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道甚早,横行武林近十年,虽是做贼,名声倒一直不坏,郁咏晟自然也知他言语属实,唯因如此,愈加怒不可遏,一手揪住叶知秋头发,迫得他抬起头来,两人顷刻间面面相对,鼻息可闻。 “好,好,你既说自己只盗那等贪官豪强,那我问你,九王爷素有清名,朝野上下无不敬服,百姓之中亦是有口皆碑,你偷到他头上,又是如何说?” 对着这一脸怒火,叶知秋只作不见,依旧笑嘻嘻道:“我那日游逛京城,偷入九王府,本想着观赏观赏他家园子,不巧撞见那杯子,瞅它镶金嵌宝好看得很,想他王府什么宝贝没有,丢一个杯子有什么打紧,便随手拿了,又待怎地?” 郁咏晟方还后悔不该打他,这时见他一味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又恨不得再补一巴掌。 “放屁,你从来只偷金银,一向不喜欢这等珠宝器物,只嫌不好典当,又易被人追索,这乾坤永寿杯是为皇上做寿所用,杯身嵌的夜明珠,杯底契了御制款识,别说典当,拿出来给人瞅一瞅都嫌惹眼,依你性子,最是嫌弃不过,怎会起意偷它?你实话同我说,你偷它何用?那杯子现在藏哪儿?师兄去取了来还回去,雷霆之怒一熄,方能保住你性命。” 他一面恨得咬牙切齿一面急得眼角发红,唯恐这师弟犯倔不肯招供,虽说以己之力不难助他越狱脱逃,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是东躲西藏,又怎防得住朝廷鹰犬。这话说到末尾,语气越软,竟己是带了求恳之意,哪里还有甚怒气,那满腔关切终是遏不住,一点一滴漏了出来。 叶知秋双眼微眯,“师兄这是担心我?” 顿一顿,突地一笑,身子前倾,温热嘴唇擦过郁咏晟耳廓,低低道:“不做下这般大案,你这六扇门总捕怎会亲自来追我。” 这一句便如刀子直直捅进郁咏晟心窝,顷刻疼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哑着嗓子骂道:“叶知秋,你是个只知作弄人的,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你只躲着不肯见我,我累了,懒得追了,你又不肯放过,便是狼心狗肺也没你这般。” 话一出口,叶知秋脸上那或轻佻或讥讽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双眼,万千波澜再怎么奔涌不休,也尽数都封在了里面,一眼望去,深如渊平如镜,欲语还休,欲罢不能。四目相对间,郁咏晟脑中嗡的一声,再回过神,口唇己然吻了上去,唇齿交缠一如十年前那风雨之夕,只除了当初的甜蜜缱绻,又掺杂如许酸涩无奈,更有血腥气混杂其中,益发恨不能咬碎了这人,一口口吞吃入腹,骨血都化在一处。 这一吻激烈绵长,不倦不休,叶知秋只觉舌头都要被攫走,心跳乱作一团,意乱神迷中自鼻间逸出几丝浅吟,便如火星迸入油锅,腾地燃起郁咏晟满腹欲火,也顾不得所处何地,伸手一扒,便将叶知秋裤子褪到了膝下,继而摸索进股间,寻到那后庭入口,右手二指便向里捅。 “师兄,”叶知秋混迹江湖多年,脸皮早不似当年嫩薄,饶是如此,也让郁咏晟这等猛态吓了一跳,口唇挣开一丝缝隙,急急道:“别,我身上脏……” 牢中关了几日,身上那味道连他自己都嫌,郁咏晟却不管不顾,左手使力,摁住叶知秋后脑,迫得唇舌又黏在一处,再拆分不开,将那一声痛呼也堵在嘴里。 叶知秋近十年不曾与人交欢,后穴紧致一如处子,这时给那长满粗茧的指头捅了两下,益发疼得缩了起来。 郁咏晟急得冒火,松开口唇,举起手指放到叶知秋唇边,“舔。” 言简意赅,绝无废话。 叶知秋脸上一红,僵滞须臾,然在郁咏晟虎视眈眈之下,终是乖乖将那两指含进嘴里,舌头裹了上去,舔出一片湿濡。郁咏晟只觉那舌头似灵蛇蜿蜒,又淫又荡,舔得指头是又酥又痒,那股子湿热顺着手指蔓延而上,经手臂至心口,又转折而下,自心口至小腹,登时再忍不住,抽出手指直奔后穴,一捅而入。 叶知秋晓得躲不过去,索性竭力放松,如此一来倒也顺当,那手指进出几次,终是弄得谷道松了些许。 郁咏晟忍到这时,早已是满弓满弦,手指一撤,解了自己裤腰,露出那青筋盘错硕伟怒涨一根肉柞,将叶知秋抵在墙上,一手环住他腰身,一手抬起他左腿。 