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结结巴巴的道:“公,公子……” 一尸两命是什么意思,孩子是什么意思? 庚三不耐烦的道:“你若是不愿意,有其他想法,现在就走人,别人他面前膈应。” 黄鹂被他看得心中一震,这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决定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家公子,最后看了躺在床上的裴谦一眼,黄鹂出去做事了。 庚三找出新的衣服帮裴谦换了,又用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身子,可以散散热。 这位大夫开的药倒是很有用,裴谦吃过之后,睡了一觉起来便感觉好了,他醒来之后神色如常,吃过饭之后就要下床。 庚三黄鹂吓得脸色都变了,庚三赶紧拦住裴谦,道:“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生着病呢不要乱动。” 闻言,裴谦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看了看不远处的黄鹂,偷偷瞪了庚三一眼,小声道:“我要去如厕你也要帮我吗?” 庚三被他瞪得心里痒痒的,让他坐好不要下床,笑嘻嘻的小声道:“当然帮你,又不是没有帮过。”说完,还对着裴谦挤了挤眼睛。 裴谦突然不可控制的想到了之前喝醉酒的晚上,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即使是喝醉了,也能回忆的起来。 裴谦心中羞赧的立刻瞥过眼睛,强忍着道:“不用了,我不去了。” 庚三道:“这可不行,会憋坏了身体的。我让黄鹂出去,我一个人留在这总行了吧。” 说完,便站起身一本正经的对黄鹂道:“黄鹂,你去厨房在看有什么吃的,宁远没有吃饱,你再去做一些吧。” 黄鹂立刻道:“好,公子你先等一会,厨房现在没有吃的,我立刻去做。”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庚三跟在她身后,待黄鹂出去,立刻将门关紧,这才转身,对着裴谦还有暗示意味的笑了笑。 裴谦:“……” 庚三不知道从哪里找出夜壶,向着裴谦带着笑走过去,裴谦惊恐的看着那夜壶,往床里面缩,带着点软糯又有些虚张声势的凶狠看着庚三,“你不要过来,你,你敢过来!” 裴谦瞪大眼睛,看着庚三不怀好意是样子,最终实在是忍不住身体的反应,服软道:“我要忍不住了,你,你让我自己来,我不下床总行了吧。” 庚三看他实在是太害羞了,害怕他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便不在逗他,将夜壶给裴谦,裴谦拿到之后立刻藏到被子里,带着些警惕又羞赧的看着庚三,道:“你转过去,不要看我。” 庚三深深的一笑,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上下下看了裴谦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背对着裴谦。 一边还说:“好了就叫我。” 裴谦实在是忍不住了,可是庚三在这里,还是大白天,他羞耻心强烈的怎么都出不来,忍不住有些焦急的道:“你在这我出不来,你出去。” 裴谦脸都快要红透了,庚三听到他的声音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赶紧噤声,向门口走去,最后站在门边道:“好了,我就在这里,放心吧我什么都听不到。” 即使他能听到裴谦也不能如何了,他已经忍不住出来了,裴谦紧紧躲在被子里,耳朵听到夜壶淅淅沥沥的声音,整个人快要熟透了。 过了一会裴谦才闷闷的道:“好了。” 从被子里将手中的夜壶拿出来,脸侧到一边不去看庚三。 所幸庚三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派自然的拿走了夜壶,对裴谦道:“你再睡一会吧。” 裴谦躺在被子里,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又听到门被关上了,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庚三出门倒了夜壶,一边胡秀震惊的看着他,待庚三要回房间,胡秀赶紧跑来,勾搭上庚三的肩膀将他拉到一边,满是震惊的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大吗?你,你,你刚才竟然去倒夜壶!大当家竟然在帮别人倒夜壶!” 庚三使了巧劲,将胡秀推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道:“以后别这样靠近我,若是宁远看到会误会。” 胡秀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庚三又微微带着点笑意,瞥了胡秀一眼,道:“倒夜壶怎么了,你这种没有家室的人是不会懂得。” 胡秀:“……老大,你这样说可不太好。” 庚三:“?”疑惑的看向胡秀,胡秀悲愤的看着他道:“你不能自己有了家室,就不管兄弟们了,小心我们搞破坏!” 庚三沉了脸,沉声的道:“我看你敢。” 胡秀只能气鼓鼓的看着庚三,完全不敢多说什么。庚三手里还拎着夜壶,挺着腰背略带闲适的站在那,旁边有走过的大河奇怪的看着这边,走了过来对庚三和胡秀道:“老大,二当家,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说完,有些小心的指了指庚三手中的夜壶。 庚三脸一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想到裴谦羞涩到缩进被子里的样子,满心甜蜜幸福的想,你们这群人懂什么。 第70章 齐王府中, 裴烨一晚上没睡,一直在想着裴谦的话,他不是杜青青的孩子。 裴烨脸色憔悴, 满眼通红, 有一次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裴谦的小院,站在门口看着静静地有些凄凉的院子, 一时不敢进去,又害怕裴谦会突然出来看到自己在这里。 裴烨心中一片挣扎茫然, 裴谦怎么会不是母妃的孩子呢, 他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父王又只有母妃一人,裴谦怎么会不是母妃的孩子, 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裴烨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裴烨记得小时候裴谦是很乖巧的,他和自己一起住在主院,裴烨每天下学堂之后裴烨最先去看的就是裴谦了。 