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珩抬起头,看到上面挂着的招牌,才知道这是哪里。 南风馆——上京城中那些达官显贵来找小倌寻欢作乐的地方。 几年前陆辞珩在国子监中上学时,就曾听过这地方。 国子监是皇子们学习课业的地方,但沈明安三元及第,名声在外,不少世家大族也想将自己族中的子弟送来,陆承景对此事只作默许,沈明安不好推辞,也一并教授了。 世家公子大多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家中管的不严,事事顺着他们,便养出了放纵随性的性格。 几人逃了学去南风馆,第二日来国子监时同众人说,这地方真真是人间快活处,里头的小倌清秀活好,叫得也好听。 他们到底只敢偷着去,这事儿若是叫沈明安知道了,哪怕是得罪世家大族他也一定会让这些人都滚回家去。 外面渐渐下起雨来,陆辞珩站在南风馆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台中弹琴的那个小倌。 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迎了出来,将帕子轻轻甩在陆辞珩身上,一张风尘气的脸上堆满了笑,声音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娇俏,“这大风天的,眼瞅着雨就要下大了,大人站在外面作什么,不如进来坐坐?” 甫一进去,陆辞珩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脂粉味,里头许多小倌面上涂了粉,坐在恩客的膝盖上,显出一种柔媚之气来。 老鸨殷勤道:“大人可看中了哪位小倌?” 陆辞珩穿着军甲醉醺醺地走进去,许多人都向他投来了目光,陆辞珩没管他们的视线,只盯着台上,问老鸨,“那人是谁?” “大人好眼光,台上这位咱们这儿的名倌儿,名唤竹淮,不仅会弹琴,还会作诗作画。” 竹淮穿了一件青白的长衫,看上去仿若一根青竹,清秀的脸在帷幕后忽隐忽现,陆辞珩喝酒喝得上了头,看着他想起沈明安来,轻轻启唇道:“就他,今晚我点了。” “这……竹淮是咱们这儿的清倌,只陪客不接客的。”老鸨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要不我安排他来陪大人,您再另外选一位小倌今儿晚上来伺候您。” 陆辞珩神情阴鸷地瞟她一眼,“三千两够不够买他?” 三千两别说买一个小倌了,便是将整个南风馆都买下来都绰绰有余,老鸨笑容满面,忙不迭道:“够了够了。” 陆辞珩伸手格开老鸨,止住了她的话头,“那就别废话,把人送我房里来,钱去三王府取。” “是是是。”老鸨笑着应下,“我先遣人伺候您沐浴,让竹淮在您房中等您。” 作者有话说: 今天后面还有一章
第13章 陆辞珩没碰他。 竹淮那张脸长得与沈明安确有三分相似,连那种清冷疏离都与沈明安如出一辙。 但竹淮刚一出声,陆辞珩那醉酒昏沉的头中便一瞬间清明。 沈明安绝不会这样软软糯糯地唤他。 陆辞珩自南风馆里出来,带着一肚子快烧到脑子的无名火,径自去了国子监。 泠泠琴声自他进门就断了,陆辞珩把正坐在房中弹琴的沈明安一把拽起来,眼中淬满冰意,凶狠道:“太傅从前教书,时时把百姓和大义挂在嘴边,怎么现如今西北军中粮草短缺,你还有心思在这弹琴?!” “你喝酒了?”沈明安冰凉修长的手覆上陆辞珩拽着他衣领的手背,稍稍用力,没能让陆辞珩松开他,便放下手,顿了顿,片刻后轻声道:“皇上召你回来,自你到上京时粮草就已经送去西北了。” 陆辞珩本就醉得厉害,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说:“让我在这时候回京,也是你的主意?” 沈明安垂下眸没应他。 “沈、明、安。”陆辞珩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中挤出来的,“你为了太子还真是殚精竭虑啊。” 陆辞珩都不记得自己这一晚上到底饮了多少酒,酒的后劲大,在此时全部冲上了脑子,只觉心中恨意更甚,他缓缓松开沈明安的衣领,又忽地扼住了他的后脖,把他整个前胸都压到了琴弦。 衣帛破裂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而清脆。 沈明安被他紧扣着腰肢和脖子,白皙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阵阵战栗,声音破碎着说:“陆辞珩,你做什么?” “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陆辞珩把沈明安的脸掰过来,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手指用力在他唇上搓揉,将他整个唇都搓得红润潮湿,倾下身去咬住他的耳廓说:“你都不知道,早六年前,我就想这样了,我同你表明心意,你就开始疏远冷淡我,连一句解释也无,话都不肯和我多讲一句。那便不要说了,直接做吧。” 沈明安哆嗦着想将自己往回缩,抖得像是要昏过去,簌簌颤着说:“陆辞珩,放开我……” 他的上半身被压在琴弦上,细瘦的腰塌陷下去,清冷的眸子雾蒙蒙的,像是神志都散了,急促地喘了起来,哀声道:“别这样,算我求你……” 沈明安从未求过他,但即便如此,陆辞珩也没有放过他。 他进去时,沈明安的额上覆了薄薄的一层汗珠,无意识地惊叫出声。 陆辞珩浅浅笑着在沈明安耳边说:“太傅多叫两声,叫得响点,让整个国子监的人都知道你沈明安在和我做什么。” 沈明安疼得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陆辞珩把他整个翻过来,叫他面对着自己,吻去他眼侧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轻柔地问他:“爽不爽?” “……疼。”