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没闲着,欣喜不已地四处游移着,从后背到前胸,再从前胸伸进了亵裤里。
穆彦突然弓起身子,离着纪柴稍稍远了些。
纪柴的一只手仍在他的亵裤里乱摸着,那只手却从后面轻轻地把二人的裤子都褪了去。
穆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春/色无边的梦,梦中的自己正被纪柴这样那样的。
这梦太真实,以至于他醒了还仿佛在梦中。
很快,穆彦就发现了不对。这哪里是梦!
纪柴瞧见穆彦醒了,再也不控制自己,卖力地动了起来。
等二人都结束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纪柴烧了锅开水,与穆彦洗了洗身子。
连日的奔波,这大早上的又做了一番“运动”,穆彦整个人有些懒懒的,难得没有早起。
纪柴心疼地瞧着他,连早上吃饭都叫他窝在被子里吃的。
就连穆彦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愈发地像个孩子了?
原打算着今天两人去看看徐虎的孩子,顺便把给孩子买的东西都拿去。纪柴并不止给那孩子买了一个拨浪鼓,还买了些小衣服之类的小玩意。
但看穆彦现在的样子,纪柴实在不忍心叫他一起去,穆彦自己也不想动,就让纪柴拿着东西一个人去了。
纪柴走后,穆彦又窝在被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开门的时候。穆彦也不抬头,只迷迷瞪瞪地含糊道:“回来了?”
说完后,穆彦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人的感觉和纪柴的感觉完全不同。
穆彦马上清醒起来,坐起来一看,见王秀秀正尴尬地站着地上。
穆彦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自然地打了声招呼:“王姑娘,早啊。”真是囧死了,他竟会有被别人堵在被窝里的一天。
王秀秀不自然地看了看窗外,不早了,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再过一个时辰都该吃午饭了。
“那个,嗯,纪大哥呢?”
“他去徐虎大哥家了。”
“那我过会儿再来找他。”王秀秀几乎是飞也似的逃离了出去,但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
那被子,怎么那么像喜被?
被王秀秀这么一搅,穆彦的觉也不睡了。穿好衣服起来收拾了收拾。
又待了一会儿,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就做好了午饭等着纪柴回来一起吃。
正烧着火,纪柴回来了。
他接过穆彦手中的烧火棍,颇有些心疼地道:“怎么不去歇着,这些等我回来做就好。”
“王秀秀来了。”穆彦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竟带了一丝委屈在里面。
纪柴瞧着这样的穆彦心里直痒痒,现在的穆彦竟会时不时地向他撒些娇了。
饭很快就坐好了,两人相对而坐。
纪柴道:“徐嫂子又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穆彦诧异道:“那个孩子也没几个月大,怎么这么快又有了?”
纪柴给穆彦夹了块菜:“那能怎么办,有了就得要着啊。”
穆彦突然把筷子放到桌子上,翻箱倒柜地翻东西,纪柴奇怪道:“你这是做什么?”这饭吃到一半儿怎么不吃了。
穆彦头也不回地道:“我找些银子,上次徐嫂子就是因为怀孕时吃得不好才难产的。咱们一会儿去镇上买些东西,再让枝南嫂给她送去。”
纪柴将他拉回来,抱在怀里道:“别急啊,要去咱也得吃完了饭再去。”
穆彦和纪柴吃完了饭,就去了满柳镇。
想着也好久没见到赵诚了,就顺道去他家里看看,等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天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眼看着就到了种田的日子。
现在二人的日子已不像过去那样艰难,纪柴和穆彦商量着,后面的那个菜园也该发挥它的作用,就不再种谷子,种了满满一菜园子的菜。
以前纪柴会在前前后后的栅栏边上种上豆角,豆角蔓就顺着栅栏往上爬,又不占地方,又有菜吃。
今年穆彦却将前前后后都种上了蔷薇花,穆彦向来喜爱这些花花草草的,以前家里的花园都由着他亲自打理的。
穆彦又是个讲究生活的人,去年春天的时候他就想在栅栏边上种些蔷薇花,但碍于他并没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心里也就想想。
今年不同了,这是他与纪柴的小家,自己的家自然要自己打理,自己怎么舒心怎么来。
前院的大门外,有一个大约一米宽,两米长的用树枝围绕成的小地方。以前那里是纪柴用来种葱的,今年也让穆彦种了些花。
穆彦种好了花,看着新翻起来的泥土道:“只是不知别人会不会说咱们不会过日子?”
纪柴打了一盆清水给他洗手:“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管别人干什么。”
日子已经进了四月,按理说进了三月就该下雨了,可一直到现在也没见雨的踪影。
家家户户都有些急了,西泽村水田多,旱田少,这一直不下雨,稻田地里没有水,怎么插秧呢。
纪柴家原来的三亩地就是水田,去年买的那三亩地也是水田。
穆彦也有些急了,他舞文弄墨样样精通,但这田地里的事,却是不如纪柴的。也就是来到西泽村后才干了些农活儿,以前何曾干过这个?