裴谦软糯雪白, 乌黑的眼睛充满信任的看着自己,裴烨就想,世界上谁也不能比得上裴谦。 可是, 裴谦是什么时候从主院搬出来,搬到这个偏僻的角落呢,裴烨不记得了,似乎是因为裴谦犯了错, 被父王惩罚,裴谦也是倔强,搬到这里就不愿意在搬出来。 裴烨眼中满是痛苦,裴谦搬到这里,究竟受了多少委屈,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关心过,满心里只是裴谦不在理自己了。 裴烨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挫败过,仿佛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平安快乐的长大,而裴谦独自一个人在这小院里多么难过,心中痛的就要呼吸不上来。 裴烨再次看了看小院,里面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两三个下人,想到自己住的院子上下数不清的人,裴烨恨不得打自己一顿,他一直认为裴谦院子人少是因为不喜欢人多,却没想过,他为什么不喜欢其他人进来,明明小时候那么期待自己去看他。 想到裴谦说有人对他不好,裴烨心中突然不敢再去想,不敢再猜,他握紧拳头,转身从小院离开。 已经是深秋季节,有风吹来,树叶便哗哗的不断落下,从裴谦院子离开的这条路上,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枯叶,不知道积攒了多长时间,府里其他地方地上很少有树叶,而这里明显是没有人打扫。 从这条道上出来左转,裴烨看到不远处有下人拿着钉耙扫帚在清理落叶,不由得忽然心中升起一阵怒火,大声道:“你们两个,过来!” 不远处的两个小厮弯着腰满心开心的跑过来,这府里人人都知道大公子是人最好的,说不得看他们事情做得好,就会打赏。 两人齐齐跪下来对着裴烨行了礼,道:“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裴烨冷着脸看着他们两个,指着裴谦小院外面的一条小道道:“那边为什么不打扫?” 大概是裴烨语气实在太过冷森,那两个小厮不由得抖了一下,低头道:“那边是向来都不打扫的,这已经是规矩了。” 裴烨突然大声道:“这是哪里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以往的时候,黄鹂鹦鹉和伯劳都在,有空的时候就会将外面这里打扫了,所以其他人就默认了不打扫这里。 现在被裴烨这样问,两人都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裴烨气的将他们一人踹了一脚,两人被他踹的坐在地上,裴烨沉声道:“去将那边先打扫了。” 他的脸色实在太过恐怖,那两个下人瑟瑟发抖的连忙道:“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裴烨一直看着他们去那边收拾,这才抬了脚步去往主院,大夫为杜青青诊治过后开了药,已经走了,这会院子里的下人进进出出的,不断地在忙碌。 这样越发显得裴谦的小院清冷孤寂。 裴烨问了下人齐王在哪,下人指了方向,裴烨就大步走过去了。 裴清也是一夜未睡,在书房里和几个人说话,看到裴烨进来,又对着那几人说了两句,便让他们退下了。 看到裴烨一个人过来,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便沉了脸,道:“宁远呢,他难道还不知错吗?” 裴烨双目通红,满脸憔悴,仿佛是在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他之前看到裴谦将杜青青推倒,心中震惊生气,完全没有多想,可是后来想到,裴谦即使性格冷漠,又怎么会是动不动就动手的人。 即使母妃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么多年两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怎么就会动手? 裴烨不得不想到裴谦说的那个母亲会派人杀害自己的孩子,母妃怎么可能这样做,裴烨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他内心深处带着祈求看着裴清,道:“父王,你告诉我,宁远是我的亲生弟弟对不对,他是母妃生的,并不是别的人生的,对不对?” 裴清脸色一变,盯着裴烨,道:“你是听谁说的?” 裴烨一直紧紧地看着裴清,看到他这样的神色,心中一沉,突然升起一阵慌乱无助,裴谦说的都是真的,裴烨快要站立不住,走到一边的椅子旁疲倦的坐下来,两眼无神的望着虚空。喃喃道:“他不是母妃的孩子,那么,他是你的孩子吗?宁远的母亲是谁?” 裴清看着他,忽然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便将门关紧了,之后又将所有的窗子都关上。 裴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做这一切,裴清走过来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裴谦不是你的弟弟还能是什么人,不论怎么样,他都是齐王府的孩子,不管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以后不要在乱说,把这件事忘掉,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说到这里,裴清忽然想到裴谦,他忽然心中有种直觉,裴谦也是知道的。 裴清又道:“宁远呢?” 裴烨抬头看着裴清,他是自己印象中威严清俊的样子,可是他说的话,却让裴烨觉得这样陌生,处理,怎么处理,杀掉所有知情的人吗?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斜斜的照影进来,仿佛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空气中有细小的尘埃飘散在空中,裴清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之中,裴烨眯了眼,一时竟有些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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