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一次终于是我这样看你了。” - 纪清玦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眼睛。 纪景带着那些士兵破门而入,他守了那么久杀了那么多人,也还是没能守住他的小时。 纪清玦挣扎起来,却被赵弦思紧紧地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赵弦思的薄唇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郁远没死。” 纪清玦一愣,不可置信的侧着脸望着他:“你说什么——” “我的人找到了他。他没死。”赵弦思已经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师父,阿思会带你走的。” 他单手扣着纪清玦的双手背在他身后,另一只手温柔的抚弄着纪清玦颊边的发丝。 “只是你的小皇帝,必须要死。你的北离,也必须要灭。” - 纪清玦心间的恨意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他脸上的表情从绝望到愤恨,绝美到让人窒息。赵弦思贪婪地眷恋着他脸上的每个表情。 “清玦哥哥……” 顾时折的声音好远好远,远的听不分明,可是纪清玦还是知道他在喊他。 他艰涩的抬起脸,看见一身明黄的小皇帝身上裹着郁远的军旗,被纪景逼着,一点点走到了佛塔琉璃瓦的边缘。 纪清玦从不落泪的眸子里溢满了痛苦后悔的眼泪,他绝望骇然的看着赵弦思:“你不要杀他,你不要杀他,你杀我,你杀我,你放过他……” 赵弦思,神情冰冷,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他唇间:“师父,我也没得选,你原谅我,好不好。” —— 纪清玦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时,他的小皇帝,裹着郁远的军旗高高坠落,宛如一只自由的鸟儿一路直坠,落地时,大片大片的鲜血从那身明黄色的龙袍里溢了出来…… 纪清玦觉得自己的喉咙似是被人掐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平生第一次,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点点坠落,他的心裂了一个口子,再也无法痊愈了。 赵弦思松开了他的钳制,反倒是将人一把拥在怀里,贴耳道:“我带你回大禹,我们好好……” 利刃入体的声音原来那般轻巧。 纪清玦藏在袖间的匕首轻巧的穿透了赵弦思的身子。 他对着心脏的位置毫不留情的捅了一刀,他狠狠的推开赵弦思,一点点爬到了顾时折的旁边。 无论是身边杀声震天还是赵弦思虚弱的阻止声,他都无暇顾及。 他只是一点点伸手勾住了顾时折的手,郁远的军旗盖在了小时的脸上,他不敢掀开,他不敢。 纪清玦终是放声大哭了起来,绝望的,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口鲜血喷洒在那军旗之上,他彻底晕厥了过去。手指还紧紧缠着顾时折渐凉的手指。 —— 北离灭了。
第44章 纪清玦昏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拼死从难受至极的疲倦里挣扎醒来,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便看见赵弦思捏起他的下巴要给他灌东西。 纪清玦那双黑白分明,通透清澈的乌黑眼眸正死死的盯着他。 赵弦思看到他睁眼的时候便笑着松了手,扔了那杯茶。 “看来这迷药对师父没有用。”赵弦思的拇指在纪清玦的下巴上暧昧的摩挲起来:“我原不想让你那么早醒的,你就那么想清醒过来么?” 纪清玦虽醒转过来,可是被迷药侵蚀的身躯还带着严重的后遗症,他只能全身无力的仰躺在窄榻之上,唯有一双又冷又美的眼眸可以转动。四周在轻轻晃动,眼波流转间看见的是车厢顶,原是在马车之上。 他的嗓音也带着浓浓的倦怠和喑哑,仿佛原本清亮的少年音蒙上了一层尘埃:“你要带我去哪?” - 赵弦思坐在床沿,微微垂着头看他:“回大禹。” 纪清玦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出口便道:“你撒谎。” 赵弦思笑盈盈的伸手轻抚着他的黑发:“果然骗不过你。父皇的圣旨来的可真快啊,怕是出兵前便写好了罢,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判纪家,还有郁远流放三千里,立刻前往极寒之地。” 赵弦思淡笑着,捏起纪清玦的一缕黑发放在鼻尖嗅着。纪清玦的一身伤痕都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又被人细致的梳洗去了那些血污。 雪白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青丝如瀑,眉目如画,只是他的眉眼是那般的冷,他的神情是那般的淡。 赵弦思爱极了纪清玦身上带着的清淡的梨花香味,近乎到了沉溺的地步。 纪清玦神情冷漠至极:“放开。” 赵弦思偏不松手:“这一路有我相送,师父大可不必担心。至于北离,不对,如今已经是离城了,城里的百姓终是没死太多。父皇怜悯顾时折以身殉国,已经下令厚葬入皇陵了。” 纪清玦微微抬眼,神色冰冷,他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着直起身子躲开了赵弦思的手。他倚着墙,侧过脸似是在平复渐乱的呼吸。 赵弦思笑得越发开心,如墨的眼眸盯着他雪白的脸色,又一点点贴近:“待这一切结束,我会带你去大禹。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我们,好好在一起。” 言罢他垂着眸子指了指脚边笼子里安然沉睡的小猫咪:“你瞧,连它我都带上了。” 他看了一眼那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儿,那是他养在北离宅子里的,和赵弦思一起养着的小宠物。 纪清玦脸上血色退尽,唯有两瓣薄唇依旧是极淡的粉,他抬眼直视着赵弦思,仿佛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背叛我在先,害得我国破家亡,又杀了我最在乎最重要的人,还要我和你好好在一起?