沈明安像是一条搁在浅滩濒死的鱼,过了好半晌才应了他这一个字。 “你也知道疼啊?!”陆辞珩突然暴怒,他抓起沈明安无力下垂的手,让他去摸自己的背,“你摸摸看,这些伤疤都是在西北留下来的,全是因为你,为什么你没有丝毫不安!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在军中,这样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了!” 陆辞珩动作发狠,又道:“为什么在你们心里我都不如陆清识,他到底哪点比得上我?” 沈明安疼到说不出话,他胸前全是被紧绷的琴弦压出的红印子,一条一条错乱又明晰。陆辞珩将他翻过来后,他就失去了着力点,摇摇晃晃地坐在了琴弦上。 他折腾了沈明安一整夜,到后来,沈明安身下的琴弦都一根根地绷断了。 陆辞珩两日两夜没睡,再加上宿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黄昏,他醒时,沈明安还昏睡着。 陆辞珩那日酒喝得太多,记得也不是很清晰,只隐约记得沈明安仍是十分恶心他,以至于只要陆辞珩一亲他,他便会生理性地干呕。 陆辞珩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无数次。 但总是有进展的,至少这两年来,陆辞珩再亲他,他不会反射性地干呕了。 虽则沈明安仍是十分厌恶他。 陆辞珩只有把沈明安弄得在他怀里痉挛抽搐的时候,才会有一种真真切切的他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感觉。 就如此时,陆辞珩伸出手臂,将沈明安整个抱着怀里。 空气中弥漫的皆是腥膻淫靡之气,沈明安身上也是,沾染的全是他的味道,陆辞珩将自己的头搁在他的发顶,闻到了浅淡的青松香。 也只有在沈明安昏睡时,才能安安静静毫无挣扎地被他抱着。 沈明安紧紧蜷缩起来,躺在床的里侧,满头青丝凌乱地洒在被褥上,膝上的红肿,是因着为了益州百姓,在雪地上跪了半日。 沈明安对那些蝼蚁般的百姓都能做到如此地步,却唯独对他不好。 今日夜里,沈明安自他提起陆文怀的死便不再说话了,无论陆辞珩怎么弄他,他也只是死咬着唇不出声,连半丝呻|吟都不肯再露出来。 陆文怀是在与陆辞珩采莲蓬的那年秋天自溺而亡的。 陆文怀死了便死了,这么多年过去,陆辞珩连他这个五弟的长相声音都不记得了,但他乐得时时提起来让沈明安难受。 陆辞珩抱了沈明安一会儿,便推开房门出去了,他踹了仍坐在屋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柳和裕一脚,阴郁道:“去烧点热水。” 柳和裕被踹得向前扑去,差点头着地,待站稳后起来圆睁着眼怒视陆辞珩,“你把先生怎么了?” “没怎么。”陆辞珩根本就不想理睬他,又问他道:“你去不去?” “不去,为什么要烧热水?”柳和裕仰起头,梗着脖子问他。 “随你。” 陆辞珩说完这两个字,便扬长而去。
第14章 月华自窗外照进屋子,映着树干枝桠上的积雪,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沈明安蜷在榻上,浑身力气尽失,腿间腰侧全是斑驳青紫的痕迹。 塌上一片冰凉,陆辞珩早就不知踪影。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用手背遮住了那双哭得泛潮的眼,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叩门。 “沈太傅,您歇下了吗?”叩门声再次响起,张凌未听到他回应,又轻唤了一声:“沈太傅?” “我……”沈明安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刚出声时只能发出些轻微的气声,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他缓了缓才勉强出声道:“张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吗?” 灯笼的光落下,映出门外张凌微微躬着的身影,“皇上方才说要召见您,便让老奴来府中请您过去。” “……我这便来。”沈明安勉力撑着身子坐起来,被衾滑落,身上未着寸缕,白皙胸前布满了异常清晰的吻痕,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衣服,出声道:“劳烦公公等我片刻。” 沈明安几乎是滚下床的,他的衣服被陆辞珩东一件西一件地扔在屋子里,撑着床侧站起来时,湿滑粘腻自身下流出,顺***一路流下,点点滴落在地上,沈明安寻来一张帕子,将腿侧的白|浊擦去,颤着手去捡落在地上的衣服。 弯下腰时,身下仍有很强的异物感,稍一动弹便有撕裂的痛感。 沈明安披上里衣,指尖发抖着去系里衣上的系带,两三条系带他足足系了半炷香的时间。 里衣用的是上好的布料,但他刚穿上,便觉布料摩擦下,胸前被陆辞珩咬得红肿的地方有阵阵刺痛传来,疼得他下意识咬住自己的唇。 沈明安忍耐着抑住自己的喘息,屋内只余他穿衣时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仅仅是穿几件衣服,沈明安就差点疼昏过去。 他一直不出去,外头的柳和裕便有些焦急地唤他道:“先生,你怎么样,要不要我进来帮您洗漱更衣?” “别进来!” 沈明安甚少说话这般凶,柳和裕一时怔愣在原地,将准备推开门的手缓缓放下。 屋内,沈明安捡起自己的亵裤,呢喃着又说了一遍,“别进来……” 太难堪了。 他不想自己这副破败不堪的样子被人看到。 沈明安拢起头发,带上官帽,费尽全力也只是将自己收拾得勉勉强强能见人。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2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