叶知秋脚踩上铁链不过三尺来长,勉强容得将腿抬到腰际搭在郁咏晟胯上,堪勘方便肉柞捅了进去。 郁咏晟心中带着火气,这一捅毫不留情,直插到底,只将叶知秋疼得浑身打颤,登时“啊”的一声惨叫,不待缓过气,那肉柞又己大动起来,整根抽出,尽根而入,一下下似打桩般。叶知秋晓得师兄床第之间一贯勇猛,只却也不曾这般狠厉,登时怕了,咬牙忍了几下,见郁咏晟毫无缓和之意,只一味狠弄,再忍不住低低求饶。 “疼……” “师兄慢些。” “……别捅了,再捅就坏了……” 待到一股热流射进来时,己是泪眼模糊,只晓得伏在郁咏晟肩头,呜咽失声。 郁咏晟泄过一次,心中火气降下些许,静静呆了片刻,又抽插起来,这一次却不复狂猛,先是慢慢顶进,再缓缓抽出,每次进出之时肉柞还不忘反复研磨。 叶知秋方歇了口气,这一下又被捅得呻吟起来,只这一次叫声中却渐渐由痛苦变作欢愉,轻轻的,似猫叫,贴着郁咏晟耳边,甚是撩人。 这一番抽插比之方才更加久些,却因舒服,倒不觉难捱,到得郁咏晟出精时,叶知秋竟觉意犹未尽,皱眉瞅着郁咏晟抽出肉柞系好腰带,气鼓鼓道:“你舒服完了,还有我呢。”他谷道被捅了这半日,前面阳物也早立了起来,只是不得抚弄,便没能泄出来,此时半硬不软地撅着,甚是难耐。 郁咏晟看他一眼,二话不说,挽起袖子给他撸弄。 他手指上尽是练武磨出的老茧,捅进谷道中固然难受,用来伺候前边那话儿却是再舒坦不过,不多时,叶知秋便哼哼着也泄了出来。 他这一番给折腾得够呛,一时事毕,着实懒怠动弹,只将脑袋窝在师兄肩头歇息。 郁咏晟静静抱了他片刻,心底压了十年的疑问终是问了出来,“当年我修书送去师门,叫你艺成后来平京寻我,你为何不来?” 叶知秋身子一僵,片刻后闷声道:“我怎么没来,师门距此八百里路程,我日夜兼程,两日便到,才寻到你家,便撞上你披红挂彩迎亲回来,花轿落地,眼见你牵着新娘子进门,难不成我还要闹上门去,问你为何背信弃义,我堂堂男儿,你要我效那愚妇争宠,我可做不到。” 说着抬起头来,恨声骂道:“我便是再狼心狗肺,也比不得你,师门里恁般哄我,说什么日后相守不离,转眼却去娶了别个,你才最是无情无义那个。” 郁咏晟听到一半怔住,不待他骂完,眉头己是打成个结,“我从未娶亲,你莫不是看错?” 叶知秋骂兴正起,忽地噎住,瞪他半晌,扯出一抹冷笑,“这多年都过去了,你来蒙谁,我再是看错,难不成连你都不认得,日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六月初六,好个黄道吉日……” 郁咏晟倏地恍然,面色一片僵硬。 叶知秋觉出不对,住嘴看他。 “那日是我二叔家的五弟成亲,他前一日摔断了腿,二叔央我当日代他迎亲拜堂。” 话音一落,二人面面相觑,呆滞半晌,郁咏晟先行回过神来,喃喃道:“你便是为着这个四处游荡,不肯见我。” 顿一顿,咬牙切齿掐住叶知秋脖子摇晃,“你个呆瓜,便不会找我问上一问,白白荒废这十年。” 叶知秋傻了也似,好一会儿方哭丧着脸道:“我怎晓得……”停一停,复又大怒,“怎能怪我,谁叫你恁般多事,没事迎的哪门子亲,你家兄弟死光了,偏就只你一个能办这事不成。”郁咏晟恶狠狠瞪他片刻,虽觉气得要命,却因误会解开,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板了十年的面孔终于露出抹真心实意的笑容来,狠狠掐了叶知秋面颊一把,弯下腰去给他整理衣着。他方才出精极多,这时淋淋漓漓自叶知秋谷道漏到腿间,好一片黏腻湿滑。郁咏晟向来不带巾帕之物,只得自内袍上撕下块布来擦拭了,这才给他穿好裤子,又理一理那破烂内衫。待收拾完了,忽地自怀中摸出把不足掌宽的锉刀来,寻到铁索钉进墙上那头,轻轻锉了起来,一面锉一面道:“这间原是关押重犯的死牢,看守极严,等闲逃不出去,只不过去年关过的一名要犯竟请了厉冤阁的杀手前来劫狱,硬是自房顶打了个洞下来将人偷了出去。因刑部事先得了风声,早给那人犯下了毒,厉冤阁劳累半日,只得了具尸身,只不过这一来,房顶上那洞便留下了,后来找工部来修,那帮子昏官只派了个泥瓦匠过来草草补了,全不结实。” 那锉刀也不知是什么制成,极是好用,没几下便将那四处接头磨细一圈。郁咏晟拽了拽,便即停手,接着道:“这链子我己锉细,以你身手,一挣便开。后半夜这里看守不会进牢查看,你便从房顶那洞出去,先到我家。我今晚需在六扇门值守,家里没人,你到我卧房去,我床底下便是条通住城外的密道。