你凭什么?” 赵弦思微微眯起一双凤眼看他,伸手捏起纪清玦的下颌,沉声道:“你最重要,最在乎的人,应该是我,也只能是我。” 纪清玦死死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唇角缓慢的扯出一个极轻极淡的笑容,脸微微侧着挣扎开赵弦思的手指。 他出手是那般快,即便失了力气却还是快狠准的将赵弦思清冷好看的脸直打的侧偏过去。 狭小的车厢里,那记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回荡。 与之而来的还有纪清玦满含厌恶的声音:“你不配。” 赵弦思极慢极慢的转回了脸,清冷如雪的肌肤上被抽红了一道,那模样看上去甚是可笑。 他的眼神里酝酿着疾风骤雨,脸上浮起一阵古怪的笑意。 “既然师父想要清醒,那阿思也该让师父好好清醒清醒。” —— 赵弦思抓过他乌黑柔软的长发便将人一把按在塌上。 纪清玦的身体还没能从长时间迷药的侵蚀里恢复,却还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起来。 原本情投意合的情事此时此刻已经成了天底下最可怖的东西。 纪清玦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反抗着,他抓着赵弦思的头发试图把这人推开。像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一般发着疯噬咬着赵弦思的耳朵,直咬得鲜血淋漓。 他在害怕,他从未见过赵弦思这副模样,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赵弦思眼底绽放着血色/欲/望,用膝盖顶开纪清玦的双腿,身子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纪清玦身上那件雪白的衣衫被他单手撕开,碎成两半,白到近乎透明的身躯布满逐渐愈合的剑伤、刀伤……此时此刻却像是一种别致的诱惑。 赵弦思按着他的双手抵在两侧,低头咬住了他的双唇,那吻重的几乎咬出血来,二人嘴里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道。 赵弦思单手捉住纪清玦逐渐无力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扣住了那把细腰,手上用力的撕扯,那件雪白的长衫早已碎的不成样子。 他的手被钳制着,腰也被那人扣在手里。 赵弦思的唇角染着纪清玦的血,一双乌木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身下的人,似是在窥伺掌中玩物。 他的眉眼该是他的。 他的鼻唇也该是他的。 他的血,他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他的师父,他的清玦。 - 身体被撕裂的那一瞬间,纪清玦没了害怕,没了恐惧。 这三年的动心与真情,也都消散了。 那双乌黑狭长的冰冷美眸,沾着恨,沾着血,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赵弦思。 赵弦思被他这么看着,反倒血液翻腾,他的眼神不闪不避,动作逐渐暴虐。 纪清玦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无声的交媾,不知不觉间,他清澈的少年音已经带上了霜雪的清冷:“我恨你。” 赵弦思唇边的笑,妖冶到近乎诡异。 他答:“好。” —— 赵弦思近乎虔诚的替纪清玦换了一身纯白的衣,他将人拥入怀里慢慢扣着衣襟。 “其实你才该穿白衣,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可你总穿一身黑,我等了三年,也没能再见到那个白衣胜雪的你。师父的心可真狠啊。”他的唇贪婪的吮/吸着纪清玦雪白的耳侧,亮出牙齿轻轻噬咬。 他见纪清玦不理他,也不恼,反而是继续在他耳边说着奇怪的话:“纪家的离火,从来都只能被你们暴殄天物。师父,你可知为什么?”言罢又自问自答:“以人祭祀,离火才能长长久久缠缠绵绵的繁衍下去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 - 赵弦思说的话,纪清玦只觉得恶心,他重重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让我下去。”纪清玦冷冷道。 “呵。”赵弦思嗤笑一声:“你这副模样,如何见人?” 那些迷药的副作用已经消散,纪清玦没有那么脆弱不堪。 他漂亮的眼珠微微流转,唇线抿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妓子陪睡尚有赏钱,怎得,我就该被你白白肏一顿,连个要求都不配提?” 果然,赵弦思听他这么说,清冷的眉尖立即拧了起来。不过片刻便又舒展起来,他伏在纪清玦耳边,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诱惑和威胁:“师父,你别想着跑,纪家人会死,郁远会死,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 他话音未落便被纪清玦冷冷打断:“如若我死了呢?” 赵弦思吃吃的笑了起来,指尖勾勒着纪清玦的眉眼:“师父这般至情至性的人,又怎会宁愿背负人命放纵肆意呢?” 纪清玦垂着眸子,不置一词。 赵弦思自以为看透他的自以为是也令他恶心,可惜这一次,这个自负的人错的厉害。 以前的纪清玦自然不敢,可如今的纪清玦背负着北离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命,背负着北离国破家亡的命运,背负着他的小皇帝…… 他早就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没有了。 —— 纪清玦手上脚上都戴上了铁链,一步一步走往了流放的人群之中。 赵弦思没有下车,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车里,把玩着怀里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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