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张大爷家的围墙外。 袁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对楚涯说:“不了,我还有事。” 翠翠搓衣服的声音这样:发,发,发,水唰唰的流。 被楚涯看见。 翠翠厌嫌的瞥了一眼楚涯,衣服往搓衣板上一扔,说了句:“傻子回来啦。” 楚涯只好回话说:“我出村了,遇见嗯……” 楚涯心碎了一样,这就尴尬了。原因自己说翠翠坏话,被翠翠听见,活该被人骂。 张大爷对翠翠喊:“怎么对客人说话啦。” 也许是翠翠听到了门外楚涯和袁莽的交谈,此刻她转身欲进屋,却与出房门的爷爷一个碰头,她就在心里想:你拿什么养我!凭什么? “伙计,你进来了。”楚涯对袁莽说。 袁莽对张大爷打招呼:“我们俩是朋友。”袁莽对楚涯摆了摆手。 此刻,院子里站了四个人。 张大爷对楚涯说:“原来你出村就遇见了这个。”又对袁莽说:“天热,喝茶。” 袁莽笑着说:“不了,我进来只是看看翠翠。” 翠翠盈盈一笑道:“慢走,不送。”
第4章 高兴出门进山中 你一点一点慢慢靠近我,说不会再让我难过。 看一遍一遍花开花又落,任再大风雨难割舍。 夜晚,气温酷热,人简直不敢在屋中呆。院中的榆树上几只鸟在叫,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原本寂静无声的树叶此刻簌簌抖动起来,旋即又慢慢的归于平静。不一会儿,天空下起了零星的雨点,屋中的烛光飘摇不定,仿佛感染了雨丝的寒意。村中不时的犬吠此刻被唰唰的雨声所掩盖。 楚涯盘坐在屋子中央的木桶里,里面盛满了水。楚涯从小板凳上拿过九叶冰兰灵药,他摘下一片叶子,投放到木桶里面。几个呼吸间,木桶里的水便开始冒出一丝丝的寒气。 一个“冰”字,就诠释了九叶冰兰的药力属性,待将所有叶片投入木桶之中,一股凝肤的冷意袭遍全身,水温几乎已经到达了零界点。 他将一个瓦罐的盖子揭开,里面装着虫草碾磨而成的药面子。 瓦罐中的药面子,作用是强化九叶冰兰的药效,两者相结合,最终达到增强体魄的目的。 药面子入水以后变了颜色,楚涯的皮肤仿佛冻的皲裂了,刺骨的疼痛让楚涯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换作普通人,谁又能忍受。 楚涯喃喃道:“平和,平静,静。否则,五脏六腑就要冻炸了。”楚涯的思感仿佛都在这种剧痛下变得麻木起来。 楚涯蜷着双臂,他在瑟瑟发抖。可是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冻僵,在关元、石门、气海、阴交四处经脉化为一股灵力洪流,呼啸奔涌。 灵力濡入到血肉中,又通过血肉向全身的经脉渗透过去。灵药本身携带的灵气温养着经脉,游走而来,与经脉中的灵力融汇在了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楚涯感觉临近到了突破的边缘,他内视己身,发现经脉中的灵力在呼啸流淌。 “可以尝试了。”楚涯这样想着,引导着灵力冲击向中庭经脉的壁垒。在不断的引导尝试中,仿似挣断了什么枷锁似的传来一声轻响。楚涯长出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锁灵境的中庭大经脉,现在被他打通了。楚涯闭上眼睛,感知着体内的经脉。一股灵力如甘甜的水泽一样温养着中庭大经脉的经脉壁垒。一道道灵力细丝在关元、石门、气海、阴交、中庭经脉中不断游走,然而九叶冰兰的药效还没有化尽,“这株九叶冰兰未免太霸道,”楚涯低语道。 离开木桶,水面上浮动着一圈圈的油垢,好像融化了的脂肪。 终于锁灵境五重了,楚涯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心中想到。 锁灵、金丹、化天、问鼎、太虚这是修士一途的五大境界,无数的修士在这条路上踽踽独行。 窗外雷声大作,狂风夹杂着大雨肆虐在天地间。偶尔划过一道巨大的闪电,照耀的整个青牛村一片白茫茫。 突然,一道雪亮的闪电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劈落下来,莽莽群山中传来一声兽吼,楚涯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由此联想到了灵兽。“这声兽吼能传到这么远,也许真可能是一只灵兽!”楚涯说。 灵兽乃是普通猛兽变异而成,有些凶兽因侥幸吃了天材地而□□发生异变,蜕变之后的凶兽会拥有一些奇特的能力,比以前更为强大与凶猛。 大雨让得青牛村亮起了十几处灯光。随着雨声渐小,这些灯光便又全部熄灭了,青牛村又沉浸在了安谧当中。 “这下子,大山中又不平静了,哎。”隔壁传来老人含糊的话语。 “是该去走一趟了。”楚涯说完,便悄悄的走出了屋子。 “楚涯,楚涯。”黑暗中突然传来两声呼唤,楚涯笑了笑,听清了这是袁莽的声音。 “袁莽,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在这儿。” 袁莽睁大了眼睛,借着月色看清了楚涯的脸,他说:“楚涯,你听到刚才的兽吼声了吗,我怀疑是灵兽被雷击了。”灵兽之音是他到现在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在九岁那年,听村里人说,镇上有人在山里寻得了一株希珍的灵药。 “那我们就现在出发去山中。”楚涯也不绕弯子,此刻坚定的说道。 两人一路同行,月色朦胧,淡淡的清辉洒落在地面上。路上不曾歇息,半个小时之后,楚涯和袁莽已经来到了大山深处,空气中残留着雨后草木的清新气息。 “这只是原始大山的外围,打猎者多半就在这片范围内活动。我知道有一个小庙,不如先去那里,等天明了在行动。那个小庙在半山腰上,向下可以俯瞰数里之远。”袁莽此刻解释说,生活在大山里,早已对此处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就这样办。”楚涯搓着手兴奋的说。两人左转右拐,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小庙跟前。 寺庙里面残破不堪,几根巨大的木椽横陈在院子中,上面长满了一簇簇的青苔。 寺庙中一共三间屋子,居左的一间已经倒塌,中间的房子里面座着一个神像,红色的围帐上面落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右边的屋子里面比较杂乱,有几个破损的香炉,几把扫帚,几把破椅子。 “嗨,原先这小庙中有座大钟,有时候在村子中还会听到敲钟声,只不过后来被人给盗走了。”袁莽用脚踢了一下墙角的青草,慢慢说到。 站在悬崖边上,莽莽群山一览无余,楚涯望着着美丽的景色,长吐了一口气。 突然楚涯的眼神一凝,直直的望向几里开外的一座山峰,原本被树木所覆盖的林地此时显出了一块裸露的地面,隐约可以看见,裸露的地面上有焦黑的图案,貌似被烧过一样。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袁莽笑着说完,向山下跑去。在半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雷击的地方。 紫纹貂,皮毛上有着紫色的花纹,由普通的貂进化而成,是灵兽,被雷击中,实属偶然。 袁莽走上前,想抬起紫纹貂,没想到这家伙却分外的沉重,扳过它的脑袋一看,没想到它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这把他给吓了一跳。“哎呦,我去。”袁莽失声道。
第5章 晓看天色暮看云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一阵风吹来,弥漫着丝丝的药香。楚涯呆呆地立在原地,果不其然,除了紫纹貂以外,或许还有灵兽守护的灵药。可想而知,貂是吃了灵药以后进化的。 这时,以宋江为首的四人向这边走来。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还有一个女孩。 “宋江。”袁莽叫到。“你也来了。”宋江笑着说。 袁莽说:“这是楚涯,也是要参加玄武灵院大赛的。” 楚涯和宋江微笑着目光交汇了一下,算是认识了。 宋江说:“大家经常见面,紫纹貂亦是无主之物,平分怎么样?”他的兵器是一把剑,身边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名叫宋玲。 袁莽微微一笑,说:“算了,一只灵兽而已,宋江你带走吧。”楚涯也笑着说:“是的。” 宋江说:“过几天我请客,你们俩一定要来。” “灵兽被雷击了,嘿嘿。”越龙说。他的身后跟着越虎和越豹,三人也来到了林子里。 宋江笑着摸了摸鼻子,他说:“既然这样,我选择退出。”向三名同伴示意了一下,四人打算就此离开。 越龙似乎听到了袁莽和宋江之间的谈话, 此刻他连灵兽看都不看一眼。这时,越虎对他耳语了几句,越龙冷冷的笑了,他指着楚涯说:“你就是楚涯?” “是又怎样。”楚涯说。 “敢不敢跟我打一场?”越龙挑衅道。 起先宋江不知道楚涯和越虎之间的事,是事后袁莽告诉他的。袁莽在越龙手上吃过不少的亏,他不愿意看见他们几个。 越龙说:“公事既然已了,那我们就来解决私事。” 楚涯说:“行啊,那咱们就玩玩。” 越龙脸上划过一抹狠厉之色,一道道灵力从体内蔓延而出,化成了灵力罡风缭绕身体周围。他的兵器是两个流星锤,左右手同使。 一个丈许大的流星锤光影慢慢浮现而出。“流星坠。”越龙将流星锤抡了一圈,接着手臂一震,灵力光锤暴射过来。 楚涯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这越龙绝非越虎越豹之流,单是这一招就要比两人强大许多倍。 楚涯双臂一展,体内的灵力汹涌流淌起来,并向着双臂涌去。双掌拍出,只见两个金色的灵力掌印飞了出去,与灵力光锤在空中一同爆炸开来。 