时秦烨并不在南京城,只怕又要坐立不安了罢。 午后。南京城。 林世严与苗疆的一行人穿着汉人服饰,背着包袱,重新入了南京城来。这数日来,他们寻遍南京城周围,但没有人有高昆的消息。 那少女已不像初次出门那般雀跃,有些倦倦的,慢悠悠地走在林世严身边。 “小李哥哥,”她道,“我们这该寻到甚么时候去?这老头儿也太能躲了,不会是听到我们要来寻他的风声了罢?” 林世严回头对跟着他们的两个少年道:“你们带小姐回寨里。” “我不!”那少女怒道,“小李哥哥,你又想丢下我自己走?我绝不答应!” 林世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少女毫不退让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林世严对后边跟着的少年说:“带她走。”又侧首对那少女说,“你累了。” “李念!你!”少女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我说的算!别忘了我救过你的命,你可是我的手下!” 林世严:“……” 那两个少年眼看自家小姐要发脾气,忙上来打圆场。一个劝林世严,一个劝小姐,劝了一番,一个少年指着不远处道:“看呐,小姐,那边有家馄饨店。小姐不是一直想尝遍中原美食吗。小的听说南京的绉纱馄饨不可不尝哩……” 那少女仍噘着嘴,委委屈屈地瞪着林世严,二人被两个少年拉着拉着,就拉进了馄饨店里,又被拉拉扯扯地坐了下来:“二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四人坐定后,小二凑了过来:“四位客官,要甚么?”盯着林世严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少女不耐道:“看甚么?” 小二赔笑脸道:“没甚么。看这位大兄弟有点像个熟人。” “谁。”林世严问。 那小二一听那个声音,惊讶地将他重新上下看了一眼,道:“你……你果然是严哥吧?” 林世严抬眼看着他,两个少年听了,笑道:“怎么这几天总有人管你叫严哥呐?上次那个卖糖葫芦的?”“对对,还有那个卖灯笼的!” 那少女一听这话,当下面色就不好了,一拍桌子怒道:“这小二好生多事,我不吃了!”说着转身就往店外头走。林世严仍然坐着没动,看着那店小二。 店小二见得罪了客人,有些不知所措,更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就问:“李念你还记得吗?你俩以前经常来吃馄饨的。” 林世严听到李念这个名字,浓眉蹙了起来。 “我是李念。”他说。 店小二笑了出来:“你怎么会是李念呢?你媳妇儿才是李念啊。” 林世严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小二衣领,几乎将他提得双脚离地:“你说甚么?” 小二吓得屁滚尿流,以为自己开错了玩笑,结巴道:“我……我说……”抬手挡着头,生怕那人一拳将他揍懵,“你……你的朋友是李念……” 林世严:“他在哪儿?” 小二抖抖瑟瑟道:“长寿药铺……” 林世严听到长寿药铺,目光闪动了一下,想起了一个人。 林世严:“别人是不是管他叫李四?” 小二点头,见林世严并不是那么的生气,好歹不抖了。 林世严放下了那小二,默然走出了馄饨店。那少女急急跟上他,问:“你去哪儿??” 林世严径自大步走着,简短道:“长寿药铺。” 那少女:“那人跟你说了甚么?” 林世严不答,那少女更急了,拉住林世严胳膊:“你不许去!李念你给我停下!” 林世严骤然停下脚步,道:“你骗了我。我并不叫李念,也不在苗疆出生。你还瞒了我甚么,我要知道真相。” 那少女被说愣,震惊地瞪着林世严,好似头顶的天轰隆一声塌了。 那少女怔了一会儿,反问道:“你宁愿相信这些不认识的人也不相信我?他们是联合起来骗你的,这是他们的阴谋!” “谁的阴谋?”林世严问,“我们来中原的事还有谁知道?” 那少女被这话问住,气急败坏答不上话来,扬手就打了林世严一巴掌:“你居然怀疑我?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林世严对那两个急得头头转的少年道:“送她回寨里。” 那少女急道:“你!” 少年:“小姐……不如先跟我们回去吧……” 那少女盯着林世严看了一会儿,见他无动于衷,眼中便浮起泪来。 “好,我走!”她含泪对林世严道,“有本事你身上的毒发作也别回来。除非你跪下认错,否则我绝不会给你解药。你就等着五脏出血,吐血而亡。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是甚么下场!” 说罢愤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少年赶紧跟上,另一个凑过来对林世严道:“你找机会好好对小姐道歉罢。她嘴硬心软你也是知道的,何必跟她置气?” 林世严轻推了他一把,让他跟上那少女。而后便往长寿药铺的方向去了。 林世严踏入长寿药铺后,方才得知阿念并不在南京城里,也不知他何时会回来。林世严在此处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阿念,又不善于说话,见他不在,也不知该如何与其他人交流,便默然往药铺外头走。方才走到门口,只见一人滚下马来,举着一封短信跑进店里喊:“秦老板,秦老板在吗!” 店里的伙计全都道:“秦老板和李四一道出远门啦!” 那人拍大腿:“这可糟糕,李四有麻烦啦!” 林世严三两步走到那人身后,二指夹走那封短信。那人急道:“这是给秦老板的信!” 林世严读完信,扫了一眼落款,便出门骑上那人的马。那人急忙追出来:“唉!我的马!”等他跨出门时,林世严已骑着马扬长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那人是谁?”好生眼熟,但谁也想不起了。 客栈里。 一桶盐水照着阿念劈头浇下,盐水如同带着利齿,渗入浑身的伤口,啃咬着皮肉,痛得刺骨。然而阿念已是面色发青,浑身冰凉,再也没力气睁开眼来。他已撑了整整一个下午,即便他精神还撑得住,身子也已撑不住。他口中的布团已被取走,但不知何时,他已发不出声来了。 林琼见他要不好了,将水桶一扔,上前拍他脸:“李四?李四?不会这就要不行了罢?” 阿念的气息已十分微弱,垂着头,闭着眼,安静得像一条腌鱼被挂在房里,再动不了一下,连睫毛也一动不动。林琼又唤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反应,便怒道:“贱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装腔作势我就下不了手,你可是大错特错。” 他走到床边,将炭盆勾出来,踢到阿念脚下,狞笑道:“你不是怕冷吗?小贱人,”蹲下来,握住阿念纤细雪白的脚,如赏玉般摩挲了几下,“这么漂亮的一双脚,被烧烂了真是可惜。”说着便将他一双赤足按进一堆木炭里,而后将炭盆生起火来。 冬季阴湿,炭盆中的火苗很小,在阿念脚下微微跳动,渐渐变大。火舌上窜,舔到了阿念已经冻麻木的脚心。如此反复数次,阿念的脚终于微颤了一下。他艰难地微睁开了双目,看到了足下的炭盆。 我竟还没死…… 他想着,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迟早会杀了我……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缩了缩被烫到的脚。林琼捉住阿念一只脚踝,抬眼笑看着他,将他的脚趾强按到烧红的木炭上。阿念痛得秀眉紧蹙,两条腿直打颤。直到烧出泡来林琼才放开手。阿念痛得眼泪都出来了,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林琼站起来,笑道:“怕吗?怕就对了,来,抬腿,夹着我的腰。你若是放下脚来,我可不保证它们不会又掉进炭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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