穆彦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担忧地问纪柴:“这要是一直不下雨可怎么办?”
“别急,雨会下的,老天不能把人饿死。”纪柴安慰穆彦道,其实他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谁说老天饿不死人?这庄稼人都是靠天赏口饭吃,老天爷高兴了,这一年风调雨顺的,得了个丰收,要是不高兴,不是旱就是涝的。
除了旱涝,还要担心个什么蝗灾的。当年的清河府,不就是让蝗灾闹得赤地千里吗?
纪柴还记得几年前,也是一场大旱,足足三个月没下雨,那时可饿死不少人。
“咱们村不是有个大坝吗?”穆彦道,要是把那里的水放到田里,也许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纪柴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我和徐虎他们去看了,大坝里的水干的没剩多少了。”
穆彦喃喃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虽说现在就算不种地,单凭着穆彦的廪米,二人也饿不死。但去年刚买了地,原以为今年努努力,多收点儿粮食,好能再买一些。
可是现在看来……
整个西泽村都被愁云笼罩着,他们不同于纪柴,全都指望着地里的粮食,要是真颗粒无收,那他们可真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快到四月中旬的时候,有一天夜里,穆彦就听着外面刮大风的声,紧接着,就是雨点噼里啪啦落地的声。
穆彦浑身一震,惊喜地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纪柴:“纪柴,醒醒,醒醒,你听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纪柴一听个雨字,立马精神了,马上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果真是下雨了,他高兴坏了,抱住穆彦狠狠地亲了口。
“下雨了,可算是下雨了!”
雨声如一曲动听的催眠曲,二人在雨声的伴随下,又缓缓睡去。
第二天,纪柴亲了亲尚在熟睡中的穆彦,就要穿衣服到地里去看看。
谁知他这一动,穆彦也醒了。
穆彦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他自己的心都跑到地里了呢:“我和你一道去。”
刚清醒的穆彦声音有些沙哑,纪柴忍不住地又亲了他一下。
二人还未走多远,迎面碰见了本村的一个叫黄大年的。
“是要去地里吧?别去了,”黄大年道,“地里还是老样子,昨天那雨啊,就下了那么一会儿,一点儿用都没有。”
第61章 筹集银子
穆彦所见之处尽皆焦土,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人们, 带着那一双双可怜的、乞求的眼睛看着他。
纪柴呢?纪柴在哪?穆彦嘴里念念叨叨的, 脚下的步子又急又快。
可是无论他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土地, 这里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永远也走不出去。
突然, 那些人没了,那些令他悲痛欲绝的声音也没了。
穆彦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广袤无垠的土地,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穆夫子, 求求你给点儿吃的吧。”穆彦感觉自己的裤脚被谁拉了下,他低头看去, 见徐刘氏满脸菜色,眼睛深陷到眼眶里。坐在一棵树下,挺着个大肚子, 一手还抱着个孩子,正期盼的望着他。
那孩子也瘦得可怜, 不停地哭着。
徐刘氏轻轻地拍了她几下,像是说与穆彦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都没了,什么吃的都没了。”
穆彦心中一阵发痛, 他还有吃的, 他还有廪米, 他的廪米还在家里。
可是家在哪呢?他怎么找不到?
穆彦再抬起头四处看去, 见远处薄雾弥漫之处隐隐约约出现一座村庄,那村庄不正是西泽村!
穆彦高兴坏了,急急地朝那个方向跑去。
只要回到家,拿到廪米,徐刘氏和她的孩子就都有救了。
他跑得急了,竟没注意到地上的那块大石头,等他从地上起来时,哪里还有什么村庄?满眼里全都是尸体,密密麻麻的尸体。
他回头看去,徐刘氏坐在那棵树下闭上了眼睛,怀中的孩子也已没了生息。
“啊——”穆彦痛苦地大声喊着。
他猛地从炕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浸满了汗水,连亵衣都湿透了。
纪柴也从睡梦中惊醒,看他这个样子,知道是做了噩梦,将他揽在怀中:“别怕。”
穆彦回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纪柴怕他着了凉,用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纪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刚才的那个梦太过于真实,好像就是几十天后的西泽村,“我好怕西泽村会是第二个清河府。”
那种人间炼狱的惨景,他不敢再看第二次。
“别怕,别怕。”纪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咱们还有时间,只要这几日下雨,就没事。”
纪柴又说了些话哄着他,外面还黑蒙蒙的,穆彦在纪柴的安抚下慢慢地睡着了。
听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纪柴轻轻地把穆彦放到了炕上,拥着他也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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