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让两人退后了几步,楚涯在这股爆炸开来的巨大冲击力下,身体向后退了五步,反观对面的越龙,也是退了五步才堪堪停住身形。 相对于越虎和越豹的惊愕,袁莽则是如释重负般的微笑,楚涯可以抗衡越龙,这是再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流星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流星耀天。”越龙暴喝一声,流星锤砸向楚涯的面门。 楚涯向后撤步,流星锤砸在了地上,裂纹从地面蔓延开来,如同十几道小蛇般定格在那里。 一击不中,越龙再次举锤砸向楚涯。 “就是现在。”楚涯心中想到,退后的身影猛然止住,一道残影在他的身后浮现而出,而后与越龙对轰了一掌。金光与紫光从两人的掌心处崩射出来,耀的人睁不开眼睛。 楚涯的身体向后飞去,越龙拍拍手,把流星锤抗在肩上,对越虎和越豹说:“走吧,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跟我作对,真是不自量力。”说罢,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楚涯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缓了一阵子,说:“还是不行啊,得赶紧想办法变强。” 袁莽看见一棵树后有一丛花草,楚涯说:“那是火幽草,是紫纹貂守护的灵药。”一共三株,楚涯只得一株。 袁莽说:“这怎么行。”楚涯说:“拿着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紫纹貂有守护的灵药。”袁莽感叹道。楚涯说:“现在这只紫纹貂没人要了,不如就带回去,它的血肉乃是大补,我们让爷爷炖汤喝。”两人就带着死掉的紫纹貂下山了。 回到村子,楚涯将猎物放到老人的木桌上。“明天给你做好吃的,你睡去吧。”老人说。楚涯说:“您救了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楚涯双手搭在老人的肩上,一丝丝灵力从楚涯的指尖流转到老人的体内,灵力细丝在楚涯的有意控制下变得温顺无比,这样做会让老人舒服许多。 “张大爷,你感觉好些了吗?”楚涯轻声问道。 “舒服多了。我这是风湿病。”老人说。 楚涯说:“张大爷,你以后还是少打鱼。” 张大爷只说了五个字:“江上寒气重。” 那是爱人看情人的眼风,没有眼泪,只有飘荡和微笑。 翠翠在院子里说:“君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回来。我晓看天色暮看云……” 袁莽对翠翠说:“你的眼里全是风景,指定我回来后,第一个来你家看你。” 院子里,两人轻轻的拥抱了一下。 村子里成片的白杨树顶着绿色的大帽子,在微风的轻抚下摇曳飘荡。 “有什么事吗?”翠翠眼神不善的问到。 楚涯说:“我刚给张大爷治病了,恰巧碰见。”言罢,楚涯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楚涯离开,袁莽对她说:“张大爷得了风寒,以后应该多为他着想。” “以后让爷爷买两头牛吃草好了。” “你也应该找份工作了。” 翠翠说:“我打算去镇上的私塾教读书。” 袁莽说:“也是,张大爷在家牧青。” 到了玄武灵院招募弟子大赛的日子,早晨老人提着渔具,又去打渔了。院子里,古旧的磨石,芦苇杆做成的扫帚,破损的三轮木车…… 临别时,翠翠给两个人各自一枚荷包。 楚涯自己的荷包里只有一撮艾草,楚涯心想:“真的好,像是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吧。” 情人分手后,袁莽打开手里的荷包,里面是一颁牛肉干,那种酸甜的滋味只有我自个心里感受了。自己的情愫只能这样,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来洗涤他的身心了。 “楚兄,我们赶紧走吧。”袁莽突然跑进院中,急匆匆的说到。 “好,”楚涯应道。几日不见,没想到袁莽竟然已经突破到了锁灵境第四重,浑身散发的灵力波动也雄厚了许多。 “你突破了?” 楚涯盯着袁莽,想确定自己的猜测。 “多亏了那两株灵药,要不是它们,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就突破了。”袁莽笑着说。楚涯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向着村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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