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妞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说着他又踹了一脚袁曜。袁曜已经把绑手的绳子解开了,他此时悄悄的把手搭在了腰间的软剑上,他要是再敢踹他一脚拼着自己受伤的风险他也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主管还是很不满意:“漂亮有什么用?咱们这又不是窑,子,要得是人数,不是长相!” 领头的腰弯得更深了,恨不得直接把头怼到地上的石板上。 主管掂量掂量手里那块碎银子,挥挥袖子摆出一副开明的样子说道:“滚吧,看你还算懂事儿这回就这么地了,下次要是还这么几个人,你也就不用在我眼前晃悠了!” 主管吩咐人把地上躺着的“少女们”带走,看着主管的身影拐入走廊,领头的人眼睛微眯,牙关禁咬,冷哼一声,随后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我呸,还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你等着,老子早晚收拾了你。” 这些人搬运货物并不认真,显然对于袁曜这些货物一点都不爱护,袁曜着陆时再次受到一万点伤害,他龇牙咧嘴的还不敢喊疼。这要是把衣服掀开来看绝对青了一大片。 袁曜身量高,偏偏这些人的麻袋还是统一尺寸的,袁曜在麻袋里面只能蜷着腿,很不舒服,刚从麻袋里被放出来,袁曜还没来得及庆幸重新获得肢体的自由呢就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那些失踪了的少女,活着的都在眼前了。与其说这是个地下室,莫不如说是个地宫。 袁曜被倒出麻袋时是肩膀着的地,有人上来给这批货松绑,又一人头上泼了盆凉水,水是直接从河里打上来的,在地宫放了几天,此时拿来浇醒这些货物刚刚好。 京城。 今天.朝堂上景安帝又发了火,好几个大臣被他迁怒,就连三朝元老刘大人也没躲开天子的怒火。 这些大臣怕是猜不到景安帝发火的真正原因是此刻应该在宫里的袁曜。 袁曜出宫是瞒着众人的,宫里现在还留有个替身。景安帝听到袁曜被人重伤的消息龙颜大怒,一时间天牢里多了好几位被迁怒的大臣。他又调派了不少人前往兖州,暗中行事,一切以保护太子爷的安全为先。 在暗中景安帝没少往袁曜身边派人,他也知道这孩子一直以来装疯卖傻为了什么。袁曜想要的他都尽力去满足,只有这天下,袁曜不想要,景安帝还是要强加给他。就连袁曜十分信任的徐岑如今都是景安帝的眼线,这些事情一旦被袁曜发现,后果景安帝不想去想,他更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什么闪失。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用在原国皇家依旧适用。 袁曜感觉他这辈子的罪都快在兖州受尽了。管事儿的人懒得挨个管理这些新来的货物,干脆拿了根绳子给他们手腕绑起来绑成一串。 有人调笑管着袁曜的人:“三儿啊,你这是拴蚂蚱呐。” 管事儿的眼角微挑一脸坏笑,他打量打量手里这串蚂蚱,笑道:“可不是,跟蚂蚱差不多了。” 袁曜再怎么秀气也是个男孩子,身量较寻常的女生高了很多,他的个子在男人中都算得上偏高的。管事儿的上下打量他几眼,把他手腕上的绳子解开给他拴到了队尾。 管事儿的拍拍手上的灰,在袁曜的衣服上蹭了几把:“这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这个儿真高!”袁曜细皮嫩肉的,说是穷人家孩子连晏久都不信,索性他们几人就找了套织锦缎的衣服给他套上,他袖子上织造的松鹤栩栩如生,鹤的眼睛刚刚好看向袁曜脸的方向,银白色的袖口处还绣上了青松,袖子挥动间仿若仙鹤活了一般挥动翅膀,煞是好看。 不过现在没人顾得上看衣服了。管事牵着这一串人在前面走,有人嫌弃袁曜在队尾走得慢,在他尾椎骨上补了一脚,给他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上。 这一摔不要紧,要是真的摔了这一队人怕不是都得陪着他。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其他货物一下子对袁曜都没什么好脸色了,她们此刻看不见袁曜和她们一样都受到迫害,她们只知道袁曜差点连累她们。 这些人变的就是这么快,快得让人心寒。 袁曜的衣服后面明晃晃印着个脚印,管事的又在上面印了几个黑手印:“干活穿这么好的衣裳可不行啊,赶紧换了去!”说话间一套粗布衣裳就砸到了袁曜胸膛。 袁曜身边围了一圈女人,他抱着衣服进退两难涨红了脸。 “啧啧,有钱人家的闺女就是矫情。”虽是这么说,货物里略为年长的那个还是带着其他人给袁曜留下了块安静的空间。袁曜匆忙换上管事给的衣服,等他一转头他的那套衣服已经被好事的送到了管事手里。 管事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捻捻衣服布料,脸上满是懊悔的表情:“我就该把你绑起来让你家里交钱赎人的。”说着他又捻了两下布料。“能穿的起这么好的料子一定不差钱,啧啧,要不是安老爷催的急小爷还能赚一笔。” 袁曜自动过滤那些废话,安老爷,安西仁还是安骏?安西仁已经死了,并且他是官员,要是真的是安西仁的话这人应该是叫他安大人。袁曜心底暗自说道:“安骏果然没那么简单。” 管事又看了一眼袁曜的脸。他给袁曜的衣服是按一般女人的尺寸做的,穿在袁曜身上明显不合适。上襦通袖不够,将将遮盖到袁曜的手肘,下裙裙头倒是够长围了一圈半还多,但是裙子短,袁曜整个小腿都在外面晃悠。就是穿着这么惨不忍睹的衣服也丝毫不影响袁曜的美貌,管事又叹了一句:“真是可惜了。” 很快,袁曜就知道了管事说的可惜是因为什么可惜。 如果可以袁曜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兖州。眼前所见让他深刻怀疑,自己已经身处阿鼻地狱。恶魔仍在人间游荡,寻常百姓却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袁曜:所以说我一个185的男人为什么要穿150的衣服? 徐岑(揉头):瞎说什么,你明明只有184.5