你找身衣裳换了,带上我放床头那把匕首,顺密道出去。出口是处乱坟岗,从那儿再向西走上五里便是座村子,村子北头第一家的院里长着棵歪脖柿子树,极好认的,那是我暗中置办的产业,只个哑巴老头儿日常打理,你把那匕首给他看,只说是我表弟,他自然让你住下,你便在那儿等我。” 叶知秋眯眼一乐,“你私放钦命要犯,便不怕给查了出来惹祸上身。” 语气中却殊无担忧,尽是欢喜。 郁咏晟原本打算盘问出乾坤永寿杯下落,再去向王爷求情保他性命,余下受些零碎活罪也算受点教训,只不过事到如今却改了主意,暗忖便是免去一死也难免过堂受刑,可怎么舍得,说不得只好助他先逃了再做计较,至于日后隐姓埋名浪迹天涯,有自己陪在一边,总能护得他周全。 只是这番心意一眼便被叶知秋看穿,当即蹬鼻子上脸做那得意颜色,郁咏晟又是好笑又是冒火,末了也只得冷哼一声,任他发痴发癫,自己收拾整齐一身衣裳,转身就走,还没走到牢门口,便听叶知秋道:“那杯子我当日看着确实喜欢,只不过拿来把玩两下也就没了兴致,后来拿它舀那碎糕点喂鱼,用完随手便给丢在了池子里。你去王府后院那池子里捞一捞罢。”郁咏晟回身笑看他一眼,走了。 许明德听到召唤,忙过来开了牢门,一瞥间见人犯脸上肿了一片,神色萎靡,浑不似先前精神,联想方才在外面听到的那声惨叫,只当郁咏晟动了刑,又见这位上司虽是板着脸出来,嘴庸却微微上翘,不禁猜道:“大人可是问出那乾坤永寿杯下落了?” 郁咏晟嗯的一声。 许明德登时赞道:“到底是大人高明,再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您来问刑。刑部现还押着两个嘴硬的人犯,只怕非得大人这般手段才问得出来。” 话音未落,郁咏晟眼神中登时现出几分古怪,好在牢狱昏暗,这才没让人瞧清。 月至西天,眼见晨曦将至,九王府后花园中却是灯火通明彻夜未熄,十数个小厮并六扇门衙役泡在玉液池中,满池子捞那乾坤永寿杯。无奈这池子太大,里头水草遍布,又有众多鱼虾龟鳖,还不能碰了新栽的红莲伤了五彩的锦鲤,只叫人束手束脚,直捞了整宿方在一团水草中寻到。 九王爷雍和曦吃多了茶睡不着,闲来没事,搬了把椅子在池边看热闹不说,还硬要郁咏晟效那说书先生讲些武林轶事,郁咏晟正是别有用心,只将盗宝贼叶知秋种种劫富济贫之举说得有趣,听得九王爷不禁一乐,“原来竟还是个侠盗,死了倒是可惜。” 正说着,那杯子呈了上来,只见宝光灿然,镶的猫眼、夜明珠一颗没丢,登时喜道:“本王正寻思着今年拿什么给皇上贺寿,这倒不错,擦干净了直接送去就好。” 正要赞郁咏晟办案得力,忽见管家前来传报,“王爷,六扇门里来了两个捕快,说偷杯子的要犯越狱逃了,请总捕头快些回去,趁城门未开,还来得及追。” 九王爷正值高兴,也不以为意,摆一摆手,“杯子找回来了。那人追不追也不打紧,再说还是个义贼,且饶他这遭。”郁咏晟大喜,暗道这一晚口舌可没白费,躬身谢道:“王爷高见,正是这个理儿,这等人平日行侠仗义,有利于社稷,偶有失德之举冒犯王爷,小惩大诫足矣,关了这些日子,本己受够教训,想来也不致再犯,王爷雅量,既是饶了他去,也省了我六扇门一番劳累。” 欢欢喜喜告辞而去。 叶知秋寻到那村子住下足有半月,始终不见郁咏晟前来,正是气恼,这一日便喝了一斤闷酒方去入睡,睡到半夜,忽觉身上沉得慌,一张眼,竟是郁咏晟压在身上,衣裳都己脱得干净,正挺着一根肉柞住他腿间磨蹭。 “喝酒了?方才都弄你不醒,害得我奸尸也似。” 叶知秋大怒,“滚!” 一脚照脸踹去,却不妨露出底下空门,被郁咏晟一把捉住膝弯向上弯折,肉柞瞅准谷道入口,捅了进去。 郁咏晟方去厨房寻了些香油抹在阳物上,虽觉叶知秋下面紧得要命,却也尽根而入,只苦了叶知秋,疼得一阵发颤,气恨恨一口咬在郁咏晟肩头,险些咬下块皮肉。 两人俱是一疼,不由齐齐住了动作,缓过片刻,均是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叶知秋晓得这师兄平日稳重,在床上却是头活狼,早己习惯,且有油脂滋润,底下疼劲儿过了,倒也不觉难受,当下双臂搂了过来,笑眯眯道:“牢里那遭没尽兴,今儿个可不能再敷衍我,不伺候得我舒坦了,你休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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