第18章 秘密初显 地宫里阴暗,墙壁上固定着蜡烛架,几个瘦小的男人手里拿着鞭子时不时地抽打着从眼前路过的少女,稍有不顺心的甚至还伸手从架子上拿下蜡烛直接烫在人胳膊上。 被烫的人面无表情,似乎是早就适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 一鞭子突然落到袁曜背上,疼的他直皱眉,他回头一看,正好和身后管事儿愤怒的目光撞在一起。 “看花哪,真还以为你在这儿还是大小姐啊,衣服换完了就痛快点干活!”说着这人在袁曜背后补了一脚,袁曜十分怀疑这人是不是因为够不到自己的头才喜欢踹人。 性命捏在他人手里,袁曜也就敢心里想想,嘴上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快点,跟着队走!”管事的在袁曜露出来的胳膊上狠劲一掐,袁曜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管事手一离开他胳膊顿时红了。袁曜个子高,看的也远些。 远处有一些少女推着装满石块的小推车,还有一些在砌砖。这些少女看着都十分憔悴,来阵风都怕给吹倒了。 地宫里不分昼夜,每六个时辰会有人拿着些粗饼子过来给她们果腹,每个人只有两个手心大小的饼子,饼子里还混入了米糠,难以下咽,更别提吃饱。吃完了能睡上一个时辰,接着会被人打醒接着干活,并且时不时会有人被带走,到下次开饭时候再一脸虚弱的被带回来,这些被带走的人可以休息半天,然后接着无休止的劳作。 袁曜留心记了下,被带走的人在发了六次饼子后就会被再次带走,有些人回来了,有些人则是再也没出现。袁曜在休息时候也想去和这些人套套近乎,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贪玩着,同龄人想套话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可惜被管的太严,每次袁曜想开口的时候都有鞭子准准地砸到他背上。上次管事儿的掐完他胳膊,等到休息的时候他胳膊已经紫了,这些管事的对待少女们非打即骂,甚至还有怕被打的少女主动加入这些人里,对着自己的同伴们下了毒手。袁曜每次看见都一阵唏嘘。 又发了一次饼子,这回被带走的是袁曜了。他被人蒙住眼睛,手上栓了一根麻绳,有人在前面像牵狗一样牵着他。袁曜的脾气在这里被打磨的快没了,他咬了咬舌尖,尽力提醒自己,这些现象都不正常,这里除了他没有正常人。他很怕自己被环境同化,被奴役的麻木不仁。 日复一日的劳作,被奴役让这些少女失去了灵魂,袁曜留心观察了一下她们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更多的人开始主动维护“秩序”,她们选择忘记社会的定则,开始服从并主动维护这个人间地狱里被恶魔规定的法度。 袁曜已经待不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在这里疯掉。 “啊!”袁曜被人牵着不知道走到了哪儿,寂静的环境里开始出现少女的喊叫声,一声声刺激着袁曜的神经。是什么样的苦能让这些麻木了的人喊出声啊!她们在这人间地狱已经习惯了伤痛,可是这些恶魔还是能让她们体会到绝望的味道。 喊叫声越来越近了,袁曜自己的脚步声已经融到了其他声音里,他听不见了。背景音开始变得杂乱,袁曜感觉他走到了一个相对空旷些的房间里,房间里人还不少。 “快走!”袁曜旁边的人轻声催促,显然心情不错。 被蒙住双眼的袁曜没察觉到脚下的门口,被他一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引起一堆人发笑。这些笑声里有一个女声格外刺耳。 那女人掩唇笑道:“怎么搞得,也不小心点。” 两个男人立即把袁曜架起来,狠劲打了袁曜一下然后赔礼道歉道:“夫人,这是我们兄弟失职,您看着罚吧。” 女人轻笑:“她摔了我罚你们做什么?” 一个人马上伸手捅咕袁曜一下:“还不赶紧给夫人赔礼!” 袁曜听这些人说话间已经了解到了些东西,这个被称作夫人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他恨她恨得不行,现在还被逼着给她道歉。尽管内心抗拒,袁曜还是犹犹豫豫开口:“夫人……” 女人挥挥手:“算了,你们看看给人家孩子吓得。下去吧。” 从女人的角度看来这个身材格外高挑的女孩咬着下唇,神色紧张,显然是不好意思了。这人怎么也想不到身处这种环境下的人出现不好意思的感情有多么不正常。 在她眼里,这些少女都是心甘情愿被绑进来的,都是心甘情愿为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服务的。她那么完美,惹得两个优秀的男人为她癫狂,这些女孩怎么都是应该的,她们理应这样。 手腕上的绳子和眼罩一并被解开,袁曜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腕,一双粗糙的手覆上了他的。袁曜扭头看去,手的主人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你是第一次被带来祭祀吧?”女孩轻声询问袁曜,明明她声音不大人也小小的,莫名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袁曜心想,大概是她的手格外温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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